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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悍妻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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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什么身?”
“你——我——,好个弓楠!我千里迢迢来这里专门给你送‘和离书’的不成?之所以让萍堂妹给她让位,不过是让她尽心尽力地给我们家做事罢了!弓楠你不会不懂这个吧?!”封素阶再受不了弓楠装傻充愣地打哈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脸上狰狞狠厉之色尽显。
弓楠扯下他的手,抚了抚胸前衣衫,冷冷地回道:“慎氏怀孕不久,不宜远行。”
“什么?!”封素阶没想到弓楠找了个这样的理由,“这个不难办。上京途中,我必备最舒适的马车,住最好的客栈,请经验最丰富的稳婆伺候着。你看,这样可行?”
弓楠斜眼看看他,挑着嘴角嘲讽道:“敢情慎氏怀的不是封家的孩子。”
封素阶愕然张嘴良久,终于明白弓楠在隐晦地拒绝他了,冷笑几声后,阴狠地说道:“弓老四的账册做得毫无痕迹,弓家就能摘清自己,慎氏就能安全无虞吗?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准话:如果封家被查出有事,弓老四别想跑得脱!他的账册是慎氏做的,将会大白于天下!鱼死网破的事情,做起来可不难!”
弓楠把双手交握在腹前,歪着头眯着眼由上而下地打量矮半头的封素阶,末了,微微笑起来,“这些话若让封家的主子听到,不知会做何感想。你们对主子的未来太没有信心了。封家被查出有事,太子必然会被牵连,他怎会让你们被查?你们要对他有信心嘛。”
“你少给我打哈哈!这趟顺远之行,就是太子授意的!我必须把慎氏带走!”
“哦~!这样啊。其实你们不用焦躁,我猜想,太子必有后招。就算慎芮去给你们做帐,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和宫市使的账册有牵扯的部、司太多,年份又久,还不能找懂行的人帮忙,怎么可能做得过来?这点,太子肯定清楚。所以才授意‘你’来顺远,不过是起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罢了。另外,我们弓家一介商户,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没有那个远见的能力,封兄那些威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毕竟,太子还没登基不是?万事都有个变数。付丞既然是从弓家拿走的会计之法,那也保不准会拿走别的。弓家不愿意做那种背后下刀子的事,希望封家也慎言。有时候,小泥鳅也能翻起浪花来,何况,弓家可不是小泥鳅。”
弓家财力雄厚,经营这么多代下来,和官府的关系早就千丝万缕了,若真破釜沉舟,下定决心和封家斗,输赢还真不一定。现在,弓家虽不是皇商了,却再度成为了茶行里的龙头老大。皇宫里的人指名要喝弓家的茶,耿家只有高价从弓家人手里购买。再想对升级了保密方式的弓家,行使窃取制茶秘方的事,一时半会哪里好得手?
封素阶没想到手里握的把柄这么容易就被弓楠挡回来了,还被反要挟,一时脸红脖子粗地说不出话来。
“封兄还是回去吧。记得带上封氏。弓家不养没关系的闲人。”弓楠笑眯眯地加上一句火上浇油的话。
封素阶没有被他后边的话气着,而是被他前边威胁的话吓住了,“你,你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搭上了付丞是不是?你是谨王的人?”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身子都站不稳了。封家的人丁虽不旺,除了封素阶还是能派出其他人的,但封家长辈愣是派了封素阶。比纨绔、游乐,他比不上弓柏;比眼光、谋断,他比不上弓楠;比决断、武力,他比不上弓杉;比算计、精明,他比不上弓桐。弄不懂封简两兄弟是怎么想的,派出一个这么无能的人来和弓楠谈条件。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连看人的眼光都没有,怪不得和会做戏的太子搅一起。
弓楠鼓着眼睛,瞪着面前的封素阶腹诽:‘如果你不拿来‘和离书’,我怎么敢去举报你们封家?弓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况且,宫市使的账册有问题,又不是只有我们弓家知道,付丞和谨王为什么要把你们留到最后?逼得你们狗急跳墙,尽快暴露你们更大的阴谋罢了。贪污能拉太子下马吗?只会让你们封家当替死鬼罢了。我会蠢的到付丞面前显摆自己的弱智?老四退出已经向谨王表明了弓家的态度,还用得着画蛇添足吗?’
