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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们互骂起来。
皇上下令只打侯府下狱,所以二房、三房、四房等安然无恙,但南宫婳却在老太太身后看到了一脸不服气的南宫蕊儿,只听南宫蕊儿一边反抗一边吼道:“你们放开我,是南宫婳杀了公主,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看我祖母的,你们放手!”
“少废话,再喊一句,我要你的命!”那狱卒说完,哗地扬起鞭子,对准南宫蕊儿如花似玉的脸就是一鞭。
这时,赵氏和南宫昊天已经走到南宫婳面前,赵氏凄苦的看向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婳儿,我的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娘亲,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你放心,世子会救我们的。”南宫婳朝赵氏安慰的道,心中也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被带进大牢,大牢里蟑螂老鼠四处逃窜,隐隐有股恶臭的味道传出,地上铺满了干草,一些浑身是伤的犯人在看到有人进来时,一个个都木然的盯着她们,像鬼魂似的,又黑又干又瘦。
南宫婳正在走的时候,身侧的一名眉清目秀的侍卫在她耳旁小声道:“世子妃别怕,有我在这里守着你。”
南宫婳冷不防的回头一看,竟是含笑,她开始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没想到含笑竟扮成侍卫跟在后头,还朝她斜挑着眉,眨了眨眼睛。
含笑不是去抓孙月清了么,回来得真快,南宫婳怕别人看出端倪,立即装作不知道的回眸,迅速跟在队伍前头。
此时侯府的人已经是一片哀嚎,老太太嚎叫得最大声,看着这肮脏的牢房,她差点吐出来了,这辈子她还没坐过牢,没想到老了的时候来这一出,快气死她了。
“都嚎什么?七天后你你们嚎的,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拉到菜市场去斩首再嚎也不迟,谁在嚎,今天晚上不要吃饭了。”为首的狱卒不耐烦的大吼一声,立即招呼人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押进牢房里。
玉萼、喜妈妈等人一直紧跟在南宫婳身侧,生怕她受伤,看着满地是干草、血迹的牢房,南宫婳忍住心中的愤怒,慢慢跟着众人坐进去。
这时,含笑已经和众侍卫守在牢房外边,秦琼已在狱卒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秦琼沉着一张脸,不过脸上却有一丝清贵之气,看着不像那种奸官,他在扫了众人一眼后,目光深沉的道:“所有人守好大牢,一步也不准离开,其他人跟本官出去,守好大牢。”
言下之意是,怕人前来劫狱,所以秦琼已经把大牢里里外外都牢好,也是在警告南宫府的众人,不得有其他心思。
南宫昊天坐在南宫婳对面的大牢里,目光紧张的盯着赵氏怀里的两个宝宝,或许是大牢里的味道太难闻,呛得两个宝宝哇哇大哭起来。
南宫婳看到弟弟哭,赶紧上前抱起御儿,看着小宝宝眼睛都哭红了,忙道:“乖御儿不哭,乖!”
南宫婳这么一哄,御儿果然不哭了,或者是心有灵樨,鸿儿竟然也没哭了,赵氏眼睛一直在转动,把两个宝宝抱给沐瑶和笙妈妈,她则心虚的敛着眼皮,如今公主已死,她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救婳儿?
