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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秋香实在忍无可忍轻咳一声,仇思思才猛然回过神,正好对上秋香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仇思思的小心肝抖了抖,刚刚在心里念叨的话于是就这样脱口而出。
“小样的,现在是姐姐我不要理你。”
沉默。
……
再沉默。
……
还是沉默。
秋香面无表情转过脸,没有理会她。
接下来的这一天仇思思当真是得偿所愿,秋香不但没理会她,连正眼都没再瞧过她一眼。
第二天,仇思思本来以为秋香睡过一觉气就会消了,没想到秋香继续把她当透明人。
仇思思站在客房外的走廊上,正要打招呼的手举在半空中,那个她原本要打招呼的人已经越过她径直下楼去了。
姐姐的。
仇思思终于怒了。
她那时不考虑她的感受把她像兔子一样提上车她现在都已经不跟她计较了,她只是说了句怄气的话而已,这人用得着这么较真嘛!
不理就不理,你当就你有脾气,老娘我也不是真随便被人欺负的。
仇思思气冲冲的下楼,一屁股做到秋香对面,埋头吃自己的早饭,将调羹和碗弄得乒乓作响。
如预想的那样,秋香果然很快就因为受不了起身离开。
秋月看了眼秋香根本还没吃几口的早饭,有些无奈,“姑娘,秋香脾气就这样,你不用和她认真的。”
仇思思本来看到秋香真被她气走心里还有些愧疚,听到秋月这话却是倔脾气也上了来,冷哼,“全世界又不是就她会有脾气。”
秋月识相地闭了嘴继续吃自己的早饭,没再说什么。
如今已临近中午,天却依旧灰暗暗的,比起前几天的阳光明媚,今天是个让人不怎么提得起精神的大阴天。
然而,这令人郁闷的天气却并没影响到楚州的水路生意,城外的码头此时依旧热闹得很,船只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一辆马车远远地停在百步之外,驾车的位置上并排坐着三个年轻女子。
那三个女子皆是苗条得很,原本只够坐两个人的位置,如今坐她们三人都还绰绰有余。
除了坐在最右边的青衫女子维持着面无表情,其他两人皆是对着码头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愁眉苦脸。
仇思思做梦也没想到现在这大冬天的,依然有那么多人对走水路情有独钟,几乎是已经到了一船难求。
“秋月,现在怎么办?”仇思思问右手边的人。
秋月张了张嘴,摇摇头,又张了张嘴,又摇摇头,最后总结三个字,“不知道。”
仇思思哭笑不得。
不愧是宫里面出来的丫鬟。
指望这两个宫女姐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仇思思只得自己想办法。
“那些船都已经被预约了,如果今天一定要走,那就只有和别人合乘一条船。”
“不行。”秋月想都不想拒绝。
仇思思被她这坚决的态度吓到,“为什么?”
“万一那同船的人是心怀歹意之人,在船上就如瓮中之鳖,不能冒这个险。”
“那个……”仇思思承认秋月关于安全问题的考虑很有道理,只是这孩子想问题似乎有点死脑筋,“现在这船是要事先预约的,你说的那些歹人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想要跟他们同船,再说现在是我们要去死皮赖脸乘别人的船,真要说有歹意也应该是我们吧。”
秋月低头想了想,大概是觉得仇思思这话有些道理,婴儿肥的小脸上开始出现犹豫,只是片刻,又摇头如破浪鼓,“不行不行。”
“怎么又不行?”仇思思皱眉。
“万一那些人临时起歹意怎么办?四爷既然把姑娘托给我和秋香,我们就一定要护好姑娘的周全,一丝危险也不行。”
秋月说这话时脸上丝毫没有夸张之色,想来心里是真的在这么认定。
仇思思愣住,心里说没震惊是假的。
秋月年龄比木儿还要小上两岁,但性格实在是少年老成得紧,她一直以为秋月在赵德芳跟前的那些乖巧伶俐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和大多宫人一样,只是为讨好自己的主子,保住现在的地位,没想到这丫头对她的主子倒是真的忠心耿耿。
仇思思苦笑,“那今天看来是走不了了,要不先去跟各个船家打听看看?看哪个能明天或后天让我们上路。”
秋月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提议比较可行,终于点头表示赞成,“那我现在就去问问看,姑娘你就和秋香在这等着。”
仇思思却不太放心,“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秋月虽是赵德芳的侍女,但宫里的侍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久居闺中与世隔绝,这和人打交道讨价还价的事这丫头未必可行。
秋月撇撇嘴,对于自己的能力被怀疑显然觉得不满,“姑娘放心,这些事我还是办得好的。”
听出秋月口气里的坚决,仇思思只好作罢,“那你当心点。”
秋月点点头,转向另一边的秋香,仇思思刚刚和她讨论时,秋香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半个字也不插嘴,“秋香,我去码头那打听打听,保护好姑娘。”
……
秋香没吭声。
“秋香!”秋月提高了声音,“任性也得有个限度。”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怒意,却终于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仇思思看得好笑,却又不敢真笑出来。
秋香年龄估计都和赵德芳差不多大了,而且人又长得高,这样的“大个子”被秋月这样一个十三岁有着娃娃脸的小丫头严厉的训斥,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仇思思憋笑憋得脸部抽筋,好在那两个人都没看她,没人注意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心里本来对秋香的气此刻倒是消了。
“三位姑娘可是在发愁今天乘不到船?”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左边响起。
仇思思吓一跳。
她刚刚憋笑憋得起劲,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朝她们这边靠近。
仇思思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由一愣。
一个不过十岁的小正太正站在离她们马车三步之外的地方,朝着她们笑得人畜无害。
见仇思思朝她看来,小正太脸上的笑容愈发纯良,“三位姑娘是不是在发愁今天乘不到船会耽误行程?”