这些东西跟蠢人说不清楚。
“唉!”弓楠叹口气,无语地望望雅间窗子上的雕花,忽然觉得雕花应该让慎芮来设计,免得千篇一律地宣扬富贵繁华和平安喜乐,有时候布置点夸张怪异的东西挺好。“弓家不会去找谨王和付丞,也不会找太子。这点,你大可放心。”弓楠说完,不再理他,转身进雅间吃饭去了。
封素阶思虑了一会,拿不准弓楠承诺的真假,但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却是无疑了。他在雅间外站立很久,过往的客人和小二都好奇地打量他。鉴于弓楠的轻松愉悦,封素阶的难看郁闷,后来对弓楠被妻‘休离’的传说版本就有了与事实不同的说法。封家反而成了没面子的一方。
封素阶长叹一声,失魂落魄地走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失策,失策啊。
傍晚,弓楠吃饱喝足回去的时候,大管家走上前,给了他一张单子,“这是封氏留下的财产,有些是弓家给她的聘礼,还有一些是按照惯例留下的。”
“惯例?”弓楠的舌头有点大,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对啊。女方提的和离,自然要留下一些的。”大管家与封素阶争财产时,争得唾沫横飞。表面上,两家都不缺钱。但弓府大管家是一肚子的气。面子都被封家给抹了,哪能让他这么容易脱身?多少得给他们封家添点堵才行。
“哈哈~大管家做的不错。这样,封素萍可就没什么嫁妆带回去了,因为她的嫁妆里,大部分都是我们家给的聘礼~~嗬嗬嗬~这单子上的东西就不用入账了,给我拿去把明月堂翻新喽,准备迎接你的新主母——”弓楠说完,就是一阵畅快地大笑。
大管家见弓楠如此高兴,自己也跟着舒心的笑,“那行,这单子上的物件,仍然放听荷院里。明天,老仆再来和二爷商量翻新的事。”明月堂是族长和主母住的院子,这是弓家人默认的规矩。虽然二老爷怕弓楠年轻镇不住场子,让他三十岁正式任族长,其实族中的大部分事务早已是弓楠说了算。三十岁再走个形式罢了。
“嗯,行。”弓楠一边傻笑,一边幻想着慎芮主持中馈的样子。弓楠正式做族长后,二夫人就不好再继续霸着管家权不放了,起码弓府旧宅就不能再管。(当然,这只是弓楠的想象。很多时候,利益之争可以打破所谓的‘规矩’。)
慎芮自弓楠走后,每天都掐着时间过日子。想着他到哪了,见什么人了,做了什么事,难度有多大……弓楠没有留下更多的信息;问冰儿,她更是一脸茫然。于是,慎芮便每天都胡思乱想。
坐马车,单趟需五天。弓楠是骑快马回去的,那单边也就两三天的样子。慎芮等到第七天,还是没见弓楠回来,心里就焦躁得厉害了。她干脆跑到茶场外的大路边上,不停地张望。
“慎奶奶,随便派个人去趟顺远,什么事情都清楚了。何苦这样守着?”胡婶劝不了她,便把做内管家的冰儿叫来了。
慎芮幽幽地看了一眼冰儿和她身后跟着的一众仆妇,说道:“你家二爷没说什么事就走了,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巴巴地派个人去干什么?招反感啊?”
