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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血停了,我气鼓鼓的离开。
站在公主马车的后座,我们顺着主干道向岛屿深处缓缓而行,我穿着中性的当地制服,袖口和下摆有一点流苏,头发扎成马尾,风吹过我的耳朵,脸庞被太阳晒的热热的。
这是十分适合游玩的天气。
主干道进入一个宏伟的城堡,有四个箭塔坐落城堡四面,巨大的钢铁门闸半抬,公主车驾接连通过外城门、内城门、主宫殿门,最后停在铺着整齐方砖的一个小广场上,漆着透明漆的黄金镂花门打开,公主昂着头快步走了进去,我为她拎着裙角。
国王的会客厅十分宽敞,阳光从很小的通气孔中射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王座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接见下属,公主带着我问也不问闯了进去,对于她的任性我有了新的见解。
国王立刻中断了谈话,穿本地民族式样制服的官员微微鞠躬,快步退出,宽如篮球场的大厅里便想起了公主漫不经心的问候。
“亲爱的爸爸,您还在忙吗?”
公主优雅的踱步到王座旁,以一个淘气女儿讨好慈父的方式趴到男子肩膀上。
我偷窥了一下,那是个有着浓密栗色卷发,轮廓高深,琥珀色双眸充满沉静张力的,有如狮子般狂野俊美的男人。
国王陛下试图站起来,公主马上移动,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膝上。
“爸爸!”公主以命令的口气说,带着小女儿的娇柔。
国王陛下无奈的笑了,举手投降:“说。”
“给我一点黄金,”公主漫不经心的说,“我要装饰我的船。”
国王陛下的目光很古怪,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我。
那种古怪的目光,似乎他掌握了什么情报似的,不过我是从犯,是被迫的,罪不在我,您看我也没用。
“我的女儿,我不想让你伤心,”国王陛下的下一句话显示了他果决的性格,“我知晓了你的计划,你的海盗我是不会帮你勾引回来的!”
公主马上在他的腿上扭来扭曲,肆无忌惮的去捏国王双颊。
我这才发现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仆人,怪不得国王要看我,完了,冒犯天威了……
我把头深深的扎低,试图悄没声的退出去。
国王哼了一声,低沉的说:“你的厌食症曾经让我深感困扰,感谢天神让你痊愈。”
我更想退出去了,他说话时眼睛扫了我一眼。
公主马上把话题扳回来:“给我黄金,我要黄金!”
“即使冒着被海盗抢走你的危险?绝不!”国王断然拒绝,“你总是对不知根底的人充满兴趣,这是毛病,得治!”
说罢,他毫不客气的按下公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撩起裙子,大巴掌重重的拍在公主的小屁股上。
真的很重,每打一下大厅里pia……的声音就来回荡漾,荡漾……
回去以后,不知公主会不会迁怒我这个贴身管家,真希望自己能缩成小小的一团。
展开画卷 011狂欢节来临
公主惊愕的安静了一分钟,然后奋力挣脱站起来,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提了裙子便走。
我顺流而下,快到门口时,听到国王陛下冷静的声音:“明早八点过来见我,误点就把你关到塔里。”
公主用力甩上了门,巨大的声响让我的耳朵嗡嗡了好一会。
我们又坐上了马车,在我无限留恋的目光之下离开了踏实的陆地和繁华的人群,又回到了船上。
公主名叫银苹果,她本人尽管有着恶劣的暴脾气,但她的脸蛋实在可爱,我是个审美眼光很高的人,鉴于曾做过服装设计师很多年(上辈子),所以见到美色我便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着好好呵护。
