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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瞧去,一时都看呆了眼。
“隐龙”的风帆正在移动,不但速度减缓下来,还往南岸斜弯开去,此时“隐龙”刚进入司马元显帅船的火箭射程内,帅船箭矢蓄势发射却差点全部落空,只有三枝射至“隐龙”蒙上生牛皮的挡箭板上,当然毫无杀伤力。
高彦脱口道:“郝长亨要逃跑哩!”
屠奉三更正道:“不是逃走,而是要施展聂天还亲传的‘正面弯撞法’,不要眨眼。”
帅船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隐龙”身上之际,快艇来到帅船后,再破浪绕急弯,整条快艇倾斜起来,浪花直溅上来,人艇皆湿,就那么转往帅船右侧舷稍后十多丈许处,全速追上去。
“隐龙”果如屠奉三所料的,又从外档转弯回来,且速度遽增。
两船再不是正面硬撼,变成“隐龙”的铁船头斜斜向逆流疾驶的帅船撞去,如依目前的走势,双方速度方向不改,帅船会被“隐龙”拦腰撞个正着。
两船的距离已不足二十丈,根本不够时间让司马元显作任何改变。
帅船上的投石机来不及改变投向,全派不上用场,只有人手射出的火箭,及时朝“隐龙”射去。
“隐龙”火箭亦如雨发,数十枝火箭齐投往敌舰。
一时间雨船的上空全被一道道火痕填满,煞是好看,火艳而激烈。
两船纷纷起火,在短兵相接下,连风帆也难以幸免。不过如帅船被拦腰碰撞,将失去作战能力,而郝长亨可从容逸走,再扑灭火头。
快艇已来至帅船右舷的一边,而“隐龙”则全速撞向帅船左舷,在时间上的把握上,确是无懈可击,尽显屠奉三水战之技的眼光和手段。
燕飞和刘裕暗呼侥幸,如非有深悉郝长亨的屠奉三主持今次掳人勒索的壮举,徒然有此良机,他们亦将眼睁睁的错过。
屠奉三喝道:“彦少!全仗你哩!千万不要被碰沉。”
高彦一声得令,燕飞三人已收起船桨,同时腾身而起,直跃上帅船。
“轰!”
帅船剧震倾斜,硬被撞得横移丈许,往小艇的一边倒过去。
高彦刚把艇子划开,以毫厘之差,避过被帅船像喝醉了酒、脚步不稳的巨人般撞沉之危,险至极点。
燕飞三人就在帅船被撞后的一刻抵达帅船右舷的竹排上,只见“隐龙”的铁船头磨擦着帅船已被撞破大缺口的左舷,发出尖锐木裂碎溅的难听声音,把船推得在江面往北岸摇摆颤震,使人感到撞船可怕和无情的威力。
这边厢的帅船,有十多人纵身而起,投往“隐龙”,冒险硬拼。
最惹燕飞等人触目的是其中一位黄衣艳女郎,手中长剑化作长芒,比所有人均快一步的朝“隐龙”投去,看其身法剑势,均臻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三人想不到司马元显一方竟有如此高明的人物,无不心中侥幸,如有她在旁,他们要活捉司马元显的大计说不定要功亏一篑。
刘裕唤道:“楚无暇!”
燕飞和屠奉三都心中同意,只有楚无暇才厉害至此。
帅船上火苗处处,船上战士东歪西倒,指挥台上人人立足不稳,司马元显在十多名将士簇拥下,本应是威风凛凛,此刻却是狼狈不堪,乱成一团。
没有人注意到燕飞三人已在身旁。
“隐龙”的指挥台上,郝长亨左右立着的正是任青媞和曼妙两人,另外尚有十多名两湖帮的高手,见敌人扑过船来,立即迎战。
燕飞见机不可失,喝道:“动手!”
三人不约而同,把手内的烟雾弹,向主台上的司马元显投去。
“噗!噗!噗!”
