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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这次的抵触,少年倒没多在意,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忘了就忘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不理会他的话,仇思思依然沉浸在穿越的郁闷中,直到感觉到胸口突然生疼起来。
仇思思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模糊的光线下,鲜艳的红色在她胸口慢慢扩大。
仇思思以为自己眼睛犯了花,于是伸手去摸那片鲜红,触手,粘粘的,湿湿的,手伸到烛光下一看,满手都是血。
少年看到她胸前和手上的血也吓到,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问仇思思愿不愿意,将她打横抱起便急急往外冲。
“来人,快去宣太医。快!”
仇思思此时自然没心思再去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真想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偏偏胸口的痛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晕都晕不了。
少年抱着她不断在奔走,仇思思想看看四周的景色分散掉些注意力,好让她不要再去想胸口的痛和血,然而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仇思思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明明她还是很清醒地能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疼痛,眼睛却不知为何怎么都睁不开。
仇思思最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再世为孤
仇思思再次醒来时,已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胸口疼痛感仍在,虽然已经没有之前痛得那么厉害,但也足够提醒她,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仇思思回想起自己这一连串倒霉的遭遇。
先是男友劈腿,然后被卡车撞,再然后从棺材里重生,最后胸口突然大出血。
老天爷,她一介小女子,你怎么忍心这么整她。
仇思思侧过头打算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才发现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长衫,支着脑袋靠在案几上,正是她之前在灵堂见到的那个少年。
与最初她见到他时一样,这次他又睡着了。
仇思思想起在灵堂时少年对她的反应和说的话,显然,他和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关系绝对非一般,十有八九两人本是一对情侣。
只是现在那真正的木儿已经香消玉殒,她是仇思思,一缕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孤魂,她不能告诉他她真实的身份,也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虽说能以失忆当借口,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
还有,为什么无论之前在灵堂,还是现在,都只有他在陪着她,她的家人呢?
仇思思心里有满肚子疑问想要问,只是看着那少年连睡觉都皱起的眉头,却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没想到这一等,竟等到天黑。
仇思思已经被饿得头晕眼花,肚子连唱空城记的力气都没有,才终于看到椅子上的那人动了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缓缓睁开。
看到她睁着眼睛望着自己,丹凤眼中立刻是又惊又喜。
“木儿,你醒了。”少年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紧皱的眉头终于因为脸上的笑容缓缓舒展开,“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又睡了三天,太医说你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不醒,担心死我了,还好你醒了过来。”
仇思思听着他噼里啪啦气都不喘的说完这一长串话,倒是听到了重点,“你说我睡了三天?”
“恩。”少年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往外走。
仇思思看着他走到外间,然后听到一声开门声,接着隐隐约约似乎又有了说话的声音,但只说了没多久,少年就又关门回来了。
“怕你醒过来会饿着,所以我事先叫人熬了粥,一直在火上热着,过会就可以吃了,先填饱肚子再喝药。”少年边说着,拿了把圆椅在她床边坐下。
仇思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件黑色长衫上,怎么看都觉得这件就是她之前在灵堂见到他时穿得那件。
“你……在这守了我三天?”
少年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笑了起来,“没办法,把你交给别人照顾我实在不放心。”
肉麻的情话被他用最自然的口吻说出来,仇思思听着不但没有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而有种真被别人捧在了手心上的错觉。
只是这种感动只短暂停留了几秒,就被无奈和担忧取代。
这人对木儿如此用情之深,如果哪一天让他知道真正的木儿已经死了,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第二次打击。
仇思思想起自己还有好多疑问没问,正要开口,敲门声突然响起。
“应该是粥送来了,有什么问题先填饱肚子再问,不急在一时。”少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起身去外间开门。
原来他也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
仇思思摸摸肚子,确实已经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好吧,天塌下来也先等吃饱了再说。
少年这次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十多岁穿着紫襦长裙的女孩子,一张圆嘟嘟婴儿肥的脸蛋上镶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衬着头上的双丫髻,看上去煞是可爱。
仇思思见她手里端着个餐盘,上面放着一只盖着盖子的大碗和两只空着的小碗、一只大勺和两只小勺,恭敬的走在少年身后,便猜到这少女的身份估计应该是个丫鬟之类的。
紫襦少女看到仇思思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立刻朝她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
仇思思对这个没有情绪的笑容其实并没什么好感,但秉着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仇思思也回了少女一个微笑。
紫襦少女将东西放到窗边的案几上后,又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上,才退了出去。
有了灯光,房间里一下子亮起许多。
“我先扶你坐起来。”少年走到床前,俯□双手抓住仇思思的两肩,将她轻轻扶起。
仇思思看着少年的脸此时离她不过十多厘米距离,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细腻如白瓷般的皮肤,浓密纤长的睫毛,漂亮妩媚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厚薄恰好的嘴唇。
啧啧,就算那两只丹凤眼下如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张脸看上去依旧极具诱惑力。
仇思思很想咽两口口水,但是想到两人现在离得这么近,万一被听到到时就尴尬了,只得忍住。
仇思思下意识用手去撑床,想让自己身子坐稳些,没想到这一撑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口,痛得仇思思倒抽一口冷气,立刻红了眼睛。
听到她的抽气声,少年立刻紧张的看向她胸口,“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伤口了?”
