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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葛穆先生的确是个好老师。不过一夜,就将你教得如此明白事理。”倾贵妃很满意柳娆溪的话,眉宇间的笑意不由更加明显了:“不过今日是嫣儿公主回宫的日子,你不留在‘菩坤宫’帮忙,怎么有空跑来我这里了?”
原本对答如流的柳娆溪这下突然心里没有底了。毕竟小木子的事与倾贵妃无关,完全是因着她私人的原因。她不确定倾贵妃愿不愿意帮忙。可是既然来了,就没有再白白走回去的道理。大不了就是拒绝,她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
想到这里,柳娆溪即是开口请求道:“娘娘既然知道我跟刘嬷嬷之间的事情,应当也知道事情的起因了。我在‘弗戌殿’的时候,受尽冷眼欺凌,只有小木子待我很好,处处护着我。如今幸得娘娘帮忙,我才得以出了那里,小木子却依旧在受苦。所以我想跟娘娘求一个恩德,将小木子调出‘弗戌殿’。”
“若是本宫没记错,你所说的那个小木子是皇后的人吧?为何来求本宫?”倾贵妃不以为然地反问到。
闻言,柳娆溪嗤鼻一笑道:“皇后若真是有心,小木子早就出来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呢?”
“对旁人的事你倒是想得通透。”倾贵妃放下手中握着的茶杯,缓步走到了柳娆溪的跟前,伸出右手纤细的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脸色也是由刚才的平和变得极为阴沉了起来:“那你可曾想过你今日的所言所行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倾贵妃的指尖还残留着温热,语气跟神色却让柳娆溪打心底里寒意四起。尤其是她的那句问话更是使得她霎时一惊:倾贵妃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而看她的样子也是极为生气了。柳娆溪没有敢撇开脸,只得微微皱眉想着自己做的事到底哪里欠了妥。
看着柳娆溪大惑不解的模样,倾贵妃慢慢收回了手,却又随即迅速地将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柳娆溪的左脸上。这一记耳光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柳娆溪还来不及错愕,便已经跌在了地上,眼眶中更是因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噙满了泪水。
“你今日为那个内侍出头的事,本宫可以知道,皇后自然也会知道。区区一个小内侍都可以看出你的变化,你觉得精明如皇后会无知无觉吗?”望着柳娆溪红肿的脸,倾贵妃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火气反倒是更甚刚才了:
“你今日心软替他来求我,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不是皇后安排的棋子,为的就是要引出你背后的人?你又是凭什么认为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我的‘倾珂殿’不会令人起疑心?早知你如此不分轻重,本宫就不应该对你有所指望。”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倾贵妃便是气氛地拂袖走进了内堂。玖儿怜悯地看了一眼柳娆溪,便也跟了进去。
倾贵妃的话一字一句都刺到了柳娆溪的心尖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菩坤宫”逆来顺受的态度与今日的强硬反抗完全就是两个人。尽管不能证明什么,可若是皇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好不容易收起来的戒心又会出现甚至加倍。更何况,柳娆嫣回宫的事都不让她插手,就足以说明皇后对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心的。至于与小木子的相遇虽然是偶然,但是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柳娆溪一开始还很是委屈,这下才是如梦方醒,不禁后悔起自己的感情用事来。想着倾贵妃最后那句话,不免有些慌了神了:现在的她不能失去倾贵妃的帮助,否则一切都是枉然。想到这里,她连忙跑进了内堂。
倾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对面的案桌前翻看着一本诗集,玖儿则是静静立在一旁。主仆二人对柳娆溪的到来都没有反应。
“娘娘,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冲动,不该感情用事。我保证,保证再也不会了。”不顾脸上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柳娆溪跑到倾贵妃跟前,双膝跪地,道歉到。
“哼!本宫现在是提着自己跟家人的脑袋在做事儿,不能出现一丁点儿差错。你走吧,以后你的事本宫再也不会插手。但是你记住,别妄想着出卖本宫,否则本宫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死得比你娘还惨!”倾贵妃却一点也不心软,非但直接下了逐客令,还不惜以恶言相威胁。
柳娆溪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听到倾贵妃提及魏氏,她的情绪更是激动了起来。竟是不管不顾地一边磕着头,一边泣声求情道:“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娘娘的帮助对我来说就是报仇的全部希望,我不能失去的。既然我们都是因为那个人失去了家人,娘娘就更应该明白我的心情不是吗?求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眼前的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倾贵妃却是丝毫没有动容,还不厌其烦地站起身坐到了梳妆台的铜镜前。玖儿会意后,便上前拉起柳娆溪,轻声道:“娘娘心意已决,你再这样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回去吧。”
柳娆溪却不愿乖乖听话,想要起身跑到倾贵妃跟前再去哀求,却被玖儿一把拉住。紧接着玖儿还叫来了几个宫婢一起将她赶出了“倾珂殿”。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她只得暂时先往回走去。
一路上,柳娆溪都是失魂落魄的。她的心情前所有未有的绝望了。本想帮着小木子脱离苦海,却不料救人不成,连自己都陷进了绝境之中。在这个属于仇人的皇宫里,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要怎么报那个血海深仇呢?她深知,天谒国君现在不动她不代表永远不会动她。只要等这次联姻的风波完全平息了之后,大家渐渐不再提了,淡忘了,她的死期也就到了。她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报仇的方法,具备报仇的本事。可如今,她又回到了原地,一无所有、无人可依。难道她这辈子就注定被自己的仇人践踏在脚底,是生是死都无法自主吗?
