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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锦生说完今天的收获后,我才提起一丝的精神,道:“把东西分出一半给小白子那个从小提扫帚棒的弟兄送去,千万别短了人家的东西。”
锦生道:“奴才知道了,待会就把东西给陈新子送去。”陈新子是办理年节赏赐物品的主管太监,他是和小白同一批在小刀刘那净身的,又是在同一个老公公手底下受的训练,后来陈新子留在了宫里,现在当到了六品的副总管,小白子后来到王府里当差。俩人入宫后才又见了面,同一批入宫的太监里,只剩他们二人在宫里了,交情比一般的太监要深上几分。
我说道:“不用这么急,一次次的送去太扎眼了,反正他们那边里贪下的也不少,不急着花咱们这的回扣呢,只要别少了他的好处就行。”我又想到一事,吩咐锦生道:“不过你还是得跑一趟,让陈新子多备下点东西,后天就是命妇们进宫了,到时候汉人们一多,齐妃娘娘那边的赏赐也得多了,估计她也要趁机小赚一笔呢。”
锦生道:“娘娘就是好心,连齐妃娘娘那边的事也替她想着。”
我闭上眼,叹道:“这叫有钱大家赚,横竖不是我的钱,我拦着她做什么。家里面都不富裕,还要每年送进来几万两银子打点。”
锦绣给我倒了杯温水,道:“主子不必太担心家里了,每年送进来的银子老爷太太可能也就出个一两千两,其余的都是族里面出的。”
“这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皇后娘娘若是没钱,哪个肯替她卖命在翊坤宫里给皇贵妃烧大麻呢。”这些年皇后怕没少贪银子,想到正宫皇后都得如此赚私房,我只觉得这钱是越多越好,道:“银子虽好,不过命最重要,切记小心行事。”钱有的是机会赚,命只有一条。
二人齐声,道:“奴才知道了。”
我的手不经意的摸了摸袖中的鸽血红葫芦耳坠,这是今日一个蒙古王妃私下里送我的。初尝权利的滋味,让我对这鸽血红耳坠爱不释手,从袖中拿出看了又看,对着镜子戴在耳朵上,鲜艳的红宝石给我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好像抹了上好的胭脂,虽然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佩戴,有些可惜了,不过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74、满俗
腊月二十六是命妇们最后一天进宫,这天忙完后;可以休息三天;我自从二十号以后就盼着这一日了。不过好在这两天李氏也话多了起来;让我轻松了不少。
李氏从一个叫臻玉的汉军正蓝旗女孩手中接过一个荷包,笑道:“绣的不错。”说罢;将荷包递给我;道:“你看看上面这蝙蝠绣的活灵活现的,我年轻的时候可绣不出来,如今老了看不清楚了;更是绣不出了。”
臻玉被李氏夸得不好意思了;害羞的低下头;谦虚道:“娘娘不嫌奴才的荷包污了眼睛,奴才就谢天谢地了;更不敢和娘娘比。”
我也夸奖道:“齐姐姐的绣活在宫里面没人比得过,能入了她的眼的,必然不是凡品。”臻玉被我们俩夸得天花乱坠的,脸上不禁显出一丝的得意之情,脸蛋也羞得红扑扑的。
李氏满脸的笑容,道:“我可比不过裕嫔,她最近跟着宫里的老嬷嬷在学皮革绣,绣的有模有样的了。”皮革绣是满人的一种刺绣方法,进关前几乎每个女孩都会的手艺,进关后穿惯了汉人的绫罗绸缎,皮革绣就慢慢地用不上了,只有箭袋荷包这种小东西上才能偶尔见到,如今这项手艺只有一些专门的绣工还有宫里面上了年纪老嬷嬷会。
底下有些不够沉稳的人听了李氏的话,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不论是在旗的不在旗的,汉人或是满人,虽然明面上不说,心里都清楚汉人的文化礼仪比满人的好上不知几倍,从满人入关以后的汉化程度就可见一般,像我这种一句满语都不会讲的满人是大有人在。如今耿氏一个汉人巴巴的去学好多满人都不会的刺绣,众人心中对她都极为不屑,觉得她是个数典忘祖的奴才。
休息几天后,到了大年三十就开始给祖先们磕头上香,供奉灶神的任务了,往年都是由皇后带领着,今年由李氏打头,我落后半步,带着众嫔妃们在宫中祭祀。宫中过年时规矩颇多,原先跟着皇后照猫画虎即可,今年要给别人做表率,把我和李氏累个半死,一趟下来我们俩人脸色煞白,气都喘不上来了。出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了年,可以好好的轻松一下了。
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就传来消息说是有甘肃的拉巴土司想要来朝觐见,一想到还要接见土司太太头就开始疼,所幸胤禛以积雪未化道路难行为借口给打发回去了。
锦生问道:“娘娘,陛下是真的打算向土司们下手了?”
