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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亲情的温暖,却吝啬的落下面子说一声思念。父母给予他们几个孩子优越富足的生活,周围俊男美女们间攀比奢侈,这一切繁花似锦的表现深处,是她空虚的灵魂。
她甚至在跌下楼梯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太过的悲伤难过。
而是想着,她就这样死了,那么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她甚至不怀念季莫廷,把他当成可以妥协的玩物,爱情,她根本没真正去爱过谁么。
除了她自己,她不爱任何人,她只是享受被人爱着的感觉,却吝啬去付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真心。包括父母,在她埋怨父母繁忙的时候,她甚至不曾想过自己为爸爸妈妈做过什么,哪怕是一碗热乎乎鸡蛋汤,她都不曾为父母下过厨房。
她将自己同父母的疏远归咎于父母婚姻外的各自情感,却从未想过,自己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她习惯了获取,所以认为理所应当,只有当她失去这一切后,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反思自己。
但是为时已晚,是的,回不去了,所以要努力的向前走。
李蜜儿突然觉得窗外的日光如此灿烂,她摸了摸手腕处的佛珠,轻声告诉自己,记住每一个对你好的人,因为他们本可以不这么做的。
李宛诺见她神情始终是蔫蔫的,特别担心妹妹莫不是又犯了魔怔,急忙吩咐人去倒了热水,弄湿了手帕擦了擦她的额头,说:“蜜儿,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是觉得热吗?”
李蜜儿恍惚的看了一眼大姐姐,她的脸庞白净如与,清澈的眸底映衬着自个的容颜。李蜜儿不由得扯了下唇角,蹭了蹭大姐姐的胸口处,道:“谢谢你,宛诺姐姐。”
李宛诺愣住,失笑道:“说什么呢,傻孩子。我看要不咱回去把佛珠供起来吧,道尚大师虽然是世外高人,但是我怎么瞅着你承受不住,竟是说胡话呢。”
“嗯嗯……”李蜜儿摇了下头,说:“我会好好养着它,然后一心向善。”
李宛诺紧忙楼主蜜儿的脖子,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魔怔了再出了家,做善事是必须的,但是也不要这样呀。”她总觉得今日的李蜜儿怪怪的。
李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猛然想起,说:“道尚大师呢。”
“走了呀,你刚才一直晕晕乎乎的,人家道尚大师同你道别你都不说话呢。”
“嘿嘿。”李蜜儿自个也摸了摸脸颊,看来这世上真的存在高人吧。
李宛诺私下有话要询签,所以带着水涵前往前堂。
李蜜儿留在客舍休息,她低头看着手腕处毫无光泽,仿若普通佛珠一般的凤眼菩提,暗道,他说过待一切尘埃落定,自己是可以得偿所愿,是否意味着她还能回去呢。
回去……
她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在一片明亮的白光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的走了过来。李蜜儿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梦里,直到对方熟悉得令人想抽打的面孔清晰可见,她才缓过神,掬起眉头,冷冷的说:“你怎么随便进女人的客舍。”
欧阳宇停下脚步,说:“小和尚带的路,你怎么了,眼眶这么红,谁欺负你了?”
李蜜儿急忙扫了一眼镜子,眼角是挂着水痕,自个用干净的手帕再次擦拭一番,道:“听大师讲经就哭了,哪里像你这种人,没心没肺。”
欧阳宇也不怪她乱发脾气,高大的身子依靠着门框边上,歪着脑袋打量李蜜儿。今日的李蜜儿并未上妆,素色的浅灰色长袍,发髻简单的盘了起来,留下几缕头发帘覆盖住饱满的额头,一双明媚的大眼睛,耀眼放光,她佯怒的皱着眉头,淡粉色的唇角轻轻抿住。
欧阳宇安静的看着她,背后暖暖的阳光投射而下,竟是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午后的时间,仿若都是静止住的,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更不愿意任何人打破这份安宁。
李蜜儿见欧阳宇不说话,就懒得再搭理他了。她跪在蒲团上,默默的念叨了一会,站起身子,回过头发现欧阳宇还没有走,懒洋洋的他显得更加高大英俊了,可是李蜜儿却毫无欣赏帅哥的心思。
她看了眼时辰,没想到大姐姐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她决定去找她,收拾下包裹便直奔门外。
欧阳宇伸出大长胳臂拦住了李蜜儿,道:“你去哪儿?”
