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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六的目光并没有回避悍狼,而且平静得让悍狼心惊。
悍狼自然不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动,在这屋子里至少有十种方式可以将他杀死,他绝对碰不到小刀六的半根指头。
“是的,我的人杀死了你的一个兄弟,但我的人曾经警告过他,只是他不听,所以他死了!”小刀六回答得很沉稳,便像是杀了人很有道理一般。
悍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机,他身后的饿狼也感受到了,是以饿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想这只是个误会!”那武士头领铁朗插口道。
悍狼并没有听铁朗的话,或者他不屑听,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话这般狂,他做事也向来是任性而为。
“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撕碎?”悍狼眼里像是喷出火来,冷冷地问道。
“信!”小刀六很坦然地道。
“那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还敢让你的属下杀人?”悍狼冷冷地问道。
小刀六笑了,笑得很自若,让铁朗惑然,却让悍狼恼怒。
“你笑什么?”悍狼恼怒地问道。
“那你相不相信只要你一出手,立刻可以死十次?”小刀六反问道。
悍狼呆住了,疯狼也呆住了,便是铁朗的神色也变了,他们的目光在小刀六身上打了几个转,才落在小刀六的脸上,但依然只发现小刀六那平静如水的表情和淡而悠然的笑意,于是他们的目光再打量了一下屋内。
土坯房中很空,除了他们便只有小刀六,连一个护卫也没有,在这间屋子之中,小刀六居然说他们可以在一刹那间死十次,这岂不是一种笑谈?难道小刀六会什么妖法?
“我不信!”悍狼深深地吸了口气,神色有些惊疑地道,他不相信凭小刀六一人能有这般能耐。
“那你可以试一试!”小刀六依然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试就试!”疯狼冷哼声中,刀光如雪般弹出,快若疾电般斩向小刀六。
铁朗不由得惊呼,悍狼却安然不动,他相信疯狼的刀,这柄刀至少斩下了一千多颗头颅,却没有卷刃,几乎已染上了噬的魔性,他倒要看看小刀六能怎样。
小刀六动也没动一下,脸上依然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仿佛那并不是一柄斩来的刀,而是一只飞向火中的蛾虫。
刀芒一闪,便到了小刀六身前,铁朗想救都来不及,不由得大骇,他怎会不知道,如果小刀六死了,他们几人休想活着离开,而小刀六居然连避也不避,这怎不让他惊?但他又突然发现这柄刀定在空中,距小刀六的面门半尺。
刀锋距小刀六的面门只有半尺,可是小刀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挂着那一缕挥之不去的笑容。
铁朗松了口气,疯狼还知道停刀,说明疯狼也知道杀了小刀六的后果,这让他惊了一跳,但他不由得赞道:“好胆色!”
确实,连悍狼也不得不承认小刀六的胆色过人,刀挥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连眼皮都不眨,还能脸挂微笑,这份胆理便不能不让人吃惊,仿佛小刀六早知道这一刀在这种距离便一定会停住一般,这还需拥有很好的眼力。
“果然是个人物,难道你就不怕他这一刀不停,而直接杀了你?”悍狼望着刀锋,又望了小刀六一眼,淡漠地问道。
“他杀不了我!”小刀六笑了笑,仿佛觉得悍狼的话很好笑。
“杀不了你?”悍狼也笑了,但他只是笑到一半,立刻如吞下一块哽喉的肥肉,声音一下子憋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一柄剑。
剑身雪亮而窄长,轻轻地抵在疯狼的脖子上,仿佛是来于疯狼脖子之上的一根银带。
疯狼的表情极为古怪,像是刚吞下了一堆毛虫,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铁朗也看到了那柄剑,在他扭头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葛衣,瘦长,有点沧桑感的中年人,这人有一双极好的手,修长、白皙而有力。
悍狼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明白了小刀六的话,是的,不是疯狼不杀小刀六,而是疯狼根本就不可能杀得了小刀六,只要疯狼的刀再前进一寸,便立刻会成为一具尸体,尸体自然不会杀人。
疯狼是一个擅于杀人的人,所以,他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刀,也因此,他绝不敢再向前攻进半寸。
除小刀六外,没有人知道这葛衣人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出剑的,因为刚才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屋子之中有另外的人。至少,不会有这个葛衣的剑手。
铁朗识得此人,在一开始他便见过,尽管他并不知道此人叫苏根。
疯狼缓缓地收回刀,再缓缓地还入刀鞘之中,似乎怕有半点异动,这柄架在脖子之上的剑便会切断他的脑袋。
悍狼的目光又投到小刀六的脸上,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狂傲和咄咄逼人的气焰,铁朗的神色也有些惊疑不定。
疯狼突然觉得脖子之上的冰寒顿消,想必剑锋已撤,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扭头,可是他什么也没看见,只有门帘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
苏根走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了无痕迹。
悍狼见疯狼转身,他们也回头,也同样骇然。苏根走的时候他们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一刻他们才真的明白,小刀六的话并不是虚谈,也绝不只是吓唬人,他们也不再为沙里飞和赫连铁脚这样的人成为小刀六的手下而惊讶。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呢?”小刀六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像是一池吹不皱的春水。
富平被追杀得极为狼狈,在黑暗之中,惟有狂逃,也不知奔逃了多久,只是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喊杀之声也渐奔渐远,他终于可以稍松一口气,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他居然败了,就这样败得不明不白的。
