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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见顾嬷嬷呆滞的样子,轻笑:“不去给母亲请安,我这个做嫂子的可怎么嫁妹妹?”
这张公子实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她今儿个被许诺西那惺惺作态的样子瞧得实在是倒胃口,心里真愁着怎么安置这位仿佛身在苦海受苦受难的苦命人,这不,这位张公子就自动站出来,要解救受苦的美人了。
“居然有人求娶她?”罗秀姑姑听了锦好的话,差点下巴都掉下地了,就差没问,那是不是瞎了眼的,还是脑子进水的,否则怎么会向许诺西提亲。
“这不是挺好的吗?”锦好笑得春光明媚:“瞌睡有人送枕头,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我还正愁着给那边点教训,这就有人慌慌忙忙送枕头过来,让咱们狠狠地踩那边,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罗秀姑姑一时没有会过意来,不解的问:“有人来提亲,怎么会是帮着咱们踩那边?”
“那也要娶得成,才行啊?”锦好的笑容中添了三分坏。
这话怎么讲?
长公主来了兴致:“你倒给我说说,难道你是要我顺势答应张家公子的求娶?”长公主正色的问道。
罗秀姑姑和顾嬷嬷等人也敛容看过来,众人皆是伸长了耳朵,等候锦好的回答。
锦好瞧着她们的神色,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神,使劲的点头:“母亲果然懂我!”
“哪有这等好事,她故意败坏夫人的名声,夫人怎么还要成全她?”
顾嬷嬷回来听得雪兰将明王妃赏荷宴上的情景说了一边,对许诺西的印象已经差到脚底板,她这般处心积虑败坏自家夫人的名声,就该一辈子嫁不出才是。
“谁说我成全了?这婚姻,结的二姓之好,可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再说了,她眼高于顶,只怕看不上张家的公子。”锦好忽然吃吃笑了起来:“只怕她就是想嫁,人家还不一定肯娶呢?”
罗秀姑姑回过味来,哈哈笑了起来:“少夫人果真是聪慧,这主意好,实在是太好了。”
她忙劝着长公主:“公主,您身为三小姐的嫡母,这婚姻大事就是您份内之事,咱们快去将那张公子好好的相看一番。”
长公主瞧着这些乐呵呵的脸,心情也好了起来,站起身子,高贵优雅:“走,咱们帮着添点火去。”
身边的丫头婆子摇摇欲试,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相互看了一眼,忙跟着长公主和锦好的后面:现在这日子才是人过的,比起之前的死气沉沉,实在是好太多了。
长公主和锦好一路行来,不知道多少丫头婆子施礼问好。
人刚刚进门,就见一位长相普通,面色发红,浑身充满酒气的少年上前,行礼。
“伯母,小生对许三小姐仰慕已久,近日来特意求娶三小姐。”
真是个猪头,居然将长公主当成了叶氏。
长公主顿时气的冒烟,这人什么眼神?
“你想娶我们府里的三小姐?”锦好蹙眉,做出一副极不乐意的样子。
张公子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瞧清楚眼前不乐意之人,正是三小姐饱受苦难的根源,霎时豪气万丈:“是!小生对三小姐早已情根深种,还请侯夫人成全。”
“若是我说不呢?”锦好斜睨着他,一副不清不愿的样子。
那一旁候着的媒婆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道喜色,忙开口,对着张公子劝道:“四公子,既然侯夫人觉得不合适,咱们还是回去,以后再说……”也不知道她是招谁惹谁,今日用了点小酒,正睡的香甜,这位张公子凶神恶煞的踢开她的门,冲到她家,将她从床上拖起来,让她来威远侯府提亲,她不过迟疑了一下,就挨了一脚。
这样的恶神,她哪里敢惹,只得苦着脸乖乖的跟着他来威远侯府。
“什么以后再说?今日事今日了,母亲早上就说过,要你来威远侯府提亲的……早提,晚提,还都是一个提……既然这样,今儿个就将这事给说了。”张公子瞧着锦好冷哼一声:“虽说长嫂如母,可是三小姐父母俱在,也容不得你这位嫂子决定吧?”
锦好对张公子颇为赞赏的笑了一下:实在是值得表扬的热血少年来,执着好,希望他能一直这么执着下去。
媒婆心里暗暗叫苦,这张家四公子怎么这么榆木脑袋,以前张夫人是打算向威远侯府的三小姐提亲,可是听说三小姐是个傲气的,心里又担心到时候亲事结不成,还结了仇下来。
谁知道这么一耽搁,威远侯府就闹出了这么些情况来,虽然现在还是叫威远侯府,三小姐还是威远侯府的三小姐。
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威远侯府和三小姐都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的威远侯府是三小姐父亲的威远侯府,而现在的威远侯府,却是三小姐异母兄长的威远侯府。
以前的三小姐,是威远侯府的嫡女,而现在的三小姐,却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有着一个黥面的母亲的庶女。
为什么这么多差异,这位张家四公子就看不到呢,若是她说成了这么亲事,还不知道张夫人要怎么收拾她呢。
阿弥陀佛,好在这位侯夫人不乐意。
就在媒婆在心中大拜八面大佛的时候,长公主却咳嗽了一声,觉得这戏唱到这里,火候也差不多了,该她出场了。
“对诺西早就心生仰慕,所以才来求娶的?”声音优美,态度温和。
媒婆的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听这位夫人的话,似乎有意成全一样。
媒婆正要出声推迟,却见那位张家四公子喜得一双小眼都看不见了,一个劲的点头:“伯母,小生曾经发誓,此生非三小姐不娶。”
好志向!
