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但是死不瞑目又有屁用?
算了,反正老娘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不对,她是女的,十八年后还是一个好女。
仇思思越想越怨念,越想越激愤,以至于都忘记了一回事。
她如果真死了,怎么还有机会酝酿这一大堆死后感言?
等仇思思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意识时,已经是好一段时间后的事了。
仇思思感觉到自己仰面朝上平躺着,身下,是一片柔软。
她大概是睡在了太平间里吧?
仇思思懒得睁眼去证实。
原来人死后真的会当鬼的。
中国的说法中人死后是要见阎王的,那她过会是不是也会见到传说中的鬼差?
仇思思于是开始等着鬼差来见她,心里思考着不知道那传说中铁面无私的阎王是不是真不留情面,过会她如果多说些好话,不知道他肯不肯让她下辈子投胎的好点?
下辈子,她一定要有爹有娘,当然,能含着金汤勺出生最好,还有,最好再给她一副好相貌。
仇思思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拍马屁的话都已经在心里反复构思斟酌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听到有人来叫她。
该不是她这个鬼被遗忘了吧?
她对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留恋放不下的,她可是真心想投胎的啊,她还要十八年后再当个好女呢,她才不要留在这世上当什么孤魂野鬼。
在心里咒骂两声,仇思思决定还是自己去找鬼差算了。
于是,仇思思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昏暗,并不是完全的漆黑,似乎隐隐约约有些光亮,但还是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直到仇思思坐起身,视野一下子变得宽阔和明朗起来。
仇思思撑了撑身子,想让自己坐得舒服些,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块上好的缎子上,滑滑的,软软的,摸上去的感觉比她以前在卖中国服饰的店里看到的那些锦缎做成的衣服要细腻得多。
太平间里怎么会给死人睡这种上好缎子?不是都是白床单白被单吗?电视里可是都这么演着的。
或许,她不是躺在太平间?
仇思思被这个想法吓一跳。
她如果不是躺在太平间,那她是在哪?
火葬场?
好吧,火葬前死人貌似确实是有这待遇,但好像也仅限于开追悼会时,现在这里暗不溜秋的,明显不是在开追悼会,那她怎么会睡在这种东西上面?
还有,鬼,原来也是有触觉的。
仇思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于是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周围。
左边看看,右边摸摸,着实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确定自己是躺在一个巨大的木箱子里。
她刚刚是双腿伸直睡着的,可见这个箱子怎么都比她人要大得多,当然,也不排除她做了鬼有什么穿越物体的能力。
左右两边离她却只有差不多半臂的距离,所以,这个箱子是长方形的。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该不是,躺在了棺材里吧?
仇思思直觉想摇头,但怎么想都觉得这感觉确实有点像棺材,心里越来越没底。
她到底在哪?
仇思思于是站起身打算离开箱子看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还算好那不知是箱子还是棺材的东西只到她臀位以下,虽然爬起来有点吃力,但勉勉强强还是能爬了出去,若再高一点,她就要头疼了。
爬出箱子后,仇思思转身打量起四周,终于发现那微弱的光线的来源。
原来之前她背后不远处,点着两支蜡烛,她刚刚坐着不方便转身,这才没发现它们。
两支蜡烛之间,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奠”。
仇思思心里闪过某一思预感,却不敢把那预感想清楚。
眼下最大的事,是搞清楚她现在在哪里,是人,还是鬼?
仇思思想走过去拿蜡烛,因为怕会绊到什么,所以不敢走得太快。
结果,还是绊到了什么。
那蜡烛的光实在太暗,而且照亮范围又有限,根本照不到她绊到的东西,仇思思只得俯□子去看。
怎么看起来像人的腿?
仇思思吓了一跳,索性蹲□子贴近点看。
竟然真的是人的小腿。
仇思思顺着腿的方向转过头,发现那棺材的背后竟然有个身影。
仇思思向那身影靠近些,那个身影正卷缩着身子斜靠在棺材的一头,他的身子完全被棺材挡住,与她刚刚在棺材里时又是背对背,也难怪她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
这人一条腿弯曲着,一条腿伸直在地上,她刚刚被绊到的,正是他伸直的那条腿。
他把头缩在自己的臂弯里,所以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她刚刚都绊了他一下,他竟然毫无所觉,估计是睡着了。
仇思思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只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是什么个情况,眼下四周黑不溜秋的,明显已是深夜,与其自己摸黑去找线索,还不如直接问人来得方便些。
犹豫了好一会,仇思思还是伸手去推了他。
她本以为这人睡得很沉,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要惊醒的多,她只轻轻推了两下,就听到一声闷哼声。
本来埋在臂弯里的脑袋渐渐抬起,隐隐约约露出一张儒雅脱俗的脸,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龄,尽管这张脸上此时写满着悲伤和疲倦,依然掩饰不住那绝世之姿。
看到她,男子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秒,接着,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最后,悉数转变成喜悦。
少年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继续盯着她看,视线从未离开半分。
仇思思被这灼热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他看得到她,是因为他是鬼,还是因为她是人?
