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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将军智勇双全,晓通兵法战策,文才武略过人,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战功。”海高望出言道。
“海祭酒所言甚是!”一干人附和道。
刘秀不由得笑了,道:“海公说的固然很对,但更重要的却是冯公的一条妙计。诸卿看看冯公的信函吧!”
邳彤不由得愕然,这信函乃是冯异给刘秀的密涵,可是刘秀居然将之公开传看,那又是何意?涵中又写了些什么呢?
众将皆讶,于是将信函竞相传阅,看之无不欣然而笑,更是恍然,或赞不绝口。
朱鲔几乎快气疯了,武勃居然死于洛阳城外,而洛阳城中居然未出救兵。
“我道李轶何以让冯异逞能,原来这厮与冯异早有密谋,与刘秀串通一气,如此逆贼,害死我大将,丢我大片河山,我朱鲔不敢你狗命誓不为人!”朱鲔咬牙切齿地道。
“大司马请息怒,事已至此,节哀顺变,不如我们奏请皇上,让皇上革其职位……”
“哼,皇上哪还有闲情管这事?你去把冷面杀手盖延找来!”朱鲔冷漠地道。
“大人!”那中军吃了一惊。
“难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朱鲔叱道。
邓禹的神情略显委顿,王匡的来势确实是太过猛烈。
成丹、刘均为两翼,王匡为中军,合兵十万,一阵冲击,枭城军确实难以承受。
败阵尚属其次,最让邓禹难过的却是损失了骁骑将军樊祟。
众将聚于营中,显然也未自今日大战之中回过神来,这次败走二十里,损兵过万,是以邓禹不得不重整旗鼓,聚将商议。
“元帅,我看我们不如退回河北,暂避王匡的风头吧?”李文心有余悸地道。
“是啊,王匡兵力强盛,我们损兵折将,现在士气低落,实不宜再战。”耿诉也有些担心地道。
“军师以为如何?”邓禹目光投向韩歆。
“敌军是我军的数倍,此战失利,若再战实难讨好,不过若背水一战,我军也并非毫无胜机!”韩歆想了想道。
“末将以为我们实应避开王匡的风头,不能与之硬撼!”李春出言道。
“是啊……”
帐中众将似乎都心有余悸,连樊祟都已战死,众人见识了王匡与更始大军的威势,确实是心情大坏。
“军师说得很对,如果我们背水一战并非没有胜望,此次王匡来得太突然,而且我军太过轻敌,这才使得首战失利,更折损了一员大将。但只要这次我们准备充足,有必胜的信心,王匡又何惧?成丹又何惧?十万更始军又何惧?”邓禹昂然道。
“元帅所言极是,主公对我们寄予了那么高的厚望,若是我们就这样无功而返,又有何面目见主公?”邓寻肃然而坚决地道。
众将顿时无语,邓寻的话确实让众人心中生出愧意。
邓禹不由得笑了,吸了口气道:“建威将军所言没错,主公对我们寄予如此厚望,让我们成为第一支入主天下的军旅,若是无功而返,我们有何面目见主公?寇大将军平河内,冯大将军取上党两城,更杀武勃,取河南十三县,降敌十余万,而我们遇此小挫便要退回河北,如何向河东老百姓交代?如何向河北的老百姓交代?又如何能在众将之前抬起头来?”
众将更是哑然,邓禹这样一说,确实把这些人心中的傲气激发了出来,也更羞愧。
“因此,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打一场漂漂亮亮的仗!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勇气,有足够的信心,就一定会胜!”邓禹昂然道。
“一定会胜!”邓寻带着应合。
“一定会胜……”几名偏将也激昂地举手叩道。
“自我们走上军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准备好了战斗!我们不仅是将军,也是战士,为什么我们会成为将帅?那是因为我们比普通的士兵更勇敢,比那些士兵更擅于战斗,也付出的更多!其实我们知道,战争,不成功便成仁,许多跟我们一样勇敢的人都不幸地去了,我们有幸活下来,但我们绝不可以失去一个超级战士所拥有的品格和自信!活着,要活得有骨气!所以,我们没有理由退缩!”邓禹声音激昂地道。
“元帅,我们誓死追随你左右战士到底!绝不退缩!”程虑沉声道。
“元帅,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一定会战斗到底!”冯音附和道。
“元帅,我们要战……要战……!”众将再无异议,全都附和。
“很好,我们一定要战,而且还一定要胜,一定会胜!”邓禹又自信地道。
“一定要胜!一定会胜……!”
