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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不必客气,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如今即出了楼,把我当兄长即可。”
墨砚半垂着头不作声。
蓝裴衣走近,衣上的薰香就飘了过来,华丽的瑾色衣角出现在墨砚的视线。
“墨砚是否怪我同翎翎……”
话还未说完,墨砚便抬头,抢着打断:“不,我怎会,我只是怕!”说完他又有些不安。
蓝裴衣眼里皆是温和与知悉,他轻轻的拍了拍墨砚的肩:“我与翎翎约定,她若看厌了我,便离去……我不会嫁她,最终陪着她的,还会是你。”
墨砚一怔,觉得他隐隐有些悲伤。他认真的想,认真的说:“为什么不嫁给她?她很好。”
蓝裴衣的笑容扩大:“呵,是很好。”
王慕翎端着姜汤进来,听到最后一句话:“什么很好?”
蓝裴衣风情万种的瞥她一眼:“你的画很好,要替我也画一幅么?”
不但王慕翎,连墨砚都觉得骨头要酥了。
王慕翎在墨砚面前像个姐,但在蓝裴衣面前就像个不通世事的小女孩,一逗就手足无措。手中的汤都快歪了,墨砚先回过神,忙接了过来。
王慕翎虽然很期待,但还是迟疑了一下:“不行啊,墨砚都着凉了。”
蓝裴衣笑着:“加个炭炉在边上,应该就无妨。”
王慕翎一听,觉得可行,忙屁颠屁颠的往厨房去了。不一会儿把墨砚常用来慢火煲汤的小炉子抬了过来。放在榻边,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蓝裴衣。
蓝裴衣好笑,缓缓的伸手就去解衣侧的腰带,轻轻一抽扔在地上,衣袍就散开了。
墨砚看得脸红,忙端着汤避了出去。
王慕翎与蓝裴衣平日,都是边滚床单边把衣服给扒了。
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慢条斯理的脱衣,白瓷样的长指尖轻挑,一层一层的退下外袍,中单,和里衬。他动作缓慢而诱惑。
最后整个如玉一般的身体完全呈现,他把头上的玉簪一抽,一头水缎长发就披散下来。含笑看了王慕翎一眼,慢慢躺在榻上。
王慕翎看得口水直流,觉得他一举一动皆是画,还是色|情画。
铺了张新纸,没画得几笔,越看越难受。
只得扔了笔,扑了上去:“裴衣,裴衣~”
蓝裴衣不动,任她在身上摸来摸去。只道:“嗯?去画画。”
王慕翎有些失望,俯了嘴在他身上去亲,连摸带掐。
(嗯,河蟹掉了,想看被删片断的话,可以到我的空间去看。)
这一副画从上午画到了晚上,期间王慕翎狼性难以抑制,数次扑了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墨砚没有事,蓝裴衣倒是着凉了,鼻塞头晕发烧。
王慕翎慌了神,古代听说风寒也能要人命的。忙派人去请大夫来。
一面给蓝裴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被子,不停的用湿帕给他额上降温,自己又隔着被子抱着他。
一会大夫被请来了,王慕翎回头一看,竟然是颜喻林带着颜青。
这时也没有寒暄的心情,忙着急道:“颜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夫君。”
颜喻林笑着点点头走近,坐到榻旁,一看之下微微有些失神。
平日里的蓝裴衣就够美,这时病中带点虚弱的模样,颊上眼角皆被烧得泛起了桃花,饶是颜喻林同为男人,平日也被众多女人追捧,这时也被这美色晃了眼睛。
毕竟医者父母心,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说要诊脉。
王慕翎就从被子里挖出蓝裴衣的手,光洁的手臂和带出的半边肩,未着寸缕。
颜喻林面上有些尴尬,低了头去把脉,又观察了一阵,便道:“只是普通的风寒,没有大碍。静养几日,吃几幅药便好了,注意饮食清淡。”说罢一面去开药方。
王慕翎不放心:“真的没事?”