我点点头道:“恩,不过估计不会牵扯到藏区的土司,也就是西南少数民族的土司。要是想对藏区土司下手,陛下怎么会把拉巴土司打发走,而会叫他进京后直接给扣下。”
锦生恍然大悟道:“奴才还想呢怎么这么好的机会陛下就白白放过了。”
我想着胤禛的铁血手段,冷笑道:“坏事恶人都叫他一人做了,留给新君一个太平盛世也好。”
胤禛对下属严苛,但对后宫女眷还是不错的,胤禛知道我和李氏的辛劳,派了云惠给我们俩送了几匹布料还有一些首饰药材。
我招呼云惠在一个绣墩上坐下后,道:“这么冷的天姐姐怎么还亲自跑来,找个人送来就是了。”
云惠道:“奴才好久没给娘娘请安了,心里挂念的很。”云惠佝偻着身子,长年累月的卑躬屈膝让她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道:“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的情分哪还在乎这些个虚礼啊,这天寒地冻的你腿脚不好,回头再冻坏了。”我转过头去,对锦生道:“去把给云姐姐准备的药方拿来。”锦生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药方,递给了我,我对云惠道:“刚得了几张方子,都是驱寒补气的,本想这几天给姐姐送去,没成想姐姐自己来了,正好拿回去试试。”
云惠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慢的跪下准备谢恩,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住了云惠,道:“你腿脚不利落,就别闹这些虚礼了。”云惠执意想要跪下,只因我扶的紧跪不下去才作罢,面带感激的接过了药方,谢了又谢。
我问云惠道:“福慧阿哥怎么样了。”
云惠叹了口气,担心的摇摇头,道:“还是伤心得很,陛下为了哄阿哥开心,趁十五那天瞒着宫里的人带小阿哥出宫玩了一晚上。”云惠语气中充满了忧虑的情绪,不知是为我,为胤禛,还是为福惠。
胤禛对福惠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旁人只有羡慕的份,我略有些嫉妒的道:“听说前几日陛下给福惠阿哥起名字了。”经过这次接待女眷的任务,宫人们对我又巴结上了,就像弘历替胤禛祭天那次。我也就顺势收买了几个在养心殿里当差的杂役太监,虽然不能打听到太多的细节,但是能知道个大概。
胤禛给福惠起名的事并没有宣扬,除了养心殿里的人,宫人们并不知情,我这么一问云惠有些吃惊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点头道:“福慧阿哥明年也要进学了,不能老福慧福慧的叫了,该有个大名了,陛下起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说是再想想。”
我冷笑一下,道:“到底是他的二阿哥,可不得好好想想吗。”胤禛在年妃的葬礼上称呼福慧为二阿哥,和顺治的第一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摆明了只认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是自己的儿子。
云惠走后,锦绣有些担忧的道:“主子,您这么一问可是将您在养心殿里的耳目暴露了出来。”锦绣行事最过周密,凡是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从来不肯下手的。
锦生行事比较大胆,敢于拼搏。锦生反驳道:“最开始娘娘问福慧阿哥情况时,云姑姑就没将福慧阿哥的事情说全了,以为娘娘还是那个吴下阿蒙呢。奴才看娘娘敲打她一下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娘娘的厉害。”
