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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姑姑有些为难,道:“奴才这两天打听了一下吉官的事情,结果听府面地的一个奴才说,李福晋的的哥哥李煤曾看上过吉官,都快四十的人了非要纳吉官做妾,吉官的心气哪看得上他啊,当时就给回了,李煤一直不死心,知道吉官进府了,想着让李福晋帮忙给说说呢。”
我听了骆姑姑的话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吉官好歹是在我屋里伺候过得,就算是没跟了王爷也是要嫁出去做正头奶奶的。李煤一介白丁还想纳吉官做小,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就他那父亲的候补知府,还是爷看在了三阿哥的份上才给他捐的,以为自己的姐姐做了侧福晋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出身。”我骂了几句解了气候,想到:李氏的哥哥曾经惹过胤禛的女人,这件事情可是能好好地利用一下了。
34、男孩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我派骆姑姑去了福晋院里,向福晋回了昨晚的事,也请她送个人来伺候吉官。福晋知道吉官被收房的事情很高兴,送了个叫娟子的小丫头来伺候吉官,虽然没给吉官名分但府里面的下人也都改口,叫吉官苏姑娘了。
骆姑姑带了娟子到我屋子里,吉官被安排在我的院里,她的奴才我也要先见一面。娟子比吉官还小一岁,一脸的孩子气,娟子是王府花匠的女儿,和吉官一样都是今年进府的,娟子一进屋眼珠就四处乱转,不停地偷看着我的屋子。我这屋子和几位福晋的比差远了,只不过娟子刚进府没见过大世面,看得她一脸的羡慕。
我一看娟子的规矩如此之差,脸一下就冷了下来,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娟子道:“好好伺候你主子,要是敢偷奸耍滑别怪主子们心狠。”
娟子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恭敬了不少,也不敢四处乱看了,磕了个头,道:“奴才知道了。”娟子毕竟是吉官的奴才,我也不好过于多事,赏了她十两银子,又让她带了一小盒子的首饰给吉官,就命她下去了。
娟子下去后骆姑姑凑到我身边,眉宇之间充满了得意之色,对我说道:“格格,今个可是给年福晋气的够呛啊。”骆姑姑一直看不上年氏,如今能把她气到,自然是喜形于色。年氏生气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如果不生气我才要奇怪呢,我比较好奇的是其余女眷的反应。
我意有所指地道:“年姐姐出身高,不是咱们可以编排的,以后少说点。李姐姐她们听了是个什么反应啊。”
骆姑姑见我对年氏不感兴趣,有些失望道:“奴才看着这李福晋听了之后也有些不开心,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宋格格倒是没什么反应。”
我看着屋中摆着的果盘,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在嘴里,道:“年福晋性格耿直,她受宠总比李姐姐受宠好。李姐姐心中有气,面子上却发不出来,只怕院里的奴才们要倒霉了,你机灵些多拉拢点东院里的人。年福晋那里你也盯着些,她心情不好,院里的人呢只怕也难过着呢。”
骆姑姑笑着点头道:“奴才知道了,格格放心吧。”年氏的西配殿人手不少,她又不善经营,不过几天骆姑姑就收买了一个被年氏责罚的小丫头了。
胤禛偶尔会来我这过夜,照例是吉官伺候着。吉官温婉可人,很得胤禛的欢心,胤禛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说过吉官是朵美艳的解语花。吉官屋中欢声笑语不断,我捧着一卷造塔功德经,在油灯下用心的读着。我的心平静的湖水一般,不起一丝的涟漪,胤禛的欢愉悲愁与我豪无关联。
一日闲话的时候,胤禛看着我手腕上戴的翡翠手镯道:“你这手镯我看着眼熟,吉官手上好像也有一只。”
我摸着手上的手镯,笑道:“爷真是好眼力,奴才这镯子和苏妹妹的是一对呢。”
胤禛又想了想道:“难怪我看吉官好多首饰都眼熟,好像都是你的东西。”
我笑的欢畅道:“苏妹妹已经是爷的人了,身上没些个像样的首饰哪成啊,爷没给她个正经名分,府里面自然是没她的分例,奴才只能上点心了。”
胤禛听了我的话,神色又温柔了几分,道:“你倒是贤惠,爷看那些个首饰用料都是上等的,你还真是大方。”
我听他赞我贤惠,并不敢居功,道:“奴才可不敢当爷这句贤惠,那些个首饰本就是爷赏下来的,奴才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况且都是些没有记过档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胤禛看我谦虚更是喜欢,打趣道:“你可别说嘴,好似爷赏下来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我嘻嘻一笑,并不作答。
过了没几日,胤禛派人给我送来一整盒的首饰,里面琳琅满目全是精品,我从中挑了几件颜色嫩的,命人给吉官送去,就让骆姑姑把首饰收好了。除了年氏,胤禛一向喜欢贤惠守礼的女子,我只能是更加的温柔贤惠才能得到胤禛的欢心。
日子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让我有些放松了下来,万言每次的诊脉也都说腹中胎儿很是健康,让我恍然中有种满足的感觉。
初秋时节,白天和盛夏时节并无两样,热的让人喘不过起来。锦绣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了,服侍我喝下。今年府中的菊花开的比往年早些,锦绣的发髻上插了一朵粉色的菊花,眉眼之中有些不自然的神态,似乎有点忧心。
平日里锦绣喜怒不行于色,今日却是有些失态,我心下诧异,问道:“你今个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锦绣见我询问有些慌张,强挤出了一丝的笑容,道:“奴才没事,不过是听说耿格格家从外面请了个大夫来给诊脉,说耿格格怀的是个小阿哥,奴才怕主子听到了难受。”
我听了锦绣的话,一笑置之:“她怀着阿哥就怀着吧,我这胎未必也就是个女儿了,再说了府中孩子连连殁了,她的孩子就能长大了不成。”我接过了安胎药,端在手里吹了吹气,渺渺的白烟遮住了我脸上阴狠的表情,我对锦绣道:“私请外面的大夫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过呢。”耿氏让民间的大夫来给她诊脉明摆着不信任胤禛请的御医,又把皇家的辛秘透给老百姓,真不知道李氏把耿氏逼成什么样了,才会让耿氏出此下策。