颜青白她一眼:“你还不知道我家公子,阎王要的人都能救回来,他说没事就没事。”
颜喻林皱了眉,喝了一声:“不得狂语。”
一面绕到书桌后准备提笔开药方,突然呆住了。
王慕翎看他神色怪异,反应过来。
反正京都已有不少人都知道她的色名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竟是意外的镇定。上前去把画给卷了。又给他铺了张小纸:“请颜大夫写药方。”
颜喻林低着头,面上微红,开了药方。
王慕翎忙命小厮去抓药,自己拿了银子付诊金。
颜喻林收了银子,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终是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天气寒凉,不适作画。”
王慕翎半晌嗯了一声。
颜青陪着颜喻林走到半路,还是忍不住问:“公子你不天天作画么,怎么的说天气寒凉,不宜作画?还没冷到动不了手的地步吧?”
第17 章 跟踪翻墙来捉奸
蓝裴衣病了三日,王慕翎如同二十四孝娘子一般贴身照料,墨砚也是端汤送水。
以前墨砚虽然在秦琉馆,但同蓝裴衣却没有太多接触。中间有数位老鸨管事,就算馆主要关注一下小倌,也有数位红牌小倌分了注意力去,墨砚算是最不起眼的一颗小星。
如今陪着王慕翎一齐陪在榻前,倒是亲近了许多。
王慕翎在一边胡搅蛮缠,墨砚柔顺,蓝裴衣无谓,三人之间的气氛居然渐进和谐。墨砚心中的阴影也扫去了一些。
王慕翎暗中得意,坐享齐人之福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蓝裴衣恢复健康,就起身穿衣,王慕翎无耻的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唔,温润光滑,真的好触感。
脸反复的蹭着:“裴衣,不要走么,呆在这里不好吗?我就喜欢你不穿衣服陪着我。”
蓝裴衣笑睨着她:“你还真不愧是新一代春宫王。”
王慕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已经打击不到我了。你说好不好嘛~”
蓝裴衣捏着她的小下巴亲了一下:“三天没回馆里,只怕有不少事,乖一点,知道么?”
说罢起身,一件件的穿衣,他的动作缓慢诱惑,比脱衣也不让多少。
王慕翎微微有点失望,但也知道蓝裴衣是非常有主意的人,并不会因为她的撒娇就轻易让步。只好随了他去。
蓝裴衣出了门去,王慕翎突然想起车夫最喜欢偷懒,只怕没有在门房候命,蓝裴衣在王府除了知道书房、大厅和茅房,那里都没有踏足过,根本不知道上那找车夫,依他的性子,怕是也懒得回头来找,这小巷子里也不好雇马车,她赶紧跑到厨房,果然车夫大柱子正在同阿生伯两人吃着花生米吹水。
凶恶的瞪了大柱子一眼:“整日里偷懒,皮痒了是吧?快去备车。”
大柱子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备车,王家整日里事少,给的工钱又高,他可不愿意丢了这份工,他兄弟干活的那一家,家里有十五口人,整日里才回府又要出门,几乎从早到晚都在路上跑。
王慕翎不知道他心里那些道道,只马上又向大门跑去,想要叫住蓝裴衣。
冲出门口一看,还好,蓝裴衣还没走远。
正要上前,又停住了脚步。
巷子里停了辆马车,蓝裴衣站在一边正仰着头和车里人说话。
这不是雇佣的马车,车身都是用沉香木做成,王慕翎不懂行,也可以看出那木头平整实密,整个漆成了乌黑色,边角镏金,车厢宽大,一看即大气又有股低调的华贵。
然后她看到车后壁漆着金色的家徽。她十分熟悉,与蒲台家合作以来,常有文书往来,上面无一不印着这个家徽,据说还是开国女皇亲赐的。
蓝裴衣说了几句话,就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里定然是蒲台宗敏无疑。
王慕翎想起蒲台宗敏看也不看的把利润拱手相让,神色痴醉的骑在蓝裴衣身上……
心就像被人轻轻的掐了一下,酸酸的,微微有些疼,已经不止是迷恋他倾国倾城的美貌了呀。
她该怎么反应?黯然隐忍的装作没看见?好苦情。不能,不能。我王慕翎怎会这样就示弱。
大柱子驾着马车靠近:“小姐,车备好了。”
