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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珠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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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厉用力的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儿子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阿玛还有额娘的期望。”胤禛也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父子俩又闲话了一会,胤禛就让弘厉出去玩去了。
胤禛指着书桌上我给弘厉写的字帖,道:“你的字最近也有些长进啊。”
我连忙把我的字也拿了过来,给胤禛过目,“奴才最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还请爷在帮着看看。”
胤禛接过我的字随便看了看并没有上心,放到了一边,看着我说道:“你的字一向是不错的,最近更是好了,自己再这么练下去就好了。”
他倒是拿起了弘厉的字,看了又看,说道:“弘厉的师傅请好了,等到下个月行过拜师礼,就可以开始上课了,到时候你能轻松多了。”
我看他有些疲惫的样子,连忙站起来站到她的身后给他揉肩,柔声道:“弘厉是奴才的孩子,奴才教导他也是应该的。这次的先生找了好久,想来是有真才实学的,弘厉交给他奴才也放心了。”
胤禛微微的舒了口气,道:“你就放心吧,这次的先生是我亲自选的,必是不能再找何清之流的了。”何清是弘时的启蒙先生,人品很是下作,教了不久就被赶了出去。
如今我在胤禛心目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了,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能问道:“奴才刚命厨房熬了些蜂蜜粥,爷要用些吗。”
胤禛笑了一下,道:“不了,你们女人吃的东西,爷就算了吧。”
他拿起我放在圆桌上的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道:“你如今看的经书倒是多了起来。”
我站在他身后,随口徐徐道:“无事的时候看看,从中倒也能学到不少的道理。”
屋檐下架子上的白羽鹦鹉突然叫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甚是好听,胤禛看了一眼那只鹦鹉,嘲笑道:“你看看这只鸟一说到佛进也兴奋起来了,只不过这般淫词艳曲的唱般若,是功是过啊?”我一向讨厌鸟类,这只是宋氏送我的,我不好直接就给它弄死,不得已才养了两天。
我微微一愣,转而明白他是在拿我开玩笑呢,我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这鹦鹉无非就是唱的好听些罢了,爷就非要说他是淫词艳曲,真是冤枉了。这鸟儿其实是在说王爷要唱曲儿了。”
胤禛有些不明白,愕然道:“你几时听说爷要唱曲的。”
我看他不明所以的样子,心情大好,打趣道:“王爷岂不闻鸦鸣鹊噪,尽演摩诃。”
胤禛一向自诩能言善辩,今日突然吃瘪,面色有些郁闷,过了一会,才笑嘻嘻的说道:“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
我看他应答有度,心中也是佩服,“王爷真是好口才,奴才甘拜下风。”
胤禛也是面有得色,道:“那是,我这么多年的书可不是白看的,不过你最近真是长进了不少,这佛经也是看了进去。”
我见他一个劲的夸我,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连连谦虚道:“王爷过奖了,奴才不敢当。”
胤禛站起身来,道:“宠辱不惊,你倒是个好样的,你歇着吧,爷先走了。”
宠辱不惊吗,我暗自好笑,这个词恐怕用来形容胤禛更是贴切呢,无论失意还是得意他都能踏踏实实的办差,从未有一丝的懈怠,心智是何等的坚定,康熙将皇位传给他也算是个明智的选择。我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胤禛离去的身影,轻轻一福,算是感谢他交给我这个道理。
年氏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女儿带在身边,似乎她也知道她的女儿命不长久,想要好好地保护她,只是她不知道无论她怎样保护,她的女儿都会死。
我带着吉官在花园里闲逛,桂花浓郁的香气馥郁游离,我们和吉官采了好些回去准备做桂花糖,等到冬天煮些酒酿圆子,加一勺桂花糖,既能饱腹又能暖身。蓦然吉官的脚步一僵,目光定在那里,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年氏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金银丝鸾鸟旗装,梳着高高的架子头,头上插满了珠翠,一直镶着宝石的金凤簪最为显眼,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芒。灼华被奶娘抱在怀中,寸步不离的跟着年氏身后。
吉官看不惯年氏生了女儿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一时激动想要过去,我连忙拉住了她,低声到:“你疯了,她一个哥哥是从二品的布政使,一个是巡抚,你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如今她娘家得势,你我位份低微,都难免要仰人鼻息过日子,让她去吧。月满则亏,我看她能风光到几时。”
吉官虽然声音极低,却有掩饰不住的恨意,“王爷那么宠她,都快越过福晋去了,只怕奴才在世之时是见不到她失宠的那一天了。”
我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当时李福晋的风头不比她盛,如今的情景你也是见到了的。爷再宠她也不会把她宠上天去,等到她人老珠黄的时候,有她受的。”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无非是安抚一下吉官罢了。
吉官蹲在树后狠狠地看着年如心,过了良久年氏才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离去,我俩方敢起身。我们此时已无心赏花,慢慢的走回了静栀化游殿。