“你是……鬼差大哥?”仇思思试着问出心中的疑问。
少年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木儿,你回来看我了。”
仇思思听得莫名其妙,以为他还没睡醒,于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遍,“请问,你是不是鬼差大哥?”
少年还在笑,“木儿,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人怎么老答非所问啊,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仇思思心里纳闷,然而眼下还是先问清楚状况最要紧,这里除了她也只有他一个会讲人话的生物,就算是对牛弹琴她也得硬着头皮上。
压下心中的不满,仇思思扯出个自认为绝对纯良的微笑,又朝少年晃了晃手,换了个问题,“请问,你是谁?”
少年这次终于没再对她傻笑,而是伸手抓住她的手,“木儿,你怎么连这种玩笑都开?”
仇思思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正要挣开,少年却如烫手的山芋一般先放开了她的手。
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仇思思再也忍不住,张嘴就要开骂,手却又一次被握住了。
少年吃惊的看着她,“你是人?”
仇思思愣住。
他虽然刚刚跟本没把她的问题听进去,但他现在的疑问算不算是解释了她心里最大的疑惑?
“你说,我是人?”仇思思顺着他的话反问。
可惜这次少年依然没听进她的话,而是转身去看旁边的棺材。
当看到棺材里此时是空着时,少年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握着仇思思的那只手越来越收紧。
仇思思被他握得生疼,刚要叫出声,却感觉到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开始微微颤抖,好似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少年转回头看着她,那眼神,是她这辈子都不曾看见过的深邃。
“你……”仇思思想叫他放开她的手,她的手腕感觉都快要被他握断了。
“木儿,太好了,你没死。”少年打断她的话,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手腕,总算被放开了。
仇思思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心中的怨气却有增无减,
这人怎么总是自说自话,难道从来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听听别人想要说的话。
还有,他现在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她可没开放到能见谁都抱。
仇思思想挣开少年的怀抱,却没想到这人看上去清瘦,力气却要比她大得多。
感觉到她的抵触,少年反而拥她拥得更紧,“木儿,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们都放开彼此的身份,去做一对平凡夫妻好不好?”
木儿,木儿,又是木儿。
这人明显是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木儿。
看在这人难得是个痴情人的份上,仇思思决定之前的一切也不跟他计较了,不过该说清楚的事还是要说清楚。
仇思思张嘴正要说明自己的身份,却感觉这人的头抵到了自己的肩上,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被他头抵着的地方逐渐有被液体浸湿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直到肩部那一块衣物完全贴上她的肌肤。
仇思思全身僵硬住,“你在哭?”
“没有,我是太高兴了。”
这沙哑的声音,分明是哭了。
仇思思脑中属于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终于断裂。
“放开我!老娘有洁癖!”
空旷的灵堂,女子怒气冲冲的叫声。
仇思思这一叫,效果可见一斑,不仅抱着她的人被她这一叫吓到放开了她,连仇思思自己听着都小心肝颤了颤,因为她除了听到自己的叫声,居然还听到了回音。
仇思思犹在惊惧的功夫,少年已经回过了神,担心的看着她,“木儿,你怎么了?”
仇思思终于反应过来。
“我不是木儿,你这人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看清楚,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木儿。”
少年听到她的话,破涕为笑,“你不是木儿那是谁?木儿,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仇思思觉得自己快疯了,“我都说了,我不是木儿。”
“好,那你是谁?”少年笑着反问。
“我……”
仇思思正要报出自己的名字,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刚刚正是看到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衫,才会下意识以为他是鬼差,后来被他一惊一乍弄得,她倒忘了去深思他的服装问题。
如果他是人不是鬼,为什么他会穿着长衫?
之前忽略掉的预感如今再次在脑中被拾起,仇思思这下子彻底慌了神。
仇思思冲到三步外的蜡烛前,借着烛光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穿的竟然也是白色的古装。
仇思思伸出左手到蜡烛前,朦胧的烛光照耀出一只白皙如莲藕般的小手,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干净透明。
这只手毋庸置疑是漂亮的,但仇思思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手,看了自己的手二十多年,她总归认得自己的手的,何况这只手上还没有证明她身份的标志,没有她从出生就带来的那小块月牙形的浅红色胎记。
仇思思深深吸了口气,想想不够,又深深吸了口气,才回身看向那少年。
“你刚刚说,我叫木儿?”
少年本来正挂着宠溺的笑容默默看着她这一系列举动,听到仇思思的话,再看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看玩笑,终于笑容在脸上僵住。
少年走到仇思思跟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木儿,你该不是真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
她本就不是木儿,记得才是活见鬼了。
仇思思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得装出无辜的模样点头。
失忆这出戏码,果真是灵魂穿越的必备,不然说不准就会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
少年似乎还不死心,抓住她的胳膊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谁,怎么可能还记得你是谁。”仇思思挣开他,她现在心情其实比他更郁闷。
那么多想穿越的人放着不管,她又不想穿越到古代,干么把她整到这来。
她还想投胎到好人家,她还想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未来出生,现在好了,这成了一个遥远的梦了。
对于她这次的抵触,少年倒没多在意,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忘了就忘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不理会他的话,仇思思依然沉浸在穿越的郁闷中,直到感觉到胸口突然生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