仇思思被他看得老脸微红。
虽说这身子真正的主人不是她,但现在毕竟是她在用,被一个接近成年的男孩子这样盯着胸口看,就算人家是出于关心怕她伤口裂开,仇思思也无法勉强自己淡定地随着他看。
“还好还好,一般痛。”仇思思忍住痛,忙伸出一只手摆手示意自己没大碍,生怕他关心过头会直接动手来查看自己的伤势。
少年怀疑的又看了她胸口一眼,见那上面没溢出血迹,才松了口气将她扶到床头靠好,“你这伤口很深,现在才刚愈合,平时要小心点,万一裂开就麻烦了。”说着又替她捻紧被子,然后起身去案几前盛粥。
仇思思乘着他离开的功夫忙用手往自己的脸上拼命扇风,试图为脸上的燥热降降温。
仇思思一边扇风,一边看着少年将那大碗上的盖子打开放在一边,拿起一只小碗,用大勺勺了半碗粥,再取了一只小勺搁入小碗,整个过程不急不缓,不快不慢。
这最平常不过的动作,偏偏这人做起来看着就那么赏心悦目,盛碗粥都能优雅到如此极致,今天实在是大开了眼界。
仇思思在感叹的功夫,少年已经端起小碗朝她走来。
“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先吃些填填肚子,过会还要吃药,吃太多肠胃受不了。”少年端着碗在圆椅上坐下,看了看仇思思,又看了看手中的碗,嘴角轻弯,温柔的问她,“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若不是看出那宠溺的笑容背后还夹杂了些故意与戏谑,仇思思的老脸差点又红了起来。
“呃…还是我自己吃吧。”
少年脸上戏谑的笑意更浓,好在碗倒是爽快地递给了她,“小心烫。”
仇思思迅速接过碗,借吃粥低头避开再面对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
姐姐她定力不够的啊,他再笑下去她的小心肝就要超负荷了。
大概嫌对她心脏的刺激还不够,少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补上一句,“真的不用我喂?反正以前也有喂过,那时你……”
说着似触碰到了什么记忆,少年顿住,没再说下去。
仇思思听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便抬头看他。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却写满深深的落寞。
仇思思被他这神情惊到,“你……”
听到她出声,少年猛然回过神,深深看了她一眼,收起脸上的落寞,转眼又笑了起来,“饿了三天你还有力气看我?快点吃吧,待会还要喝药。”
对于他这次的戏谑仇思思却脸红心跳不起来,反而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仇思思点点头,不敢问他刚刚未说完的话,低头勺了一口粥放进嘴中。
他刚刚应该是想起了他和木儿曾经的回忆,只是以后的日子,那些回忆注定要由他一个人来独守。
刚刚那一眼,她也只能当做看不到,看不懂。
仇思思吃粥时少年一直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仇思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发作,碗里的东西见了底,仇思思才发现她还没吃出那粥是什么味道。
半碗下肚,人终于有了些力气。
“如果还饿,等吃完药再吃。”少年拿出丝巾递给仇思思,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碗。
仇思思看着他手中洁白的丝巾,有些出神。
“怎么了?”
“没什么,”仇思思摇头,接过丝巾擦嘴,“谢谢。”
“好了,有什么疑惑现在可以问了。”少年温和笑道。
仇思思一愣。
她确实有许多问题想问,但他替她先提起,还摆出这么一副知无不答的样子,她反倒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仇思思想了想,首先她应该搞清楚自己是谁。
“我叫什么?”
“木儿。”
“不是,我是问我全名。”
少年摇头,“不知道。”
仇思思瞪大眼。
什么叫不知道?
见她吃惊地瞪着他,少年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当初遇见你时,你只告诉我你叫木儿。”
“那…我的家人呢?”
“你说你十二岁时你的家人都死了。”
仇思思怔住。
老天爷对她也太不公平了吧,上辈子她是个孤儿,为什么现在孤身一人流落到这个世界,她还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压下心中的郁闷,仇思思环顾了一圈她现在呆的这间屋子,虽然布置并不华丽,但从每件家具都是由上好的紫檀木精雕而成可以看出这里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这里是你的家?”既然她是个没家的孩子,那这里估计是他的家。
果然,少年点点头,“只要你愿意,这里也是你的家。”
仇思思知道,他这话是说给他的木儿听的,但问题是,她不是木儿啊。
仇思思当做没听到这含义明显的承诺,继续问,“现在是哪一年?”
少年一愣,“你连这些都记不得了?”
仇思思点头。
少年皱眉,担心的看着她,“现在是开宝九年。”
开宝九年?
仇思思努力在脑子里回想,记忆里好像对这个年份有印象,当初历史考试时似乎有背到过这个年份,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国号呢?”
“宋。”
“宋?”仇思思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你有印象?”少年奇怪的看着她,以为她记起了什么。
仇思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只得顺着他的话点头,“好像有些什么模糊的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
好在少年并没疑心,反而安慰她,“想不起来就算了。”
仇思思暗自松了口气。
也怪不得她刚刚反应会那么大,开宝九年,就是宋太祖赵匡胤死的那一年,赵匡胤死后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