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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料到“倾珂殿”竟然有密道,柳娆溪很是吃惊。玖儿却不容分说地拉着她走了进去。之后墙面又恢复如常了。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后,她们置身在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现在已是时至深秋,脚底下的草都已经枯黄了,可这里的树木却依旧枝繁叶茂,苍翠欲滴。
“是万年青。”柳娆溪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主子说不愿为了季节的更替而坏了心情。”玖儿倒没觉得什么,点点头回答到。
“玖儿,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娘娘也来了吗?”柳娆溪没有注意到玖儿话中的不妥之处,问到。
玖儿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往前走去。柳娆溪无奈,也只好赶紧跟了前去。兜兜转转了一段时间后,一间小木屋出现在柳娆溪的眼前。木屋的两侧也各种着一排树木,却不是万年青。柳娆溪认得是红梅树。
玖儿沿着屋前木制的阶梯而上,掀开了门上的布帘。刚要抬脚走进去,却一下子感觉到后面没有了动静。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得柳娆溪还在对着那些红梅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玖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做打扰,只耐心静等着。
看了良久,柳娆溪忽然想起了什么,即是回过头,整好撞上玖儿的目光。她讪讪地笑了笑,便连忙走进了小木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四方形的木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桌子的周围是四张方形的木凳。此外便在再无其他。
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虽不敢说览尽天下奇珍,东西是好是坏柳娆溪还是分得出来的。屋内的摆设虽是简单,却都是极为昂贵精致之物。想着这里是倾贵妃的地方,柳娆溪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她注意到那套茶具无论是茶壶还是倒扣在茶壶周身的四个杯子,上面的图样全是绽放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没有想到倾贵妃也这么喜欢红梅。柳娆溪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起来,最后竟是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有什么心事?”叹息声犹在耳,倾贵妃便出现了。柳娆溪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间房,门口也同样遮着布帘。那里应该是用来暂时歇息的吧。
玖儿上前扶着倾贵妃坐下后,给她倒了一杯茶。见倾贵妃示意自己也坐下,柳娆溪便坐到了她的对面,玖儿也同样给她倒了一杯茶。言谢之后,她望着倾贵妃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看到茶具上的雪中红梅心里有点感慨罢了。”
闻言,倾贵妃愣了一下,与玖儿对望了一眼后,才是笑道:“是这样。怎么?你也喜欢红梅?”
柳娆溪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道:“只是忽然想到往年冬季飞雪的时候,御花园的梅花就会大片大片地盛放开来,好看极了。御花园的梅花有很多的品种,但是令我印象最深刻、心中最喜见的只有红梅。因为在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的时候,那一抹抹的红无比得耀眼醒目。”
“白梅虽不比红梅耀眼醒目,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它们可以说是各有千秋的,你偏爱红梅的理由仅此而已吗?”柳娆溪的话引起了倾贵妃不小的兴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继续问到。
“因为我一直觉得敢于那样张扬绽放的花儿是最有胆识的。从前的我虽背负着金枝玉叶之名,却是卑微如尘。一直活得畏首畏尾,从不敢为自己争取什么,就连为何不受自己父亲待见的理由都没有勇气去询问。说句不怕娘娘见笑的话,与其说我是喜欢红梅,倒不如说就像一个小女子崇拜着一个大英雄那样,我的心里对红梅的胆识有着由衷的艳羡与钦佩吧。”说着说着,柳娆溪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意。
看着柳娆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倾贵妃不由也心生感叹。她不是没有好奇过天谒国君为何偏偏不喜欢柳娆溪,但只要是跟天谒国君有关的人和事她都瞧不上,更不屑于去调查什么。直到在了解到了当年柳娆溪父母的惨死,也得知柳娆溪的身世后,倾贵妃开始真的怜惜眼前这个人了。刚才的那一番谈话更是让她心中对柳娆溪顿生几分欣赏:
柳娆溪没有读过书识过字,却能拥有这样非比寻常的见解。可见她的心思是何等玲珑。只要假以时日,她定是会脱胎换骨非同凡响的。倾贵妃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柳娆溪的确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完成复仇大业的人。
只是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倾贵妃却并没有预料之中的那么开心,反倒是有些不忍了。虽说这次的计划柳娆溪并非无利可图,然而付出的代价却远远要超过将来所得到的。只可惜如今的她们都已经是身不由己之人了。事情已经开始了,又哪里能够随心所欲地走回头路呢?更何况,对现在的她而言,替父亲报仇依然是重中之重,是这一生中最最要紧的事情。
想到这里,倾贵妃便是撇开心中的犹豫,出言打破了这种闲话家常的氛围:“喜爱梅花的人本宫见得多了,理由也听过无数种,你今儿的一番话倒是听得新鲜。不过本宫今日让玖儿带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茶聊天的。”
“娘娘是因为得知柳娆嫣明天要回宫的消息才找我来的吗?”愣了一下,柳娆溪即是会心一笑,开门见山地说出了玖儿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果然是个伶俐的人!”倾贵妃倒没觉着自己的意图被猜中有什么好意外的,莞尔一笑称赞了一句。继而问道:“那你可猜得出本宫找你来的目的何在?”
