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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直沉迷于剑道,痴于剑道,但剑道归剑道,你就算如何沉迷并带有痴狂,可亦然不能让自己在修行的途中发生意外才是。”
说到这里,君问不禁顿了一口气,随之说道:“现在你的右手,五指已断其四,剩余一指更是只靠皮肉维系,等同于废弃,根本连剑都握不住,你又凭什么再去修行?”
听到这句话,不说一剑本人会受到打击,哪怕就算是一边静静聆听的林易都听不过去,他不认识眼前这位戴斗笠的青年,但他毕竟不是蠢人,故而隐隐之间已能猜测到对方是自己的师兄,甚至比一剑还要年长的师兄。
于是,一旁的林易便抢话在一剑之前说道:“师兄此言差矣!”
一句师兄,便吸引了君问的所有注意力,一剑听到小师弟开口,心想自己与对方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已是明白对方的修为虽是不如自己,但社会经验却着实老道,所以便将嘴巴那些将刚要吐出来反驳君问的话语悄然咽了下去,等待着自己这个小师弟继续说话,期待对方能用什么去回复君问。
他们只闻林易接着说道:“一剑师兄虽然此役身负重伤,右手更是四指尽落,但修行本是修一种坚定不移的意志,修一种对万事不屈的精神,修一生不臣服于昊天的决心,所以哪怕就算是一剑师兄失去了右手,可他还有左手,还有双腿,还有他活着的心,因此,他自然也会有继续修行下去的资本。”
林易说到这里,耳边不由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炸响。
天际一片红光弥漫,师姐控制着大红鱼袭向杨树旁的谷叔,大红鱼与刀意相撞,气势骇然震天,抬眼望,林易看到了远处那正在与师姐交战的中年男子,心中早已知晓对方是一名强大的修行者,同时也是陆长云或萧德派来的杀手,心中的恨意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他回过神来,口中接着说道:“对我来说,只要一名修行的人心活着,那么修行便不会弃,也不能弃,这就好比仇人若是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就算无手无脚,可你还有一张嘴巴的话,也定然会止住那些无用的求饶与废话,最终用嘴巴狠狠地咬死对方!”
君问听此,心中不免对眼前之人感到微愕,他很认真看着的对方,心中清楚对方便是先生之前交代的小师弟。
小师弟绝非是一个寻常的小师弟,或者说对方说的这些话看似平淡,但决计都是不可多得的大道理,所以君问想要再说话,便要经过细心思考与琢磨方可。
因此,君问缄默了许久,久到师姐都控制着大红鱼彻底炸开,直到一抹无比耀眼的银光从红光之内浮现,一朵宛若石磨般大小的黑白双色莲花从大红鱼残破的身躯里涌出,涌向那名手持战刀的谷叔之时,他才对着小师弟开口说道:“修行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我知道小师弟说的都是实话,但一剑向来只会用右手使剑,又哪里能够用左手使出之前那样强劲的剑意!”
林易收回目光,脸上恢复一片坚定说道:“左手与右手,那只不都还是手?而且它们之所以在人们感觉中显得不同,不过都是存在于习惯和不习惯之间罢了。”
……
……
第三百十五章 剑道高手于黑夜中大放光明
人们存活世间,总是需要一些手段去维持生活,而生活之中,常人用的最多的便是手脚。
出门时,人们需要依靠脚来行走,哪怕就算有马车和骏马可以乘坐,但上马之时依然需要两只脚的力量攀爬上去,而当人们饥饿需要吃饭时,就需要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拿着碗方能进食。
如果没有双手,那么就需要别人帮助喂食,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厉害,那也不可能让饭菜自己走到嘴里,除非他的修为已经可以幻化万物,包括手脚。
一剑显然没有到达那种层次,或者说他的修为距离那种幻化万物的层次太过遥远,又或者对于这种不可逾越的巅峰之境,哪怕就算是常微先生也需要仰望罢。
于是,林易在收回目光后,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这名面生的师兄,带着一抹极其好看的笑意说道:“一剑师兄是个执着的人,我相信即便他没有了整只右手,也能找到坚持修行下去的理由,况且我们的老师都是先生,他连我椎骨复苏的事情都能找到办法,自然也能够找到一剑师兄手指恢复的办法。”
君问对林易复骨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他在先生的口中得知过这件事情,想想也便释然了。
他看着林易说道:“小师弟说的固然正确,但先生之前离开东方时间必然也不会短,所以一剑想要见到先生,那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而若是先生要在次年方才回来,他又如何能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不用剑?”
