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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尧有些诧异,鹤子成如此说一套做一套,他也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鹤子成的本意了。于是他点头带着花梅令转身便走了。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鹤子成的脸慢慢狰狞起来,左脚向前踏了一步,下一瞬突然拔剑直冲浮尧的胸膛刺去。
最先发现的是知雀,它突然惊叫一声花梅令连头都没有回便下意识地推开浮尧,长剑从两人中间穿过刺了个空。剑的主人立刻气急败坏地向左一劈直奔花梅令而去。
浮尧终于起了杀气,脚尖一点,那柄剑还未来得及碰到花梅令便被另一把剑挡住了。
鹤子成看见浮尧冷声道,“把出岫剑交出来,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花梅令终于弄懂了,“原来你大费周章地帮我们逃出来是怕武林盟的人跟你抢出岫剑秘籍。’
“哼!当然,就算出岫剑到了手,我一时半会也学不会,武林盟那么多人一定有哪个帮派会趁机对我下手!说到这还得感谢你们替我拿出了出岫剑啊!”鹤子成说完便大笑了起来,平时那文质彬彬的样子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梅令闻言也跟着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让浮尧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日此刻是怎样的芳容。“鹤子成,难道之前你打不过浮尧,现在他学会了出岫剑你就打得过了吗?”
“本来是打不过,但就算你给了他解药,化功散的效果应该还没有完全消失吧?”
花梅令微微勾着嘴角,浮尧闻音倒是冷笑一声,“已经足够了。”
说罢,他突然抬脚便踹上了鹤子成的胸口,脚下有如踏着疾风,一瞬间便冲了上去。鹤子成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就看见那黑亮亮的剑尖已然近在咫尺,根本连任何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此时,一个东西突然从空中袭来打歪了浮尧的剑,浮尧皱起眉,花梅令也是一惊,两个人影突然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浮尧冷眼望去,“是你。”
那人走到一旁将插在地上的阔刀捡起来,双目如鹰紧盯着浮尧,“原来你就是剑宗神刃。”
此人正是任谦雪,他拎着一把阔刀,身后还跟着一位容貌非凡的白衣男子。
花梅令的目光徘徊在两人之间,半响才摇着扇子走上前笑道,“恭喜啊,白凤。”
比之在北岛孤城,东阳白凤的身上多了丝戾气,少了丝平和。不在是那个闭门不出的孤城主,而变成了这个剑神东阳白凤。
东阳白凤看见花梅令有一丝丝的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陪伴了自己七年的旧友。但很快他便收起一身的煞气温和地笑道,“倒是好久没见到花庄主了,说来……”
“你闭嘴。”一柄直指向他的剑尖打断了东阳白凤的话,东阳白凤转头便看见浮尧杀气逼人的盯着自己。
在任谦雪出现时,浮尧便已经猜到后面这个人是谁了,可听到花梅令叫他“白凤”心里的怒火还是忍不住烧的更旺,他可没有忘记孟三千说过东阳白凤是花梅令的老相好,而上次在北岛孤城外花梅令也是因为自己说要杀东阳白凤才突然翻脸的。
东阳白凤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去,他终于出城自然不用再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可看了看花梅令他还是退后一步道,“我不出手,这次。”
花梅令苦笑了一声,“孤城主果然温柔。”但这温柔就像是帝王最后的恩宠,下一次送来的便是三尺白绫。花梅令很清楚这些,东阳白凤只是在念旧情,说来这已经是十分好的结果了,毕竟若是十年前的东阳白凤恐怕还不知道“念旧情”这三个字要怎么写。
可在浮尧看来这无疑是种嘲讽,尤其是看到花梅令那明显柔和的语气和黯然伤神的笑容。无论是曾经一时与他打成平手的任谦雪还是让花梅令伤心的东阳白凤,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思及此,他也不再去管地上的鹤子成转身投入到与任谦雪的战斗中。
任谦雪力气大,他的刀就足有十公斤重,可那么一把阔刀在他手中却又用的十分灵巧,刀速虽称不上极快,刀法却毫无死角。
两人转眼间便过了百余招,浮尧早已祭出了云雨转势但两人仍是打的难分高下。依花梅令看来任谦雪当年直到闭关也没有将全部的实力发挥出来,不过……浮尧也应该如此。
浮尧身上化功散的药效已经失了大半,花梅令看着被浮尧步步紧逼慢慢占了下风的任谦雪有些奇怪,浮尧太心急了,每一剑似乎都在想着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可任谦雪哪是那么容易便能解决掉的?不过是白白浪费了力气罢了!