富平不知道林渺怎会出现在城外,怎么又会自他的背后掩杀而至,但是他终于知道,传闻之中的林渺并不是虚谈,仿佛平原城中早知道了他们的一切,是以这才针对他们,在城外埋下了林渺这一路伏兵。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偏将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他似乎也失去了主见。
“将军,过了野狸坡便是洵山了,我们不如到洵山上休整一番再作打算吧。”富平的亲卫大将君鹰提议道。
富平望着平原的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次居然败得一塌糊涂,他与获索合兵有三万余人,但是却被击得七零八落,身边只剩下三千多人,确实可悲,或许是他一直都小看了迟昭平,这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竟莫名其妙地成了这种局面。
“好吧,先去洵山!”富平点了点头。
“哈哈哈……”突地一阵大笑传来。
“富平,你逃不掉的!”一声巨喝响过,几乎让这些被追得如丧家之犬般的富平军心胆俱寒,这一刻他们哪里还有斗志,却没想到,在这野狸坡居然会有伏兵。
“呼呼……”那巨喝声一落,顿时火光漫天乱飞,一支支火箭不射人却尽落在野狸坡的四面。
片刻,野狸坡立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这地上显然是早设下了许多引火之物。
“呀……希聿聿……”战士、战马一同惊呼惨叫,四面都是火,烧得他们的脸都绿了。富平的脸色也是极为苍白,他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狠辣。
“给我冲!”富平一马当先,他知道,如果不冲出去,那他们死定了,他的战士却都乱了套,不过也有人跟着富平一起冲,也有人是单独冲,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全都慌了神。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这野狸坡上的火并不是真能够将这些人置于绝路,若勇敢一点想逃出来仍不是太大的问题,但这一把火却完全烧毁了这些人仅存的一点斗志和信心。因此,一开始就变得混乱不堪,有些人虽冲出了火圈,但因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中,立刻被射杀,也有些人选择了投降。
富平领着一小股人冲出了火圈,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密密的箭雨,射得这些人都喘不过气来。
能够活着冲出箭雨的只不过数十人,但他们立刻又遇上了一大队人马围攻而上,为首者正是手持巨大铁桨的铁头,气势如虹地迎上富平。
富平心中的沮丧无以复加,更是杀机大生,一上来便痛下杀手,但铁头也不甘势弱,其悍勇之处也让富平心惊。
铁头错马连挡数招,险些被富平挑下战马,所幸鲁青也及时赶上,两人合战富平,却依然苦苦支撑,不过,此际铁头的人数众多,富平的战士几乎死伤殆尽,洞庭二鬼也上来助阵,四将力战富平,这才将其威势压下。
战到最后,富平只觉对手越战越多,最要命的却是马下奔跑的驼子,防不胜防,使他连连中招,可是他惟有苦撑一途。
君鹰见主帅遭敌将围攻,心中大急,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缠住他的那老头的攻势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去救富平了。
君鹰也是高手,但他却知道这老头更可怕,他识得这老头的剑和剑法,那是二十年曾名气极响的赤练剑,在当时的七大剑客之中排在第五位。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上了赤练剑,因此,他只有苦撑。
富平也认出了君鹰的对手便是当年的七大剑客之一赤练剑,所以,他根本就没指望君鹰能助他,可是他在五大高手的围攻之下,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想到在黄河帮中还有这么多的勇将,一直以来他只惧迟暮一人,却没料到这群无名之人也让他无法展开手脚。他自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黄河帮的力量,而是林渺身边的人马。
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却是他必须面对这群可怕的对手。
“萧公子可知我们为何要躲入这临仙镇上来吗?”铁朗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小刀六摇了摇头。
“那萧公子可听说过呼邪单于?”铁朗又问道。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道:“前来大漠的人会有人没有听说过呼邪单于吗?”
悍狼听到这个名字之时,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但旋又很平静。
“难道你们来这临仙镇便是为了躲呼邪单于?”小刀六随即反问道。
铁朗苦笑道:“不是躲,而是被他们追到此地!呼邪单于的大军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小刀六吃了一惊,讶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难道你得罪了他?”
“给我们胆子也不敢去得罪这暴君,只是因为南北单于交战,粮草不足,于是呼邪单于下令搜罗诸部的兵丁和粮马供其交战,所有抗命者皆杀无赦,而我们不愿交出所有的财产,这才违令了,于是呼邪单于便派人围剿我们的部落!”铁朗苦笑道。
小刀六微微皱眉,他觉得呼邪单于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
“那你又为何呢?”小刀六有些微讶地转向悍狼问道。
“他抢了我抢的粮草、女人和货物,然后我便杀了他的人,但他们人太多,我们打不过,只好逃回临仙镇!”悍狼并不避讳地道。
小刀六恍然,随即又淡问道:“那你们来找我又是为何?”
“请你与我们一起对付呼邪单于!”悍狼道。
“我只是一介商人,并不想与呼邪单于为敌,你们的事与我并不相干!”小刀六吸了口气道。
“你错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从中原来的商人。你应该知道,呼邪单于最恨的不是北单于,而是汉人!如果不是汉人,他又怎会落到今日这地步?只要他知道你是汉人的商队,那么你的货物就休想离开临仙镇,连你们的人也都只会是死路一条!”悍狼悠然道。
小刀六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暗惊,他自然听说过呼邪单于最恨汉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