等众狱卒退出去之后,大牢倾刻显得十分的安静,南宫婳她们的大牢门口都守得有一名侍卫,而她们这间守的,正是含笑,看到含笑严肃认真的守在那里,南宫婳才觉得不那么危难,反而有一丝安全。
“婳儿,你真的杀了公主?”赵氏等秦琼离去之后,立即将南宫婳抱在怀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南宫婳忙抬起头,紧紧抱住赵氏,摇头道:“我没有,是一个叫孙月清的人假扮成我杀了她,她还盗了我嫁妆箱里的锦帕和玉钗,扔在公主的尸体旁,因为她和我长得像,公主便把她认成了我,在临终前还写了我的名字。说起来,她也真可怜,但凶手绝对不是我,娘,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一定信你。只是可惜了公主,年经轻轻的……”不明真相的赵氏还在为栖霞惋惜,只是一抬眸,她又怅然若失的道:“不过她做了那么多年公主,该拥有的都有过……”
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失了口,立即尴尬的回眸,将话题转移开来。
南宫婳没有心思思考赵氏的话,她如今要想的,是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七日后,真的要处死,毕竟皇家威严是不容挑衅的,祁世子再厉害,他也无法与皇上对抗,与全苍祁为敌。
在赵氏和南宫婳的侧边,老太太和南宫蕊儿一人挨了几鞭,正哼哼叽叽的坐在草堆上,南宫蕊儿从来没过过这种苦日子,一坐进来就大声骂道:“都是南宫婳这个扫把星害的,原本不干我的事,他们硬是把我也抓来了,南宫婳杀了人,凭什么要抓我?我要出去,祖母,我不呆在这儿,这儿哪是人呆的!”
“蕊儿,你别急,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皇上要处置自然是处置她,或许……皇上不会杀我们的。”说到这里,老太太全身都晃了起来,这杀公主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南宫婳有事,她们一个也逃不过,想到这里,她更加的恨南宫婳。
南宫婳则不理会两人的奚落,见几位婆子已经主动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她立即和赵氏把御哥儿和鸿哥儿抱来躺上去,外套下面铺满干净的干草,所以一点也不寒凉,两个小宝宝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而赵氏身子一直像筛糠一样的抖着,她轻轻握住南宫婳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她怕讲出真相,一来是因为怕失去婳儿,二来怕被杀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讲不讲真相都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她不如豁出去了,把婳儿是公主的真相讲出来。
只是,她心里很怕,怕婳儿会恨她,她死倒是不怕,只怕连累了两个孩子,可如今人已经身在大牢,要再不出去,恐怕在这恶劣又闷热的环境下,宝宝会受不住出事。
“婳儿,娘……娘有话想和你说。”赵氏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一直守着的含笑,有些欲言又止,含笑觉得疑惑,不过还是主动的往侧边退了几步。
赵氏见含笑退开后,立即把南宫婳拉到最角落处,南宫婳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便道:“娘,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氏迟疑片刻,嘴唇轻微的蠕动,眼泪噙在眼里,“婳儿,如果我说了,你能原谅我,还认我这个娘亲么?”
南宫婳突然抬眸,意识到赵氏说的可能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大事,不过她仍旧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事?”
赵氏闭了下眼睛,正在她要说的时候,突然,牢门口传来一阵浓烈的脚步声,紧急着,皇长孙楚澜已经领着好几名副将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他就朝牢里的侍卫道:“所有人退出去,换上本殿的人!”
此时,含笑双眸浸着浓浓的寒冰,前方就是楚澜带领的大片人,他一人之力无法与这么多人对抗,便在众人退出去的时机,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无生无息扔扔到牢门口,看得南宫蕊儿尖叫一声,而南宫婳早瞪了南宫蕊儿一眼,迅速冲上前将那柄匕首揣进袖子里。
