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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秦复肃然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不置可否地道:“但我却知道一定是你认为凭一己之力很难完成任务,甚至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你的对手,只不过是想找个帮手而已!”
秦复神色一变,他不得不佩服林渺的心思缜密,至少,到目前为止,林渺仍未曾被那些财富和绝世武学所冲晕头脑,并没有被贪婪所左右。
“也许你说的对,我是需要一个帮手,因为我所面临的敌人也是我一己之力根本就难以应付的,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合作和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秦复并不否认地道。
林渺笑了笑,道:“我这人最喜欢做有挑战意义的事情,虽然财富和武学也颇让我动心,但人只要活得开心、自在,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说完林渺伸出手来。
秦复大喜,忙伸手相击。
“我们既已击掌,就当同心协力!我想你应不会是一个拿了财宝为非作歹之人!”林渺笑了笑道。
秦复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肃然道:“当然不会,只要拥有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澄清天下,解万民于水火之中,王凤和王匡可以开创绿林,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改写天下吗?”
林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我怕是没那能耐!”
“你太过谦了,以你刚才细致入微的推理,我敢肯定,你绝非甘于寂寞的人!”秦复自信地道。
“也许你会失望,不过,那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对付这怪物呢?”林渺转换话题道。
秦复望了望那正在密林之中大发兽威,却根本找不到林渺踪影的巨兽,他也有些犹豫了,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这庞然大物。
“这家伙的皮肉无比坚韧,便是利箭射入其身体,也像是给它骚痒,想杀它太难!也许,它惟一的破绽就只是那细长的脖子,它的那部分比较敏感,而且也是我们手中兵刃勉强可以对付的分量!”林渺分析道。
秦复不由得笑了,林渺居然将那怪物的脖子用可以对付的分量来陈述,确实有些别致,但这样的说法也显得更形象。因为这家伙太大,根本就不知道应用什么来表述,同时他也对林渺的分析大为赞赏。可以看出,林渺做任何事都是早已成竹在胸,极为稳重,这与他轻躁的外表似乎有些不符,但也因此,这样的人才会更可怕。
“可是如果从它的脖子下手,我们的危险就要增大了许多!”秦复有些担心地道。
“有人来了!”林渺一把拉住他蹲下,小声地道。
秦复先是一惊,回头之时,果见几条身影快速而至。
林渺却大大地吃了一惊,自语道:“怎会是他们?”
“你认识他们?”秦复反问道。
“他们是魔宗的人!在沔水之上我与他们交过手,毁了他们的船,也让我损失了一条船,那穿黑披风的家伙武功极为可怕,我们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林渺低声道。
秦复讶然地望着林渺,问道:“你们怎会交手呢?魔宗又是些什么人物?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们在竟陵的一群兄弟被他们杀害了,我们本是自竟陵乘船去请天机神算,谁知他们又追了上来,我们便只好与他们战上了,谁知我们的船行到这里又遇上了那该死的沉船!咦,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此地的呢?”林渺大惑,忖道:“他们该不会也遇上了那沉船吧?”
“哦,你们原来是要去避尘谷找天机神算呀!”秦复恍然,松了口气道。
“奇怪,他们怎会知道我们到了这儿呢?”林渺不解。
“坛主,那东西只怕便是传说中的龙吧?”一名魔宗的杀手道,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林渺和秦复的所在。
“他们有八人,我们想个什么办法除掉他们!”秦复小声道。
林渺苦笑道:“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另外那位有小山羊胡须的人剑术诡异得让我心寒,上次能不死,全因侥幸所致,就这两人,我们就不会有任何胜算!”
秦复无奈,但他知道,林渺是不会说谎的,因此他只好打消那诱人的念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复问道。
“他们似乎对怪物有兴趣,我们不妨看戏好了!”林渺一屁股坐在树根上,悠然笑了笑道。
秦复点了点头,他倒想看看这几人有什么厉害之处,竟让这个连巨兽都不怕的林渺如此担忧。
林渺将大弓向肩头套得紧了一些,又把那些绳索兜紧,作出一副随时可以逃走的架式。
“你这是要干嘛?”秦复讶然问道。
“有备无患,不妙就溜!”说话间,林渺将肩头绳索的一端拉下,打了一个活套,竟自腰间掏出一个大铁钩,以特殊的手法将之缠紧,只让秦复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样系住能牢固吗?”秦复惑然问道。
“放心吧,没有比这更牢固的,船上的大锚也是以这种手法系住的,这个我可比你在行!”林渺自顾道。
“你这是拿来干什么?”秦复随即又问道。
“你好像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有完没完?不要像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我这样做总会有用的!”林渺有些不耐烦地道。
秦复不由得哑然,林渺的话直接得让他有些受不了,却又无法反驳,但他似乎有些了解林渺了。当然,他并不生气,因为他明白林渺并无恶意,反而觉得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很有意思。
“拿着,这个帮我拿着!”林渺把大弓和背上的羽箭全都塞给秦复。
秦复接过大弓,却不问原因,这次倒学乖了。
林渺望了望那八名魔宗杀手,咬了咬牙道:“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几个家伙待会儿会分散开来,那时我就要他们好看!”