“娘娘的心思我如何能猜得到?”柳娆溪却没有兴趣继续玩猜谜游戏:“还请娘娘直接告诉我吧。”
“好。本宫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倾贵妃不恼不怒地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宫里人多口杂,防不胜防。这个地方除了本宫与玖儿便无人知晓,安全得很。以后只要是不轮到你当值,你就来这里。你自小便在‘弗戌殿’长大,想必也没什么机会读书识字。从今天开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本宫都会找专门的先生来教你。你那么聪明,即便不能全数精通,也定能掌握个一二。你也不愿到关键的时候吃了不识字的亏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学会了之后呢?又该如何?”倾贵妃的话多少让柳娆溪有些吃惊。因为倾贵妃所做的那些安排跟她的计划有不谋而合之处。她心中对倾贵妃的用意已经有了几分揣测,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别急。等你真的学成了,自会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倾贵妃却是不愿透露半句,直接回绝了。柳娆溪也只好作罢。
“玖儿,去请先生出来吧。”倾贵妃站起身,对着身旁的玖儿吩咐到。玖儿应声是之后便走进了适才倾贵妃走出的那间房。
倾贵妃既然这么晚找自己出来,安排好了一切也没什么奇怪的。因此在听到倾贵妃的这句话时,柳娆溪并没有觉得意外。没过一会儿,玖儿便出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粗布长衣,脚上一双黑色棉布长靴。簪起的头发花白,背部微微有些佝偻。柳娆溪心中估摸着他至少是个年过五旬的老人了。只是一块银色的铁制面巨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容颜看不真切。
“葛穆先生学富五车,是本宫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只可惜年轻的时候被大火所伤,无法以真面目示人。”看出了柳娆溪的疑惑,倾贵妃解释到。
柳娆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对着葛穆福身行礼道:“拜见先生!”
“不必多礼,起来吧。”葛穆的声音很是沙哑。想是那场大火不仅毁了他的容貌,浓烟也呛坏了他的声音。柳娆溪站起身望着那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不由心生怜悯。
“好了。该怎么教学先生比本宫清楚。虽说皇上差人来传过话今晚会留在‘铭乾宫’批阅奏折,可也指不定会突然改变主意。再者明天嫣儿公主回宫,本宫也得准备准备。玖儿,咱们走。”倾贵妃说完,便出了小木屋。玖儿自是随即跟了上去。
“姑娘,我们开始吧。”待倾贵妃跟玖儿离开后,葛穆即是将手中的书本放到桌上,坐下后,说到。
柳娆溪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右侧面。且不论倾贵妃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至少在柳娆溪自己的计划里也是要有这一步的。更何况读书识字是她以前梦寐以求却异想天开之事。如今不仅可以学还有专门的师父教导,她自然是学得极为用心认真。
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柳娆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夜所学的东西之后,便闭上了眼睛。接下来还有与柳娆嫣的正式交锋在等着她,她得抓紧时间休息才是。
第十三章 冲突
更新时间20121028 20:24:54 字数:4422
待柳娆溪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了。一睁开眼,一道炫目的阳光就迎面刺来,她下意识地就抬起胳膊用手背遮挡。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睡过了头,即是立马跳下床,简单梳洗一番之后便急急忙忙地朝“菩坤宫”一路小跑而去。
“哎哟!”“哎哟!”两声呻吟声同时响起。原来是柳娆溪与正好走到“菩坤宫”大门处的馨儿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没有稳住身子,各自向后倒去。
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感,柳娆溪赶忙站起来,上前扶起了馨儿,抱歉地说道:“馨儿姐姐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我说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做什么呢?”馨儿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都怪我睡得太沉了,没听到香钟的声响。今天是嫣儿公主回宫的日子,你们一定忙坏了。对不起!”自感理亏的柳娆溪也只好继续道歉。
“反正都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意识到自己失言,馨儿忙堆起笑脸,说道:“皇后娘娘说了,想是你这几日累了,便没差人去叫你,说是让你多睡会儿。”
“原来是这样啊。”柳娆溪自然明白馨儿态度的前后反差的原因,却是没有说破,只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到。二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即是又开口问道:“馨儿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这一茬,真是!”馨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击了一下掌,说道:“皇后娘娘吩咐我去御膳房办事儿呢。我这就得去了,迟了可就来不及了。”馨儿话一说完,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看着馨儿渐渐远去的背影,柳娆溪的笑脸慢慢阴沉了下来:馨儿不愧是皇后身边最得宠的宫婢,行事说话无一不是极为谨慎周到的。通过刚才那番听似寻常的谈话,她已经很婉转地传达了皇后的旨意,告诉柳娆溪皇后并没有打算让她插手柳娆嫣这次回宫的事情。所以,柳娆溪今日睡过头并非是她没有听到香钟的声响,而是皇后没有让她听到。柳娆溪明白皇后心里对她还是有所防备的。
好在柳娆溪本来也就没真的打算为柳娆嫣的回宫做些什么,这下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袖手旁观了。至于柳炎铸,她原本是想通过他习得一些诗书的,如今有了倾贵妃的相助倒也不必那么麻烦了。可以少利用一个人,她的心里感觉松了好大一口气。
难得有一天可以无所事事,柳娆溪也暂时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漫无目的地在“御花园”里四下走着。外面秋景凄凉,这里却依然花开如春。只是凭借着人力虽可以留住春色,却暖不了人心。看着那些不谙世事地绽放的花,那些往事又无法遏制地浮现在了柳娆溪的心头。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初她还以为自己是有人关心的,那个时候的她也还天真地指望着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获得父皇的喜爱。那个时候虽是凄苦,倒也还残存着一丝奢望,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