此刻,南宫婳已经狠狠的瞪向南宫蕊儿,用无比威胁的声音道:“你要敢叫,大家就一起死,识相的给我闭嘴。”
含笑为了保存实力,埋着头跟侍卫们走了出去,接着,狭眸冷睨的楚澜大手一挥,立即有数十名侍卫站到各间牢房面前,将牢房死死守住。
南宫婳看到楚澜突然出现,心头不由得有一丝疑惑,这时,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抱着一只白猫,正优雅的跟在楚澜身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南宫婳抬眸看去,那双含有恨意的眼睛,不是安容华,还能有谁,这个她曾经救过的女人,如今一朝得势,竟然要来向她耀武扬威了。
“夫君,这里面好臭,会不会委屈了婳妹妹?”安容华脸上的白色面纱若隐若现,里面隐隐看得到一些小黑点,楚澜微眯起眼睛,冷然的看了她一眼,立即走上前。
南宫婳看到安容华和楚澜一起前来,便临危不乱的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看向两人。
“南宫小姐,别来无恙,上一次见,在太子府,这一次,却在这里,栖霞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狠得下心杀她。”楚澜俊眸潋着深冷的寒光,目光阴暗且刺骨,像两把利刃,要将人刺死一般。
安容华眼底却是浓浓的得意,玉手轻轻抚着手中那只猫,一脸的得意,自从她做了侧妃之后,就不再学医伺侯人了,所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发现这猫有问题,看得南宫婳嘴角冷笑。
“殿下,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是清白的,我相信世子会证明我的清白,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南宫婳朝楚澜看过去,一脸正色的道。
楚澜冷哼一声,眼神诛讥,嘴角讽刺的冷勾,“你倒是相信你的世子,可惜,你杀害公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皇上已经勃然大怒,皇后伤痛不已,你认为这种诛九族的死罪,祁世子能想到办法解救你?本殿听说齐王世子也在追查那所谓的假冒新娘,你真是魅力无穷,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都为你一直奔波,连本殿都心生佩服!不过,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听着楚澜满口的讽刺之言,南宫婳面上则波澜不惊,祁翊说了会救她,就一定会,她相信他。
赵氏和南宫昊天等人全都愤怒的盯着楚澜,这个皇长孙怎么满目的戾气,像与婳儿有仇似的,婳儿没得罪他啊,而且,皇长孙与武穆王府不是一党么,他为何还要为难婳儿。
“我的事就不劳皇长孙担忧了,要杀要剐都由皇上定夺,即使是一死,又何妨。”南宫婳已经死过一次,所以如今要再面对死亡,她却没有前世的那种恐惧。
看着南宫婳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安容华转了转眼珠,心底冷哼一声,便走上前,水汪汪的看向南宫婳,道:“婳妹妹,你还是别嘴硬了,你就认罪吧,说不定你认了罪还能救侯府其他人,救你的弟弟。如今你已经是定了要处斩,侯府其他人的罪皇上还未定论,要是他知道你咬着不肯认罪,肯定会生气处罚侯府其他人,严重的话甚至还会连累中威伯府和武穆王府。”
南宫婳冷冷看向安容华,嘴角荡起一抹凄然的笑容,她认不认罪结果又有何分别?安容华让她认罪,不过想看到她死前身败名裂而已,她坚决不认罪,世人就会认为她枉死,她还有一线生机,早早的认了罪,那就必死无疑了,真当她是傻子。
“容华姐姐,大热天的,你怎么戴着面纱,快把它摘下来吧,难得来看一次婳儿,怎么连面都不让婳儿见?”南宫婳故作疑惑的看向安容华,谁知她这一说,安容华当即气得杏眼圆瞪,步子往前踉跄的迈了一步。
她一直怀疑自己脸上的毒是南宫婳下的,因为上次她想给南宫婳下,南宫婳竟奇迹般的被祁翊治好了,后边她唯一喝过有问题的酒,就是在大殿之上南宫婳亲自倒的那杯,所以,她心中一直记恨南宫婳。
“婳妹妹,我想,我脸上的毒,与你有关吧?”安容华也不再和南宫婳打哑谜,当即上前,目光冰冷的看向南宫婳。
她身侧的楚澜脸色却一直阴沉着,目光在南宫婳身上扫了又扫,南宫婳则一副迷惑的模样看向安容华,一脸惊呼的道:“容华姐,你脸上中毒了?难道,你也中了黄龙胆,那东西真是烈,上次我在皇长孙府喝了一杯你敬的酒,脸上立马长了许多黑斑,还好世子厉害,给我解了毒。听说这毒慢慢扩大,人会变得越来越丑,最后全身长满黑斑,真是苦不堪言,这毒要是长时间没治,就是有解药,也无力回天,没用了。”
南宫婳轻飘飘的说完,说得安容华眼睛冷瞪,她再也不想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