45、嫁人

一早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些乱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叫来了锦绣,吩咐道:“你出去看看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骆姑姑用黄木梳子在铜盆里沾了些玫瑰水帮我篦着头发,笑道:“指不定是哪个姑娘又闹出了事来。”
锦绣去了一会回来答道:“回主子,府里面没什么事情,是八贝勒最近身体不好想要出城休养,谁知道还没等出发马车却是坏了,这正在大街上换车呢,所以动静大了些。贝勒夫人刚刚来府里和福晋赔罪了,说是惊扰了王府,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是换车的动静大了些,算不得什么大事,居然让一个贝勒夫人亲自上门赔罪,八贝勒如今的处境真可谓凄惨。
我不由得微微叹息,心中升起了几丝的怜悯,不忍多说,“罢了,既然是八贝勒府上的事情咱们就别管了。”
锦灿听了却连连笑道:“是个贝勒又如何,得罪了咱们王府还不是的登门道歉吗。八贝勒当初因为献了两只死鹰被皇上训斥,去年年初又被停了俸禄,现在可是墙倒众人推。”锦灿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胤禛如今简在帝心,地位日渐巩固,我作为他的妾室可以算是夫贵妻荣。锦灿是我的陪嫁丫鬟,也觉得与有荣焉,说出去算是有几分脸面的。
我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不由得面色一变,怒斥到:“住嘴,这编排主子的话也是你能够说的。往日里是我在纵容你了,让你也有些的恃宠而骄了,今日若不罚你,只怕你日后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我狠狠的一拍桌子,“还不滚出去,跟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锦灿有些不服气想要争辩,可是看我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不敢再多说,只能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在门外跪下了。
骆姑姑帮我揉着手,心疼道:“格格消消气吧,这手都拍红了。锦灿年纪还小,以后慢慢□会好的。这也怪不得锦灿乱说,现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是天家无情骨肉相残,说的比说书先生还热闹呢。”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这天家之事自己心里知道就罢了,哪能拿出来乱说呢,这孩子就是不肯让我省心。”
骆姑姑一边帮我梳着头发,一边看着我的脸色,缓缓道:“这么些年奴才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锦灿姑娘心思浅,性子柔弱了些,偏偏这主意又是最正的,认准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种性子早王府里面可是要吃亏的。格格今日罚了锦灿,等于是当众落了她的面子,奴才怕这丫头日后起二心。主子还是要早做决断的好。”
我闻言不由的一颤,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迟疑道:“这……”
骆姑姑看我迟疑,微微一笑道:“奴才知道格格和锦灿姑娘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情谊,不忍心下手,就连奴才看着这么好的姑娘也是不忍心的。奴才想着这姑娘大了也是要嫁人的,格格给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住这么多年的情谊了。”按年纪锦绣和锦灿都可以做母亲了,只是因为陪着我在拖了这么久,至今还是云英未嫁的女儿。
我低头沉思片刻,方才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帮着看看吧,有什么合适的人就让她嫁了吧,总比跟着我在府里面受罪强,若是有好的再给锦绣找一个吧。这王府哪是什么好的地方,浪费了大好的年华,不值得。”
骆姑姑看我说的伤感,心中颇有感触,声音有些哽咽,“格格心善,奴才能够伺候格格是天大福气。”
我听她说我心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之中带了些嘲讽道:“你这马屁拍的,我哪算是心善之人。”
锦绣走到我的身后,福了一福,道:“主子今日府里面来了客人,王爷让女眷们都在屋里面呆着,少出去乱走。”
我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正想打听客人是谁。跪在外面的锦灿却嘟着小嘴说道:“王爷真是偏心,把大家都禁足了,偏偏放了年福晋出去。刚才奴才回来的时候,看着年福晋正往王爷书房去呢。”
我“哦”了一声,了然道:“想来是年福晋的娘家人来了,才让去见上一面。”
锦绣道:“主子一猜就中,是年福晋的娘家爹来了。”
我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道:“往日里也没见有什么走动,这儿子刚一出事就来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来求情。”
锦绣低声道:“可是为了孟光祖的案子。”
我点点头,道:“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年家两个兄弟都不是什么老实的人,跟诚亲王原先就走得近些,如今又收了人家的东西,还隐瞒不报,这罪名可是不小呢。”
锦绣略微思索问道:“不过王爷既然肯见年大人,又让年主子出去见父亲,看来还想保着年大人了呢,只不过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奴才有什么可保的。”
我转着手上的玉指环,问道:“他怎么个不忠不孝法了。”
锦绣往我身前凑了凑,神神秘秘的说道:“奴才这也是听云惠姑娘说的,说是年家大爷对王爷有二心,六七个月也没见过一封请安的信,信中也不自称奴才,真真可恶的很。”
我听了锦绣的话,不由得一惊,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年羹尧如此可是犯了胤禛的大忌,私相授受,目中无主。我诡异的一笑,道:“共叔段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如今年家哥俩已经引得王爷不满了,他们却不自知,若是能够收敛便可,若不能只怕秋后算账饶不了他们。”
屋外传来了阵阵雷声,天上乌云密布,我看锦灿一脸倔强的跪在外面,心下不忍怕她被雨一浇生了病,就让骆姑姑喊她起来回屋反省去。
后来听锦绣说年遐龄在胤禛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历数着年羹尧的罪过,让我不禁暗暗好笑,胤禛应该都把这些从年遐龄口中说出的罪过记下了吧,等到以后一起算账。
锦灿的婆家并不好找,毕竟年纪有些大了,倒是有几个稍微有些头脸的人来问过,可是不是给人家做小就是填房,让我头疼不已。没过几日,额娘却是捎来了信说是锦绣家里最近得了笔钱,想要赎锦绣回去,问问我的意思。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妥,隔了这么多年才来赎人,而且还是个女孩,让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46、傻子

过了没几天额娘派人送信过来,信上说锦灿的哥哥病重让她回家一趟,我接到信后觉得有些巧合,我刚拒绝了锦灿家给锦灿赎身,她哥哥就病了,我叫小白子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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