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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暗算了我,但却无法将我的元神全部毁灭。当日他妄图以十面埋伏大阵让我灰飞烟灭,却没料到我的元神有一部分早就已经渗入到了天外天的力量之中,然后借天外天的力量碾转天下,终于花了两百年的时间才再一次分离而出。当时轩辕虽知道我的元神并未尽灭,但神族十大圣器已经流落各地,不知所踪,以他之力依然无法尽毁我的元神,只将我逼至西昆仑绝域,以万载玄冰制成玄门将我困于其中,更借用玄门堵住了通往天外天惟一的裂口之处。而我也便一直被封于天外天的天眼之中,度过了这几千年!”蚩尤无限怨愤地道。
“你说玄门便是万载玄冰?”林渺闻言,几乎喜极而泣地问道。
“不错,但这块万载玄冰乃轩辕施以无上力量而成,异于世间任何的玄冰。惟有修习了广成子一门心法或本神心法之人才能够将思维破入玄门之中,抵达玄境!”蚩尤淡淡地道。
林渺顿时大感兴奋,自语道:“那我便可以不用死了,我有救了……!”
“这里根本就没有生与死,你自然可以不死!”
“那为什么有那么多尸体?”林渺反问道。
“那是当年涿鹿之战的战场,是万国之战的战场,也是我所有被存封于玄门之中的记忆!”
“我可以看见你的记忆?”林渺讶然。
“你已经进入了我的六识之中,走入这玄境之中便等于是走进了我的思想,看见我的记忆并不奇怪!”蚩尤淡淡地道。
“六识,玄境……”林渺的脑袋有些大,这些意念似乎极为复杂,更是玄之又玄,像是在做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不过,当他知道这是一块万载玄冰之时,内心的欢喜却是难以形容的。
“为什么要我进入电网?为什么你不可以从天眼中下来见我?”林渺突然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已被封于天眼之中,又如何能够出来?”蚩尤有些恼怒地道。
林渺不由得一笑,恍然道:“哦,我差点忘了——你说你那么厉害,还是打不过轩辕吗?”
“你在嘲笑我?”蚩尤大怒。
“不是啊,我只是问问,你别这么激动,传说当年你被轩辕大败过,轩辕黄帝真的那么厉害吗?”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呸,他只不过是暗算取胜,否则我早已让他神形俱灭!”蚩尤怒叱。
“可是你还是被他封于玄门之中了,一败再败,这难道不是问题?”
“第一次涿鹿之战时,我元神大损,几乎尽灭,虽隔了两百年的修养再与天外天之力分离,但是也只能拥有最初的七成功力,自然不是轩辕的对手。”蚩尤冷哼道。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别急,世人尊你为战神,你也应该满足了。对了,我要怎样穿过这些电火,你可不要害得我神形俱灭就行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死!”林渺想了想道。
“你学过本神的心法没有?”
“你的心法是什么?”林渺讶然问道。
“《霸王诀》!”蚩尤道。
“啊,《霸王诀》?那不是项羽所创吗?又怎会是你的?”林渺大讶。
“项羽?项羽是谁?哦,你说的是那个痴儿?不错,他会《霸王诀》,却是本座所传,你会不会?”
“我只会上半篇,下半篇我可不知道!”林渺心中一阵迷糊,今天的际遇只让他莫名其妙。不过,就当是做梦也应该把梦再继续下去,是以,他此刻倒是好整以暇,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使他对过去极渴望了解。
“只要知道一些就行,你试着以思感去吸收玄境中的能量!”蚩尤沉吟了一会儿道。
林渺见蚩尤沉吟了一会才这般回答,心忖:“你不会是想害我吧?回答犹犹豫豫的。”不过,他倒真的在尝试着吸收玄境之中的能量,但是却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好像不行,我找不到感觉,应该怎样?”林渺努力了半天,却仍感到身子悬于虚无飘渺之中,根本就无任何着力之处。
“你不要想着自己身在何方,就只当自己置身现实之中,现实与虚幻仅在一念之间,你感觉这个世界有便有,你感觉它无,它便无,不必拘泥于形式,用《霸王诀》的心法当自己在对着日月吐纳一般,你便可以感觉到玄境之中所存在的能量!”蚩尤提醒道。
“哦?”林渺应了声,但是却怔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霸王诀》中的心法。在上篇之中只有一些内功基础,但是在他受天雷所击之后,方发现这之中的心法漏洞百出,这才使他遭火毒焚身之苦,若是以那种形式修练必会走火入魔。而下篇的《霸王诀》心法他根本不知是何物,现在叫他用霸王心法去纳玄境能量,他自然做不到了。
想了想,忽记起刘正说过,浩然帝炁可以将自然之力借为己用,而他所修习的也只有浩然帝炁属于正正规规的心法。思及此处,不由得摒弃任何杂念,在想到浩然帝炁之时,自然而然地便开始运行了起来。
刹那间,玄境中的一切似乎骤然而变,沙走石扬,云飞电舞,一股股奇异的寒流自所有能感知的方位涌入林渺的思感之中,虽然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但其思感却在无限地延伸扩展,以惊人之速若洪水般漫向玄境虚空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感觉舒畅之极。
“你用的是什么心法?”蚩尤的声音变得很尖厉,他似乎在突然之间感觉到了玄境之中的异样。
林渺并未回答,生机和寒潮如潮水般与他的思感融合,再化成另外的形式又向四周辐射。他的心思已不再接纳外物,甚至忘了蚩尤的存在和置身何处,他自然不会回答蚩尤的话。
“快停下!快停下!”蚩尤的声音变得更为凄惶和急切,仿佛是穷途末路的伤者在呻吟。
电火更狂、更野,那血红的天空也开始收缩,无数道电火所裹的电网也在悠然向天眼中间收缩,在血色天空之外的黑云之中竟透出一缕淡淡的五彩之光,以及缕缕紫气。