35、产子
最近福晋院里总是在煎药,搞得我心惊胆寒生怕福晋给我端来一碗催产药,锦绣见我脸色不好,急得直上火,可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我说那是福晋身体不好,熬得是祛风寒的药。
今天的天气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天空中乌云密布,萧瑟的秋风“呜呜”的吹过,犹如妇人哀怨的哭声。满地的尘土夹杂着细小的石块,随着狂风在天空中肆虐,看这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我突然觉得肚子像是被人踹了一脚猛的疼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刚让我说不出话,锦绣一直在屋里伺候着,见我如此,连声大喊,“骆姑姑快去请产婆来,主子怕是要生了。”我的预产期在下个月,可能因为我心绪不宁所以早产了。
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飘渺虚无起。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往我的嘴里灌参汤,耳边嘈杂声不断,我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围在我的床前不停地忙碌着,锦灿锦绣手足无措的站在远处焦急的看着我。我有些茫然,耳边不时传来,“格格,使劲。”,“格格,用力。”的声音。
我想使劲,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早知道今天早上就多吃点了。我被疼痛折磨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的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似乎这样就能将我的疼痛转移出去。突然强烈的疼痛减轻了,身体也是猛然一松,我知道孩子生出来了。我强行挤出一丝的力气,抬起身看去,一个小狗一样大小的孩子抱在接生嬷嬷手里,嬷嬷的手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些个老嬷嬷们走上前来道喜,我的耳边像是被一群苍蝇围住了,一直“嗡嗡”作响,她们说的话一句都听不清。
我求助的看着骆姑姑,希望她能把这群人赶走,让我清静一下。我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骆姑姑见我有了知觉连忙俯身,我一把抓住骆姑姑的手,身体里面涌出了一股劲,虚弱的问道:“孩子呢,怎么样了,是个阿哥还是格格。”
骆姑姑满脸的喜悦,喜滋滋的道:“恭喜主子,您生了个小阿哥。”
我听到孩子平安心中一喜,现在我累得要死,也没有时间想别的了,只是把骆姑姑拉的更近了些,道:“去快把孩子送给福晋去,告诉福晋孩子我就托付给她了。”
骆姑姑听了我的话一怔,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不解的叫了声,“格格。”当初福晋发过话孩子可以在我这住到满月再送给福晋教导,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应下来。
我攥着骆姑姑的手腕不肯放开,焦急的道:“还不快去,去把孩子给福晋去。”我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许一丝的质疑。不是我不心疼孩子,而是我实在不能保他平安,他多在我这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福晋就对我多一天的不满。只有把孩子给福晋教养,才能保孩子平安长大,才能让这府中的奴才忘记他生母身份的低微。
我看着骆姑姑抱着我还未见过的儿子走出屋外,他嘹亮的哭声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我闭上眼不忍再看,我把对孩子的思念深深地藏在心底,化成了一丝丝的无奈,晕过去前,我深情的叫了一声,“四爷。”
我的体力完全透支了,再醒来已经是四天之后了。我疲惫的睁开眼,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屋内的光线,我的四肢僵硬手脚发麻,魂魄似刚刚附体一般,身体完全不听我的使唤,想是在床上呆久了。
只听锦绣欢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主子醒了。”
我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锦绣锦灿忙扶我坐了起来。我突然坐起,头有些晕眩,眼睛也被这明亮的日光刺得流泪,我伸手扶住头,轻轻地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心中清明了不少,脑子也灵动了起来。
我急切的问锦绣,道:“孩子现在可好,如今可是福晋照看着。”我一心一意的思念着我的孩子,出生到现在我一眼都没见过他,我的心被刺痛着。
锦绣看我牵念孩子,有心宽慰我道:“主子都睡了四天了,连元寿阿哥的洗三都错过了。不过洗三的时候来了好多人道贺呢,连宫里的主子都赏下物件来了,福晋可疼小阿哥了,抱着小阿哥的时候都笑的合不拢嘴。”
我听到元寿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是我儿子的名字,我低声的念着他的名字,“元寿,元寿。”
锦绣看我神色黯然,岔开话题道:“这个名字是爷给取的,说是满岁的时候再给取个响亮的名字。”
锦灿拿出了宫中的赏赐给我过目,我心思不在这珍宝上,随意看了两眼就丢到了一边。锦灿抱着那一大堆的赏赐,叹息道:“主子如今生下了阿哥,却不能养在自己的身边,要是能自己养着,这样的好东西还多的是呢。看福晋那得意的样子还真以为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呢。”
我知道锦灿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一时的风头却不是我想要的,我怀胎数月生下来的孩子,我要为他的将来考虑,不能为了我的利益就害了孩子。我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我正色道:“我又何尝舍得母子分离,只是我一个小格格想要养大一个阿哥是在有些力不从心,李姐姐没了两个儿子,这教训就在眼前,况且以福晋的家世对元寿的前途也有帮助。”
锦绣锦灿她们知道我的话有道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