“修行是一件需要长时间积累的过程,不得短暂的时间去放松与怠慢,哪怕就算是一日之时,那也会使自己变得懒惰与松散,一剑是每天提剑的人,之前也是,以后也是,而今他提剑的右手不在,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剑道修行。”
君问说到这里,隐藏在斗笠下的眸子方才柔和了几分,他转头看向一剑,关心说道:“师弟,我之所以责怪你逞强,并非是要在你受伤虚弱的时候再落井下石,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正视每一次危难,那么下一次失去的就可能不止你的四指,而是你的性命。”
修行者在凡人的眼中很强大,亦是不敢触碰的存在,然而凡人知晓这些,又哪里知道强大后的危机同样可怕,比如之前的一剑若是控制本命物的最后两道剑光融合,也许炸飞的便真如君问所言,不再是他的四指,而是性命。
耳边聆听着两人交谈,听得格外认真,他听到君问对自己告诫,心中自然明白对方的好心与用意,所以,他盘膝的身子微微坐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随之用左手一把扯掉了大拇指上的最后一块皮肉。
一剑强行扯下了自己唯一所剩的大拇指,额前冷汗骤然如冰雨般滑落,他强忍着痛楚,口带沙哑说道:“多谢师兄关心,一剑心中都明白了。”
“木剑,我会用左手握着,修行,我会用生命维持;就算先生不能治好我的右手,我也一定会让左手变得向右手一样强大,成为我今后修行的习惯,生活的习惯。”
……
……
从双色莲花飞出,大红鱼的虚影便是寸寸断裂,一只圆润肥大的身体碎成漫天红光,仿佛间使天空看起来洒落了无数血雨。
红光从天际缓缓散却,不久便悄然散开淡化,黑白双色开始像是黑夜白昼一同齐聚同出,光线瞬间从无尽草野间散开,笼罩着大地,笼罩着草野,天地之间,看去唯有无数莲花瓣形成的黑白双色。
昊天之上,阴霾不再,灰光不在。
黑夜与白昼共存,却无日月。
莲花瓣自天际缓缓盛开,仿佛所有人都站在了花朵之内,一剑与君问独自同坐于溪畔,坐于黑夜的那一半天际,眼中看不到周遭万物,看不到身后那条流淌的溪,也看不到自己的小师弟去了何处。
林易离开了一剑与君问身边,离开了溪畔,他行走在黑色的这片天地间,行走在师姐的庞大力量下,不断走向那片光明的世界。
在林易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一把从天空上摄取来的木剑。
木剑是一剑的本命物,它从之前脱离开一剑的控制后,便一直形同长了翅膀般悬浮于半空,而今却被林易安静地握在了手里,不显丝毫排斥,仿佛就在此时,林易成为了它的新主人。
木剑之所以不排斥林易,是因为他的身上同样带有剑道之意,这是形同一剑身上的那种剑意,有痴迷,有痴狂,原因则是他的体内先前被剑意禁锢过。那是师姐之前下给林易的剑道樊笼,直到他借助一剑的剑道之意破开体内的樊笼,他才彻底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师姐给他安排的契机与机缘。
他破开了师姐由木剑而下在他体内的樊笼,所以他吸取了那些一剑散发在他身上的剑道之意。
其中有一剑这十几年来对剑道的领悟与理解,也有其日思夜想所全心注入的痴意与执着;所以,对于一剑的剑道,林易在破开体内的樊笼后也近乎完全继承了前者的理解,从而在间接变成了一名强大的剑者。
一名强大的剑道高手!
剑道高手手持木剑,行走在漫天的黑夜之中,他走到黑夜中的师姐边上,看到了她面对白昼的身影,又看到了矗立在白昼里的那道挥舞战刀的陌生身影。
林易看着谷叔,心中一片冷酷,隐藏在黑夜里的清秀脸色也不知是何表情,想必每个人看着敌人的面色都不会好看,更不用说他这种一向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座右铭的人,而林易确实也心存恨意,深邃的眸子更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幽暗,他看着谷叔不断挥舞着战刀,感受着一股迫人的气息从对方刀中散出,便是立刻挥动起手中的木剑,带着一股不弱于一剑的剑意自黑夜中悄然散开。
庞大的剑意在黑夜中散开,无数的天地之气却从周遭源源汇聚而来,林易控制着木剑在黑夜中不断使出剑印,仿佛间变成了自己的师兄:剑痴一剑。
林易不是一剑,所以他也不是剑痴,他只是会用剑的剑道高手,带着一股庞大的剑意从黑夜中亮起。
片刻之后,就在师姐的身旁,白光于强大的剑意下骤然升起,瞬间大放光明。
照亮了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
……
第三百十六章 战无双
身影自然是林易的身影,他手持木剑,剑道之术于黑夜中悄然散开,一股意志不弱于一剑的剑意从黑幕闪起,林易的眸光也骤然间在这道剑光中闪过,仿若两道银色眸光,直面射向了光明中那挥舞大刀的谷叔。
师姐头顶双色秀发,没有转头去看自己的小师弟挥斥剑道,对于她而言,无论是此刻的林易选择怎么做,如何做,她都不会感到半分意外。
机缘本就是她给的,而樊笼也并非只是一道限制林易自由的困束,林易能预算到寮城的陆长云势必会派人来狙杀彼此,聪慧的师姐自然也能够猜到,毕竟白发后的她早已不再像是黑发时的她那般真性情。
一头青丝如瀑时,师姐冷漠如冰,弑杀无情,可当她有了一头白发后,其对世事的了解与熟知便判若两人,现如今,她的头上长着半头黑丝,半头银雪,因此她的修为与睿智程度都将会升华到一种极其恐怖的境界,甚至会显得有些惊世骇俗。
无人知晓她半步五境的修为会有多强劲,哪怕是对面挥舞大刀的谷叔也不知晓,他只是感受到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了两股各不相同的气息,然后又瞧见黑幕中那忽然闪起的一道寒光,于刹那之间看见了暮色中的两道身影。
一闪而逝的寒光,就如暴风雨中的闪电。
然而便是这样迅速的一道寒光闪过,却足矣让身为五境强者的谷叔看清黑幕中的一切。
黑幕之中,存在着两道身影。
身影自然是一男一女,女的依旧,秀手不断结印,但模样却已大变。
男的面生,手持那把他人的木剑,但其身上的剑意却不容谷叔有丝毫小觑。
于是,站在杨树之旁的谷叔面对着眼前那片黑幕,意识中又感受到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差距甚远,心中的那股轻蔑与怨恨便悄然传开,他挥舞自己双手中的大刀在空中舞动,刀气直接便将师姐幻化出的光明之色劈开。
一份淡淡的灰色从光明中渗入,昊天上的乌云像是不断向光明涌来,师姐感受着对方正欲破开自己的樊笼,当下便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