“前堂寻我大姐姐。她不喜欢你老是出现在我身边,你自觉点呗。”李蜜儿说的认真,欧阳宇却觉得委屈起来,说:“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王煜好。”
李蜜儿娇笑的扫了他一眼,道:“人家王煜才不像你似的强人所难。”她的声音清脆,停在欧阳宇的耳朵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忍不住扬手就把试图卖出大门的李蜜儿拎了回来,道:“若是我有个姑姑伺候皇帝,你们李家人是不是就会把你许配给我呢。”
李蜜儿感受到脖颈处一凉,粗糙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皮肤,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脸颊通红,不由得恼羞,道:“你又来了,快放手!”
欧阳宇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却依旧拽着她的衣角,道:“我是说真的,论同王才人远近,王家并不比我杨家近多少,再说,我,嗯,我保证在皇上面前比王煜脸面大,你大姐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我了。”他的脸上难得染上几分红晕,声音更是几近可闻的低沉。
李蜜儿使劲拍了下他拉住自个衣服的手掌,道:“就冲你这样,谁会喜欢你。登徒子弟!”
欧阳宇刚要生气,却又压了下去,见李蜜儿被自己整的动作失衡,失措的模样反而想笑出了声,道:“你慌什么。”
“我慌什么,你瞧瞧自己在做什么。”李蜜儿瞪着眼睛,十分生气的模样。她的鼻头尖尖的,欧阳宇看的眼馋无比,放在以前早就纳入怀里,想到蜜儿终归是女孩子,他又真心实意待她,万不可再惹恼了假人,最后被据而远之。所以欧阳宇深吸口气,安抚着,说:“蜜儿,我知道你祖父想把你嫁给杨宇,说白了不就是指望着王才人帮你家同皇帝说好话吗。如果我可以做到呢,你会考虑我吗?”
李蜜儿没想到杨宇又开始犯神经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刀枪的声音,李蜜儿一怔,欧阳宇沉下脸,一下子就讲她推入门内,然后反身紧紧关闭了门,冲着她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李蜜儿退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欧阳宇把纸窗捅破了一个窟窿,看向院外,两队士兵从门外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上官虹下属的一名士兵长,叫做于夏诚。
他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宇踌躇的皱紧眉头,碍于李蜜儿就在身后,他是万不可能同于夏诚说话的。两队士兵似乎并不属于一个军队,浅色布衣的好像是家卫,果然片刻后,门口又走进一人,是阜阳郡守夏大人夏寿。
夏大人走上前同于夏诚道:“敢问这位小将军,突然带兵闯入西菩寺有何贵干。”
于夏诚的直属上司是上官虹,上官虹的直属上司是远征侯欧阳穆,欧阳穆的直属上司是皇帝。所以于夏诚虽然官不大,却是有些脾气,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夏寿,道:“执行上峰命令,还请郡守大人尽全力配合。”
阜阳郡守夏寿也并非毫无背景之人,他见于夏诚脸生,不愿意直接放行,再说对方提出的要求极其无礼,他若是答应了日后百姓知晓,他的面子又在哪里。
“敢问这位大人贵姓,又执行的是哪位上峰的命令。今日是西菩寺开寺的第二天,香客众多,而且大多数是官家女眷,如果照刚才您旁边这位小兵的示意,没有任何缘由就要无礼封寺留人,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的话,在下怕是绝对难以允许的!”
