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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玉瑶看着,忍不住劝说:“姑娘,不如奴婢去请大夫吧。”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云居雁摇头。又叮嘱她们:“我不想把这事闹大,所以除了我们三人,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锦绣立马点头称是。玉瑶犹豫了一下。亦是点了点头。
午饭过后,大雨终于停了,而轩逸阁那边,云平昭派了管事再次追查字条的来源,全府的下人,凡是会写字的,全都被分批叫了出去,当着严管事的面写指定的几行字。
这两桩事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的。但云居雁觉得,事情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因此她必须想到引蛇出洞的办法。更重要的。她要知道与她朝夕相处的四个丫鬟到底是不是个个都那么忠心。
她知道帘子外面,玉瑶和锦绣正守着。隐约中听到抚琴把玉瑶叫了出去,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锦绣立马在帘子外面问:“姑娘。可是需要什么?”
“你进来,我有事与你说。”云居雁吩咐,接着又补充道:“找个小丫鬟守着门口。”
不多会儿,锦绣安排妥当了,恭恭敬敬站在云居雁面前。
“之前我就想问你,张泰伤得如何?”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块银子放在她面前,“这次他是因为我才挨了打,受了委屈,而我又不方便看他,你帮我把银子交给他,再替我告诉他,好好休息,以后我不会亏待他的。”
锦绣没有收下银子,对着云居雁解释:“姑娘,他的伤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过几日就能下床了。这次的事,是他自己不小心,还连累了姑娘。待他能下床了,自会向姑娘请罪。”
“什么请不请罪的,我知道他已经尽了力就行了。至于银子,是我给的,他拿着就是,以后我还有很多事交托他去办。”
锦绣犹犹豫豫地收下了,嘴里说着:“既然姑娘这么说,奴婢就先收下,再转交于他。至于其他的事,待他能下床了,亲自向姑娘交代。”
云居雁笑着点点头,观察着锦绣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续而又说:“我记得没错的话,张泰是你表哥,你们之间是有婚约的吧?”
锦绣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瓮声瓮气地说:“回姑娘,奴婢与他不曾正式订亲,也没有求夫人的恩典。”言下之意,两家的大人已经谈过了,只等着求许氏答应。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毕竟她若真的成了云居雁的陪嫁大丫鬟,她与张泰的事只能就此作罢。想到这层,她急忙跪下了,低声说:“是奴婢失言。奴婢如今是姑娘的丫鬟,将来的事自然是由姑娘做主。”
“你先起来。”云居雁弯腰,亲手扶了她起来。
锦绣因此更是惶恐,低头不敢言语,心中似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你应该知道,你是补了玉锁的缺过来的,而玉锁,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定是我的陪嫁。”
云居雁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锦绣的脸瞬时就由红转白。玉锁和玉瑶从小就在云居雁身边,是许氏精挑细选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她们很可能成为通房,特别是玉锁,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锦绣下意识咬住下唇,不敢言语。
云居雁看得分明,接着又说:“按惯例,我只能有四个陪嫁大丫鬟,如今你,玉瑶,鞠萍,抚琴,已经是四人了,可我又想再加一人,因此想让你用其他身份随我入京。”
话音刚落,她见锦绣明显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无论从资历还是年纪来考量,都应该是别人,而不是你,但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适合的人配得起她们。唯有张泰,是个办事得力又忠心的。”说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所以更不敢胡乱下决定。因此我唯有先私下问一问你。横竖这里除了你我,再无旁人,有什么话,你尽管与我直说。”
锦绣当然明白,云居雁这是要把她许配给张泰,让她以媳妇子的身份跟去沈家。她再次羞得满脸通红,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只要能继续在姑娘身边伺候,这事但凭姑娘做主。”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云居雁微笑着点头,接着又为难地说:“其实我这般安排,同时也是因为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们完成。”
“姑娘请吩咐。”
云居雁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锦绣不解房内明明只有她们二人,为何还要悄悄地说。不过她没有询问,只是上前两步,静候主子的吩咐。
云居雁面不改色,在她耳边悄声交代了两句。立马,锦绣的耳根、脖子都红了,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迟疑地点了点头,垂下眼眸。
云居雁冷眼观察着她。如果锦绣是不忠的那人,那么有了这么好的把柄,她一定会立马行动的。锦绣是她自己挑的,她希望自己没有选错人。
锦绣一径低着头,一声不吭掩饰自己的窘迫。见云居雁没有其他吩咐,她告了一声罪便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云居雁忽听玉瑶和抚琴在外面低声咕哝,似起了争执。“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她扬声下令。
抚琴和玉瑶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抚琴走到云居雁面前,什么都没说就跪下了。玉瑶紧接着跪在了抚琴身旁。
“你们这是干什么?”云居雁低头看着她们。四个大丫鬟之中,若说信任,她当然是最信任玉瑶和抚琴,因此才选择了第一个试探锦绣。不过她心中也明白,抚琴毕竟不是丫鬟出身,她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有时候难免还是会自作主张,比不上其他人顺从、听话。
“姑娘,有一件事奴婢不得不禀告姑娘,但这事怎么说都是奴婢有错在先。”抚琴一副就算受了责罚,她也一定要说的表情。
玉瑶跪在一旁,心中焦急,只能轻声劝道:“这事无凭无据的,况且简姨娘又是六姑娘的生母。你这不是让姑娘为难吗?”