我给她讲了几个笑话,银苹果公主看样子也想力持冷漠高贵酷的形象,扭曲着脸僵笑几声,倒把我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的幼稚计划破产,她气得发抖,我看到她几次想抓起桌上的东西摔下去却又松开手,可怜,她被我的气质美女论迷惑了,只得拼命压制自己发泄愤怒的愿望。
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入夜时国王的人来了,送来狂欢节用的头冠和锦衣蓬裙,上面缀满了晶莹的宝石和粉润的珍珠,还有一壶蜂蜜和最新鲜的水果。
我哄着公主吃了一些面包蘸蜂蜜,又为她揉揉额头安抚她入睡,我无论做哪份工作都尽职尽责,所以我完美的诠释了贴身管家一词。
趁着工作便利,我顺了一点蜂蜜,因为我留意到小猪对于甜食会多吃两口。
晚上我会睡在小猪的囚室,那里窗户开阔,海风习习,我在地板上安置了舒服的被褥,可以恣意打滚。
与往常不同的是,一向装死的小猪今天蹲坐在地板上等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只水盆。我进门时,他的大眼睛充满千言万语正在凝望我。
我把放蜂蜜的小蝶端到他下巴前,讨好的说:“吃一点吧,最香甜的花蜜,公主都说好吃。”
小猪无动于衷。
我……无所谓,扯过放面包的盘子,把蜂蜜涂好,惬意的躺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我暂时得跟在你的身边。”有男子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我赶忙坐起,比比自己,又比比他,小猪十分严肃的对我点着头。
我……他是回答了我想让他回家的那个事吧?
“你能说话?”我趴下,小声的问。
对于我的大惊小怪,小猪偏开头:“你只需知道我跟着你,没坏处。”
对谁没坏处?对我没坏处还是对你?
我嚼了一半的面包停在口腔半晌,感觉堵得慌。或许,有一只会说话的“宠物”,是很有面子的事?不过若让公主知道小猪的特别,她肯定会加强对囚室的看管……
“尽量别跟人说话,”我咽下面包,伸手抓住小猪的耳朵,让他正视我,“怪渗人的。”
小猪挣开,默默跳回床上,把眼一闭又开始装木雕,额……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多说吗?
天还未亮的时候,有内侍来叫醒我。我穿好本地民族风制服,快步走进公主房间。她正在吃早餐,餐桌上只有一点蜂蜜、半片面包和一小块鳕鱼肉。
银苹果公主只是略微嚼了几口,便推开不吃。她的服饰极其繁琐,首先我得用束腰把她紧紧扎起来,她可怜的小腰几乎要断了,却还是命令我用力。然后穿上鲸骨小马甲,她的胸围顿显,只不过呼吸会不太容易。我为她系上华丽的裙摆,刺绣精致的上衣和可爱的公主袖,我的感觉就像在给芭比娃娃换装。
一切完成后天已经大亮,公主根本无法坐下,她气息轻浅而急促,我端过薄荷水沾湿她的脸颊,好让她凉快一些。
“你以前服务于哪个王室?”银苹果微弱的声音响起,大约是看我服侍的很周到。
我微微一笑,略一行礼:“殿下,我是个全才。”
我的得意换来公主一个白眼。
公主早已知道我的性别,除开刚开始的刁蛮,其实她也不难打交道——多顺毛即可。
今天我身上穿的衣服很中性,这个群岛的风俗清新,男女皆爱短袍,成年男子袖口下摆会镶嵌彩色流苏,女子则多是薄纱灯笼袖和飘逸长裙。公主为我指定了男式制服,我很喜欢——穿裙子做事不太方便。我打扮的干净清爽,站在公主背后足以突出绿叶效用。
接我们的马车来了,它由四匹温顺的矮**拉着,黄金镂花的车厢四面透风,顶上覆盖粉色公主帐,车厢不大,刚刚能盛下公主华丽的裙摆,我照例在马车后部有一小块立足之地。
公主威严的端坐车内,待我在她身后站好,冷漠的说:“走吧。”
