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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思思暗自松了口气。
也怪不得她刚刚反应会那么大,开宝九年,就是宋太祖赵匡胤死的那一年,赵匡胤死后继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赵匡义,所以一直有人猜测赵匡义那个位置是坐的名不正言不顺,赵匡胤说不定就是他杀死的。
不过谁做皇帝还不是都一样,又不关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小老百姓什么事。
仇思思在心里嘀咕一通,突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问过这个少年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是历史上的某位名人。
“你…叫什么?”大概是因为他和木儿的关系,问这问题时仇思思总觉得有些心虚。
她如今代替了木儿用这个身体接受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不知道算不算是欺骗了他感情的骗子。
“赵德芳。”少年回答。
赵、德、芳。
仇思思在脑子里搜索对这个名字的记忆,和刚才一样,明明感觉有印象,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学到用时方恨少。仇思思现在对这句话有了深刻体会。
这人姓赵,该不会是……
仇思思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在灵堂她胸口突然大出血时,他抱着她冲出灵堂,似乎好像有叫过“太医”两字,刚刚好像也有提起过。
“你,和当今圣上是什么关系?”
赵德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奇怪的看着她,“你记得当今圣上是谁?”
“恩,就刚刚突然记起了这个。”仇思思睁着眼瞎掰。
反正关于失忆的问题,就算在医学已经发达的现代都说不准,何况是在古代。
赵德芳果然没怀疑,回答道,“当今圣上是我爹爹。”
轰隆隆!
仇思思有种晴天霹雳被雷打到的感觉。
大哥你哪个名人不好当,居然去当宋太祖的儿子。
还有木儿,你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谁不好去搭,居然去搭上一个王爷。
现在悲催了,这孩子的老子今年就要死了,继承皇位的是他叔叔,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但只要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自古帝王多无情,他那叔叔估计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结局好点被贬到外地去当个闲散王爷,如果心狠手辣点,到时估计性命都难保。
“现在是几月?”
“七月。”
仇思思欲哭无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赵匡胤好像是十月死的,也就是说现在离那历史上著名的“斧声烛影”疑案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仇思思努力在脑中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赵匡胤死后他儿子的结局,她只能肯定他今年应该不会出事,只是后来的命运,她却完全不清楚。
仇思思现在悔得肠子都断了,早知道她当初学到宋朝历史时就应该少打些瞌睡,现在好了,人命关天,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比人家多了一千年智慧。
“木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德芳见她脸色突然一阵青一阵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关心地问道。
仇思思被他这一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估计把心里的纠结都表现在了脸上,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如今连爹娘是谁都记不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孝。”
仇思思说这话原本也只是随口胡诌,没料想赵德芳听后神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只是这怪异几乎转瞬即逝,若不是仇思思当时正好在看他,估计压根不会发现。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或是伤口裂开了,吓了我一跳。”赵德芳的脸上又换上了温和的微笑。
被他提到胸口的伤,仇思思才想起还有一个最困惑她的问题没问。
“我这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伤明显是她穿越来到这之前所落下的,估计就是导致木儿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
赵德芳愣了愣,苦笑,“你知道嘛,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但却又怕你问这个问题。”
昏黄的灯光本就让整个房间渲染上淡淡的哀愁,如今透着这光线看少年的脸,那原本的儒雅脱俗此时也被红尘扰,只剩浓得仿佛怎样都化不开的悲伤。
仇思思没想到她这问题会让他这般难过,心里虽然对这事更好奇,但也实在有些不忍心,“那就别说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本来嘛,她就不是真正的木儿,何苦一定要追根究底那些过去,木儿当时胸口被捅一刀断了气,对他来说一定是永远都不想回忆起的噩梦,她实在不该去生生扯开他心中的伤口。
仇思思已经表明自己对这件事没有了兴趣,然而赵德芳却摇头,“与其以后哪天从别人耳朵里听说,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才听他道,“你这一刀子是自己捅的。”
仇思思愣住,良久,才勉强找回她如今的声音,“你是说……我……之前自杀了?”
任她再会猜,也完全没想到木儿竟然是自杀死的。
赵德芳没有点头,然而沉默,也是一种默认的方式。
仇思思开始纠结了。
怎么办。她要不要再问赵德芳木儿为什么自杀?