“好,你们现在立刻回去整兵,战士们斗志必未已调整过来,你们该知道怎样让他们更有勇气一些去面对明日的战斗吧?重整军容之后,你们便到我帐中共商明日与王匡决战之事!”邓禹吸了口气,肃然道。
众将一听,立刻知道邓禹的话意,皆各自集合自己营中的士卒,以激励士气。
“报太守,洛阳新消息!”
寇恂放下手中的书简,悠然问道:“何事?快报!”
“李轶为冷面杀手盖延刺杀而死,朱鲔派讨难将军苏茂领兵三万渡河攻我温县(今河南温县西),而朱鲔则领兵进攻平阴(今河南郡孟津县北)。”那中军迅速禀报。
寇恂闻言,先是大喜,随即又向身边的裨将道:“传我军令,立即调兵五千,给我备马!”
“大人,你要去温县?”那裨将立刻吃了一惊问道。
“不错!”
“大人,我看还是等调齐了众军再去吧?”那裨将担心地道。
“温县乃河内要地,失温县则郡不可守,怎能稍有迟缓?李轶定是朱鲔所杀,他此次定想夺我河内,这才出兵牵制孟津大将军。此人极会用兵,我们不可稍有失误!”寇恂肃然道。
“朱鲔来攻平阴?哼,无非就是想牵制于我,让苏茂夺取温县,他想的倒是很美!立刻传我军令,让邳彤死守平阴!待我率大军先破苏茂后,再解平阴之围,只要此次能将平阴守到我归来,必记大功一件!”冯异一听到洛阳城的动静,立刻看透了朱鲔的心思。
众将对冯异的安排极为信服,只看这次离间之计而使朱鲔派人刺杀李轶便足以证明其智计之深。
温县,寇恂兵至而定,守将也没想到寇恂如此快便赶来,这使他们心中不无感动,更是军心大振。
尽管城中兵力不足一万,但却凭城而守,有寇恂主持大局,足以安人之心,苏茂欲夺城也并非易事。
当然,大战在即,寇恂已赶到,却不曾休息地巡城,观看敌营,因为他知道,明日必有大战。
事实果未出寇恂所料,天方亮,苏茂便令先锋贾强讨敌叫阵,而他则布兵于城外旌旗避日。
“叔父,让侄儿去教训教训那猖狂的家伙吧!”寇张向寇恂请求道。
“小心些,贾强不好对付!”寇恂提醒道。
“叔父放心,侄儿知道!”寇张大喜。
“舅父,让我为表弟观阵吧!”谷崇也出言道。
“好!我给你们一千人出城,不敌立回!”寇恂叮嘱道。
与此同时,贾强大骂一通后,正觉有点累,突见城门大开,两名小将领着一千人马冲了出来,并在百米外排开阵势。
“喂,你叫贾强吗?听说你昨夜帐篷没安顶,可有此事?”寇张带马便冲到两军阵前,挺枪指着贾强笑道。
“小娃娃你胡说什么?”贾强愕然,不明白寇张说这话是何意。
“要不是如此,你今天舌头怎会被风吹松了,在城下吠了个多时辰!”寇张语气一转道。
“哈哈……”枭城军不由“轰”然大笑,贾强却气得脸色煞白。
“你是何人?快让寇恂出来受死!”贾强语气一转,吸了口气道。
“小爷寇张,对付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何用我叔父出马?小爷出马已经够看得起你了!若是识相的话,立刻下马投降,让爷饶你不死!”寇张口气大得让贾强都气坏了。
贾强怒极反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今日就先杀了你再取寇恂小儿之命,受死吧!”贾强一夹马腹,迅速冲至。
“来得好!”寇张也大叫一声,策马便扑杀而上。
寇张自幼随寇恂习武,十四岁便随寇恂南征北战,在军中早已颇有名气,尽管无法与耿翕等相比,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是以他并没有把贾强太过放在心上,但甫一交手,寇张便知道自己错了。
