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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和砚冰听到响声冲进屋子,见到她坐在地上都吓了一跳。
紫菱先反应过来,赶忙大步走到仇思思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殿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仇思思稳了稳身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殿下,要不要让厨房煮些压惊的汤?”一直没开口的砚冰小正太突然问道。
仇思思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听到砚冰的话后彻底爆发了,“压什么惊?我有什么需要压惊的?难道我就那么没用到这点小事也要压惊?”
砚冰小正太自初识仇思思那会,就知道她不是大家闺秀,也猜到她脾气应该是称不上好的,但认知是认知,仇思思到底没有真在他面前发过什么脾气,不想今天才短短一个时辰多些,她就前后大声吼了他两次。
“我是好意,并没有其他意思。”砚冰小正太瘪瘪嘴,眼圈也跟着红了。他好怀念跟着公子的日子,公子虽然脾气也不好,还喜欢玩阴的,但至少不会吼他。
仇思思看到他这个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你们一个个都委屈,难道就我是坏人!”
砚冰本来是真的快哭出来了,听到她这么吼,倒不敢哭了,憋着嘴,十足小媳妇遇到恶婆婆的模样。
“殿下,我扶你去椅子那坐会吧?”一旁的紫菱突然开口。
仇思思并不是真的想与砚冰为难,听到紫菱的话便顺势找台阶下,点点头,由紫菱扶着就近寻了个椅子坐下。
“屋子似乎比刚刚冷了些,可能炭盆里的木炭烧完了,砚冰,你快去换些新的炭来。”紫菱又对砚冰道。
砚冰小正太一脸莫名其妙,“不是一个时辰前才……”
“估计这批送来的里面混了劣品,下次见到司徒管家定要好好说说,你快去换吧。”紫菱打断砚冰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使眼色。
好在砚冰小正太不笨,点点头,小步跑到暖炉前,取出底下的炭盆,端着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仇思思将两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却没点破。
砚冰走后,整个屋子陷入沉默,她不说话,紫菱也不敢莽撞开口。
一刻多钟后,砚冰才端着炭盆回来,仇思思看到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来的人,总算明白过来紫菱为什么要找那么撇脚的理由把砚冰支出去。
感情是他们两人搞不定她,所以去找了个道行更深的来制她。
楚唯大多时候脸上都是挂着笑的,虽然未必都出自真心实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让大多人不好真与他为难。仇思思就是那大多人中的典型,看到楚唯进屋子时,她本是想请他出去的,但看到他脸上温润的微笑后,那句赶人的话愣是说不出口了。
“你们先出去吧。”
楚唯进屋后并没有与她说话,而是先遣走了紫菱和砚冰,仇思思瞧着两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却依旧不支声。
楚唯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她,只是笑,也没有说话。
仇思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你看什么啊?”
“你说呢?”楚唯噙着笑反问她。见她听了瞪大眼一副快要炸毛的样子,便扑哧一声轻笑道,“肯跟我说话了?”
仇思思愣了愣,回神过来尴尬扭过头,“我没有不肯跟你说话。”
“没有便好。”楚唯笑着点头。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不能来看你?”
“呃……也不是。”仇思思顿了顿,迟疑半日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客人嘛?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没有那么多事要说。况且,人也早散了,不然那两位哪得空来看你。”
仇思思吃惊看向他,很快想明白,“砚冰跟你说的?”
“他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不是故意朝他发脾气的。”
“他知道的。”
仇思思望向门外灰蒙蒙的天,今天是个大寒天,即使屋子里烧着暖炉,她还是觉得从头至脚的冷。
“楚唯,你说,我是不是个笑话?”
楚唯愣了愣,长眉难得皱起,可惜仇思思只顾着看天,错过了这难得的景象,“为何要这么说自己?”
“不是吗?”仇思思低笑一声,依旧望着屋外没看他,“算起来,其实他爹爹是沐家的仇人,沐念恩与他之间该是隔着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以至于,她最后想以自杀结束这段孽缘。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没死彻底,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还重蹈了她之前的覆辙,只是我没有她刻骨的仇恨,便也做不到像她那般绝情。”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
仇思思终于忍不住转头去看楚唯,视线对上,桃花眼中全是怜惜,“当时既然选择了放弃,如今又何苦还念念不忘。”
仇思思恍了恍神,回过神来苦笑,“也是。”
楚唯又陷入了沉默。
半日。
才听一声极轻的叹气。
“我来找你,其实确实是有件事要说给你听。”
仇思思直觉那事不会是她想听的,“什么事?”
“秦王此次来凤鸣山庄,除了奉皇命来剿匪平乱,还有个任务,便是要代替皇帝主持崇国公主的大婚。为了表示对你此次婚礼的重视,皇帝除了派秦王来,还派来了一些皇宫里办喜事御用的宫人,当然,还送来了不少嫁妆。”
仇思思越听下去脸色越差,听到最后,差点气得吐血。
赵光义逼完一个还不够,还不肯放过她,什么重视她的大婚,根本是逼着她不得不嫁。
“你若不愿,不用勉强,我有办法……”
“能不能把婚礼定在一个月之后?我有想请来观礼的人。”
楚唯愣住,“你说什么?”
