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吃惊的倒退两步,嗓子里跟塞子塞了一样发堵,身上不由自主的哆嗦两下,我抖着手指着对方问:“你……你是鬼怪?”是一直逡巡在我们树屋附近的那群鬼怪里的一个!
少年点点头,含着笑意说:“其实鬼怪这个字眼在咱们种族里的定义,是指没有了身体的灵魂——这你是知道的。”
他再一次令我吃了一惊。
“咱们种族?”我瞪大眼睛重复着他的字眼,“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是同一类?”
难道我真的猜对了,鬼怪跟绘影的妖魔有着某种联系,它们也是硅基生命?
小明缓缓的摇了摇头,随着我的后退而上前一步:“我们不是同一类。”
我皱了皱眉:“不要故弄玄虚,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我觉得他很有问题,拉拉杂杂一大堆又不说重点,而且费尽心思的三番五次入我的梦,想必不是为了说些废话吧?
小明再度上前一步,这次距离已经与我相当近了,因为是梦,我也不知道自己跟梦里的人能不能挨的这么近,所以下意识的便要往后退。
身后有好几只手挡住了我的退路。
我扭头一瞧,几个面带哀伤身穿白袍的人贴在了我的身后,无声无息的注视着我。
我的寒毛都有些立起来,厉声喝道:“离我远点!”
那些人脸上的哀伤之色更浓,随着我的语声稍稍退开了些。
小明淡淡的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呢,他们是你的——”
我正要凝神听他下半句话,就在这时一股耀眼的淡青色光芒照亮了整个云朵,因为光芒太过刺眼,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惊叫一声,就是这一下,把我从梦中弄醒了。
醒来便发现秋安元紧紧的抱着我,嘴唇贴着我的额头,额头上他与逍遥子合力绘制的符文一跳一跳的抽痛,我想这才是我终于从梦中脱身的原因。
这一次的梦境跟以前的不同,以前每次醒来都会忘记大部分细节,而这一次我分明记清楚了梦中的那些人,那个棕色眼睛的少年,随着记忆的回笼,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悚然的事实:我去过这个客店的地窖,是被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引过去的,而那个小伙计肌肤异常光滑且有着一双棕色的眼仁儿!
事情渐渐串联到了一起,事实就要浮出水面……
秋安元的嘴唇离开了我的眉心,有一缕淡青色的光芒从他的嘴角逸散,那是他的本命灵气。
我心疼的掩住他的口:“好不容易积攒了点,怎么又浪费了。”
秋安元的双唇在我掌心下微微蠕动,模糊的说:“再怎么样也比你被什么东西谋算过去好。”
我心中一动,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也进入我的梦境了?”
我知道我们能在梦中相会,所以才有此一问。
秋安元缓缓地摇头:“我到时极像入你的梦,可是不知为何怎么也入不进去,好似有什么隔膜阻挡了我的魂魄,再不像以前……”
以前……我们在梦中热烈相爱的滋味,那可是极尽美妙的,他不能来会我,心里头的怅然都带到声音里了。
想到此处我傻笑起来,这一刻把所有诡异都抛到了脑后,黏糊着搂住他的脖子说:“我说呢,怎么你就是不让我睡觉,原来是因为没办法进入我的梦境了,又怕别的东西进入我的梦,啊,你在吃醋哦。”
秋安元被我带起了一丝笑意,身上的紧绷感也缓缓散开,他抚着我的马尾辫,温柔的笑着说:“不错。入你梦的,只能是我——仙家有术可以令魂魄互相感应,那便是入梦。不过此类法术也不是百试百灵的,只有机缘到了才能恰好通过魂魄的缝隙滑入你的梦里。对了……你刚才打盹时梦到什么了?我虽然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但看你面容平和,不是遇到什么怕人东西的样子。”
我想了想才说:“很奇怪,你说他对我有危险,但是我觉得他好似没什么恶意——他说他就是围绕在我们树屋下得鬼怪中的一只。”
此话一出,秋安元陷入静默,看来他也在思考。
“那群东西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呢?”我喃喃自语,“更奇怪的是,每次我就要听到它们说出来那关键的原因,就被你从梦中弄醒了,你是故意的吧?”
秋安元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的勾了勾我的耳垂:“居然怪我?听上去倒像我打断了你什么好事儿?嗯?!”
我无语的盯着他,怔了一会才回答:“要说好事儿么……嗯,我可是只想和你做的,别人我压根不稀罕!”
这个词汇已经成为我俩调笑时候经常会提到的蜜语,我们心知肚明那是什么,而且我更是晓得秋安元一听这个就脸红。
果然,我说了那句话后,赶忙捂住了秋安元的脸,他脸上热度正在升高。
说了一会子话,外面便听着起了风,风声呜呜的响,过了片刻,有一枚闪烁着淡金色的符文随着风声投进了我们房间里。
扑倒与否 180犯嘀咕
好羡慕别人家的打赏,不知道俺这本书完本之前能不能吃到点点的“8周年纪念蛋糕”,呜呜……小众文伤不起啊!
秋安元收了那个符文,淡金色符文落入他的指尖一闪而逝,屋子外面的风声便停了。
他告诉我,天亮后逍遥子便会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能够布置矩阵的一些修行之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便转了话题同他继续讨论自己刚才的遭遇。
“梦境和魂魄是有联系的。”我总结道,“看来那群鬼怪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拿原始人类比它们,倒是我太肤浅了。”
秋安元抚了抚我的颈子,沉静的说:“不要想它们,就连提我们也不要提它们,可好?”
