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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过奖了。今次沂柯奉父皇圣命前来恭贺天谒国君大寿,这是我塞绎国精心准备的贺礼,请皇上笑纳。”韩沂柯虽是自谦,却是不卑不亢地呈上了贺礼。吴公公忙是接过,退到了一旁。
“好!请坐!”天谒国君一笑,随即示意韩沂柯坐到他身边的那个席位上。韩沂柯拱手表示了感谢后,便敛起了笑容转身朝席间走去。在转身之时,整好看到了依旧对着自己发呆的柳娆溪。他却是仍旧面无表情地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娆溪本来还沉浸在见到韩沂柯的视觉冲击中,却在与之眼神对撞时,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滚烫的红晕。这一切都被韩沂柯看在眼里,他也大概猜到柳娆溪的身份,心中便更是不屑。因为此番前来除了给天谒国君贺寿,他还背负着一个特殊的使命。只要是跟那个使命有关的人他都极为厌恶。
韩沂柯刚一坐定,天谒国君便开口宣布道:“想我天谒国与塞绎国世代交好。如今塞绎国君在朕大寿之日还特意派太子前来贺寿,我天谒国又岂能失礼于人呢?朕与皇后商议,决定将长公主柳娆溪许配于塞绎国太子。望我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连忙起身恭贺道:“恭喜皇上!恭喜长公主!恭喜太子殿下!”
韩沂柯本就是桀骜不驯之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的婚姻任人摆布?更别说还是一个看上去并不十分出众的女子。可是这便是他此番前来所负的使命。碍于两国邦交,他也只得强颜欢笑地起身谢恩。
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皇后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柳娆溪来说会是个巨大的打击。可是这场联姻是势在必行的。与韩沂柯年龄相仿的公主只有柳娆溪和自己的女儿柳娆嫣了。如果柳娆溪不嫁,自己就得与女儿分别。
塞绎国地处塞外,路途遥远不说,气候还四季如冬,十分严寒。生活习俗等各方面也与天谒国大相径庭。即便塞绎国的太子是如此姣好的才俊,皇后仍是不忍让年仅十五岁的女儿去那么远那么陌生的地方。因此便跟皇上苦苦哀求了许久,这才换来了这个结局。虽然是出于私心,但是只要出了天谒国的皇宫,柳娆溪便会是塞绎国的太子妃,会成为真真正正的凤凰,从此享尽荣华富贵,也无人再敢欺凌她。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桩美事。皇后觉着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
千等万等的好戏终于上演了,倾贵妃的心中脸上是满满的得意。想着之前以及刚才皇后对柳娆溪的种种照顾跟关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还以为皇后真的是善心大发想要救苦救难,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下,柳娆溪该知道当日她的那句提醒是什么意思了吧?
在道完贺之后,众人即是继续喝酒玩乐。柳娆溪这个主角却是完全融入不进这样的欢乐之中了。在天谒国君说完那番话之后,她整个人便是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没有行礼谢恩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是忘了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自己的举止早已失了礼数。好在众人都只当她是因为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欣喜过度,没有深究下去。
现在的柳娆溪望着那个高高在上接受众人恭贺的男人,那个自己盼了十六年终得以相见的父皇,满脸的难以置信。事情到这里她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倾贵妃今早那句话中的深意她也明白了。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塞绎国是什么地方她柳娆溪清楚得很。如果真的是为了两国的邦交,自己远嫁倒也没什么。毕竟身为女子婚姻本就无法自主,更可况自己是皇家之人。而塞绎国的太子是如此出众,配自己倒也是绰绰有余。可是,自己既然是这场婚姻的主角,为什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呢?是怕她知道了之后反对或是逃跑么?呵,多可笑,圣旨一下,她区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如何能拒绝?无处容身的她又能逃去哪里?
原来,破天荒的第一次相见不过是为了将自己永永远远地推开。这份恩宠只是替他们的偷天换日的计划进行的遮掩。那么,这些年来,皇后对自己的好也只是为了今天的利用?多么讽刺!原以为在宫中还是有真心可寻的,不想到了今日才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般地厌恶自己?自己跟皇后的女儿、那个十五岁的柳娆嫣公主都是她的孩子啊,为什么如此地厚此薄彼?宫中不受宠的妃子不计其数,为什么偏偏对她要做得这么绝?柳娆溪越想越不甘心,望着天谒国君的眼神中渐渐透露出了恨意,那是她以前受到再大的欺凌侮辱都没有产生过的东西。
而韩沂柯看到柳娆溪神情的变化时,心中也觉得颇为意外。原本看到她见自己时的羞赧模样还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现在看来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韩沂柯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同时也生出了一丝希望:如果这个公主也跟自己一样不愿意接受这场联姻的话,这场政治联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这样想着,先前被阴霾覆盖的心情也是稍微好了一点。
第五章 羞辱
更新时间20121020 19:31:15 字数:4843
翌日清晨,联姻的仪仗队浩浩汤汤地出发了。柳娆溪虽是个失了宠的公主,但是皇帝嫁女儿还是得顾忌到皇家的颜面,更不能让外人尤其是韩沂柯看出端倪,因此理应有的东西全都一应俱全,除了陪嫁的奴婢。因此仪仗队伍中除了柳娆溪便全是塞绎国的人。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与泥土混合着的清新味道。因着地面还有些湿滑,队伍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
安安稳稳坐在轿辇里面的柳娆溪今日凤冠霞帔,光彩照人,从头到脚的妆扮也是无比的尊贵奢华。抬起纤纤素手掀开了右侧轿帘往外望去,才发现轿辇已行至出了好远,早已望不见天谒国的皇宫了。虽然在自己的记忆中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但好歹也是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柳娆溪的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了一丝不舍。
