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中年男人王慕翎也见过几回,是秋路隐身边得力的,常跟着他,好像还赐了秋姓,叫做秋言。
这时王慕翎见他一出来,态度诚恳,语气肯定,又胆大作得了主,一下镇住了场,不由得感叹秋路隐果然不是凡人,随便身边一个人,都比她要高出几条街去,她也不过有几个新奇主意,经了些事自以为有点手段了,一比之下就见高低,还妄想在生意场上覆雨翻云,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么感叹一回,就见那秋言蹲在了那来闹事的人身边,开始问话,吐字清楚,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这位客人,您若疼得厉害,我便帮您垫了银子先看了大夫再说。若事后查明不是我们月饼的问题,您再把银子还给我,成吗?”
他这一句话说下来,倒叫周围的人觉得秋家人十分大气。
地上那汉子白着脸,一面捂着肚子,一面大叫:“怎的不是你们月饼的问题?!我早上起来瞧着新鲜,多吃了两个,再没吃别的东西!”
他说着又在地上打起滚来:“这还不认账了!没天良啊!”
秋言不急不躁的:“大七,去请大夫来!”
一边的大七听了,赶紧上前来应了。
这时边上有个人缓缓的接了一句:“我来看就好了。”
人群分开一条线,颜喻林走了进来。
王慕翎倒是许久没有见过颜喻林了,和他对上视线,两人俱是一笑。
颜喻林的医术,传自当年的医仙,不说是尊国,就是其他五十四个国家中也是有名的,他为人和气,在附近开了个医馆给人看病,不分贵贱,收的费用极低,只是他一月之中,倒有一大半时间呆在山上采药,极难遇到他在家中的时候。王慕翎倒是和他有缘,一次遇到他回家,一次派人把他请回了府。
周围人群也有许多认识颜喻林的,纷纷说道:“颜神医一出手,立见分明!”
秋言看到颜喻林,忙站起来恭敬的作了个揖:“原来是颜神医,真真有劳了。”
颜喻林温和笑道:“无妨。”
说罢便伸手去握地上那人的手腕。那人闪缩了一下,继续在地上打滚。
秋言眼中神色一闪,淡然道:“大七,这位客人疼得不行,你去抱住他给颜神医看诊,可别误了病情。”
大七本身就是秋路隐身边的保镖,长得牛高马大,憨憨的应了一声,蹲下身一手从后面圈住了地上那人,一手扣住他的手腕递到颜喻林面前。那人竟是动弹不得。
颜喻林两指搭在脉上,微微一忖,便笑道:“这位小哥,定是昨夜睡觉贪凉,没盖被子,倒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是肚子着凉了。”
颜喻林一言下了定论,谁也不能质疑他。
围观的人都纷纷放了心,道:“我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嘛。”
“秋家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啐,卖五两银子一盒,再出问题就不像话了!”
秋言朝四面作揖:“我们秋家的糕点,请大家放心食用,食材从不用隔夜的,师傅都用布巾把头发包起来,并且带着口罩,以防头发和口气染了食物,制作前都会净两次手。保证干净。并且这次的月饼不易保存,我们铺里在节前三天才开始售卖,盒面上也有写明不能超过中秋节后食用,盒里还用冰块镇着,实在是万无一失。若有了问题,秋家全面负责,并且四倍赔偿。”
地上那人见他没注意,便爬起来偷溜,秋言使了个眼色,叫大七跟在后边。
秋言安抚完众人,又转过头来对颜喻林道:“今日真是有劳颜神医。”
颜喻林略点了点头:“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来买月饼,正好遇上了,举手之劳。”
秋言马上对铺里的小二道:“快去给颜神医包上十盒月饼。”
颜喻林忙阻拦:“我不过要一盒尝新,一盒送人,那里要得了这么多?何况我自该付银子。”
秋言笑道:“颜神医送礼也不止一处,再说这月饼确实好吃,您不妨多留些自用。今日颜神医帮了大忙,再推辞倒叫小的不好向上面交差了。”
颜喻林推辞不过,秋言又叫了小二帮他把月饼送回去,他只好道了声多谢。待到要走,又看了王慕翎一眼,看到她身边的苏顾然,倒也不上来说话,只互相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秋言看到王慕翎,便道:“王小姐可是要去见掌事?”
