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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恨死那些人,但让她的儿子为了那些人陪葬,实在是高抬了他们——他们还不配。
而她更舍不得,她已经错了一次,或许在天下人面前,在皇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当年她的选择没有错,可是面对她的儿子,她知道,那是错,所以她绝不会再错第二次,这一次,她千辛万苦找回了她的儿子,她会守着,护着,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一份,谁也不行。
锦好是儿子看上的人,她自然也会好好的守着,护着,当然,前提条件是她值得,因为这个少女,不但会是她儿子的妻子,更是威远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威远侯府是她儿子的,绝不是小猫小狗就能肖想的。
而现在看来,锦好果然值得她儿子用情至深,机智,聪慧,足以堪当威远侯府的女主人。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大眼瞪小眼了,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五小姐故意弄伤了清华的脸吗?”长公主见二人都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锦好笑得淡然,而清华公主却已经气白了一张脸,。
公主状似随意地指着莫锦玲道:“您给本宫说说。”
“长公主恕罪,我这五姐姐不懂事,冒犯了公主,伤到了公主殿下,还请长公主见谅。”莫锦玲虽然不解宁氏为何一个劲的摇头,可是她对锦好可谓是羡慕妒忌恨,一见有踩锦好的机会哪里肯放过,第一次置宁氏的劝告不顾。
宁氏听的这话,浑身冰凉,眼里涌现出绝望的神色。
长公主却像是没有瞧见宁氏眼底的绝望,又问了一句:“那猫是你的?”
莫锦玲心中一突,涌上一阵不安,慌忙道:“虽然咪咪是我的宠物,可是却是五姐姐抱着咪咪,伤了公主……”
清华公主听到这里,狠狠地瞪了莫锦玲一眼,吓得莫锦玲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自个儿哪里说错了,惹着这个魔王恨不得吃掉她一般。
也不怪清华公主生气,俗话说的好,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莫家六小姐蠢得跟猪一样,真不知道她项上那东西是不是摆着好看的。
锦好对长公主的智慧手段不得不再次赞叹起来,姜到底是老的辣,不过她实在很困惑,就算长公主智慧无双,手段通天,可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怎么会知道她对猫儿过敏,或许这些贵人们的眼睛真的比常人锐利很多吧!
或许从她不着痕迹闪避咪咪的举动中得出来的。
锦好刚刚不是不屑于解释,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解释的再清楚,对事情也于事无补,而且还会给清华公主抢了先机,在没有彻底明白清华公主的计划之前,锦好选择了静观其变,一步错,就会步步错,一动不如一静,锦好肯受这些人的指责,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人今儿个到底要把她怎么着,他们的依仗是什么,到时候,等的金翰林到来,就可以给他们迎头一击,不过,挺让她失望的,这些人太过高估公主的头衔效应。
现在由长公主坐镇,金翰林一旁守着,锦好心平气和,看向莫锦玲,语调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六妹妹,你满口谎话,却是要陷害我于绝地,我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你之事,你为何要再三相害。”
见莫锦玲还要反驳,锦好轻笑一声:“六妹妹,久居京城,大概不知道我对猫有过敏之症,莫说喜欢了,平常看了,也要绕道走,出门之后,身上更是时常带着避猫香囊,而今儿个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脸上渐渐多了一份冷凝:“五姐姐一定心里纳闷,你那咪咪的猫爪眼看着就要抓上我的脸了,怎么就忽然调转目标,伤了公主吧!”边说,边从袖子中掏出那香囊:“这是金家表叔知晓我的病症后,为我准备的香囊,里面的气味,能让猫儿退避三舍。”
锦好见莫二老爷微怔,淡笑道:“父亲,您大概也不知道女儿有这等病症吧!”至于今天算计她的事情,到底莫二老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早已经不关心,也不觉得重要了,却还是忍不住刺他一下。
莫二老爷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猫过敏?”
锦好怒气而笑:“父亲意思是说我撒谎?”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了莫二老爷一眼。
莫二老爷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那话非常的不妥,喃喃道:“我这不是……不是……觉得奇怪么。”
清华公主眼底闪过一道阴冷的目光,嘴里却从善如流,道:“姑母,莫五小姐对猫儿过敏,这事连自个儿的父亲都不知道,这真实性就不得不让人有些怀疑。”
“嗯,也是。”长公主像是觉得有理一般,挑眉问:“那清华,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
清华微顿,随即凝眉,说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五小姐说她对猫儿过敏,那就让咱们亲眼看看,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过敏?”
