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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因为一场风寒卧床不起,赵德芳自己有一大堆事要做,还要硬挤出时间来担忧她的身子,仇思思看在眼里,内疚在心里,然而越是内疚心急,这病越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都怪我太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还尽拖你后腿。”
赵德芳扶着仇思思坐起,怕床板凉,一个枕头不够,又帮她在身后多垫了一个枕头。仇思思望着赵德芳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的脸,心里内疚又心疼,这话已不知在他面前感叹多少遍了。
“傻木儿,你哪里有拖累过我什么。”赵德芳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无奈又好笑,替她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又习惯性地将她的手握入自己手中,才莞尔继续道,“你只要在我身边,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若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便是最让我欣慰的。”
人在生病时通常会变得比平时脆弱,仇思思不是喜欢哭哭啼啼之人,但是这几日一直负面的情绪已经弄得她精神在奔溃边缘,赵德芳这番话就好似催泪炸弹,让她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爆发口。
仇思思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悲伤,眼泪好似断线的珍珠拼命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不止把在场的赵德芳和候在门口的秋月吓到,连仇思思自己也吓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德芳以为她哪里旧疾又犯,慌忙拉过她身子查看,见她依旧只管哭不吭声,忙喊秋月,“还不快去把王大夫找来。”
秋月愣了愣,转身就要出去。
“秋月,等等。”仇思思哭的已经有些喘不过气,还要分出力气喊住秋月,“我没事,不用去叫大夫。”
赵德芳见她开始咳嗽,愈发不放心。“怎么还杵在这,快去叫找王大夫。”这话自然是对秋月说的。
秋月这次不敢再迟疑,没等仇思思再一次阻拦,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我真的没事。”仇思思总算止住了泪,咳嗽却比刚刚还剧烈了些,见赵德芳又是担忧又是惊慌地看着自己,怕他担心,忙硬挤出一丝笑,“可能刚刚哭的太厉害,现在有些喘不过气。”
听她这么说,赵德芳脸上神情总算缓和了些,“好好的怎么哭了?”
听他问起这个,仇思思顿时又觉悲从中来,然而又不敢将心里害怕的真的说出来,支吾半日,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赵德芳何等细腻的心思,见她只是踌躇却不肯说,一边拍她后背替她顺气,一边软语宽慰,“若是有什么事说出来与我听听,还是,你信不过我?”
“不是的。”
“那便说说看,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
仇思思愣住,待反应过来不由苦笑。
是啊,天塌下来他也会帮她顶着。她仇思思何德何能,得他如此深情。
“若天塌下来,我不需要你帮我顶着,我要你要么拉着我一起跑,要么让我和你一起顶着。”
“木儿……”
“赵德芳,我要你今日在此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让我与你荣辱与共,要让我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要丢下我一人。”
赵德芳没料想仇思思会突然来这样一段深情告白,顿时惊喜交加,待回过神来,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揉入自己的身体,永远不分开,“木儿,自你此次醒来后忘记了所有前尘往事,我一直以为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你放心,此生能与我赵德芳举案齐眉的只有你一人,我此生挚爱也只会是你木儿一人。”
仇思思听到他这番话自然感动,感动归感动,却也有些哭笑不得。赵德芳那语气,该不是以为她刚刚那番话是耍小女人性子怕他以后三妻四妾吧?
好吧,她是不愿他以后三妻四妾,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更重要的是他的安危。
“你既然答应会让我与你荣辱与共,那我对你来说便不是外人……”
“木儿,我何时把你当外人过了……”
“那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想怎么夺回那个位子,我虽是女子,但说不定也能帮上些忙。”
赵德芳猛然把她从怀中拉开,吃惊看着她,“木儿,你刚刚说什么?”
“先帝天下初定,如今这整个天下的局势还没完全稳定,你是想拥兵自立,还是打算逼宫?”仇思思看着赵德芳,一字一句将心里的设想问出来。
而赵德芳看她的眼神,愈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君子之约
因为仇思思的强烈要求,赵德芳虽不能将她带去他和王承衍议事的书房,但每次回来都会将他们商议的大致内容告诉她。赵德芳觉得赵光义夺去的是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也唯有夺回皇位,才对得起赵匡胤的在天之灵。
“我与姐夫商定了,他后日便会调集手下的所有将士秘密起程去汴梁,另外派一千精兵打扮成江湖人士,跟着楚唯以凤鸣山庄的名义进京,爹爹生前曾秘密为我训练了一千死士,他们皆是直接听命于我,到时会有两千人随我进宫,还有姐夫的人马以及焦将军的人马在城外候着,若无意外,一定能一举成功。”赵德芳已经将所有都想好了,因为有焦继勋的帮助,对此次的逼宫更是信心满满。
仇思思听着却没赵德芳那么满的信心,她若不知道历史便也算了,问题是她知道历史,历史是这次逼宫最后没成功,只是,最后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赵光义这个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朝廷里很多大臣不可能对此没有异议,赵德芳如今要抢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位子,那些和赵匡胤一起打下天下的老一辈按理应该会站在赵德芳这边,就算明哲保身,应该也不至于和赵德芳对着干,那么,最后会失败,最大的可能便是出在参与此次逼宫的自己人上,是最后那些将士和精兵没有顺利到达汴梁,还是,有人中途生变?
