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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并不是没有,而且已经快了,樊祟自然已经听说刘玄要迁都长安的消息,若是迁都,刘玄绝不可能顾及得了这么周全,那时,他便可与众赤眉军将领冲出洛阳。
邪神死了,武皇死了,便连秦盟也过世了,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挡他?若说昔日绿林军中还有一个刘寅可与他一决高下,但今日绿林军中的高手若论单打独斗,只怕无人是他之敌,尽管刘玄也是极为超卓的高手。
洛阳城外的消息依然能很快传入樊祟的耳中,而对每一条消息他都不会放过。
在洛阳,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北方尚在持续的战况。
战争,仅限于刘秀与王郎之间。整个天下,就只有北方的争战是最激烈的,其余的各地虽有零星的一些争战,却根本就是强弩之末,而中原则已全在绿林军的统治之下。因此,关于河北的消息自然是最为抢耳的,且一切正在开始。
樊祟并不是很看得起王郎,但是他却被刘秀耍了几次,而且刘秀在河北所做的一切,他都有准确的情报,包括以少胜多败铜马退王校,更大破富平、获索,使得黄河帮几乎统一了济水以北、黄河以南的数百里方圆。另外更与马适求的义军合击,大败王郎的军队于内丘,这使得天下人无不为之瞩目。
而最让樊祟刮目相看的,却是刘秀在短短的十月间,使得枭城和信都成为北方的商贸枢纽,让枭城的百姓安居乐业,上下一心。
樊祟曾派人前往枭城购买过战马,而且特让部下观察了一下枭城内外的构造,但带回的消息却是让他极度的吃惊。
本来一座小小的枭城,居然向外扩展了十数里,由村堡组成的外城形成了极坚固的工事,可见枭城确实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号召力,更能得到百姓的信赖。
对枭城整体的规划也应是出自高人之手,因此,使那些村堡可以军民两用。
枭城中的每一位百姓和战士都似有着一股积极向上激昂的精神,这也给赤眉军的探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一切都逃不过樊祟的掌握,因此,刘秀虽然尚处于弱势之下,但樊祟绝不敢小视此子,甚至觉得刘秀才是北方最具潜力和威胁的人物。
樊祟征战天下多年,而在江湖之中也浪迹多年,看人是不会错的,在枭城和信都城中存在着极多的人才,而这些人才足以让刘秀成为北方之主。
刘秀曾向刘玄自动讨封,更表示臣服,却未到洛阳受封,自此之中,也可见刘秀的聪明。
昔日凭林渺之名便已经名动天下,而后又转为刘秀,成为汉室正统,再出现刘秀请封之事,樊祟不能不佩服刘秀的心计。
刘玄封赐刘秀,这便等于代表天下所有刘家的人承认了刘秀为汉室正统的地位,承认了刘秀有资格成为汉室子孙。
这并不只是单凭心计,更说明刘秀深具远见,知道成为汉室正统这个身分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委曲求全。
樊祟知道,刘秀并不是甘于人下的人,至少,不会甘于刘玄之下,因为刘玄与其有杀兄之仇,而刘秀深具远见的安排,便足以证明其极具野心。
眼下的天下四分,一为极西王莽的残余,二为河北数十路尚各自为朕的义军,另一线则是东面的赤眉军和具备一统天下条件的绿林军。
极西的王莽残余不足为患,最多就只是割地自居,而东方的赤眉军势力虽强,但樊祟却选择降于刘玄,惟一只有北方乱成一片的众义军是一股潜力绝不可小视的力量,如果谁能一统河北,以其丰饶富足的土地和塞外源源不绝的物资,足有逐鹿中原的本钱。
樊祟这才会对北方的人物极其留意,而在北方所有人物,若不是刘秀如一匹黑马般奇迹般崛起,王郎倒也是个人物,但是刘秀却在短短十月之中一跃成为北方最有影响的人物,锋芒盖过了所有人,足以与经营了数十年的力量相抗衡。
当然,刘秀的特别,还在于对中原的经营,关于他的组织靠冶造兵器迅速崛起,将资源成倍地增长。
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奇迹,尽管刘秀与小刀六多少有点不择手段,有趁浑水摸鱼之嫌,但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成功谁又会在乎手段?
事以成败论英雄,如果不计刘秀在河北立下的功业,单凭经商耍手段,他与小刀六也足以傲视天下。
如此人才,不仅仅是樊祟为之恻目,天下各路反王军又有谁不惊羡?
刘秀与王郎大战,一开始刘秀处于下风,但近来,枭城军却未败一阵,王郎的大军节节败退。
这一切并不出樊祟意料之外,何况又有了邓禹这般人物为林渺出力,便是刘玄也有些眼红。
事实上刘玄确实有些眼红,邓禹居然去枭城助刘秀!他自然最清楚自己这位兄弟的才华和能力,但他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因为他不能告诉邓禹他便是昔日的刘仲。
这让刘玄有些痛苦,但得到了权力,却无法不为之付出代价,他让人去各地寻找风痴和火怪。
刘玄只想在某些时候恢复自己的样子,失去了自我的感觉,会让人疯狂,而掌握了太多的权力,则会有更多的权力受害者。
有时候,刘玄甚至怕见刘嘉,因为刘嘉拥有着他昔日的面容,看到刘嘉,刘玄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昔日的洒脱,想起往昔的情结,这几乎让他想痛哭一场,所以刘玄在迁都的前夕,封刘嘉为汉中王离京而去。
无论如何,刘玄都把刘嘉当作最好的兄弟,因为他知道此人绝对忠诚,两人一起长大,更因为他而让刘嘉付出了太多,封其为汉中王,也是对刘嘉的一种补偿。
张义飞很傲,因为他是王郎的弟子,而王郎又是汉王。他身为骠骑大将军,又有一个好父亲,自然很傲。
兵书,张义飞读过不少,武功也绝对不错,但自小受尽宠爱,所以对待兵士并不将之记在心上,因其目中无人,常让手下的将士敢怒不敢言。
当然,张义飞并不太在乎这些,他是骠骑大将军,手中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确实很美妙,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此次由他亲运粮草,可见王郎是多么看重他。
他所到之处,各城的城主都极尽心招待,各路守将则是对其礼敬有加,谁不知道张义飞的身分和其父亲在王郎身边的分量?
