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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麟神色顿冷,断然道:“你们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混混的!你也休想带走她!”
“老爷子所说太武断了,如果老爷子自小不是生长在湖阳世家,你能拥有富贵吗?我现在虽一无所有,但不代表以后也一无所有!我不相信湖阳世家的祖先一出生就是天生的有权有势之人!”林渺反驳道。
猴七手眼睛一闭,暗道:“这次是死定了!”他也感到无奈,这样偷袭白善麟也无半点作用,那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自白善麟手中救下白玉兰。就在他感到必死之时,蓦觉身子暴动,再睁开眼时,却见耿信立在身边,不由得大喜。
白善麟微讶之际,只觉身后风动,再转身,一股强大之极的劲气“轰……”然而至,他微惊之际,信手拂出。
“轰……”白善麟只觉一股股炽热的气劲一波接一波地涌入他的体内,他一连小退九步,那股炽热的劲气这才消失。他不由得骇然望去,却发现林渺如一纸鸢般飘落白玉兰的马畔。
“你先跟耿先生一起走,我随后就来!”林渺向身边的白玉兰沉声道。
白玉兰见林渺一上来,便逼退了父亲,顿时稍感安心,点了点头道:“你要小心了!”
“我会的!”林渺点头道。
“小姐,上马车!”金田义将猴七手的身子塞上马车,随即迅速坐上车辕道。
白玉兰又望了白善麟和林渺一眼,这才跃上马车,耿信也不再理会众人,跃上马车。
白善麟望着马车飞驰而去,却没有追赶。并不是他不想追赶,而是林渺那强大无伦的战意紧紧逼住了他。
白善麟发现林渺变了,无论是气势还是武功,他没想到林渺居然能一掌击出九重劲气,险些让他着了道儿。只这一掌,便使他不敢对林渺生出轻视之心,是以,他没有去阻拦白玉兰。
“你确实与往日不同了!”白善麟轻轻地吸了口气,淡淡地道。
“这还多谢老爷子的栽培!”林渺也不愠不火地道。他只要拖到白玉兰诸人抵达黄河帮临时分坛就可以了,是以,并不介意与白善麟多说几句。
“如果你可以不插手兰儿与贤应的婚事,你要什么都可以商量!”白善麟望着林渺,想着这个年轻人曾只身在唐子乡救出白玉兰,且赶到信阳去向他报警,虽然途中并未与之相会,却帮他杀了魔门中的几位高手,另外还毁了魔门的青月坛,说起来对他和对湖阳世家都是功不可没,可是此刻却因为白玉兰的原因,使其与自己反目成仇,心中不免有些感叹,是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我只能向老爷子说声抱歉,看着玉兰嫁给王贤应而袖手旁观,我做不到!爱是自私的,我希望老爷子能体谅我的自私!”林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想与白善麟为敌,这不仅仅只是因为白善麟的武功,更是因为他是白玉兰的父亲。无论他们之中谁伤了谁,对白玉兰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是以,他对白善麟仍很客气,至少到目前为止,白善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且过分的事。
当然,有些事情只是所处的立场不同,是以不能算是白善麟的错。
“我重你是个人才,如果你愿放下这些愚蠢的念头,我可以保你前途无量!”白善麟尚不想与林渺正式为敌,劝说道。
“我答应过玉兰,要好好爱她,一辈子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虽然我不能真的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但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量让她幸福,我希望老爷子能成全我们!”林渺肯定地道。
白善麟神色顿冷,断然道:“你们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混混的!你也休想带走她!”
“老爷子所说太武断了,如果老爷子自小不是生长在湖阳世家,你能拥有富贵吗?我现在虽一无所有,但不代表以后也一无所有!我不相信湖阳世家的祖先一出生就是天生的有权有势之人!”林渺反驳道。
林渺骇然,他的刀虽劈开了白善麟可怕的一记剑招,但却感到所有的力量全被漩涡吸纳,而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又自漩涡之内生出,他知道,白善麟将再继续其未完的杀招,而他的招式根本就无以为继。他根本就来不及施出第二招的时候,白善麟的剑已经切开虚空抵至他的面门。
林渺惟有退,不断地变换步法身法,可是一切都是白废。
“当……”一股强大无伦的冲击力震得林渺飞跌而出,在最要命的那一刻,林渺居然以刀挡住了那几乎无坚不摧的杀招,但是却无法抗拒那剑招之中的剑气和力道。
“哇……”林渺狂喷出一口鲜血,胸口一阵舒畅,但手臂却几乎麻木,不过,他没有半点喜色,因为白善麟的剑再次以一道美丽且玄奇之极的光弧自天空中滑过,带着让人惊悚的锐啸,横过数丈虚空,斩向林渺。
“天地怒——”林渺一声怒嚎,双手举刀,直插向虚空,仿佛有一道强烈的光华自林渺的体内冲出,融入刀身,龙腾刀发出一声轻脆的惊鸣,刀尖与刀锋之处竟亮起一缕华光,破空、裂云!