王慕翎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起身上车。
“跟着前边那辆马车,不远不近,被发现或者跟丢了,就扣你工钱。”
大柱子立马坐得笔直:“是,小姐。”
马车跟着驶过了繁华区,逐渐清幽,路上只有数辆精致的马车缓行,连行人都逐渐减少。
又前行了一阵,终于停在了一个园子前面。
大柱子远远的停了车。
王慕翎挑开一线车帘,看见蓝裴衣和蒲台宗敏下了车,随从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园门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把他们迎了进去,又指引马车驶到后门去。
王慕翎等人都进去了,才下车来打量。
她踱到门口,抬头看着门上挂着块镏金木匾“静思园”。她实是没有听过。
想了一下,又折回,让大柱子围着围墙驶了一段,再叫他下了马车。
“你蹲着。”
大柱子虽然疑惑,仍是蹲了下了,王慕翎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再慢慢的站起来。”
大柱子这个名挺形象,又厚实又平稳,他慢慢站起,托着王慕翎,让她小半个身子都伸到围墙上了。
她趴在墙头往里看,这园子十分精巧,树木花草王慕翎看不出名贵与否,但至少她都没见过,而且还被照料得很好,同自家院子比起来,就像贵公子与小乞儿。她被树挡住视线看不远,只看到树梢上露出个屋子的飞檐。檐角上挂着个铃,在悠悠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慕翎手一使劲,就翻身骑在了墙头。回头对大柱子道:“你在这等着,不要发出声响,回头我给你加工钱。”
大柱子一听,咧嘴一笑,连连点头。
王慕翎盯着下边,鼓起勇气跳了下去。砰的一声落地,双脚被震得发麻,站不稳,就地打了一个滚。
正在这时,里边有个人,分花拂柳的走过来。王慕翎正滚在他脚下。
抬眼看去,唔,身材颀长,衣服下必然十分精瘦,咦,手中这串玉佛珠,怎么这么眼熟呢。
再往上看去,苏顾然低垂着眼睑,淡淡的看着她。
王慕翎干笑一声,迅速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苏公子,好巧啊。”
苏顾然侧过身,看着一株白玉兰,不予回答。
王慕翎自说自话:“能否告之,这是什么地方。”
苏顾然也在这里的话,应该不是秘密淫|窝了。
王慕翎左等右等没有回答,便提脚要走。
苏顾然开口了:“六皇女别院,乱闯死罪。”
王慕翎吓了一跳。她对京城政局并不了解,然而偶尔也会听到孔水笙和阮季云提过。当今女皇有两个女儿,一个五皇女一个六皇女。五皇女的父亲是正宫皇夫,六皇女的父亲却是身份低微的掖庭小厮出身,并且英年早逝。太女之位毫无疑问的落到了五皇女身上。六皇女自糼就性格偏激,出了名的乖张好色。历代以来皇室女性都很少,因此很看重皇女血脉,女皇明知她性格有问题,仍是怜她宠她。
王慕翎若乱闯被发现,一个死字绝不是吓嘘她。
王慕翎踌躇半天,仍是举步往里走:“多谢相告。”
苏顾然略微诧异,终于偏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王慕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小心的躲在树后探头,看见没人,才窜到下一棵树后。
远远的出了小林子,看到了几栋挨着的小楼,旁边的道上数位小厮位端着托盘经过。这下再也藏不住了。
她把牙一咬,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往来的小厮们看她一眼,也没有质疑,只以为是宾客。还向她行了个礼。
也多亏蓝裴衣前儿又做新衣服,就着多余的布料帮她也裁了这么件,她为了讨蓝裴衣欢心,便常常穿着。这会子衣衫光鲜,怎么看也是位贵女。
她仔细慢步跟在小厮们的后面走着。他们走过几栋小楼,再往前就出现了一个园中小湖,岸边是汉白玉砌成的围栏,临着湖支出去一半平台,上边摆了几张桌案,一群人正围坐着,边上还站着一排侍卫。
王慕翎不好走得太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