锦好暗自点头,值得嘉奖,只是不知道这么伟大的志向,这位张家四公子能坚持几日,不,或是坚持几个时辰。
“好,好……果真是情深意重。”长公主笑吟吟的,像是极为满意一般:“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女儿家这一生,荣华富贵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这贴心人才是最真不过。”
“是张尚书府里的四公子,对吧?”长公主将张家四公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像是在打量自家的女婿一眼。
半响之后,才笑着说道:“……看起来果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知书达理,难得的少年郎!”
锦好差点忍不住嗤笑出来,真是为难自家的婆母了,这么个歪瓜裂枣,却要将他夸成宋玉潘安,这难度系数实在是太大了。
也怪不得自家学富五车的婆母,就用了这么几个空洞乏味的词语概括了下。
“……既然张公子情深似海,日后诺西进门,想来定会如珠如宝的宠着……”长公主像是下了大决心,说道:“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府里就写贴子让张公子带回去,成就这美满姻缘。”
“这……这……”媒婆一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张家四公子却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恭恭敬敬的给长公主行礼,告退,还不忘狠狠地瞪锦好一眼,给她个得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威远侯府上下,就都知道许诺西的亲事说定了。
许诺西和叶氏吵了一架之后,就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却还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砸了一个茶盏。
“蠢物,哪个让他来提亲的?一个小小的尚书家的四公子,居然还想娶我?”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呸”的一声:“也不想想,他一无财物防身,二无功名,还长的不堪入目,就这么个蠢物,居然还想娶我!”
许诺西正在气头上,丫头敢上前劝她,借着收拾地上茶盏的机会,避开许诺西的怒火。
“可恶。”许诺西越想越气,再次砸了一个茶盏:“居然将主意打到我的亲事上,背着父亲就将我的亲事定下来,真当自个儿能做得了我的主啊,父亲管不了她,难不成祖父还管不了她吗?”
见许诺西还想砸茶盏,捡茶盏碎片的丫头,不由得哆嗦一下,吞吞吐吐,怯怯弱弱的叫了声:“小姐,不能砸了……”
“你个该死的贱奴,小姐我砸个东西,难不成还要你这个刁奴批准不成?”许诺西凶神恶煞。
“小姐,你忘了,这些东西都是上册的,若是坏了,都要从小姐的月钱里扣的。”
“滚!”许诺西气的七窍生烟:月钱,那么点月钱够什么的?想她以前什么时候有过月钱的限制,这账上的钱,她随便支取,现在却沦为拿月钱的了。
不行,不行,她这就去找……找祖父吧!父亲根本就压不住那个贱人,就让祖父出面,让她退了张家的亲事,到时候看她那张脸往哪里搁。
别以为她是个公主就了不得,难不成公主就可以不守孝道?
……
许泽在听得大夫诊断之后,知晓叶氏不过是气急攻心,就放下心来,终于有心问叶珊珊,许诺家为何忽然一命呜呼?
叶珊珊就将许诺家的死因告诉了许泽,很上不了台面的死法——争风吃醋。
军营的生活,对许诺家这样的公子哥儿来说,简直跟人间地狱相差无几,于是作为纨绔子弟的许诺家很快就找到乐趣——找伴。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而许诺家的军营,又驻扎在荒凉之地,别说女人,就是个母蚊子,也不常见,这时候,精力旺盛的男人们,就生出了许多龌蹉心思,那些长相清秀的军士,就成了众人争夺的对象。
话说许诺西也不可避免的走上了这条道路,看上了一个眉眼清秀,有些柔弱的少年军士,谁知道这少年是个抢手货,被另外一位勇猛男子给看上了。
二人争执不下,最后动起手来,那军士失手将许诺西给杀死了,杀人者当场逃逸,却在惊慌失措之中,一脚踩空,坠入了深渊之中。
对于许诺西的死,军营的人倒是无所谓,许诺西一直仗着有威远护着,时常仗势欺人,就是与那人争夺那清秀军士,也是他先动手的,那人忍耐不下去,这才还手。
换句话说,许诺西落得这样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活生生的人呢。
叶氏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发疯似的捶打着许泽,要跟他拼命——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许泽非要将许诺西送过去,她的儿子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赔我儿子,许泽,你个混蛋,你赔我儿子……你高兴了,你如意了,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怎么死的人不时他啊?
如果不是他不顾自个儿的苦苦哀求,铁石心肠的非要将诺家送去军营,诺西或许就不会……
她恨他,也恨那些贱人。
许泽麻木的看着她,任凭着她捶着——死的那个不但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一旁的丫头瞧她这般作为,急了起来,现在的叶氏失去了平妻之位,沦为姨娘,所谓姨娘不过是个玩意,在内宅想要生活的好,就要依仗男人的宠爱。
现在姨娘已经渐渐失了宠爱,再不能让老爷生厌,怎么能捶打?
于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将叶氏拉了开来,送她上床,苦口婆心的劝她节哀顺变。
叶氏这时候能有什么心情听别人的劝,只是嚎哭着,一直哭,哭的最后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机械的抽噎着,哭泣着。
到了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哭,就觉得心里的悲伤,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就那么哭着,尽情的挥傻着自个儿的眼泪。
“老爷,老爷……”这边的眼泪还没有停下,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许泽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他对这忽然而起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就生出一份惧怕来。
气喘吁吁的丫头,是老太爷身边的,粗喘着气,说道:“老爷,老太爷请您过去,老太爷说了,他绝不容许将三小姐嫁到尚书府张家去。”
“什么?”叶氏的眼泪顿时停了下来,眼前又黑了起来:张家适龄的也就是四公子,那可是个不成器的,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