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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依然未能见到对方的面目,因为一堆乱草般的长发完全罩住了那飞舞的身影,这怪物的双足似乎从来都不曾落过地,整个人都在虚空中悬浮、飘游。
林渺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强压住体内翻腾的真气,以极速弹射而起,双手举刀,化成一道冷虹划破虚空,以虎啸龙吟之势狂喝:“山海裂——”
地面沙石犹如暴风卷起,化成一股暗流,顺着刀锋,横过虚空,撞向那怪人!
怪人蓦地身子一顿,仿佛一下子被定住了一般,本来欲捏碎任泉喉咙的手也停在虚空。
“砰……砰……”铁头的巨桨,还有鬼医的重掌全都击在怪人的身上。
“砰……砰……”怪人动也未动,铁头与鬼医却自马上弹跌而出,强大的反震之力几乎让他们的手臂麻木。
鲁青几乎傻眼了,他见铁头那力逾千钧的重桨击在怪人的身上,本高兴之极,可是没等他来得及欢喜,铁头竟被震了出去,而怪人连哼都未哼半声,这怎不让他傻眼吃惊?
任泉死里逃生,也为之愕然,林渺已带着刀自他的头顶狂啸而过。
林渺的心神蓦地一滞,在他的刀锋距怪人仅五尺之距时,他突然发现自那乱发之中射出两道几可洞金烁石的目光,仿佛一下子探到了他的心底。刹那之间,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攻击别人,而是赤裸着身子立于凄厉的北风之中,寒意自心底升起。
四尺、三尺……沙石、败叶、枯枝已如风暴般冲击在怪人的脸上,强大如龙卷风的刀气卷得那一头乱发狂舞而起。
透过乱发,所有活着的人都看清了那张苍白透着邪气而又苍老的脸!
没有人能透过气来,不是因为林渺刀中那窒息的压力,而是心悬这一刀的结果。谁都希望这怪物应刀而死,尽管在他们的想法之中,几乎难以找到人在如此距离中完全避开林渺这要命的一击,但在这古怪的老头面前,他们的信心也显得没有任何底气,这有些悲哀,却是事实。
两尺、一尺……怪人突地冷哼,如一声焦雷自每个人的心底响起。
当每个人心神大震之时,林渺的刀锋竟被一只枯瘦的爪子给抓住。
涌动的风暴顿时如喷发的火山般“轰……”然炸开,以怪人的手和林渺的刀为中心,形成强大无比的冲击波。
“哇……”林渺在虚空之中狂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衣衫竟也被这强大的冲击波炸成碎片,整个身子有如纸鸢一般倒飞而出。
龙腾刀依然抓在那只枯瘦的爪子之上,却发出惊心动魄的嘶叫,整个刀柄都在颤栗,而怪人的衣衫也如浪涛一般振荡而起。
“三哥!”任灵骇然飞身接向林渺。
“不要!”鬼医惊呼,但却依然迟了一步。
任灵拦腰横抱住林渺,但觉林渺身上一股奇异的力量自手心冲入体内。
“哇……”任灵无法自制地喷出一口鲜血,不仅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子,更使自己也随林渺的身体一起飞跌而出。
“砰……”林渺与任灵跌成一团。
怪人抓着龙腾刀,蓦地狂笑,如野兽般低嚎:“《霸王诀》也不过如此,你去死吧!”
林渺还没有回过神来,怪人已越过数丈空间,伸爪向林渺和任灵抓来。
鬼医诸人想阻挡也无能为力,他们根本就无法与怪人比速度,空间在怪人的脚下根本就没有距离可言。
林渺根本就无还手之力,但却迅速翻身挡在任灵的上面,将任灵护于身下,闭眼便已脊背去硬挡那袭来的一爪,心中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他知道,这一爪下来,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怪人是自哪里而来,武功竟可怕得让人无法理解!在面对赤眉三老和白善麟这样的高手之时,他仍有周旋的能力,甚至可以逃命,但是在这个神秘的怪人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堪一击,连龙腾刀都被其所夺。这确实不能不让林渺感到意外和沮丧,他都怀疑这怪人还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不要——”任泉、鬼医惊呼,望着怪人枯瘦的手爪直抓向林渺那赤露的脊背,他们心胆俱裂。他们不敢想象,怪人这一爪下去,林渺怎还有命在?如果林渺死了,他们又如何向任光交代?而且在林渺身下还有任灵!
鲁青和铁头没命地向怪人飞扑而去,他们护主心切,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是否会对这怪物奏效,尽管他们知道无回天之力,但还是拼命出击了!
林渺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透体而入,强大无匹的压力几乎将他浑身肌肉和骨骼挤至一团,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枯瘦的爪子落到自己的脊背上。
生命在这一刻突然而止,天地像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寂静之中,包括风,包括活着的人的喘息之声。但——怪人的手爪竟在林渺的脊背上停了下来!便像刚才林渺使出那招“山海裂”之时一样,这怪人竟发起呆来。
“轰……”铁头的巨桨以无可匹御之势再次重击在怪人的腰侧。
怪人那干瘦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但足下没有半点移动。
铁头闷哼一声,大铁桨便如击在一根巨大的铁柱上一般,震得他手心发麻。
鲁青的拳头也击在怪人身上,可他也如弹丸般被弹开,怪人的身体像是一个充满能量的容器,根本就不在乎外界的任何攻击。
怪人依然定定地立着,以那不变的姿势立于林渺身后的地上,目光死死地落在林渺的背上,像是突然之间灵魂陷入了另一层空间。
林渺感到一丝寒意袭体,他也感觉到周围如死一般的静寂,不由得睁开了眼,却发现了任灵那骇绝而又怪异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他尚感觉到那凝于他背上的枯瘦的爪子。
没有人敢乱动一下,谁也不知道这个怪人会干出什么来,最让这些人心寒的却是,这怪人浑像是根本就不惧任何攻击,连铁头那两记重逾千钧的重击也无法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又怎能不让人吃惊呢?