仇思思想起刚刚赵德芳那悲伤的神情,想想还是算了,无论木儿是为什么原因自杀,最受伤的人都是他。
她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同时,也就同时选择了抛弃他。
刚刚自己已经害他撕开了伤口,现在就不要再往上面撒盐了。
该问的问了,不该问的也问了,仇思思心里依然有一肚子疑惑,但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要问的,关于那对赵家兄弟的事多问难免会令赵德芳生疑,她又不能告诉赵德芳他家老子还有三个月时间就要魂归西天了,而赵德芳和木儿以前的种种,问了也只是徒增伤感。
在仇思思神游的功夫,赵德芳就安静的在一旁坐着,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沉默,终于被打破。
“进来。”赵德芳先反应过来。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
通向外间的门口出现一个紫襦长裙的女孩子,正是先前端粥过来的那个少女,和上次一样,此时她手里又是端了一个盘子。
仇思思一看到紫襦少女盘子上的东西,就感觉胃难受。
“四爷,药煎好了。”紫襦少女说这话时人并没直接走进来,而是恭敬地端着盘子站在门外。
赵德芳颔首,人才走了进来。
与之前一样,紫襦少女将药和一小碟子蜜饯放到案几上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赵德芳起身去将药端过来,吹了会,才递给仇思思。
仇思思苦着脸看着那碗里黑不溜秋的东西,光闻那浓烈的中药味,就让她感觉头皮发麻。
她从小就怕中药,大多中药又苦又难喝,还往往得喝下一大碗,不像西药只要就着水吞下一粒小药丸,又方便又省事。
仇思思咽了咽口水,伸手接过碗,捏住鼻子眼一闭将整碗药一口气往嘴里灌。
喝吧喝吧,多喝喝就习惯了,以后她在这个世界说不定得待一辈子,总有需要吃药的日子,早受罪晚受罪反正都是受罪,早点习惯就好。
整晚药喝下去,仇思思觉得自己的胃都在翻江倒海。
赵德芳看着她这一副跟喝到毒药一般的悲苦样,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想当然,立刻遭到仇思思愤恨的眼神。
赵德芳掩嘴咳嗽一声,接过仇思思的空碗,放回到案几上,又拿了蜜饯过来,“嘴里含颗梅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仇思思立刻拿了颗放进嘴里,直到感觉到口中的中药味消去了些,皱紧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
仇思思看了看窗外,感觉天色似乎已经完全黑下来,想起赵德芳刚刚一直在伺候着她又是吃粥又是吃药,自己却到现在还滴水未沾,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你已经为了我三天都没睡好,既然我现在已经醒了,你快点去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
赵德芳点点头,倒没跟她客气,“那我让秋月进来陪你,需要什么跟她说就行,待会如果肚子饿了,就让秋月帮你盛粥。”
“放心,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会自己把自己饿着不成。”仇思思说着就要拍胸脯保证,想起自己的胸口还有伤,于是生生停住手,干笑两声,“你早点去休息吧。”
赵德芳好笑的看着她停在半路上的那只手,“也是,你从没让自己饿过肚子。”
说着,俯□帮她掖好被子,“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仇思思见他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忙点头,“知道了。”
赵德芳终于带着无奈的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咋就有人看,但没什么收藏留言呢?
☆、秦康惠王
仇思思在床上这一躺,就躺了大半个月,如今伤依然没完全好,但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这大半个月里,赵德芳几乎天天都来她这报道,从早待到晚,有时带几本书来她房间看,有时则让人准备好文房四宝在她房间里写字画画,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对此,有一日仇思思终于忍不住问他,“你都没事做的吗?”
“有事啊,陪你就是我现在最大的事。”赵德芳温和一笑回答。
仇思思默然,后来再也没敢问他类似的问题。
今天,赵德芳让人备好笔墨,又开始在她房间里练字。
仇思思自认自己没什么修养,所以实在搞不明白这样反反复复写几个字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个人兴趣不同,她不喜欢他人来干涉自己的喜好,也不会随便评论别人的爱好。
至于书法,人家怎么着都是中国古代四大艺术之一,总有它独到的魅力所在,只是她是个没文化的人,看不懂它的魅力。
说起仇思思的喜好,相较于赵德芳那些可以修身养性,她的其实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赵德芳的是养性,她的则是养身。
仇思思一直以来的爱好都很简单:吃。
显然,她现在呆的地方有足够的资源和条件满足她这个爱好,所以仇思思一方面虽然对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忐忑,一方面却享受着这天天被美食包围的小日子。
一边咀嚼着嘴里清甜多汁的荔枝肉,仇思思惬意的眯起了眼。
一声轻笑声。
赵德芳一张纸写完,搁下笔,揉揉肩正打算伸个懒腰休息一会,本是抬头下意识地去看仇思思,没想到就看到了这幅画面,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仇思思听到他的笑声睁开眼,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物,环顾一圈四周,却没有任何可以与“好笑”划上等好的发现,于是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
赵德芳思考了会,才回答,“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今天这字写得有些好笑。”
仇思思听着黑线。
见过瞎扯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瞎扯的。
与赵德芳大半个月相处下来,仇思思算是对这人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看似温和儒雅的秦康惠王,其实骨子里隐藏着些小恶劣,喜欢逗人,偶尔还喜欢弄些冷幽默。
这样的男生虽说不上十全十美,但性格无疑算是讨人喜欢的,何况人家还是个堂堂的皇子,还有绝世之姿。
只是再好又怎样,人家一心一意只有木儿,如果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做他人替代品的阴影下,还是识相点比较好。
仇思思决定不和他计较,自己吃自己的荔枝。
赵德芳弯弯嘴角,走到她对面坐下,拿了颗荔枝开始剥壳,边剥边嘴里念诵,“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仇思思自然知道这是杜牧写杨贵妃好荔枝的那句名句,但是她又不知道这原来的木儿到底有没有读过书识过字,万一木儿不懂这些,她现在突然表现出一副听明白的样子,不是不打自招告诉别人她有问题。
仇思思抬起头看着赵德芳,不说话。
“你不知道这句子?”赵德芳问她。
仇思思困惑,赵德芳会这样问,说明木儿是有可能知道这句子的,难道木儿真有读过书识过字?
想了想,仇思思还是摇了摇头,保险起见,被当白痴总比被当妖怪好。
“你是一个字都不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