当然,张义飞的武功也是人尽皆知的,确有万夫莫挡之勇。
在王郎的众多弟子之中,张义飞最受宠也是因为其极具天赋。
“将军,如果我们再行的话,可能要二更才能到任城,不如我们先扎营,待天亮再赶路,这样也安全一些!”一些督军望了望快要西下的夕阳,吸了口气道。
“前面是什么地方?”张义飞淡淡地问道。
“官庄!”
“官庄?那好,便在官庄休息!吩咐人去通知横野大将军,让他派人前来接我们的粮草!”张义飞吩咐道。
“将军,官庄到任城不过二十余里,要劳烦刘将军,只怕不好吧?”那督军有些为难地道。
“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张义飞不悦地道。
“是!”那督军一脸悻悻然地道。
刘奉有点恼火,张义飞居然让他派人去官庄接应。
此地距官庄不过二十里地,即使是亲自送至任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张义飞却要他接,这摆明着是不把他看在眼里!摆出这种臭架子,刘奉自然恼火。
刘奉自不会真把张义飞放在眼里,他们虽同朝为将,但若张义飞不是沾着与王郎的关系,又算什么东西?
“骠骑将军是不是晚上寄于官庄?”刘奉淡淡地询问那报信的督军。
“晚上道路不好走,所以骠骑将军才想明日天亮再动身。”那督军道。
“区区二十里路,即使真的不好走,急赶一程又何妨?分明是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嘛!”
“尹将军!”刘奉叱了一声。
尹长生顿时噤口,他为任城的偏将,对刘奉确实敬服,不过他一向看不惯张义飞的为人。
当日伊长生居于邯郸王府的时候,便与张义飞打过交道,那时他只是王郎府中的一个客卿,后王郎起事,为其东征西讨,立下了赫赫战功。
王郎极欣赏此人,因其性子直爽,不附风雅,更拥有一身横练硬功与解甲拳,在江湖中颇有身分,战场之上更是有万夫莫敌之勇,这才升为偏将,助刘奉拦截刘秀的南进。
“你回去告诉骠骑将军,我会派人连夜赶去官庄接受粮草!”刘奉冷冷地道。
“连夜押送?”那督军讶问。
“有何不可?”尹长生反问。
“哦,没有……”
“好,长生,你便带五百战士随他前去官庄,负责护送粮草回任城。”刘奉道。
“末将明白!”尹长生应了声。
官庄并不是一座城,而只是一个诸如驿站般的小镇,但在镇外却有高墙,如同一座巨大的庄园,对于普通盗贼的入袭有着极强的防御能力。不过,这一切并不适合对付大队的攻城军。
不过,此地距任城仅二十余里,到刑台也只数十里,在刑台、任城、内丘三地之间。
有那呈三角形的三座城池相护,官庄倒也极平静,至少到目前为止,战火尚未燃到此地。
张义飞选择此地寄宿,也并非没有原因。
官庄的里正在张义飞驻于此地之后,便立刻下令关闭四面的庄门,不许有闲杂之人出入,这也是为了安全。
张义飞对里正如此谨慎很是满意,这也让他省心不少。
官庄里正是个很识趣的人,而对张义飞的事自然也曾说过,是以早已准备了好酒好菜为张义飞洗尘。
因此,里正的府院之中倒也极为热闹。
“报,庄外有一队自称是任城来的人马,特来迎护粮草!”一名护卫极速奔入庄中向张义飞恭敬地道。
张义飞一怔,眉头微皱道:“怎么如此快?”
“小人不知,是以来报将军,还请将军定夺!”
里正也微愕,尽管任城距此不过二十余里,但是探报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时辰绝不行,而且那还要是半刻也不停。
夜里的道路极难走,如果任城兵将前来,绝不会有这么快,是以这确实让张义飞、里正感到意外。
“让下官出去看一看吧!”里正极乖巧地道。
“本将军和你同去!”张义飞吸了口气,抓起一旁的剑大步行了出去。
官庄之外亮起了大片的火把,一队人马在官庄之外密密地排开,为首者顶盔戴甲,极具气势。
张义飞站在庄门的楼上望了一眼,微吃了一惊,庄外的战马并不嘶鸣,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战旅,而至少有三四百人之众。
“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里正在庄楼之上高喝。
“你没长眼睛吗?本将军前来接应粮草,快开门!”为首的战将一带马缰,来到庄门之外。
火光之中,城楼之上的张义飞和里正立时看清了战马之上的人。
“是尹将军!”里正立刻认出战马之上的人正是任城的副将尹长生。
“快开门!”里正哪敢得罪尹长生?忙下令。
“慢!”张义飞却出言相阻。
“将军?”里正微惑。
“尹将军,你可有遇到我派去任城的探子?”张义飞的目光在尹长生的骑兵之中扫了一下,问道。
“我等是得探报说将军不日即到官庄,是以受元帅之命,提前动身由大路来此,并未见到将军所遣的探报,或许是在路途错过了。”尹长生道。
“你们怎会知道本将军会歇息于此?”张义飞又问道。
“末将乃是顺大路一直迎接,直到此地才知将军已驻于官庄,便前来叫门,难道这也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尹长生大惑问道。
张义飞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