王慕翎本来没准备去见秋路隐,但这时对他生出了敬仰之情,想向他讨教,便道:“也好。”
苏顾然却道:“你随他去吧,我想去铺子厨房看看。”王慕翎做的每一种糕点,他现在都会了,又冒出来个冰皮月饼,他倒想去看看,再说他对秋家兄弟两个都没有好感,懒得去立在一边当柱子。
王慕翎点了点头,随秋言一齐上楼。
秋言见苏顾然走开了,倒松了口气,和王慕翎走了几步,秋言犹豫一下,低声道:“还请王小姐帮个忙。呆会见了掌事,就说小郡王托您向他贺寿。”
王慕翎一愣,啊了一声。
秋言苦笑:“王小姐倒也不是没见过,秋老夫人和小郡王……但掌事今日一直都在等着路州城来的信,怕是又要空等了。”
王慕翎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一路随着秋言到了墨菊阁外,秋言在门外道:“掌事,王小姐来了。”
秋路隐嗯了一声:“进来吧。”
秋言推开门,王慕翎走了进去,他又把门带上。
王慕翎瞧着秋路隐坐在八仙桌旁,桌上一壶小酒,摆了三两样点心和一盘冰皮月饼,面前还放了本账薄和一把算盘。
秋路隐长长的指尖正点在算珠上,却并没有拨动。
他微微侧头,斜睨了王慕翎一眼:“什么事?”
王慕翎拿出自己以往的厚脸皮:“嗯,我是受了小郡王的委托,特地来向秋大公子贺寿的。”
秋路隐凉凉一笑:“你是如何知道的?他现在身边,怕是没人能给你送信罢?”
王慕翎睁眼瞎掰:“他是给我送不了信,但他能给孔水笙送信,昨日我就在苏家见了孔水笙,今儿就特地来啦。”
秋路隐没有出声。
王慕翎又继续说:“小郡王也真是,只说让我同你说上一声,连礼物也没有打算送。我倒是感激秋大公子一直以来对我的提点,少不得要送份礼的。”
说罢从腰带里掏出一块汉白玉佩来,这本来是她今天来的时候在路边铺子里买的,准备中秋节附在送苏家的礼单里。这时先拿来应急了。
秋路隐接过玉佩,指尖在玉面上摩挲着。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半晌微微合了下眼睛,淡淡的道:“多谢。”
王慕翎又笑道:“秋大公子准备在国都呆多久?”
秋路隐不动声色:“怎么?”