烟雾弹爆开,化为一团一团紫色的烟雾,分别扩散,登时把指挥台完全笼罩。
此时“隐龙”早擦着帅船尾舷移向下流滑去,两船分开,帅船逐渐回复平衡,不过混乱的情况却有增无减。
惊惶的叫声中,燕飞三人从船舷掠往指挥台的浓烟里去,痛哼惨呼声不住响起,三人全力攻击,片晌燕飞发出撤退的叫声,提着被点穴昏了的司马元显,从烟雾里冲天而起,传音叫道:“本人燕飞!司马道子若想要回他的儿子,就好好听我的吩咐。”
说罢大鸟腾飞般投往右舷,足点竹排顶时,刘裕和屠奉三同时跃至,三人以竹排借力,再投往高彦划回来的快艇上去。
“隐龙”此时已远去,不过“隐龙”上的激战仍在剧烈地进行着,欲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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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一言为定 (更新时间:2004…3…27 8:35:00本章字数:5173)
两人俯伏瓦背上,看着隔邻另一人家的房舍。
燕飞道:“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他的生活看来相当不错,他的家是这一区最华丽的。”
两人借夜色的掩护,施展轻功的本领,由秦淮河逢屋过屋的直潜到这接近内城的民屋区来,找寻那出卖高彦的线人,好进行勒索的部分。
高彦道:“这小子叫蒋锋,有个颇吓人的外号,叫‘门神’,在建康非常吃得开,专门向我出卖消息,以维持他夜夜笙歌的生活方武。武功只是平平,你老哥半个指头已足可制服他。”
燕飞道:“四周似乎很宁静呢!”
高彦吃惊道:“似乎?不是有埋伏吧?”
燕飞微笑道:“你道司马道子听到儿子被我们掳走的消息,会有何反应呢?”
高彦想也不想地答道:“当然是怒不可遏,先把手下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发动手上拥有的所有筹码,把建康城里里外外翻转过来,务要救回人质。”
又讶道:“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哩!现在的建康确是平静得不合情理。”
燕飞道:“你的猜测是合情合理,惟不适用于今晚微妙的情况下。司马道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以威权压伏朝中的王族大臣,好让傀儡继承人顺利登基,然后再设法应付地方上有兵权的大臣。所以像儿子被掳一类的窝囊事,绝不愿张扬开去。”
稍顿接下去道:“其次是若他不是蠢人,便该晓得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可轻易把他的宝贝儿子带离建康,藏在他势力范围不及之处,所以如在建康区进行搜查,只是扰民之举,徒暴露自己的无能,于他现今的情况有害无益。”
高彦点头道:“对!纵使我们仍在区内又如何?建康这么大,搜十日十夜也搜不完。”
建康不但分内城外城,外城还是开放式的商铺民居,只是长达七里由内城门至朱雀门的御道两旁,便众居着数十万人民,何况附近还有多个城市。
燕飞目光凝视蒋锋宅院内亮起的灯火,沉声道:“可是司马道子心焦如焚下,却不能不做点事,查究所有线索,蒋锋便是其中一条重要线索,例如他有否出卖司马道子,暗中通知彦少你已暴露了行藏呢?如果我没有猜错,蒋锋之所以尚未就寝,是因来了恶访客,正在盘问他与彦少你的事。”
高彦道:“你的脑袋果然厉害,给你这么分析,连我也觉得情况必是如此。唉!希望他们不会一怒之下杀掉蒋锋,否则我们将失去最佳传话的人,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勒索信射进琅琊府去。”
燕飞笑道:“蒋锋再不是最佳人选,最佳人选是来盘问他的人。你给我留在这里,我去哩!”
高彦骇然一把抓着他,道:“来找蒋锋晦气的当然是司马道子的近臣大将,且有高手随行,你这 下去,是想找死吗?”
燕飞没好气道:“你好像把老子当作是像你般的货色,放心吧!即使司马道子亲临,我燕飞要走便走,谁拦得住我?”