仇思思越想越觉得头疼,她若没办法助赵德芳一举成功,那最起码要确保万一真的最后失败了,赵德芳能全身而退。然而,她既不懂兵法也不懂尔虞我诈,如今能靠的,也只有来自现代,要比古人稍许宽广些的知识面,以及,浅薄的无地自容的宋朝历史知识。
每每想起自己对于宋朝历史的一知半解,仇思思就觉得上帝实在对她不够厚道,若让她穿到清朝,凭她看过的那些狗血剧,就算不混个风生水起,也不至于搞成如今这般被动惶惶不安,可是她被送到的是这个不被影视剧编辑们看好的朝代,说句欠揍的,她宋朝人物最熟悉的是包拯和展昭,但她至今也没搞清楚的是,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展昭此人。
仇思思思来想去,决定要去找一趟楚唯,焦继勋的话一直历历在耳,倘若真有人中途生变,楚唯该是最有可能的。然而,若最终生变的不是他,那比起其他几个,楚唯兴许反而最靠得住。赵德芳若要全身而退,与其靠朝廷之人,还不如靠江湖势力。
仇思思是打算瞒着赵德芳去的,只是,要如何瞒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楚唯平日都是与赵德芳一起议事的,她自然不能那时候去,但不议事的时候,除了晚上睡觉,赵德芳大都会陪在她身边,要寻个不让他生疑的理由支开他以她的智商实在太具挑战性。当然,她也可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去找楚唯,不过,以她的长相和不复公子的长相,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误以为她大半夜去劫色就不妙了。
想了一晚上,仇思思决定还是让楚唯自己来找她最靠谱。
第二日大清早,街上的店铺刚开门,仇思思便拉着秋月冲去品香斋买了一大堆全洛阳最贵的糕点,秋月以为她又是犯了嘴馋的毛病,只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秋月万万没想到的是,仇思思买了这一堆糕点却不是如往日一般往自己嘴里送,而是将各色糕点等分成五份,装入食盒中,亲自送到了住在府里的贵人们各自的院子,昭庆公主、赵德芳、王承衍、陆雁铭、楚唯竟一个也没落下。
对于仇思思这突然的举动秋月自然是吃惊和奇怪的,但也只当她是突然开了窍,欣慰她至少还知道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毕竟万一将来四爷真的君临天下,站在他身边的人就算达不到母仪天下的标准,至少也不能太丢爷的脸。
不止秋月,或许连赵德芳都不会想到那个只知道吃饭睡觉、欺软怕硬又贪生怕死的木儿会真的瞒着他谋划一些事情。
除了一个人。
收到那盘被她特别处理过的糕点的那个人。
仇思思自将塞了小纸条的糕点送到楚唯的院子后,就躲在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过门,唯怕自己心神不定的样子被秋月瞧出端倪,推说犯困没胃口,那晚,连赵德芳都被拒之了门外。
其实,仇思思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下午,一直走到头晕就到桌边坐下,坐得心神不宁就继续起来走,晕了再坐,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更深夜重,才终于老老实实在桌边坐定。
然而,她也不是真的心神定了,她只是怕吵到同住在一个院子的秋月。
仇思思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索性冲去楚唯院子看看那盘糕点是不是已经被楚唯转送给哪个貌美丫鬟时,不复公子才终于姗姗来迟。
高手深夜到访大多不喜欢走大门,楚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真的是从窗口直接跳进来的。
就算一直心理准备着有人要来,但大半夜看到一个身影突然从窗口跳进来对胆小的仇思思来说效果依然可见一斑。
仇思思小心肝剧烈跳了跳,想大吼一声“鬼呀~”,但想起秋月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只得硬生生忍下。抽着嘴角看眼前紫衣华服的美男,又想骂一声“姐姐的”,但想到呆会自己可能要有求于人家,只得再次生生忍下。
楚唯见她脸部表情扭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揶揄的笑很快被紧张取代,“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仇思思没想到他会联想到那些,一时愣住,这一愣,脸上神情倒缓和下来。
仇思思忽然想起了正是眼前这个人曾为了救她连夜赶回凤鸣山庄去取天山雪莲,而他刚刚对她的关心也并不似装出来,无论她和他处于怎样的立场,他是真心将她看作朋友的。
“没有,大概我看到楚公子你一时有些激动。”仇思思莞尔笑了起来,自昨夜开始一直七上八下悬着的心此刻倒安定下来。
无论今日谈话的结局怎样,她都不该怪他的。
楚唯瞧她脸色确实恢复正常,不似强装,这才又恢复了往日和熙温润桃花含笑的模样,“不知木儿姑娘这大半夜约不复来姑娘房内一聚,有何赐教?”
仇思思听得眼角抽搐,从字面上来说这句问话并没有任何夸大其词之处,但怎么听着就那么让人浮想联翩?
罢了,今天正事要紧,这种口头上的便宜被占去些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谈不上赐教,只是有几个问题木儿实在好奇的厉害。”
楚唯笑笑,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实不相瞒,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等你来问我这些问题。”
仇思思愣了愣,似笑非笑,“看来不复公子应该改叫半仙公子,楚公子神机妙算,竟连木儿的心思都算得到。”
楚唯莞尔看着她,桃花眼上如蒙着一层薄雾,叫人看不真切,“不复一直觉得,我跟秦王殿下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木儿姑娘,可我一直没弄清楚,是我看错了,还是他看错了,亦或是我们都看错了。”说到此突然顿了顿,好似回忆起什么,笑容愈发温暖起来,桃花眼也愈发变得朦胧,“自那日在凤鸣山庄救回被绑架的你后,我才确定,我看到的那个才该是真正的你。你虽胆小怕事,却不是真的懦弱无用,本是残酷之人,如此刻意隐藏自己,就只为留在那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