“霹……哗……”一声惊天的雷鸣中,明朗的天空竟裂下一道接天连地的闪电,直击龙腾刀锋之上。
刹那间,林渺与刀一起化成一团强光,然后爆散、激射……
方圆数十丈内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让人睁不开眼的亮彩,每一寸空间之内都涌动回旋着足以裂肉刮骨的刀气。
强光似带着爆炸性的冲击力,所过之处,地裂、屋陷、马死、人亡,耿宅的院墙也如摧枯拉朽般炸成碎末飞灰,射向虚空。
宅内任泉和季苛诸人骇然散开,他们只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浪以无与伦比的强势破开宅墙向他们涌来,仿佛要吸纳他们体内所有的生机。
那道闪电依然悸动于虚空,仿佛向这爆开的光团注入了无限的能量。
“轰……”任泉、季苛诸人迅速掠入屋内,这房子的外墙竟然在瞬间裂开数道缺口,仿佛在刹那间又多出了几道门一般,强光自缺口之中落入屋中,所过之处,桌椅散裂。
“快退!”任泉骇然,他发现头顶的大梁竟然断开,尘土飞扬而下。
季苛也骇然有所见,不用提醒也知道向内屋冲去。
“哗……”屋顶狂塌而下,碎瓦断木和飞扬着的尘土使所有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所有人都为之骇然,这是什么招?这是什么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任泉诸人呆住了,便是季苛诸人也全都傻眼了,浑然忘了眼前的敌人,忘了自己的任务,甚至是忘了自己置身何处,一切便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他们望着那团骤然亮起、瞬间又灭的强光,心神禁不住一阵颤抖。
林渺浑身焦黑,衣衫寸寸而裂,化为灰烬,但他仍然立着,如一截朽蚀的枯木。
白善麟也立着,斜斜地举着剑,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头发竟全卷了起来,整个人好像刚自沙尘之中爬出来,神情怪异。
两个人便这样静立着,谁也没有先动一下,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如火灼一般焦黑,附近的房舍全都化成了废墟,远处有狼狈爬起的行人,然后鬼哭狼嚎般四处奔散。
也有刚在不远处观望的行人,但这却成了他们的悲哀,一个个被刀气切割成碎肉,侥幸未死之人,也变得疯癫,他们四处逸散、狂嚎,没有人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能告诉他们距死亡有多远。
风吹起一阵焦灼的味道,也让林渺的身形晃了一晃,随即颓然跪倒在地,手中的刀无力地拄在地上。
白善麟也晃了一晃,欲倒未倒,手中的剑依然斜指着林渺,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述的神彩,有骇异,有茫然,也有怆然伤感的情绪,他的心仿佛仍是处于一场虚幻的梦中,未曾醒来,口中却喃喃念叨着:“《霸王诀》,《霸王诀》……”
林渺的身子再晃了晃,却拄刀艰难地立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个垂危的魔神,赤裸地立在凛冽的寒风中,眸子里闪过坚决而冷静的神彩,默默地对视着白善麟。
良久,两人像是都沉浸于梦中,白善麟突然趋前数步,长剑悠然落到林渺的脖子之上,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杀机。
林渺却笑了,坦然而平静。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放弃带走兰儿的念头,我依然可以放你安全离开!”白善麟的语气有些急促地道。不可否认,他也受了伤,而且绝对不轻,但却比林渺要轻得多。
“我不会放弃这个念头的,就算是死!事实上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谈这个条件的权利,刚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林渺惨然一笑,虽然语气虚弱,但口气却依然傲意凛然,坚决得让白善麟心痛。
白善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林渺没有说错,他刚才已经死过了一次,但林渺却没有杀他。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白玉兰,否则,林渺根本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林渺不想成为白玉兰的杀父仇人,但他却向白善麟证实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绝不会怕白善麟,并拥有击杀白善麟的能力。
白善麟深深地望着林渺的眸子,似乎是想自其倔犟的眼神之中找出一丝恐惧,但是他失望了,林渺的眸子之中只有傲然不屈的神彩和坦然平静得让人怀疑的情绪。
几道人影迅速自远方赶来,却是白善麟手下的高手。他们虽然来迟了,但他们却是循着这道闪电而至的,远远见到白善麟和林渺的怪异模样,他们不由得也傻了,更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白善麟缓缓垂下长剑,竟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道:“你走吧,如果你能活着离开邯郸,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兰儿,有多远便走多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林渺一呆,淡漠地道:“谢谢成全,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他竟真的转身而去。
白善麟的目光落在林渺的背上,却发现一道龙纹胎记。
“三爷!”任泉惊呼着自屋内赶了出来,季苛也回过神来,忙四下寻找白玉兰的下落,当他见到白善麟尚在时,也松微了口气,想截住任泉,却被那几名任家战士挡住了。
“老爷子!”白家高手望着林渺走去,不由得惑然地喊了一声,忙扶住摇晃的白善麟。
“我们走!”白善麟吸了口气,淡淡地道。
季苛见白善麟居然带人走了,不由得又惑然又着急,正要对任家战士痛下杀手时,蓦闻一声暴喝自屋中传出,一股强劲之极的气流狂袭而至,不由吃了一惊,忙横剑疾挡!
“当……”季苛只感身子一震,一股如潮水般的气劲涌入他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跌退五步,手中长剑应声而裂。
“砰砰……呀……”同时,季苛身边发出一声惨嚎,一名王府好手竟连兵刃和手臂一齐被一柄巨大的铁桨砸成碎肉。
“走!”铁头大步冲出废墟般的宅院。
“上马!”任泉已自马棚之中带出了两匹战马。
铁头哪还犹豫?跃上马背,鬼见愁已自院子另一端怒极追来。
“任大哥,你们快走!”任家战士在门口一横,向任泉喝道。
任泉见追兵来了,知道想要大家同走那是不可能的,只好一咬牙,道:“我们走!”说完打马极速冲到林渺的身边,一把抄起虚弱不堪的林渺。
“主公!”铁头这才发现,这如黑炭般赤裸的人竟是林渺。
“走!”林渺虚弱地唤了声,竟在任泉的怀中昏了过去。
任泉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林渺的身子,再不多说,策马便向最近的西城外冲去。
“抓住他们……”季苛大恼,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