我对她们二人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道:“云惠不足为惧,皇贵妃才是真的可怕。年仲隆,年遐龄,年家两兄弟,包括咱们这位皇贵妃,年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死了都不让人省心,留下了个让皇上疼到骨子里的儿子。”
锦生眼睛一亮,提议道:“不如把福慧阿哥干掉,从此一了百了。”
我略一沉吟,慢慢的摇头,否定了锦生的建议,“福慧养在皇上身边咱们不好下手,况且把他害死了,除了一时痛快咱们也得不着别的好处,他死了陛下也未必会真的重用弘历。再看看吧,若是陛下真的准备立储了,再下手也不迟。”
刚过完年胤禛就又胤禩一党下手了,胤禛将胤禩踢出宗族,改名阿其那,其子改名菩萨保。到了二月又是一道旨意,革了胤禩的民王,将其圈禁。胤禛对弘时倒没有落井下石,虽然将其撤去黄带,但交给了胤裪养赡。
听霞妞说,李氏听到了弘时也被逐出宗族时,只是微微一呆,然后面色平静的低下头,握紧手里的串珠,念了句佛号,就没有太多的表示了。
弘时的二女儿,自打出生身子骨就弱,这几个月的波折小孩子受不住了,没过几日也就去了。一儿一女夭折后,弘时只剩长女,连番的打击让弘时的身子也一下子垮了,整日高烧不退,弘历抽空去看过弘时两次,回来都是一脸黯然。
锦绣和锦生都是汉人不明白阿其那、赛斯黑的意思,锦生就问道:“主子,这阿其那,赛斯黑都是什么意思啊。”锦绣知道我满语说的极差,自然也不会来问我。
我的满语学了也就半年的时间,连单词的转换都没学明白,纯粹是个半吊子,更何况阿奇那、赛斯黑一听就像是北边的土语,我更是不知其中的意思了。我说道:“谁知道陛下从哪听来埋汰人的土话就给用上了。”满洲入关前各地均有自己的方言,入关后才渐渐统一,我连正经的满洲官话都没学会呢,哪还听说过这种土话。
锦生抿着嘴,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奴才前几日去给云姑姑送绣线的时候,正巧在路上听见裕嫔娘娘说国语,娘娘还是满人呢,奴才都没听娘娘说过国语。”
我被锦生说的有些个汗颜,讪讪道:“我的国语也就学过几个月,入府后又没怎么说过,早就不记得了。”想到耿氏,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裕嫔国语说的再好也没用,汉人就是汉人。”我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道:“上个月她派人送来了一盒狗□蘸糖,我还以为她研究出了什么新鲜点心呢,打开一看不过是盒萨其马,谁知道她打哪听来的老满洲叫法,就满宫的显摆上了。”耿氏为了弥补出身上的不足,只能努力的学习做满人。
75、离宫
年氏死后宫中的女人也都活泛上了,胤禛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郭凉儿、吉官还有耿氏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御花园闲逛;或是时不时的路过养心殿;众人费尽心机就盼得到胤禛的宠爱。
宋氏年老色衰,如今胤禛也就是看在松格里的面子上才去钟粹宫坐坐;今年小选正好赶上胤禛出了孝期;宠妃去世。各家包衣把自家的姑奶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盼着小选的时候选入宫被胤禛看上。只是这小选只由皇后过目即可,胤禛连秀女的名单都不会有心情去看的;今年皇后不在就由我和李氏挑选。
这么多秀女看的我和李氏的眼都花了;李氏选了几个美艳的宫女安排到自己的咸福宫;我有弘历傍身,也不想给吉官添堵;就没往自己的宫里添人,选了个张氏安排到了宋氏宫中。张氏长的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是说话的神情像极了年氏,性格也颇为爽利,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