又是一剑直冲任谦雪的面门而去,任谦雪后翻躲过,浮尧立刻将剑向下劈去,任谦雪速度极快一个侧身跳到了浮尧的身后,浮尧连忙转身举剑接下,险些中了这一招。
用力地瞪大眼睛,浮尧尽力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常,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任谦雪的样子越来越模糊,连手中的剑都是在凭感觉机械似的挥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浮尧忽然发现自己慢慢地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爱一念间
慢慢的,任谦雪便占了上风,浮尧的气息有些不稳,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花梅令终于看出了浮尧的异样,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可此时对于浮尧来说却是天雷地火一般的难熬,他的眼睛很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他的眼球。这种疼痛感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他忽然想到花梅令曾说过最后一次雪域活泉的日子要到了。
是啊,要到了,就是今天。
花梅令从未跟他提及如果少一次没喝会怎么样,他也从未在意,之所以一直按时服用也是因为对花梅令的思念。可出洞这么久,被骗了这么多次,浮尧至少能想明白一点——花梅令有什么事瞒了他。
又一刀挥来,浮尧眼前花白一片,举剑的动作慢了半拍,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就感觉肩膀蓦地一痛,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
用剑尖支着地,浮尧踉跄了几步眼前终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种感觉过于熟悉,熟悉到他甚至记得那时花梅令还喜欢缠着他,总是在不经意间便会出现在他身旁。
如果那时候就知道有朝一日会这么喜欢他该有多好?浮尧忍不住想,那样就可以在花梅令还喜欢他的时候抓紧他。
肩膀很痛,但比之更痛的却是那颗心。他是神刃,被人奉为先祖,可他也不过只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花梅令在骗他,这么一句话只是在脑海中微微浮现便痛的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是,他不如花梅令的那些男宠那般低眉顺眼,也无法像东阳白凤那样温柔和煦。他早就被剥夺了笑的能力,在那个漆黑的连光都是奢侈的山洞中消磨了所有表情,他甚至没法让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但他却是那么自然的就爱上了花梅令,没有人教,没有人告诉,就偏偏喜欢上了。
浮尧紧抿着唇突然拿起剑,任谦雪连忙摆好姿势准备迎接攻击,可谁知浮尧却伸出另一只手攥住了刀刃。
“如果我输了,他会怎么样?”浮尧忽然开口,双目望着任谦雪的方向却失了焦距。
浮尧并没有说是谁,但冥冥之中大家却都听懂了。花梅令有些发怔地看向浮尧,他忽然觉得浮尧生气了,不,一定是很生气很生气,所以才会没有叫他的名字。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发现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任谦雪一对鹰眸紧盯着浮尧的眼睛看,沉声道,“带回武林盟处理。”
闻言,浮尧攥着刀刃的手突然收紧,顺着刀锋撸了下去,一只左手顿时鲜血淋漓,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所有人又似乎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矛盾的情感,绝望而又坚强的。
身体的疼痛能让他的精神更加集中,浮尧很清楚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出生在一个光都无法通过的地狱,似乎早就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可他又偏偏想要自由,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要怎么得到自由呢?
花梅令之于他就像是那道不应碰触的光,他只顾着追求那片温暖却忘了,想他这种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又怎么能适应得了如此刺眼的光呢?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想为那道曾经照耀过自己的光去战斗。
“你还要打吗?”任谦雪已经看出了他的问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浮尧的眼睛却突然看不见了,但他向来对失去战斗能力的人没有兴趣。
浮尧的双目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肩膀上的血浸透了衣服,大片大片地向下流,他用那柄沾满血的剑凌空指向任谦雪冷声道,“如果不能确定他的安全,我绝不会倒下。”
任谦雪微微启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老实说他很惊讶,惊讶于浮尧的毅力也惊叹于他的执着,他不懂花梅令那样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当年有浮尧一半的勇敢,或许也不会荒废了十年的光阴。
“我敬重你。”任谦雪说罢提刀冲了上去,因为以对方现在的样子来看根本就无法主动攻击吧?
花梅令已经傻了,他想起来了,雪域活泉!是雪域活泉!今天正好是最后一次服用的日子!他从没如此后悔过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当初,他只当服用是一个戏子,他将浮尧玩弄于鼓掌之间时从没想过两人有一天能走到这个地步!
可看着浮尧那鲜血淋漓的左手花梅令无法自制地颤抖了起来,浮尧不会向他要任何解释,因为那个人就是那么好骗,好骗到不管他说什么都傻傻的相信。
攥紧了手中的扇子,此时浮尧已经被任谦雪一刀挑飞了剑,银晃晃的阔刀直奔浮尧的胸膛而去,可浮尧此时却连自己的剑飞到了哪里都看不见。
“住手!”花梅令突然扔了扇子跑过去张开双手挡在了浮尧前面,刀尖在面前稳稳地停下,浮尧看不见但他却听见了,他连忙伸手将花梅令整个人抱起来转了个身。只是他不知道,他背后的刀早就停了。
花梅令怔着眼睛,他能感受到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浮尧的肩膀处流出来,浸湿了他的后背,但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如此生死关头,浮尧想的仍然是他,可他却只有在此时才忽然明白浮尧对他的感情比他想的更浓烈。
身后的刀没有袭来,浮尧此刻却也没有发觉,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怀中的人儿身上。他收了收手臂将花梅令紧紧地抱在怀中,或许是血的关系,他觉得格外的温暖。
“你记不记得你送给过我一本《诗经》?”浮尧低头凑到花梅令的耳旁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有些无法掩饰的虚弱。
花梅令根本无暇去思考,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但其实他却是在拼命地感受着身后那人的体温。他第一次觉得浮尧的怀抱这么温暖,却也是那么的凉。
“我知道你喜欢就看了很多。”浮尧还是说,他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肩膀和眼睛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于是他将头埋在花梅令的颈窝间低声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心悦君兮君不知。”
花梅令的眼睛骤然睁大,几乎是同时那个紧抱着自己的人突然失了力道,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花梅令却没敢回头。指甲甚至陷入了肉中,他努力克制着不要眨眼睛。
心悦君兮君不知,怎么会不知呢?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一直都知道啊!只是任性的没有说、不想说,他以为这份感情来的简单,去的也会容易,所以才会装作不懂硬是伤害了那个人的心。
这又能怪谁呢?浮尧的眼睛,浮尧背叛剑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看一场戏,看一场会让自己肝肠寸断的戏,可他现在看够了不想看了,这场戏却迟迟不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