于夏诚皱着眉头,没想到追人追到了西菩寺,然后就没了消息。手下亲眼看见那人翻墙跃进西普寺的院落,他们随即将整个院落包围,还赶上了个郡守夏大人偕同女眷前来给西菩寺捧场。
但是他是兵,自然以上峰命令为先,上官虹大人说了,杨家二老太爷近来利用几个子侄的争斗,逐渐掌握杨家宗族的权利,他们必须盯住他。那么这个杨家二老爷子身边的长随,便一直是他们跟着的目标。他们一直想把这位叫做杨宸的人找个斜茬儿抓起来,看看杨家反应。正巧发现他于昨晚前往阜阳郡的花楼买醉,于是让服侍他的女眷受伤,以伤人罪名缉拿此人,他却跑路至此,跳进了西菩寺的院落再也不曾出现。
那名女眷性命垂危,于夏诚捉拿杨宸符合逻辑,可是在阜阳郡守阻拦下,依然执着于抓人,未免引起对方警觉了。所以于夏诚心里有些犹疑,到底该不该继续如此强势。
欧阳宇的大脑急速运转,于夏诚是上官虹心腹,此次监视杨家便是他负责的,他会出现在此定是抓住了杨家什么把柄,或者是人。
欧阳宇想了片刻,回过头轻轻同李蜜儿说:“外面都是男人,你别出去,一会我来接你。”
李蜜儿一愣,见他眉眼间的神采飞扬和自信淡定,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杨宇似乎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道:“别擅自出门,外面都是大老爷们。”
“……”
李蜜儿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保证道:“你确定要出去吗?我会老实待在这里的。”
欧阳宇嗯了一声,唇角扬起,故意的说:“我不出去,万一哪个不长眼睛的闯进来了怎么办,我可没打算让那么多人盯着你瞧。哼。”
又来了……李蜜儿受不了他似的撇开头,自以为是的臭家伙。
就在外面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欧阳宇适当的推开了门,顿时引来两个人的关注,同时扬声呵斥道:“什么人!”
欧阳宇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阜阳郡守夏寿,目光落在了于夏诚身上,说:“于副官,我前几日刚刚去看过上官大人,你忘了吗?”
于夏诚一愣,重新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发现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倒是那双细长冷峻墨黑色眼眸,飞扬的眉峰,漠然的唇角,似乎有点像……有点像……啊,于夏诚呆滞住片刻,差点喊出一声四公子。他强忍着冲上喉咙的声音咽了下去,变成捂着胸口处的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
夏寿怔了片刻,他没认出杨宇,身边的幕僚提醒了他。杨宇刮掉胡子,一下子从粗放男人变成俊美公子的事情夏寿倒是听说过,原以为是大家为了讨好杨宇的胡说八道,此时倒是真真被惊艳住了。他当下转起心思,这般高大俊朗的美少年,还是王才人的外甥,家无可孝敬供奉的爹娘祖辈,杨宇同杨家亲戚又是水火难容的关系,这要是给自己做了女婿,那完全可以当成半子来疼爱呀。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夏大人此时的关注点完全不是于夏诚的事情,而是如何把闺女嫁给杨宇。夏大人正巧有两名待嫁嫡出千金,在家里排行二姑娘和三姑娘。两位姑娘都是美人,就是眼界太高,阜阳郡本地可以匹配上的公子还真是不多。
于是,两队人马的首领都沉默下来。李蜜儿没忍住扒着纸窗的窟窿向外面张望,暗道杨宇这人还真有气场,不管是阜阳郡守还是驻军过来的大人,都极其给他脸面呢。
只是此时的杨宇……他背脊挺拔高大,下巴扬起,目光清冷,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李蜜儿微微愣住,以她多年识人的经历,杨宇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纨绔子弟。阳光正浓,人群涌动,却鸦雀无声。
好吧,李蜜儿退后几步,又坐回了床边,陷入沉思。
杨宇……
他们之间第一次产生纠葛,是因为他在酒楼救了轻生的自己,然后她却恩将仇报的磕掉了他一颗要吃,唔,话说回来,这人胡子没了,怎么没见牙齿有明显的缺陷。
她猛的想起小丫鬟们曾经聊天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