五彩光芒和紫气过处,那遍野尸骨的土地之下竟然缓缓地冒出根根小草,然后以快速之极的形式生长、蔓延。
“快停下——痴儿……”蚩尤的狂呼并不能制止一切的发展,林渺此刻已是欲罢不能。
林渺再次感觉到体内那股奇异的热力所在,但在玄境那如潮水般的寒意交汇之下,他感觉不到痛苦,反而像与思感一般迅速融合、汇结,化成一缕缕异样的生机向玄境四面狂涌而去。
玄境以林渺为中心,极速变化着,本如修罗绝域的天与地开始明朗,不毛之地也开始出现新绿,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很快被自泥土之中奇迹般生长而出的草木所掩。
蚩尤在天眼之中怒吼着,使玄境内充斥着绝望和仇恨的情绪。但天空之中的紫气和五彩的异芒越来越强,那血色的天空不断地向天眼周围浓缩,像是在受着那五彩异芒的压迫和催逼。
林渺的思感清晰地捕捉到这片天与地之间的变化,这让他奇怪和惊讶,但他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行动,而在心底似又有一个极为轻柔的声音在呼唤,静谧之中有种说不出的甜美和温柔,仿若九天飘下的仙乐。
“痴儿——痴儿……”
这是与蚩尤截然不同的声音,但绝不会充盈着任何诱惑力,只让林渺的心情更加平静、宁和,蚩尤那厉吼的魔音根本就无法再干扰他半分,那轻柔而甜美的声音又仿佛是在林渺思感周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声场,让所有魔音无法进入林渺的思感。
林渺知道蚩尤在呼唤,但也知道这仙乐般的声音是来自那五彩的光霞之处,正是自那五彩的天空飘然而下。
在这玄境之中并不只有蚩尤一人,但那人究竟是谁呢?可以肯定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无比动人声音的女人。
空尊者被宋留根送了回来,白庆可以看到空尊者有若死灰的面容。
“师弟!”无常尊者急唤了一声。
“他没事,只是他误闯了我师叔静修之地,所以将他送了出来,念在你们是初犯,不加追究,但是,你们必须连夜离开避尘谷,日后最好永远不要踏进此地!”宋留根冷然道。
空尊者自己走上船,脸色由死灰色转为羞惭的红润,但已经证明了他确实没事。
白庆不敢吱声,他本来反对空尊者跟踪宋留根去见东方咏,但却拗不过空尊者,可是眼下空尊者被送了回来,他自然无话可说。
“这锦囊之中便是师叔他老人家要说的,他让总管带回去交给白鹤老爷子。你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也绝不可拆开!”宋留根叮嘱道。
“谢谢宋少侠,如果有机会欢迎来湖阳世家作客!”白庆道,他知道东方咏是从不会轻易为人推算的,有人曾出千两黄金让其算上一卦,都没能如愿。上次他不是专程来找东方咏测算吗?想请他去湖阳,但是却没能请到,这次竟主动为湖阳世家测上一卦,可见其对湖阳世家仍是极为照顾。
白庆虽然有些世故和阴险,但对湖阳世家却是绝对忠心的,因为他自小生于湖阳世家,又被湖阳世家重用,是以对湖阳世家的荣辱当然极为看重。因此,对宋留根所说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走吧,希望你们早日回返湖阳。”宋留根说着,目光扫了空尊者一眼,转身便向谷中行去。
空尊者没说什么,或许是他羞于启齿。他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出手制住他的人是什么模样,然后他便被制住了,再被宋留根请了出来,但他知道制住他的人是东方咏。他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有些气馁。
无常尊者知道空尊者的脾性,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仍问了一句:“你没有见到那个东方咏?”
空尊者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没见到他出手,因为他是背对着我的!”
“背对着你?”无常尊者骇然问道。
“是的,自始至终他都是背对着我的,但是我还没能来得及出手,他便已经点了我的宗神穴,后来就发现我落在那小子手中。”空尊者吸了口凉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无常尊者也吸了口凉气,一个自始至终都背对着空尊者的人,居然一出手便制住了空尊者,可想此人的武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白庆不得不连夜出航,不过,能有这两只小船总比站在大船上眼睁睁看着它沉入水中要好。不过,他确实敬服东方咏,居然知道他会在那个时候遇险,这几乎是神乎其神,不过人家被称为天机神算绝非侥幸。
电火内束,天眼竟然也在开始收缩聚结。
“九天玄女,我不会放过你的!”蚩尤厉吼着,声波使电火舞得更狂,那片血云如海涛一般在五彩紫光之间翻腾激荡,仿佛是代表了蚩尤此刻的心情。
那本来低沉压抑的天空乌云渐散,阳光合着紫气霞光悠然洒下,天地之间一片新绿,无限的生机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和土地。
“蚩尤,这是天意!你这一生总是逆天而行,该当你要经受此劫,只望你在天外天能静心悔过,改过自新,如此或许再过两千年你便能脱出天外天之劫,否则上天依然不会让你有脱困的一天!”那轻柔而恬静的声音如春风般荡漾于天地的每一个角落。
“我蚩尤永远都不会改变,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是属于我的!你们这群轩辕的走狗,也不会有好下场……!”蚩尤的声音自天眼之中飘出,似乎越来越小。
“轰……”一声强烈之极的巨爆,数千电火同时凝集化为一根粗大无比的电柱,自地面直透天眼,那血云仿佛是巨鲸吞吸的水一般,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