“我看秋大公子的家人都不在这边,所以,请秋大公子中秋到我家一聚。还请赏脸。”
秋路隐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玉佩,似漫不经心,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半晌说了一句:“过来坐。”
王慕翎心里好奇,但也没有反对,走过去坐在八仙桌旁。秋路隐也不出声,倒专心看起账本来了。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秋言又在外面回禀:“掌事,大七回来了。”
秋路隐嗯了一声,秋言便同大七走了进来。
秋言先将下边有人闹事的过程禀报一番。说完便向大七点头示意。
大七接道:“掌事,方才那人我跟着去看了,他原是附近张家的奴仆,按说吃不起冰皮月饼,不过是张家小公子吃了一盒,瓷盒子扔给他了,他见着咱们铺子生意好,正好肚子不舒服,临时起意来讹钱了。是个没什么眼力的小人,倒没发现背后有什么人。”
秋路隐这才抬起了头,将手中账册扔给秋言:“你上东连郡一趟,挑几个掌柜人选报上来,东连郡现在的大掌柜,我看是不想做了。这本账有三处对不上,你替我问问他,是不是头昏了,要不要送进衙门里醒醒脑。”
秋言应了一声,带着大七退了出去。
秋路隐这才看向王慕翎:“你若想做生意,有些新花招,当然好。但最根本的,还是要眼明心细,处事周全。不然只顾着往前冲,处处是漏洞。蒲台宗敏脑子同你一样不够用,莫虞君可不是吃素的。”
王慕翎很想说什么叫脑子不够用?但终归迫于秋路隐的淫威不好开口。只拿一双眼睛从下往上瞪着秋路隐。
秋路隐并不理睬,自顾自的说:“明日起,你若得空,便到我身边来看着。学得几分,是几分。”
第 49 章
墨砚近段时间以来,把王家院子好好收拾了一下,花花草草的修剪一番,特地找石匠打了一套雕花的石桌石凳。围着石桌,远远的四个角上立着四盏石灯。中秋夜里,就在大石桌上铺上了桌布,石凳上放了锦垫,石灯里上了松油燃起来,摆宴在院里。
桂花树种得太晚,还没到开花的年纪,墨砚便叫人在外边摘了好几束桂花插在院里。
一时间天上明月朗朗,院中清风习习,暗飘着桂花幽香。
王慕翎,墨砚,苏顾然和秋路隐四人围桌而坐。
桌上摆着满桌佳肴,一边的小厮上来给三人斟了杯淡酒,独给苏顾然倒了杯茶。
王慕翎笑吟吟的举起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这一句一出,倒把另外三人愣了一下,不由得品味。
墨砚眨了眨大眼睛,赞道:“妻主好句。”
王慕翎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耳熟能详的句子,他们竟是没有听过。心中不由惭愧,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剽窃博这个虚名啊。而且自己平时在他们眼中,也从来不是个才女形象,倒突兀了。
连忙打了个哈哈:“倒不记得以前在那本书上看过。”
苏顾然一向对诗词还有所涉猎,便问:“可还记得全?”
王慕翎难得见到他对什么感兴趣,偏头看了看他清俊的样子,眼神里透着认真,十分迷人。
带了三分讨好的背给他听:“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顾然微微颔首:“好词。”
秋路隐却是斜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果然不像你能作出来的。”
苏顾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王慕翎也不理会,继续举杯:“来,我们饮上一杯。”
四人皆举了杯,一饮而尽。
这酒完全不是前世的白酒,极淡,真可谓是水酒水酒,王慕翎一口干下去,一丝醉意也没有。
她看了一眼场中各人,墨砚是个乖巧的,但并不会说笑,苏顾然更是个闷葫芦,秋路隐阴阳怪气,不要刺人就谢天谢地了。还只能靠自己来活跃气氛。
当下笑眯眯的道:“今天天好,时辰好,人更好。我来给大家说个段子逗趣。”
“从前有个员外特贪钱,专门挑选了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人当跑腿的,
你还别说,这个爱占小便宜的跑腿儿,还真替他刮了不少钱……
有一天,这个员外的大少爷掉到井里淹死了。
员外只好叫他跑腿的去买棺材。
跑腿儿的趁棺材铺老板不注意,在大棺材里藏了一口小棺材运回来。
员外一见,气得大骂:“你个杀千刀的,你弄两口棺材回来干啥用?”
跑腿儿的忙说:“有用,有用!大的装大少爷,小的留着以后好装小少爷!””
秋路隐向来不给人面子,苏顾然笑点太高,墨砚在秦琉馆时,类似的段子早就听过。
王慕翎笑话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向他们三人,却见这三人完全没有笑的意思,王慕翎不甘心:
“好,我再说一个。
从前,有个秀才留娘亲舅在家里吃饭,桌上大部分都是素菜,只有几个菜里有豆腐。
秀才一边吃一边对娘亲舅说:“豆腐就像是我的命一样,我觉得任何别的菜,味道都没有它好。”
过了些天秀才去到娘亲舅家里了。
娘亲舅记得他特别喜欢叫豆腐,于是便在肉里鱼里都加了豆腐,
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