“你家里是行船的?”仇思思问他。
小正太摇摇头。
仇思思点头,并没多大惊讶。
她刚刚也只是随口问问,这孩子长得粉面朱唇,看着也不像靠行船讨生活的人家的孩子。
“那你找我们干嘛?”
这孩子总不是来当黄牛的吧?话说不知道宋代有没有这个职业,如果没有她以后万一需要讨生活时倒可以考虑考虑,当黄牛虽然辛苦些,不过还是蛮赚钱的。
“是我家公子让我来询问三位姑娘的,公子说和三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若三位是为没船乘发愁,要不要考虑下和我们同行?”
“你家公子是哪位?”这次问话的是秋月。
秋月防备的看着小正太,显然是认为人家居心叵测。
仇思思倒不至于和秋月一样把谁都当坏人,但也觉得疑惑。
她们这一路上未曾和什么人有过交集,怎么会平白跑出来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
仇思思一愣,想到了些什么。
“你家公子是不是就是昨天……”
“三位姑娘见到公子时自然就知道了。”小正太打断仇思思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啧!
这小正太原来是个小狐狸。
☆、同甘共苦
沿着码头走一段距离,便见到一艘做工极考究的大船低调的泊在岸边,光看这船的外表,就可猜到这必定是有钱人家的私船。
小正太停了步,转头朝着身后三人恭敬地道,“三位请。”
仇思思和秋月互看一眼,正要抬步,秋月抢先她一步往船上走去。
仇思思明白秋月的顾忌,便由着她走在前。
秋香永远是走在后面的,此时恰好和秋月一前一后将她保护在当中。
小正太跟在了最后。
舱门敞开着,门口,又是一个粉妆玉砌的小正太恭恭敬敬地站着。
“公子正在等着三位,里面请。”小正太边说着,朝里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公子不会有恋童癖吧?
仇思思这么想着,便意味深长的多看了舱门口的小正太两眼。
小正太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但依然维持着恭敬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怎么单纯,仇思思忙收回视线,怕万一那公子不是恋童癖,脑子里唧唧歪歪胡思乱想的她先被人家当成了变态。
此时,走在最前的秋月已经往里走了好几步。
仇思思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了进去。
舱内最里端的窗边,一个紫袍男子正出神的望着湖面,男子如上好丝绸般的墨发被一丝不乱地束在金丝精琢的锦冠下,绣金流苏带垂在两颊边,那双本就朦胧迷离的桃花眼此刻看上去更加动人心魄。
男子左侧的案几旁,两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正在专心的给一盘鱼剔去鱼刺。
瞧见仇思思三人进来,面朝门口的黄衫女子浅笑着转头去唤那紫衣男子,“公子,你等的客人来了。”
桃花眼微眯,转头朝她们这边看来。
紫衣男子对着她们笑了笑,才缓缓开口,“昨天惊扰到三位姑娘,在下实在感到歉疚,但是那时三位急着赶路,所以才没敢多扰。今天既然能再遇见,也算有缘,刚刚远远看见三位坐在马车上望着码头,既不上前也不愿离去,所以猜想或许是没订到今天的客船,就让家童去请三位姑娘过来,倘若不嫌弃,我这船可以送三位一程。”
这人倒爽快,也不寒暄两句,就开门见山的把请她们来的原由和目的都说清楚了。
对于爽快不虚伪的人,仇思思从来是比较待见的。
仇思思转头看秋月。
她虽然觉得这提议可行,但决定权还是在秋月手里。
仇思思本来以为以秋月谨慎的性格,反对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没料想秋月不但点头同意了,还几乎是不加犹豫地很快点了头。
“那我们就打扰了。”秋月边点头边笑。
“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尽些微薄之力是应该的。”紫衣男子笑笑,视线略过三人朝舱门口唤道,“砚冰。”
之前站在舱门口的小正太很快走到他们跟前,“三位姑娘要不先随我去歇息?马车里的行礼稍后会给三位送到房间。”
仇思思照旧看向秋月。
秋月点头,朝着砚冰微笑,“麻烦了。”
砚冰回了个客气的笑,走在前面带路。
仇思思看得在心里啧啧称叹。
她只当秋月已经够少年老成的了,没想到这砚冰比起秋月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月是宫女从小训练出来倒也算了,那这砚冰到底又是什么来历?
或者说,他那武功绝顶的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仇思思心里虽然好奇得紧,但人家主人都还没问她们的身份来历,她们这些客人却先去打听人家的老底,未免太不识抬举。
砚冰将她们领到客房后,便离开了。
本来砚冰是打算给她们一人一间的,但秋月坚持两间就够了,非说不能给他们太添麻烦,也不知道砚冰有没有信,反正砚冰临走前说另一间还是给她们空着,如果需要随时可以睡过去。
关上门,仇思思终于将从刚才开始一直憋在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我们也不是真急着要马上赶到扬州,你不是说和别人同乘一条船不安全嘛,为什么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
秋月笑,“当然是因为这人不可能害我们。”
“什么意思?”仇思思没听明白。
“他若要对我们下手,昨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再说他总不能算准那些杀手刺杀他时我们正好会路过吧?”
“说不定那些杀手就是他雇来演戏的。”仇思思纯粹找碴。
“雇六个死士就为把我们骗上船?”秋月听着笑出了声。
笑了好一会,才咳嗽一声道,“姑娘,那六个杀手武功不差,而这公子本身就是个难得的高手,如果我是他,与其雇他们来演这戏,还不如直接联合起来对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