马车缓缓开动,驾车的车夫是个小矮个,同样穿着王室制服,但他的袖口和下摆没装饰,这表示他还未成年。
我没见过这个车夫,印象中之前那位驾驶员是个稳重的胡子大叔。现在的这个面目清秀,一看就是秀美少年,看来狂欢节时对侍者的样貌是比较挑剔的。
公主一直心不在焉,眼神落在虚无之上,她坐的笔直,我只能看到细长脖颈上倔强的侧脸。
黄金公主车与国王的?木敞篷马车在广场汇合,四周兵丁林立,广场上充满穿着鲜艳民族服饰的本地人,我听到了风笛的声音,半空中不时有彩带和彩纸的碎屑飘落。除了最尊贵的两个车架,我看到还有其他大大小小装饰了鲜花和月桂叶的敞篷木质马车,上面无一例外坐着美人,有男有女。
这里的风俗倒是有趣。
这些马车很自觉的随到王室身后,一辆接一辆,很快排到了长街那头。有许多身材健美只穿简单衬衫黑裤的男子涌上街头,他们脸上戴着华丽的面具,每个人经过公主马车时都会优雅的鞠躬,然后汇入人群。这里的人会在衣襟上装饰花朵或者彩球,有的男子经过时,居然大胆的把衣服上的装饰物扯下来抛到公主脚下。
我看得津津有味,频频吸口水。
公主始终端坐,直到有一个穿着黑衬衣的男子掠过她的马车,我看到她猛地一震。
完了,不会是看到意中人了吧?
展开画卷 012出人意料的狂欢节(上)
“站住!”我听见公主喊着,她的声音因为有胸甲的束缚而有些急促。
穿黑衬衫的男人转过身,未被面具遮盖的下半张脸上,一个明显很殷勤的笑容正在闪耀。
国王的车驾上传来一声冷哼,男子马上一手抚胸鞠躬致意,态度虽然恭谨但是笑容大胆肆意。
公主出了口气,不知为什么略带失望的偏开头,不再搭理黑衣男子。
马车继续前进,狂欢节的美神游行开始了,后来我才了解到,谁收到的鲜花或装饰物最多,谁就是新一任的美神,将乘坐花船巡游群岛,并在岛屿的年祭上代表神把象征智慧的灯塔点亮。
我越来越喜欢这片群岛了,他们的风俗好浪漫哪……
黑衬衣男子不远不近的随在马车一侧,虽然被士兵隔开一段距离,但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公主的身影。国王也没有驱赶那些对公主抛洒耀眼笑容的健美男子,他任由他们拱卫在公主车驾外围,看上去颇为自豪。他骄傲的端坐车内,时不时抬起手向为他尖叫的女孩少妇们致意。
我正看得起劲,突然感觉小腿被什么打了一下。低下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蔷薇花球落在我脚边。我没有去拾,拥挤的人群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远远看着我。我讶然回望许久,直到更多的人流和马车把他遮盖。
巡游到码头的广场截止,内政官遣人清点了数十辆马车上的投掷物,最后宣布公主拔得头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国王陛下的授意?不过美神称号一般都会颁发给成年人,还是少女的银苹果公主能够当选,以此推论多半是国王陛下的讨好之举了……唉,当严父难,当慈父加严父更难啊!
国王陛下含蓄的表达了他的喜悦和满意,然后便宣布狂欢节正式开始。公主被我扶下了马车,在广场的一侧有几个高台,她和国王陛下被众星捧月的围坐到高台上。
看上去银苹果公主相当不高兴,越来越不高兴。士兵们把高台团团护住,群岛最高贵的两个人此刻却像欢乐海洋中两枚不搭调的礁石,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广场成了一个巨大的舞池,军乐队在一角奋力演奏,鼓声和风笛拖长的调子混合,空气中充满食物和鲜花的香味,阳光轻快的照耀,彩带在半空中泛着光不时飘落。场中人们大声谈笑着,舞步轻快。任何人在此种环境下脚都会不由自主动两下,但国王完全没有邀请公主下场共舞的意思。
可怜的公主,家教太严了,怪不得叛逆的想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