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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就一路看戏好了。”任光眼中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神彩。
林渺突地感到一丝异样,缓缓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幽冥蝠王已经登上了船头,眸子中充满了骇人的杀机,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林渺的存在。
“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感应,三老令中融有我的血液,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摆脱与我的联系!是以,你死定了!”幽冥蝠王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缝中挤出来一般,让人禁不住打寒颤。
林渺也吃了一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幽冥蝠王会知道三老令在他的身上了,而且每次都能准确地辨出他的身分,那是因为他身上所怀的三老令一直都在连接着幽冥蝠王的精神。
“别生气,别恼,来,外面风大,进来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火气这么大,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林渺举止依然轻松自若,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惶,仿佛只是在教训一个后生晚辈一般。
幽冥蝠王本身就积蓄着一肚子怨怒,此刻再受林渺一激,更是怒火冲天,几乎被林渺给气炸了肺。
看到幽冥蝠王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傅文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没想到,林渺居然敢对赤眉军中的绝顶高手如此说话,还把这个当世顶级高手气成这样,确实感到很有意思。
任光和傅俊就没有傅文这么轻松了,因为他们知道,幽冥蝠王可能会在任何一刻施以雷霆一击,毕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因此,他们都在全神戒备任何可能发生的突变。
船舱的门帘无风自动,似有一股极寒的气流涌入船舱之中,使每个人的每一根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绷紧。
林渺悠然饮干杯中之酒,长身而起,冷眼与幽冥蝠王相对,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三老令乃是琅邪鬼叟前辈亲手交给我的,除了他或是你们大龙头之外,没有人有权收回我的三老令,包括你!除非你居心叵测!”
“但是琅邪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证明是他交给你的?”幽冥蝠王还是首次听林渺提到琅邪鬼叟,不由道。
“谁告诉你他死了?”林渺反问道。
“在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精神联系,他死了,无论死在哪里,我们都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幽冥蝠王冷冷地道。
林渺心下骇然,他倒没有想到这些人之间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精神联系,那么说,幽冥蝠王能感应到三老令的存在也是很正常不过了。
“如果你认为死无对证,那我也不想解释。想得三老令,首先必须放倒我!”林渺也不想解释,琅邪鬼叟死之前提醒他要当心此人,想必非是无因。因此,他也并不想把一切详情都跟幽冥蝠王说清。此刻他并无多大顾忌,如果有任光、傅俊和宋留根几人相助,战胜幽冥蝠王绝不是没有可能,他知道聚英庄的这几个人都是高手,尤其是任光和傅俊。这是林渺的一种直觉。
“那老夫只有送你去见琅邪了!”幽冥蝠王咬牙切齿地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渺道。
幽冥蝠王冷哼一声,大步趋来。
“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幽冥蝠王有何绝学!”任光错步横于林渺之前,淡漠地道了声。
“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说话间,幽冥蝠王已如鬼影般飘过虚空,漫天爪影充斥着每一寸空间,所过之处,帘裂、木碎,船上诸物触影即碎,遇风而裂,其气势狂横霸烈无比。
任光神色微变,不退反进,掌势横截,飘渺虚浮若飞于强风中的鸿毛,似慢实快,以一种奇特的轨迹燕翔般飘于那漫天爪影之中。
林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彩,同时也显得有一丝欣喜,因为任光的掌势。
他从没见过比这更玄奥的掌法,包括青月坛主游幽的青月手在内。林渺的功力超绝,武功也是今非昔比,对于两人的武功招数他看得极为清楚,包括任光每一招可以衍生出的数百种后招,虽然他不知道任光每一招后招会如何变化,但是他却知道,任光每一掌之间都可牵出数十种致命的变化,掌与掌之间看似若行云流水,直截了当毫无花巧,但事实上却藏着无穷的玄机,随着幽冥蝠王攻势的变化而变化。
瞬间,两人便已各自变换了数十种手法,却不曾真个相互接实,仿佛是在演练着一种奇怪的游戏一般,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掌爪相缠,气劲横溢,只苦了这艘船。
任光的武功与林渺的武功路子是不同的两种形式,他的招式细腻,招连招,招藏招,有若长江之水绵绵不绝。
林渺的招式霸杀、沉猛,动则如惊涛骇浪,天裂山崩。若是此刻换成不是任光而是林渺,必定是满船杀意,早已与幽冥蝠王拼得天昏地暗,两人至少会多少负些伤。正因为任光那绵绵不息的掌招与林渺的武功大相径庭,这才更让林渺感到无比的欣喜,他仿佛找到了弥补自己武学缺陷的东西。
“轰……”幽冥蝠王攻势倏变,与任光一掌接实,强大的气劲冲得任光倒跃八尺,却踉跄而立。
任光口角溢血,神情微显狼狈,但却依然以一种傲然之势对望着幽冥蝠王。
“玄机掌!”幽冥蝠王并未乘胜追击,事实上,他想如此也办不到,因为林渺和傅俊两人并肩立于任光身边,两人的气机连成一体,形成一股强烈得如具实感的杀意,紧紧逼着幽冥蝠王,只要他稍动一下,将换来眼前这两大年轻高手的联手一击。
直觉告诉幽冥蝠王,这里的每一个年轻人都不好惹,尽管单打独斗无一是他的对手,但若是几人联手,只怕他也讨不到半点好处。而更让他恼怒的却是此时岸上已结集了数百官兵,这些人全都冲着他而来,若是他与林渺诸人斗个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这群官兵,因此他不敢紧逼而上。
林渺和傅俊并没有主动出击,他们也知道幽冥蝠王的厉害。林渺却知道,时间拖久一些对幽冥蝠王并不利,因为此时岸上集结的官兵就够幽冥蝠王伤脑筋,他也估到幽冥蝠王不敢主动攻击的原因正是如此。
“任兄,你没事吧?”宋留根抢上一步,关切地问道。
任光摇了摇头道:“还不会要命,虽然他的鬼爪子挺重,但我肩头硬!”