“你跟他们说,婚礼必须到下个月举行,让他们翻下个月的日历挑黄道吉日。”
“木儿。”楚唯起身走到仇思思跟前,弯腰看她,神情,是她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的严厉,“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说过的,你若不愿不要勉强,我会想办法的。”
仇思思愣神看着他,良久,叹气,“楚唯,你真当我是任性的孩童?我很认真,只要你敢娶,我就愿意嫁。”
。
这天下兴许有楚唯不敢做的事,但却没有他当真不敢娶的女子,如仇思思自己放下的狠话一般,她终于还是披上了大红嫁衣。
因为仇思思执意要等陆雁冰和上官琴到凤鸣山庄才举行婚礼,她和楚唯的婚事只得被搁置一个多月。
二月廿一日。
大红灯笼被高高挂起,红绸布幔悬垂,喜字当窗,烟火礼炮将整个凤鸣山庄照得金碧辉煌。
芜合厅厅内厅外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今日,是刚被当朝天子收为义女不过几个月的崇国公主下嫁凤鸣山庄少庄主的日子,十里红妆,举国同庆,天下大赦,即使皇帝的亲生女儿,也未必个个都能享得如此殊荣,人人都在说,“皇帝对这个崇国公主真不错。”
宸园。
东院卧房。
大红喜字;红烛高燃。
不似芜合厅那般吵闹喧哗,这里却只听得到极小的“吧唧吧唧”声。
这声音持续了好一会,才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殿下,您能不能别再吃锅巴了?换点别的吃好不好?”
紫菱没嫁过人,也没伺候过新嫁娘,但她觉得,新娘子怎么都不该是自家主子这样的。
“我都冒着被压断脖子的危险顶着这一堆东西了,难道连吃东西的权力还要被剥夺。”仇思思扶了扶头上那怎么也有十斤重的凤冠,揉揉脖子,又拿了一块锅巴塞到嘴里。
紫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头望着手中那盘锅巴叹息。
山庄里大家都在谣传崇国公主其实并不愿意嫁给公子,她也不是消息纰漏,但总觉得像他们公子那样一表人才的人,应该没有姑娘家会不愿意嫁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她太没见过世面。
仇思思这一天都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偏偏也吃不下太多,没吃几块锅巴就感觉饱了。
“不吃了,拿走吧。”
紫菱愣了愣,随后大喜,环视一圈屋子,最后将手里的盘子放到靠窗那只已经几乎掩到阴影里的小几上。
仇思思哪会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但想着她出发点毕竟也是为的自己,便也没点破。
“紫菱,快亥时了吧?”仇思思打个哈欠,前面饿着倒还好,现在吃饱了便感觉困意慢慢袭来。她今天天还未亮就被紫菱从床上拖起来梳妆打扮,弄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大功告成,然后在赵光义派来的那群宫人的虎视眈眈下端正坐了一下午等吉时,好不容易熬到吉时被送上花轿去芜合厅拜天地,拜完天地又悲催地被送到楚唯住的这个宸园继续等。
“回殿下,是快亥时了,驸马爷应该差不多要来了。”自仇思思和楚唯拜完天地,紫菱就开始改口唤楚唯驸马爷。
紫菱喊楚唯喊得很顺口,仇思思听着却别扭得厉害,想到待楚唯来了两人就要洞房花烛夜,人一个寒颤立刻清醒过来。她当初虽然夸下口楚唯敢娶她就敢嫁,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疙瘩的,她前世不是没交过男友,但两人并没来得及进展到最后那一步对方就劈腿了,换句话说,虽然活了两世,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
她前世倒也看过某国盛产的那些动作片,就是不知道实践起来靠不靠谱。
仇思思在脑中回忆以前看过的那些动作片,越想就越觉得心里发毛。她虽不反感楚唯,但一直以来除了偶尔遭他调戏时会稍许脸红心跳些,并未曾真想过哪天要与他产生男女之情,更别提跨过那一步直接做男女之事了。两世以来的第一次要给一个自己之前不曾想过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风华绝代相貌倾城,她也高兴不起来。
仇思思从未像现在那么希望过时间能停止,然而随着院口陆续传来说话声笑骂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紫菱先反应过来,赶忙拿起被仇思思扔在一边的红盖头帮她盖上。那红盖头是由一块镶着金线的三尺红纱制成,仇思思之前因为怀疑它“遮羞”的功能性还特地在紫菱头上试过,没想到要比她预想的有用,由外面看,只模糊看的清盖头里面人的脸型轮廓,五官表情却根本看不真切。
不过这红盖头却能让里面的人将外面的世界看个大概,虽然好似隔着一层大红色的雾,但总比什么都看不到好,拜它所赐,仇思思这一天下来才没搞出什么乌龙。
紧闭的门被大力推开,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正是楚唯。
“驸马爷。”紫菱福身行礼。
仇思思听到紫菱唤那三个字,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楚唯点点头,刚要说话,身后又陆续走进来几个人,皆是皇家女官打扮,除了为首的那个,每个人都端着一个盘子,放着各色东西。紫菱只对为首的那个印象比较深刻,因为她是给此次婚礼当喜婆的,姓吴。
吴姓宫人领着身后一众女官先恭敬屈膝行了个礼,才笑道,“驸马爷,请给新娘子揭盖头,此为‘称心如意’。”
话落,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官,端在手中盘子上放着的,便是那扎着大红缎带用来挑红盖头的秤杆。
楚唯笑笑,走过去拿起秤杆,再走到端正坐在床上的仇思思跟前,微微俯身,用秤尾自下而上挑起了那块红纱。
挡在眼前的红雾离去,首先清楚撞入眼帘的是楚唯那对笑意浓浓的桃花眼。
桃花眼本就勾人,若它的主人还有心勾引你,那这世间能逃过的恐怕没几个。
待仇思思回过神来,“撒帐”和“合髻”的礼都已经完成,只剩下最后的喝合卺酒。
“喝完这合卺酒,夫妻从此相亲而不相离,多子多孙,百年好合。”
吴姓宫人说完,排在最后的那个女官端着两只银杯走上前来,楚唯一手拿起一只,然后将左手的那只递给仇思思。
仇思思怔怔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