“事情和简姨娘有关?”云居雁的目光紧盯着抚琴。
“是。”抚琴用力点头,用破釜沉舟的口吻说:“那天姑娘从泰清居回来,奴婢无意中看到了姑娘手中的那张纸条……姑娘,奴婢真的只是无意中看到……”
“说重点。”云居雁沉声命令。
“姑娘,奴婢虽然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但奴婢很肯定,奴婢认得是谁写的……”
“你说那张纸条是简姨娘写的?”云居雁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娘。”玉瑶在一旁插嘴,“此事兹事体大,还需要小心求证。”
“还要求证什么。”抚琴从身上拿出一张纸片呈给云居雁,“姑娘请看,这是几年前简姨娘交给药材房的字条,两张的字体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姑娘,奴婢也去简姨娘的住处瞧过,这才是她的字迹。”玉瑶说着,呈上了一本手抄的《金刚经》。
第230章 思量
云居雁仔细辨认了玉瑶和抚琴呈上的文字。从笔迹上看,两者虽有相似之处,却不能断定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很明显的,抚琴从药材房找到的与诬陷许氏的那张纸上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你能肯定这是简姨娘写的?”她问抚琴。眼下根本无法百分百证明字是简姨娘写的,即便是她取用了药材,她也完全可以说是别人代谢。
抚琴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地回答:“是,奴婢记得这方子。那时候老夫人的丧礼刚过……姑娘应该记得这件事的。奴婢知道这事关系重大,所以上午的时候,奴婢问过药材房的人,也悄悄问过简姨娘身边的丫鬟,这张单子千真万确就是简姨娘写的。”
云居雁当然记得此事。当时云老夫人的丧礼刚过,每个人都累得瘦了几圈。简氏趁机装病,博云平昭的怜惜,害得许氏生了好几天的气。“那你呢?你怎会又去找了一本《金刚经》?”她把目光移向玉瑶。
玉瑶没有抬头,只是陈述道:“回姑娘,奴婢一心想知道是不是简姨娘诬陷夫人,便去了她的住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屋子里抄写经书。奴婢是看着她写完,这才寻了借口问姨娘借的。”
云居雁点点头,凝神思量。因为有人向云辅捅出沈襄给沈君昊写信之事,她怀疑自己的四个大丫鬟有人背叛了她。她第一个试探锦绣,因为她跟她的时间最短。而她的面前,玉瑶是与她一块长大的,抚琴也是云平昭在任上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再加上前世的种种,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内奸在她们两人之中。可眼下,她们各执一词……难道简姨娘会写两种不同的字体?
“你们有没有简姨娘写过的其他东西?”她追问。
玉瑶和抚琴面面相觑,随后告诉云居雁,除了抄写经书,简姨娘很少动笔墨。抚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能找到几年前的笔迹。
玉瑶想了想,提醒道:“姑娘,八月十五那日,简姨娘并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奴婢依照您的吩咐,一直找人看着她的。”
“她没有去轩逸阁。但六姑娘去了。”抚琴脱口而出。
云居雁没有回应。那天晚上,她一直很小心地注意着云惜柔,她没有机会把字条偷偷交给云辅。
“姑娘,不如把此事交给老爷定夺。”抚琴轻声建议,想了想。小声地补充:“老爷正在气头上,不管怎么样都会从重处置的。”她的言下之意,无论是不是简姨娘做的。都该给她一个教训,横竖她以前也做过不少小动作,这也算是为许氏出一口气。
云居雁依旧没有言语。客观地说,简氏是令她母亲伤心过,但真正的原因还在于她父亲。就像于翩翩与沈君昊,沈君昊的指责完全是因为他怜惜于翩翩——
云居雁摇头打散自己的思绪,命玉瑶、抚琴先出去,自己要好好想一想。
理智上。她知道抚琴的说法是对的。不管怎么说简氏都是她父亲的姨娘,是她六妹的生母,她不能插手。而应该把证据交给父母,由他们处置。但换个角度思量,此时此刻云平昭和许氏都在气头上。定然会严厉质问,若是……万一……
云居雁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柳易死了,程大死了,洪嬷嬷死了,白芍生死未卜,豆儿的父亲被杀了,就连胡子男也死了。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有线索追查下去的时候,关键人物都会以各种方式消失,让她无从追查。这一次,如果她就这么捅出这事,简姨娘会不会也以死亡告终,让所有人都认定是她陷害主母?
云居雁越想越觉得害怕。她意识到自己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似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操控着,或者说,对方总是比她领先一步。而一旦她取得了一点点优势,那人马上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她的优势扼杀在萌芽中。而这种“扼杀”是用一条条人命换来的。更让她觉得恐惧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心甘情愿自杀的,就像被人施了妖法一般。
云居雁在现代生活了五年,对鬼神已经不似前世那般敬畏。她更多地相信,一定是什么人控制了他们的弱点。让他们即便是死了,也无怨无悔。
回头想想,她重生的那一刻就像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老天好似在暗示她什么。
重生之后的种种,许弘文、云梦双固然是因为他们的私欲做出了那些事,但如果他们只是被操控了呢?云居雁忽然想到了许弘文口中的“郝平兄”。从本质上说,许弘文很骄傲,自视甚高,是什么人能让他尊崇有加?
短短几个月时间,她艰难地应对了无数的事情,但总体而言都围绕着云沈两家的婚约。确切地说,是她和沈君昊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