“你是玄机子什么人?”幽冥蝠王望着任光,冷然问道。
“正是师尊!”任光不无骄傲地道。
“原来你是玄机子的弟子,今日之事,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老夫放过这小子一次,若见到玄机子,便说老夫向他问好了!”幽冥蝠王语气一变,微显客气地道。
任光也不想与这个可怕的高手纠缠下去,何况若得罪了赤眉军也没什么好处,既然如此,见好就收是最好的结局,忙应道:“如果再见他老人家,我定会转告你的话!”
“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不会再这么幸运了!”幽冥蝠王对着林渺狠狠地道。
林渺自然知道幽冥蝠王自不是看在玄机子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而是在迫不得已才会找一个下台的台阶。不过,若是他执意要战,大概也拣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若是让聚英庄的人为自己而得罪赤眉军,那自是极为不妥。是以,他并不想继续挑衅,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道:“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下一次似乎也不会是第二次吧?”
幽冥蝠王哪里听不出林渺话中讥讽的意思?事实上加这一次,他确实已是第二次追杀林渺,但是两次居然都让林渺安然而去,虽然都是林渺所用的诡计所致,但这也够让他脸红的了。他不能不承认这小子确实很难缠,尽管武功不足以担心,可狡计百出,每每让他感到有些狼狈,仿佛林渺可以用周围的任何环境得以逃命一般。而林渺那话中的意思正是表示根本不怕他,更似向他宣战:“我能让你有第一次和第二次失败,就会有更多次!不信走着瞧!”
林渺并未说出这番话,但幽冥蝠王却清楚地明白其话中之意。
“哼!”幽冥蝠王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纵身跃下船头,却不上岸,而是夺了一叶小舟破浪直奔对岸。
“别让他跑了,谁能截下他的船,赏银五百两!”岑彭高喝道。他已领着一群人上了船,但是还来不及包围,便被幽冥蝠王逸出包围圈。
“嗖嗖……”一阵乱箭狂射而出,但这对幽冥蝠王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只是射得小舟有如长满了刺的刺猬。
“轰……”一艘小渔船试图想拦住幽冥蝠王的小舟,在重金的驱使下,他似乎忘了眼前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不知轻重地驱船而上,但却被幽冥蝠王的小舟将其近两丈长的渔船拦腰撞断。
幽冥蝠王的小舟便像是一柄无锋的巨斧,任何想挡路的船要么被撞得粉碎,要么被撞翻,而他的小舟只是损伤了舟头的一点木头。而且,他的小舟似乎根本不用桨划,只须脚下用力,力透舟底,破浪逐波而行,灵动而快捷。那些普通的船只与之相撞,等于是与其功力对抗,那注满了劲气的小舟便像是一个重型武器,小渔船如何承受得起一撞?那些大船行动起来又不灵活,想挡也来不及。不过,许多大船都是外来的,之中住了许多王孙公子和江湖豪客,他们知道幽冥蝠王的名头,自不想因为五百两银子而惹上这个煞星。
岑彭虽然厉害,但是比起幽冥蝠王却要差上两个档次,不敢亲身涉险。否则,他倒可以一人追上小舟,可他没这勇气,只好眼看着幽冥蝠王驱舟而去,他们在后面划船紧追了。可这种结果早已明了,追上幽冥蝠王是不可能的。
被幽冥蝠王这么一耽误,那只载着曾莺莺的大船已快行出傅俊诸人的视线之外,傅俊忙命人开船,并整修破碎的甲板和船舱。
总算是摆脱了幽冥蝠王的纠缠,让林渺稍感到一些轻松。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特别急,只要猴七手安全离开了,便不必担心什么。这偷儿精明得紧,又绝对忠诚义气,这一点林渺是可以相信的。
除了这件事外,湖阳白家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急得过来的。毕竟此刻的他尚嫌人单力薄,遇上了幽冥蝠王这样的人物,也都只有逃命的份,更别说去面对湖阳世家那么多的高手了。因此,倒不如随任光诸人轻松一些。
任光的伤势并无大碍,虽然内府受了一些震伤,可是以任光自己的内功,可以将伤势镇住。相对来说,任光的功力比幽冥蝠王要逊许多,根本就难以与幽冥蝠王硬撼,连林渺都难以在功力上与幽冥蝠王相抗衡,何况是任光?
傅俊也知道,林渺的武功高绝,刚才在河中,林渺与幽冥蝠王的交手他们都已经看在眼中,那气势无伦的一记水刀与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确实给整个码头的每一个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尽管这惊涛骇浪的攻击未能胜过幽冥蝠王,但在气势之上和留给人的印象上,却远远胜过幽冥蝠王。
傅文和宋留根也都很佩服林渺那超绝的刀法,同时他们对林渺的文采和谈吐也极为欣赏。
“我看天下武林年轻俊杰之中,他们算漏了一个。”傅俊在众人闲聊之时突地插上一句。
“是啊,我觉得林兄比那什么冷面残血,刘秀邓禹,什么天吏寇恂之类的,绝不会逊色!”宋留根附和道。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何其之多,冷面残血仅是杀手而已,何足称道?刘秀、邓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兼武艺超群,揭杆起兵,可见其勇其胆,此种人物才可称是江湖俊杰,比此二人,我可不敢,但眼下的任兄和傅兄却也是人中之龙,倒可与此二人一比。至于什么天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