高彦松开手,燕飞拍拍他肩头,从暗处窜出,往灯火的方向掠去。
刘裕独自撑着小艇,沿秦淮河逆水向谢家大宅的码头驶去。
秦淮河风光依然,两岸青楼灯火辉煌,鼓乐欢笑从画舫传来,河道上舟船往来不绝,夜空星光斑烂。
每次当他进入边荒的无人地带里,他总难联想到在边荒之南,竟有如秦淮河般繁华热闹的烟花胜地,可是当他抵达边荒集,却总想起秦淮河。边荒集的夜窝子,便像把秦淮河迁移了到那里去,且更肆无忌惮。若秦淮河是属于建康的高门世族和权贵名士,夜窝子便是江湖好汉、平民商贩的天堂。
上一次秦淮河逃过苻坚南来的大祸,今次因司马皇朝的崩颓而惹起大变,秦淮河又能否幸免呢?
边荒集的二度失陷,本应永无翻身的机会,但因燕飞近乎神迹的斩杀竺法庆,把荒人的劣势扭转过来。今晚能生擒司马元显,固因机缘巧合,更因屠奉三料事如神,始把没有可能的事变为事实。现在他们已稳占上风,将主动权控制在手上。
乌衣巷谢家的码头在望。
刘裕暗自在心底里感激燕飞,没有他的支持,他会感到自己在如此情势下,仍为儿女私情奔走努力感到内疚。不过他有自知之明,他刘裕是绝不容许王淡真落入桓玄手上。
桓玄一向是谢玄的死敌,自己身为谢玄指定的继承人,也变得与桓玄势不两立,终有一天,他要铲除桓玄,以完成谢玄生平未竟之愿。
小艇靠往小码头,以梁定都为首的几名家将迎了上来。
刘裕跳上码头去,梁定都讶道:“宋爷呢?”
刘裕探手搭上他肩头,道:“宋爷有急事离开建康,我要见钟秀小姐。”
梁定都脸现难色,道:“这么晚哩!”
刘裕道:“不要紧!我在这里等你,你给我通传便成,见不见我由小姐她决定。”
梁定都苦笑道:“我不是不肯帮你忙,而是我们终是下人身分,很难拿主意。大小姐仍未就寝,不如我带你去见她,你当面向她请示如何呢?”
刘裕当然不愿惊动谢道韫,兼很难向她说实话,想想又知瞒不过她这知情的人,只好道:“好吧!”
心忖有宋悲风在就好了。
燕飞弄清楚整个形势后,回到蒋锋家的内院,大模大样的来到内堂前。
把守内堂正门的四名便服好手,见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时都发起呆来。
燕飞垂下双手,表示没有动手的兴趣,欣然笑道:“本人燕飞,谁在里面和蒋爷说话呢?”
“燕飞”两字一出,立即惹起哄动。
先是那四人慌忙掣出兵刃往他扑来,接着是堂内响起凌乱的足音,关闭的门立即洞开。
燕飞冷笑一声,往左右各晃一下,避过迎头劈来的两把刀,接着已闪入四汉中间,两手左右开弓,两个照面,四人颓然倒地,均被击中穴道,软瘫地上。
“住手!”
五、六名扑出来的便服大汉,闻言在门外散开,护着出现大门的儒服中年人。
此人身材硕瘦,长就一副马脸,一副幕僚的模样,两眼不时转动,显然是狡猾多智的奸鬼书生。
燕飞从容道:“给我报上名来,看看是否够斤两为我传话?”
那人凝神打量燕飞,道:“在下菇千秋,乃琅琊王府参将,不知在燕兄眼中,是否够份量为你传话呢?”
燕飞淡淡道:“该差不多了,菇大人最好阻止手下去通风报信,否则说不定我急怒之下,会拿菇兄来祭旗。”
菇千秋脸色微变,喝道:“所有人集中到我身旁来。”
堂内的人全移往大门处,连同门外六人,共有十二人,不过对手既是名震天下的燕飞,再多一倍人也拦他不住,对燕飞要打要逃,都是没有丝毫胜算。
菇千秋道:“燕兄有什么话要说呢?”
燕飞轻松的道:“司马曜是否死了?”
菇千秋剧震道:“你……”
燕飞知道凭这着奇兵,已扰乱了菇千秋的心神,教他不敢胡言乱语,因为不晓得自己还清楚其它多少事。冷然道:“菇兄不用答我,因为你已告诉了我答案。”
菇千秋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道:“元显公子究竟是生是死?”
燕飞哑然失笑道:“当然是‘生’,否则如何拿来交换我们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