若是常人,这一桨足以将其击成肉饼,即使是猛虎也会骨碎肉裂,但对于这个怪人,反而是铁头自己受伤。
“火龙纹,火龙纹,是秀儿,是秀儿……”怪人蓦地似回过神来,踉跄地退了几步,口中低低地念叨着一些让人不解的话。
林渺也不由得骇然,但这怪人移开怪爪退开,却让他感觉死神又离他稍远了一点。当然,他很清楚,如果这怪人杀性再起,他这一队剩下的十余人根本就不够杀,是以仍没有人敢有半丝轻举妄动,都在极为紧张地戒备着。铁头几人靠在一起,随时准备防护反击。
怪人蓦地转身,目光犹如透过云隙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只让每一个人心中都泛起了一层寒意,仿佛赤裸着身子裸露在无限的雪原之上,他们的心也都禁不住一阵颤栗。
鬼医不敢妄动,但他感觉到这怪人身上的杀气已渐渐敛去。
怪人的目光又转向林渺,而林渺已经立身而起,挡在任灵的身前,目光坚定而冷漠地对视着这怪人。他并不害怕死亡,即使是这怪人不杀他,他也仅有两月好活,生与死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至少对于他来说是如此。
让林渺吃惊的是,那怪人的目光在与他对视之时,竟渐渐有了一丝暖意,甚至是一丝慈祥,他再也感觉不到杀机。
“你叫什么名字?”怪人突然以一种极为沙哑的声音问道,目光又变得锐利。
林渺吃惊地退了一步,与怪人对视,他深深地感到压力,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回答:“林渺!”
“林渺,林渺……”怪人重复了几遍,突地狂笑,形如疯癫,更转身便向远处荒野掠去,快如一支利箭,当林渺回过神来时,怪人早已消失于视野之中,虚空之中惟留下那种怪笑的余音回绕,良久不绝。
怪人去时像来时一样,没有半点先兆,来去有如风影,只留下众人的心仍悬在空处,久久无法平息。
林渺举目相望,任家战士已有十余人死于那怪人的利爪之下,马儿也只剩数匹未死,地上一片狼藉。若非这些尸体在,众人必定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
“三哥!三哥!”任灵心有余悸的惊呼唤醒了林渺的思绪。
林渺回过神来,发现龙腾刀便在脚下,他赤裸着上身,怪模怪样的。
“三爷,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鬼地方,那老妖怪说不定还会回头!”任泉也心有余悸地提醒道。
“对,我们快离开这里!”林渺也回过神来。
鬼医望了望赤裸着上身的林渺,心中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目光却落在林渺背上那道红色的龙形胎记上,又似乎若有所思。
“林公子背上的胎记是生来就有的吗?”鬼医吸了口气问道。
林渺一怔,不知鬼医怎么会突然问起这问题,但却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自我能记事起,就有了,我爹说是我生来就有的,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鬼医笑了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特别而已。”
“希聿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自德州方向飞速驰来一队人马。
林渺抬头一望,吓了一跳,这群人中似乎什么样的人物都有,道士、乞丐、锦衣华服的富商,还有作青衣打扮的儒生,衙门的捕快……一伙人竟有数十之众。
“咦!”鬼医望了一眼,微吃了一惊。
“铁先生认识他们?”鲁青讶然问道。
鬼医没答,却自语道:“这些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真不可思议!”
“吁……”那群人来到近前,全都带住马缰,为首者乃是一位鹤发童言的道长。
“我们又来迟了!唉,无量寿佛……”那道士见到满地狼藉,不由得一合掌,闭目略显无奈地自语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蓬头怪人经过这里?”一名锦衣绅士带马便问。
“阁下可是山西晋阳‘妙笔生花’柴鹏举柴大官人?”鬼医悠然拱手道。
那锦衣绅士一怔,讶然打量了鬼医一眼,惑然问道:“阁下是……”
“想必先生是闻名河北的鬼医铁静铁先生了!”一名儒生抢先道。
“正是在下,这位定是太行五虎之一‘夺命书生’柳生了!”鬼医淡淡地笑了笑道。
“哦,原来先生就是鬼医铁静,柴某有眼不识泰山!”那绅士忙施礼道。
“何用客气?”鬼医也忙还礼。
“贫道松鹤,不知铁施主可有见到一蓬头垢面之人自这里经过?”那为首道人也施礼问道。
道人一报名,任泉、鲁青还有鬼医不由吓了一跳,“松鹤道长”之名确实让他们震惊!江湖之中不知道崆峒松鹤之名者少之又少,松鹤道长乃是公认的除无忧林之外的道家第一人,也是正道的泰斗,武林名宿,传闻其武功已可直追当年大闹京师的武林第一人刘正,却没有料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他。
“道长应该看到了地上的这些死去的人中有我们的兄弟,道长刚说来迟了,自然已经知道那怪物曾到过这里,只是晚辈有一事想请问道长!”林渺上前插口道。
“哦,小兄弟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松鹤道长瞟了林渺一眼,倒也平和地道。
“真难以相信这世上会有那怪物那般可怕的武功,我想请道长告诉我,那怪物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滥杀无辜?”林渺惑然问道。
想到那怪物神鬼莫测的武功,林渺仍然心有余悸,他确实很难想象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杀人狂魔。
松鹤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贫道没有猜错的话,那怪物应该是二十余年前武林第一人,也是正道第一高手刘正。不过,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