“那就让奴婢在这守着。只要一看到二爷的影子,立刻让人跑着去通报奶奶。”
“通过你一转手,我这焦虑的心情可就打了折扣了。”
冰儿笑了,“我们这帮子下人看来劝慰不了主子了。那好,那就等着我们家二爷回来。”说完,挥挥手。几个小子手脚利落地搭了个简易棚子;仆妇们搬进去椅子、暖炉、茶水、点心什么的。
“慎奶奶坐棚子里等总行吧?您怀着身孕,万一累着了、冷着了,下人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冰儿笑着撩起棚帘,让慎芮进去坐等。
冰儿脸上的揶揄如此明显,搞得慎芮也想笑。她别扭地抬腿走进棚子,极力不去看下人们脸上的闷笑神情,让冰儿把帘子搭到棚顶去。
直等到第十天,慎芮远远地看见有几个骑马的人奔过来。富山茶场远离城镇,鲜有骑马的人经过。所以不用多想,慎芮激动地起身走到棚子外。跟着伺候的绿水、胡婶等人急忙护在她的身前,以免马匹伤着她。
弓楠老远看到茶场门口的阵仗,以为出了什么事,心里顿时一惊,被冷风吹僵的手脚、脸颊竟然热乎了。
十几步远呢,他就跳下马,几步奔到慎芮面前,上下打量她。艳红色的斗篷把头脸裹得很严实,一张圆脸变成了小尖脸,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一眨的,凭空多了份楚楚可怜。四五个月的身孕,在宽大的大氅下看不出来,只衬得她身形单薄。
“出了何事?”弓楠气息不匀,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弓楠跳下马时,身上的大氅、靴子荡出一圈灰雾,脸颊、鼻头冻得红通通的,眼睫毛上有一层冰渣。他跑到慎芮面前,那圈尘雾也跟着他到了,好一阵不散。慎芮惊讶地盯着他浑身上下的尘土,半天说不出话来。
弓楠见慎芮张着小嘴、瞪着圆眼睛不说话,以为真出了什么事,心一急,把她的大氅给撩开了:还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到底出了什么事?”弓楠真急了。
“二爷,没出啥事。奶奶等你等急了,就到路边上搭了个棚子。”绿水嘴快,帮慎芮把话答了。
弓楠此时才注意到路边上的棚子。他哑然失笑,牵住慎芮肉乎乎的小手,往茶场门口走,“说吧,大冬天跑路边上搭个棚子是什么意思?”
“要挟你。”
“嗯~?”弓楠斜了她一眼。
“不管啥事,我希望都有知情权。”
“哈哈哈~,悍妇~!”
弓楠咬字极轻,慎芮没听清楚,“什么?”
“我是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事。二叔派来的人说不清楚。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哦。”慎芮闷闷地答了一句,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
“行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都派人及时通报你一声,满意了吧?”弓楠感觉两人的手温相差太大,便放开她的手,把她抱的小手炉拿过来暖一暖,“你要相信你丈夫,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的。”
慎芮站住,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别让我闭目塞听。这违反我的本性。”
弓楠好笑地看着她,“恭喜你,要挟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扶正风波

年三十的团年饭马上要开桌了,弓家旧宅的会客厅里,几个年长的男人和女人分别列坐在两边,烤着火炉,喝着茶,吃着精致的点心,交谈中也算言语温和。只是,坐在主座上的弓楠,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慎氏对弓家的确有功,所以给了她一个如夫人的名分。她那样的出身,做弓家的如夫人,已经是抬举她了。”二夫人说完,几个伯母婶娘们都跟着附和。
“她出身慎家,平民出身,怎么就低了?”弓楠的不悦,大家都听得出来,但没人当回事。
“这儿没有外人,老二别说那些糊弄人的话。慎家几时来认过亲?就算她真的姓慎,她入过奴籍,做过妾,总是真实经历吧?小门小户,把妾扶正也就扶正了。咱们弓家在顺远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就算是出门在外,提到弓家时,哪个敢低看咱们家的人?弄个小妾当弓家主母,说出去,岂不笑掉大牙?咱们家丢不起这个人。”五堂叔这么一说,伯父叔父们都呵呵笑起来。
弓楠捺住性子,“她是祺儿的生母。祺儿是弓家的下任族长。他的母亲扶正,他将来才好立足,才能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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