秦复恍然,哑然失笑,他这才明白,林渺仍没有放弃对付这几个人的念头,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当然,这些准备也是为了对付这几个突然出现的敌人。
“要算我一份!”秦复道。
“无所谓,我不反对,反正我们现在是一伙的!”林渺笑了笑道。
“这怪物在咆啸,它怎会跑到这片树林中来呢?”一名魔宗杀手不解地道。
“坛主,要是我们能杀了这怪物,获其内丹,到时候献给宗主,定能得他老人家欢心。”那曾与林渺两度交手留着小山羊胡须的杀手头领道。
“嗯,但这怪物如此之巨大,岂是人力所能对付的?”坛主皱了皱眉道。
“依属下看,这怪物的弱点在于它的脖子,其脖子是最脆弱之处,虽然极为粗壮,但与身体其它的部位相比却有天差地别,只要我们能斩落其头,自然会令它死去!”那留有小山羊胡须的汉子道。
“风剑使说得有理,纵观其身,惟脖项为其最弱之处!”一名魔宗杀手附和道。
林渺心道:“这家伙原来是魔宗的剑使,怪不得这么厉害,而那身着黑色披风者还是什么坛主,这几个人似乎都比较难缠。”
“嗯,不过,大家小心些,我们今次来只是为了宝藏之事,若是无法对付这家伙,便立刻退走!”坛主道。
“属下明白!”
林渺和秦复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巨兽似乎在扭头之时也发现了这几名魔宗之人,低啸一声,缓缓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八名魔宗之人果如林渺所料,竟分散开来,他们欲自四个方向找寻这巨兽的弱点。惟有自多个方位进攻,拣便宜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林渺心中暗笑,他很清楚这庞然大物皮坚肉厚,他们如果是在与其正面对视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没有可能杀得了这庞然大物,想伤其脖子也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巨兽那两丈余长的脖子虽是其弱点,但也有它的优点,正因为细长,而使其扭动灵活,运转迅速,加上那条巨尾,它完全可以做到首尾兼顾,这就形成了一个有效的防护网,若想与这巨兽正面交锋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轰……”那巨兽早已被林渺激得狂怒,拔起一棵大树竟向八名魔宗杀手抛去。
大树轰然落地,激得叶飞枝溅,只让那八人大大地吃了一惊,似乎此刻才发现这怪物并不会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嚎……”巨兽仰天长啸,声越数十里。
“轰……轰……”巨兽的每一步踏出都发出沉重的闷响,似乎在向对手示威。
林渺和秦复相视望了一眼,悄然移身,他们可不想受到无妄之灾。
“嗖……嗖……”魔宗之人强弩连发,怒箭横飞,但所有的箭支都仅刺入巨兽身体两三寸便无法再深入,其皮仿似一层坚盾。
“快闪开!”那所谓的坛主身形如鸟一般飞升而起,直迎向巨兽的巨头,同时向已潜至巨兽身边的几人大喝。
“轰……”巨兽的大尾如一座横移的大山般卷出,只击得树折石飞,那几人本想就近爬上巨兽之背,却被巨尾卷起的强风掀得飞跌出老远,手中的大弓也抛得不见了踪影。
“轰……”巨兽的大头挨了那坛主的狠狠一击,但巨兽却像没事一般,反倒是将坛主震得倒跌而出。
那被巨尾劲风掀翻的两人被倒下的树枝树杆击得头昏脑胀之际,正欲强撑而起,却发现那只巨大的头颅已经伸到了他们的面前。
“啊……救命……”其中一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已被一条巨舌卷入了那巨大如山洞般的口中。
另外一人几乎吓疯了,没命地自树枝下爬出,想逃得更远一些,可是才行出两步,一只大爪已将他整个提到了虚空中。
林渺和秦复看得头皮发麻,只见那巨兽嚼着那人的躯体就像是小孩嚼糖一样,自其嘴角滑下两行淡淡的血水,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以那缩于前胸的双爪抓住爪中的那人头脚一撕,将之生生地扯成两截,再一截截地送入口中嚼碎,仰首对着天空咀嚼的样子似乎有一种无比满足之感。
剩下的魔宗之人也全都被这种场面给镇住了,他们全都心胆俱寒,似乎从未见过比这更为恐怖的场面。他们望着一个同伴在巨兽口中挣扎了两下,又望着第二个同伴绝望地嘶叫,整个身体再被生生地扯成两截,那躯体在巨兽的掌爪之下,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他们看了只想吐,只想疯嚎!
那名剑使的身子已自一旁的大树枝之上飞掠上巨兽之背,如点水之鸟,踩在其背脊之上双手举剑狂扎而下。
“嚎……”巨兽一声长嚎,显然是吃了痛,大尾上扬倒砸上背脊,同时巨头扭曲而回,自两个方向攻击那名剑使。
那剑使的长剑仅没入巨兽背部半尺,再难寸进,仿佛仍只是插在其表皮之中,根本就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这巨兽身上似乎极滑,那剑使见巨兽的头、尾向他攻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幸亏剑身仍插在巨兽的背上,使其稳住身子,纵身向三丈外的大树杆上掠去,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可以在巨兽背上抗拒其致命的一击。
巨兽的尾部似乎灵活之极,那剑使才落上那棵大树,那只巨尾在空中已转向轰然击在那棵大树之上。
大树的枝杆尽碎,根本就无法阻住巨尾的进攻。
那剑使骇得魂飞魄散,身子迅速向远处拼尽全力纵去。
“畜牲!”坛主暴喝一声,扬起那件黑色披风疯狂地扑向巨兽的头部。
巨兽见有敌来袭,立刻调转注意力,张口便向那大披风咬去,但它所咬的只是一件空披风,那所谓的坛主只是想以披风吸引巨兽的注意力,却不敢真个与这巨兽正面相对,刚才巨兽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