贾强的长钺未至,便已夹着风暴般的暗潮紧罩住了寇张全部的身心。
寇张座下的战马在强大的杀气和战意之下竟不敢与贾强正面相冲,而是避而行之。
战马一失控,寇张的攻招便已不成攻招,反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长钺之下。
“去死吧!”贾强长钺以雷霆万钧之势狂击而下,卷得沙石狂飞,虚空顿时一片迷茫。
寇张的眼光受阻,但感观却极为敏锐,忙反枪扛于背上,刚好挡住贾强这一重砸。
寇张一声闷哼,身形翻飞而出,借力落于马下,保住了一命,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谷崇也看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寇张竟被贾强一招逼落马下。
贾强圈马而回,寇张却如踏风般疾迎而上,长枪若出海蛟龙,脚下更踢起如龙卷风般的尘土,一时也迷住了贾强的视线。
贾强没能看出寇张的枪影,却感觉到那股锐风所来的方向。
“砰……”长钺以极为准确的角度重击在寇张的长枪之上。
同时,贾强却发现两股锐风再次袭到,这使他为之愕然,长钺横扫,在朦胧的枪影中,骇然发现寇张手中的长枪竟分成两杆短枪。
“叮叮……”两人以快打快,在一错马之间,互攻七十八招。
错开马身,贾强眼前顿亮,而寇张却又自身后追来。
在地上的寇张似乎更为灵活,攻势更犀利。
城头之上立刻擂鼓助威,双方的战士也在鼓噪着。
苏茂的大军并不想攻击,若其强攻,必让寇恂闭城死守,那全就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因此倒想贾强把寇张生擒活着。
寇恂仅让寇张领一千人出城,摆明着并不打算与对方硬拼,只是试探,这也是苏茂不会尽显实力的原因。
“大人,你看!”一护卫突地指了指远处飞扬而起的尘埃向寇恂道。
寇恂立于城楼之上,举目远眺,果见远处的尘土飞扬,显然有大批人马赶到,他顿时大喜,那正是自孟津方向赶来的人马。
“快传我军令,刘公援兵已到,我们立刻全力出击!”寇恂立于城楼之上,扬声高喝,帅旗一挥之下,城头顿时数十面战鼓一齐敲响。
谷崇一听金鼓齐作,立刻一挥手中大刀,呼喝一声:“冲啊……”
“哗……”与此同时,城门大开,寇恂一马当先,领着全城将士如飞一般冲杀而出,直扑苏茂大军。
“刘公兵到——杀啊……”自城中涌出的枭城军战士一齐高呼,顿时声振四野,气势如虹。
战场顿时杀气弥漫,阴云避日。
苏茂大军也吓了一跳,寇恂居然突然倾城而出,而再闻刘公军到,更是有些吃惊。在他扭头观望之时,果见一路人马自背后杀入他的军容之中。
一面巨大的帅旗之上飘扬着一个斗大的“冯”字,帅旗所过之处,更始军一盘散沙。
“将军,是冯异的大军杀来了!”一名偏将吃惊地叫了声。
“苏茂,纳命来!”寇恂大杀而至,贾强也吓得调头便向阵中跑去,他并不敢与寇恂正面对敌,而且寇恂身后乃是满城的精兵。
“杀啊……”
冯异居然在这要命的时候来了,没有人会不知道冯异的可怕,在洛阳城外斩武勃,更连夺十三县,降敌十数万,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