那日没有任何征兆地被赐了婚,她心中不是没有过不甘跟愤恨,但她还是屈从了。君无戏言,圣旨一下,她哪里还有反对的余地?那样急急将自己踢出去的父皇,她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指望。便也觉得皇后的话没错,离开了天谒国也算是一种解脱。也许前面那个如神一般存在的男子真的可以带给自己一个崭新的生活吧。
转而望着骑马走在前面的韩沂柯,想起那晚见到他时自己的错愕与慌乱,柳娆溪的脸上不由一阵燥热难当,脸颊上的胭脂变得更为殷红了。放下轿帘,那原本凝愁的娇颜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带着初为人妻的幸福和期待新生的希望。
韩沂柯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走在最前头,身后便是柳娆溪乘坐的轿辇。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新郎官的喜色,反倒是阴沉冰冷地像是塞绎国境内万年不化的冰雪。他恨自己的身不由己——若不是身为塞绎国的太子肩负着两国的邦交大计,他又何须被迫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不,不是不爱,而是厌恶,彻头彻尾的厌恶。
韩沂柯实在不明白柳娆溪是怎么想的。那日在寿宴上看到她那副愤恨不平的模样,他还以为会有什么转机,不想今日她还是安安静静地上了花轿。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远嫁不说,还愿意嫁给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男子吗?她就像他从小到大惯见的那些女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全都任由他人摆布,犹如扯线的木偶般不抗不争。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想着接下来还要跟如此无趣的人共度一生,韩沂柯心中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便是突然扬鞭策马朝前狂奔而去。原本缓缓行进着的仪仗队也不得不跟着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轿辇因为速度的突然加快而变得颠簸起来。柳娆溪顾不上掉落下来的红盖头,只忙着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却奈何轿内没有任何可以扶手的东西,她整个人便随着轿辇颠簸的频率东倒西歪着。幸得轿辇四周都有帘子遮着,否则被外面的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狈模样又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轿夫的步子再快,也赶不上一人一骑的速度。不知道跑了多久,韩沂柯才勒住了缰绳,马儿即是前蹄抬起,仰天嘶鸣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回望身后,远远地望见队伍正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赶来。韩沂柯不禁皱了皱眉,眼中的不快愈加明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韩沂柯的嘴角这才有了轻微的上扬,心想着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消息。
骑马赶来的正是那日跟在韩沂柯身边的小厮徊宽。自赐婚的圣旨下达以后,他便奉命去查探跟那位长公主有关的一切。不料整个天谒国的宫人对此都是讳莫如深,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在今日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情报,这才急急赶来禀报自己的主子。
“徊宽参见太子殿下。”骑马掠过轿辇仪仗队伍,徊宽直接跑到了韩沂柯的跟前,跃下马单膝跪地地行礼到。
“起来,说重点!”对于眼前人接下来的话韩沂柯显得很是迫不及待,即是言简意赅地命令到。徊宽应了声是,便上前附在韩沂柯的耳边说出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
“确定吗?”在徊宽退回原地之后,韩沂柯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
“属下花重金收买了天谒国皇宫里的一个宫人。她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都是她亲口说的,应该假不了。”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徊宽并不怀疑。
闻言,韩沂柯如释重负地展现出那惯有的邪魅笑容,道:“吩咐下去,轿辇原路返回。”
“殿下,您是要……”原本以为韩沂柯命令自己去查那些事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下那个即将身为太子妃的女子,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了解他对这次的婚姻有多么抗拒的徊宽没有敢将后面的话全数说出来。
“哼!此番两国联姻是为邦交大计,他天谒国君却随随便便将一个失宠了十六年的长公主搪塞我塞绎国,简直欺人太甚!我塞绎国虽地处塞外,不比位主中原的天谒国物阜民丰,却也是泱泱大国。又岂能受此等侮辱?”韩沂柯义正言辞地愤愤不平到。
这些话的确不假。但是更深一层,无论是哪一位公主,无论受不受宠,他韩沂柯统统都不想要。天谒国君这样做,反倒是让他找到了个可以拒绝此次联姻的理由。心情顿时大好的他却完全没有顾虑到这对柳娆溪是个多大的羞辱,又会让她陷入到怎样的困境。他只是庆幸着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摆脱此次束缚了。
“殿下,这……这恐怕不好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可不好交代啊。”韩沂柯的话坐实了徊宽的担心,他不由得对那个无辜可怜的女子心生愧疚。即是出言试图阻止。
岂料韩沂柯却是心意已决,容不得商量地冷颜命令道:“我就是要天谒国给我一个交代!还不快去?”
“是,属下遵命!”无奈,徊宽只有领命。之后便是跃上了马朝队伍奔去。在轿辇前勒绳下马后,对着停下来的众人传达了韩沂柯的命令。之后又是急急赶回了韩沂柯身边。
所有人皆是一惊一愣,却因着是太子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即是遵命照做了。但是在徊宽的嘱咐下速度显然是慢了下来,刚才那番全速前进也的确是够累人的。
柳娆溪原本因着轿辇的颠簸而变得有些狼狈,忙趁着停止的空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却在听到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