我惊讶了片刻,随即想到那又是涉及什么仙家秘术之类的,不提鬼怪便不提,它们也没有什么吸引我的。
秋安元看我乖乖听话,脸上露出满意神色,探出一根大拇指按住我的眉心,笃定的说:“我入定出来,便想出了完全阻隔那个未知危险的方法。”
我贴着他的手指,好奇的问:“是啥?”
秋安元但笑不语,大拇指在我的双眉之间慢慢揉搓,渐渐地,我觉得眉心发热,同时又刺痛难当,却原来他又要给我输送灵气。
“我把自己魂魄的投影系到你的身上,”秋安元淡淡的说,“如果有什么危险,它可以为你挡上一挡,也能够为我争取一些时间来救援你。”
我忍着前额的疼,呲牙咧嘴的说:“什么东西?对你不会有损伤吧?”
秋安元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有仙术护身,绝不会伤及性命。”
他知道他如果若说毫无危险,我必定是不肯相信的。不过说了不会伤及性命的话,那即便会连累他涉入危险,也未必是特别大——这我就放心了。
后半夜我们没有再睡,我也担心这个镇子真的是鬼怪窝,剩下的时间都在大睁着双眼。
好容易天亮了,镇子里静悄悄的,既没有鸡鸣也没有犬吠,我越发觉得奇怪。
等秋安元穿戴好了。我拉着他一同下楼,结果出了大门便看见门楣和两扇门板上有着深深的抓痕。
痕迹很新,木料的碎屑只有零星一点挂在最深处。以我现在的耳力昨夜竟丝毫也没有听到动静,可见留下这抓痕的活物动作有多么迅速。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秋安元这时已经上前,用手在木料的裂痕中轻轻扫过,他烙印的那几枚符文不见了。
“昨夜有东西想进这个客店。”秋安元神色沉重的说,转回头跟我对视了一眼。
我点了点头,对于昨夜那股子怪异发光的沙砾,自己心里也是在犯嘀咕,到底那是什么物质?又是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梦中人的话,他那言外之意似乎就是因为那沙砾所以我才不得不睡过去。他才能进入我的梦里……
站了一会儿,秋安元突然说:“这个镇子的人不见了。”
我惊醒过来,愕然的问:“不见了?”举目四顾。果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我还以为是我们起床早了。
侧耳细听,果然除了几只麻雀支支喳喳的叫声,这个镇子就跟坟墓一般安静。
“难道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我战栗着说。
秋安元没有说话,拉着我向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那是一家木质的小屋子。有一个小院子围在房舍前面,大门只是几块木料随便捆在一起。我们走过去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我捏着自己的手心,秋安元稳稳地走在前方,三两下便弄开了屋子的门,率先一脚踏了进去。
不要让我看在一屋子尸体啊……我在心里祈祷着说。
屋子是空的,只有几件非常简陋的家具,连副铺盖也没有,锅灶里干干净净,屋里有几口空箱子,除此之外没有半丝人气。
“这家人离开了。”秋安元淡淡的说。
而后我们接连顺着街道去了十几家住户的屋子,里面无一例外都没有半点人影,看样子就是人去楼空了。
“一晚上的,都走光啦?”我嘬着牙花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为啥走的这么快,又悄没声儿的?”
这时秋安元已经领着我往回返,看他的方向还是要去我们住着的客栈。既然这条街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突然离开此地,客栈里的人怎么可能还留下?
是了,我们的行李还在房间里,秋安元这是带我去取我俩的东西吧。
刚一踏进大厅,店老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二位起得这么早。”
声音突兀而响亮,我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低低的叫了一声。
秋安元探手把我搂在臂弯里,手指安抚的捏了捏我的肩头。
我很糗的揉了揉耳朵,不是我胆小,而是我已经认定这里不会有活人,所以乍一听到店老板讲话就很意外了……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怎么你们这个地儿这么安静?”我定了定神,抢先问店老板。
店老板若无其事的收拾着厅堂,店内的伙计踪迹不见:“历来如此。”
看他一副恒定如常的样子,我因为对此地的风俗不熟悉,便有些疑心是不是我和秋安元过滤了,说不定这里的人家就时兴大早起不睡觉集体出走呢?
在我跟店老板对话的功夫,秋安元始终在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而那位店老板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秋安元的注目而有半分紧张。
秋安元搂着我的胳膊用上了三分力气,我不得不贴住了他的胸膛,有些狐疑的瞅了他一眼。
“昨日我心神恍惚,”秋安元冷冷的说,我听到他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因为离得近那声响便比平时清晰许多,“今天细细一看,你竟是没有命气和灵气的……说罢,这小镇的所有人去了哪里?”
我猛地咬住了嘴唇:没有命气和灵气?!那只有一个解释,店老板是鬼怪!
店老板对于我们的逼视根本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打扫着厅堂,嘴里还说着:“二位要吃什么早点?后厨很忙,无论吃什么还都得请二位等上一等。”
我仔仔细细的看他,无论怎么瞅,只发现正在干活的这位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手和脚都是凡人的形状,指甲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半分爪子的模样?
轻轻拽了拽秋安元的衣襟,我想开口说话。
秋安元转身看了一眼,眼中的凝重令我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竟不知道这会子闹鬼竟然闹得如此严重,”秋安元对着空荡荡的厅堂说,声音越过埋头干活的店老板回荡在墙板之间,“你们竟能一夜间将所有的人逐出这座小镇,没想到,我二人竟然是自投了罗网……”
无论他怎么说,店老板竟是毫不理会,自顾自的打扫完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