清华公主的话刚刚落下,长公主眼底的笑意微凝,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清华公主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清华的错觉,总觉得这一眼中,似乎含着失望。
“清华,你的意思是——试一试莫五小姐是不是对猫儿过敏?”长公主笑道。
“清华正是此意。”清华甩去心头的疑惑,应了下来,女孩子的脸何等重要,她怎么能不报此仇。
“依本宫看,这试就不用试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儿家的,这不好……”
长公主的这话,带着些息事宁人的味道,在场的几天听了,脸色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金翰林的脸色陡然一冷,看向清华公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善,他一直以来,对清华公主都有份复杂的情感,有嫉妒,有羡慕,甚至有点兄妹的那种感觉,虽然当年他恨极了长公主的疏忽,还有她最好的选择,以至于让他遭遇那等惨事,可是母子之情,早已深入骨血,不是说断就断的,再说了,事情起因又不是长公主,在他的心里,最恨的人,自然不是长公主,否则他也不会接受长公主留下的人手。
所以对时常陪着长公主的清华公主,也没有什么厌恶之感,尤其是她又积极的围在他身边打转,也就有了些微的兄妹之情。
可是,在清华公主算计锦好的那一刻起,那点轻微的兄妹之情,就烟消云散,他本就是冷心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怜香惜玉的心。
这世间的人那么多,他从没想过兼善天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的人,他能顾着的就是自己,还有锦好,锦好与他本是一体,既然清华公主撕破了双方的脸皮,他也没必要再给她留什么脸面。
金翰林板着一张脸,对清华公主道:“不必试了,为表妹配置香囊之人,正是家父,我可以为表妹作证。”
清华公主听的这话,一张连扭曲了起来,越发映衬的她面目可憎,她语气坚决:“金状元,你熟读诗书,就该知道避嫌一说,今儿个,本宫不亲眼见见,怎么都不会死心?”
她连本宫都用上了,锦好就知道清华公主今儿个不亲眼看看,是绝不肯罢休的。
一声嗤笑声响起,冷眼旁观的锦好,总算是不想再看戏了,她坐在石凳上,一手托腮,看着清华公主,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总,笑着说道:
“公主这态度,我就好奇了,怎么这模样,不像是要小女验真伪,倒像是送小女进鬼门关啊。”
见清华公主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脸色一下子白的吓人,又笑道:“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小女不过是地上的碎石,相信公主不会以自己的金贵身份,来谋害小女的。”
锦好说完就与金翰林对视了一眼,就错开了目光,清华公主却有些迟疑不定,半响之后,才咬着唇给了身边的宫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再吩咐那宫女去将那只闯祸的咪咪抱过来。
长公主听的闯祸的咪咪,居然被清华公主抱走了,眼里的失望之色更浓,而金翰林的眼底,却是杀意一闪,倒是锦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清华公主这等刁蛮之人,又怎么会轻易饶过她,这样的人,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在咪咪身上动手脚,最是正常不过了。
宁氏一听清华公主的吩咐,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向清华公主,只是任她如何祈求,都未能换的清华公主一个怜悯的眼神。
而锦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害人之人,必会被害,出来害人,总要有被害的准备,何况是与虎谋皮之人。
待到咪咪抱来,清华公主见金翰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锦好的身边,二人之间,虽然没有一言半语,甚至没有一个眼波交流,可是那种默契,那种协调,却是谁也无法忽视的。
恰逢一阵微风吹过,金翰林白色的衣衫被锦好蓝色的裙摆托起,白中有蓝,蓝中有白,如同白云蓝天一般,自然美好,一瞬间,这美丽而浪漫的景致就落在了许多人的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好一对璧人。
这一幕落在了清华公主的眼里,嫉妒的心情就越发的控制不住,她从来都是天之娇女,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逃不过她的掌心,虽然很多时候,她不过是一时兴致,说不得到手之后,连看一眼就扔掉的也有可能。
可是,对金翰林却是用足了心思,虽然她不知道为何长公主对金翰林如此偏爱,可是她却比任何一人都明白长公主背后的势力,以及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她是了解长公主的,以长公主对金翰林的偏爱,这日后长公主的势力绝对会落在金翰林的手里,她是绝不会让那些势力落在威远侯府那些人的手里。
看着眉眼之间仍然显得稚嫩,却难掩娇态的锦好,想到日后若是她嫁给了金翰林,以金翰林对她的迷恋,绝对会成为真正有实权的女子。
少女的清华公主心里升起太多的不甘来,她辛苦所求,却落得别人的手里,尤其是锦好看着她的那双晶亮的大眼中,竟然含着丝丝的讥讽,虽然只是那么淡淡的,可是却能让她觉得,这一刻她看着的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这么一想,清华公主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面色阴冷之色更浓,伸手接过身边宫女手里的咪咪,上前两步:“莫五小姐,得罪了!”
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安,可是想到她到底是皇帝的女儿,长公主疼爱了这么多年的侄女,难不成真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莫锦好舍了她不成,再说了,她可是先受伤在先。
忍住心下的忐忑不安,一步步靠近锦好,不住到顺着咪咪的毛发,却小心翼翼的避过咪咪的利爪。
长公主的表情越发的淡定,只是眼中的失望之色越发的浓郁,浓郁到连不善看人眼色的莫锦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向来长袖善舞的清华公主此时却未能注意到,若是她能看向长公主一眼,也许她就会停下她可笑的,所谓的复仇行动。
而金翰林原本抱胸的双手,随着清华公主的走近,已经放了下来,目光从咪咪的利爪上扫过,神色就越发的冷漠。
清华公主走到锦好前面,距离锦好还有两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五小姐,伸出手来。”
锦好依言伸出手臂,微微打了一个寒噤,视线悄悄对上满身金翠的清华公主肆意的笑容,半点没有刚才的狠厉,却让她打心眼里发冷,不是怕,而是觉得疲惫,这样周而复始的陷害,让她觉得疲惫不堪。
“表妹?”金翰林的轻声呼唤,让她回过神来,冲他强扯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落在金翰林的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虚弱。
金翰林心中一疼,也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轻轻的握了握锦好另一只蜷缩成拳,有些冰冷的小手,放低声音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