想着以前所受的苦楚,被半路退婚的耻辱,还有当年那幕她虽然没有记忆却是亲身经历过的惨剧,柳娆溪的心就像是正在被鞭子一鞭一鞭地抽着,伤痕累累后又被人撒上盐巴那样,痛得撕心裂肺却无人问津,所有伤痛都无处哭诉。
然而,柳娆溪并没有怪倾贵妃,因为她对倾贵妃所背负的沉痛感同身受。当年的她尚在襁褓,对那一夜的血流成河并无记忆。如今,她只是在之后了解了,证实了,都会如此恨之入骨、痛心疾首。亲眼看着家破人亡,又为了报仇和家人的安危不得不睡在仇人身边八年的倾贵妃只怕是更加生不如死。如果换做是她柳娆溪,也不会再将一个可能妨碍到自己复仇大计的人留在身边。只是,开口替小木子求情的事她并不后悔,她所后悔的只是自己太过大意轻率,不该那样贸然。如果她可以冷静一点,想出一个双全的办法,情况就可能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柳娆溪远远地看见了一群人正从对面走过来。看着看着,她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尽管没有完全确定,但她就像是在迷雾重重的困局中一下子找到了出路一般,扬起了一抹笑容:“不,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即便是没有倾贵妃的帮助我也一定要报仇。既然到最后都是一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爹,娘,你们在天之灵要保佑女儿,一定要!”
在心中默默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快步朝那些人走去了。
第十五章 自救
更新时间20121030 19:02:05 字数:3185
“溪儿见过皇后娘娘,大皇子,嫣儿公主!”走到那行人跟前,柳娆溪福身行礼到。
在平时,皇后就因着心中有鬼,打心底里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柳娆溪走得太近。因此每每柳炎铸来请安或是陪她用膳时,她都是让馨儿一个人伺候着的。这次柳娆嫣回宫,皇后想着天谒国君定是会来“菩坤宫”的,生怕会因为柳娆溪而发生什么不愉快,更是早早安排了馨儿告诉她不要出现。
这下在这里狭路相逢,碍于底下宫人们都在场,她也不好失了风度,便也只得笑着让柳娆溪起了身,还对着分别站在左右两旁的柳炎铸跟柳娆嫣说道:“炎铸,嫣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跟皇姐问安?”
“是!见过皇姐!”柳炎铸很是顺从地对着柳娆溪拱手做了个揖,笑颜以对地问候到。
因着脸上有伤,柳娆溪没有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那个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身形挺拔,气质温和,面相俊朗而蔓延着犹如春风般的和煦笑意,倒真的与他亲和温厚之名没有出入。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那一声“皇姐”,柳娆溪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福身还了礼。
柳娆嫣面上薄粉微敷,好似远山的娥眉描画得仿若蜻蜓点水般恰到好处,容貌美艳跟皇后如出一辙。只可惜此等佳人,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倨傲之气,一眼之间便会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也难怪,柳娆嫣自小便受尽恩宠,诗才也是极佳,可谓是才貌双全,自然是心高气傲。除了她的父皇跟母后,便是连看她的大皇兄柳炎铸都是低一等的,更何况是不相干的旁人。皇后让她跟柳娆溪问安她已经很不情愿了,又见在柳炎铸打完招呼后,柳娆溪连正眼都不抬,不由更是火大了。
“皇姐?哼!你当得起我们这样叫你吗?”不顾皇后的命令,也没有思虑到皇后的立场,柳娆嫣冷笑一声后,轻蔑地反问到。
早就听闻柳娆嫣的刁蛮之名,柳娆溪也没想着会从她的口中听到什么好话,便又对着皇后福了福身,说道:“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溪儿就先告退了。”说完,便抬步往前走去。
“给我站住!”见柳娆溪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柳娆嫣怎么会善罢甘休?她一把拉住了柳娆溪,不依不饶地问道:“不过是一个被父皇抛弃的女儿,凭什么在本公主跟母后还有皇兄面前摆架子?”柳娆溪任由她拉着,不抬头也不说话。
“低着头做什么?听母后说你大婚当日可是美艳照人的啊!”见柳娆溪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柳娆嫣更是肝火旺盛,面上虽是带着笑容,言语却极尽刻薄之能事。
“嫣儿,不许胡闹!”再怎么护着自己的女儿,当着众人的面,皇后也知道柳娆嫣的这一句话不但刺到了柳娆溪的痛脚,也失了该有的分寸,忙是厉声呵斥到。
虽然看不到柳娆溪神情上的变化,但是看到她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柳炎铸也知道自己妹妹的那句话伤到她了。即是连忙上前掰开了柳娆嫣的手,还不忘训斥道:“嫣儿,你怎么可以对皇姐如此无礼呢?”继而,他又转眼望向了站在自己右边的柳娆溪,想要安慰。却在看到她脸上的伤后,一脸震惊地问道:“皇姐,你的脸……怎么了?”
闻言,皇后也上前,托起了柳娆溪的头,看到了她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她这才明白为何从刚才到现在柳娆溪都一直不愿抬头。原以为是不想见到柳娆嫣,却是不想竟会是这样的原因。
眼见自己的母后跟皇兄都偏帮柳娆溪,柳娆嫣心中更是不愿轻易放过她。本想着变本加厉地羞辱一番,却在看到她脸上的伤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母后,皇兄,看样子,已经有人替我们教训过这个不知礼数的丫头了!”
“嫣儿,不许再胡说了!”皇后一方面觉着事有蹊跷,另一方面也觉得柳娆嫣的言行举止已经多少让她丢了颜面可,便是皱着眉对柳炎铸命令道:“炎铸,嫣儿,你们先回‘菩坤宫’!”
“是,儿臣遵旨!”柳炎铸点了点头,行礼应声到。临走前他还满怀担忧地望了柳娆溪一眼。
柳娆嫣见皇后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又见柳娆溪就像是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