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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花裙子-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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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的!”

桂嬷嬷不敢应声。没有召唤,屋外的丫鬟也不敢进门打扫送茶。所有人都看到了,青纹平日最得主子信任,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今日她不止挨了耳刮子,还被罚了半年的工钱。

桂嬷嬷垂首立在薛氏面前。冬青的事,她越想越害怕。那些药粉是她亲手拿给冬青的,沈沧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果薛氏真要她成为替死鬼,没人会替她求情的。

“夫人,那个冬青始终是个祸害,不如……”她悄悄抬眼望了望薛氏,“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想怎么做?”薛氏冷声问。

“不如让秋兰找机会……”

“蠢货!”薛氏恨恨地骂了一句,“她千辛万苦留下她,你以为秋兰能找到机会?说不定连她都会送命。”

“夫人的意思是……”桂嬷嬷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她不相信连秋兰也暴露了。

薛氏不再理她,只是在脑海中过滤着云居雁说过的每一句话。许久,她恍悟般叫了一声:“难道——”她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对着桂嬷嬷说:“你去把厨房,针线房,库房各处的管事妈妈都给我叫来!”

“现在?”桂嬷嬷错愕地看了一眼时间,小声提醒:“这个时辰,老爷快回来了。”

薛氏抿嘴不语。她终于明白了,云居雁选在沈沧和沈君昊不在的日子与她闹这出,是要与她谈条件。她慢慢回想过往,她觉得根本是云居雁误导她,让她以为她怀孕了。她深吸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冷静。她再次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些日子,那些管事妈妈中,什么人和凝香院走得最近?”

桂嬷嬷细细回想。云居雁并没见过任何一个薛氏手下的管事妈妈,就算有人有心讨好,她多半也是不见的,不过凡是示好的,打赏从没有断过。很多人都在背后笑她冤大头,败家,不过她的丫鬟们借此与各处的人都熟识了,但表面看起来仅仅是熟识而已。

这些事以前她向薛氏汇报过。听薛氏再次问起,她只能说:“夫人,真正在您手下管着事的,手中有权力的,都不会去凝香院献媚……”

“你是问你,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她的丫鬟经常与什么人往来。”

桂嬷嬷答道:“前几天奴婢听薛妈妈提过,大奶奶好似想为大爷做两身衣服,这几天她的丫鬟去找过李妈妈几次。”她见薛氏的表情变得凝重了,急忙补充:“夫人放心,薛妈妈把针线房管得死死的,李氏婆媳怎么都翻不出风浪的。再说他们正值新婚,这事也在情理之中。”

“你早前怎么没和我提过这事?”

桂嬷嬷愣了一下,喃喃地说:“奴婢以为……”

“你以为!”薛氏握紧拳头。她忽然想起了另一桩事。之前她听说薛妈妈的男人又闹出了事,最后还闹上了官府。薛妈妈没来求情,她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有合适的人,她早就想换掉薛妈妈了。在她眼中,薛妈妈虽能干,但程亮是个大麻烦。

难道这桩事也是她搞出来的?

薛氏越想越觉得可能,正想命桂嬷嬷把薛妈妈叫来,丫鬟在外面回禀,沈伦回来了。




第377章 告状

粉红双倍最后一天,不要浪费了手中的粉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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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知道,如果她是云居雁,除了逼她交出针线房,紧接着便是铲除薛妈妈等人。如今,冬青一家或许是她的筹码,但李妈妈婆媳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她要云居雁即便得到针线房,也弄得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交还给她。

听到沈伦回来了,薛氏低声命桂嬷嬷马上去找薛妈妈,自己则迎了出去,笑盈盈又略带忧愁地唤了一声“老爷”。

沈伦入了屋,由着薛氏殷勤地前后打点,坐定之后才问她:“今天家里是怎么回事?”

“老爷。”薛氏的眼眶马上红了,“是妾身处事不当。”她低头认错。

沈伦看了她一眼又问:“听说启昌侯夫人来找你了?”

薛氏摇头又点头,突然就跪下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虽然沈沧才是郡王,家里的大事都是他做主,但沈家如今是沈伦在当家,别说是云居雁、沈君昊这样的小辈,就算是她,面上也不能拂逆他。

“你这是干什么。”沈伦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起她,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薛氏吞吞吐吐,在沈伦再次催促下才开口道:“这么大的事,妾身本来应该一早就请示老爷的,但君昊和居雁毕竟年纪小,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老爷可千万不要怪责他们。”

“他又闯了什么祸?”沈伦的脸庞染上了几分恼意。

薛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沈伦,又急忙垂下眼睑,低声说:“原本也怪不得他们的,毕竟他们才刚刚成亲,又年轻气盛……”

“他们不会是……”沈伦的怒气又重了几分,恨恨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懂事!这样的事不怪他们。难道还怪——”他止了话头,对云居雁的不满又重了几分。在薛氏面前,他不好明着说媳妇的不是,只能问:“你不是命他们分房了吗 ?”

薛氏顿时一脸的委屈,喃喃解释:“妾室已经第一时间督促他们布置了房间,可他们夫妻关起门的事,让我……让我……怎么说!”

“行了,我知道你的为难。这原本不是你的错。”

“可是……”薛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懊恼地说:“我原本想着,既然已经怀上了,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孙子,总要想着法子保住,至少要等父亲回来再说,可是……到最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舅夫人言里言外都在暗示,这事全都是我的错,甚至还说,是我不想让他们有孩子……”

“启昌侯夫人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心了。”沈伦与许慎之原本就认识,这些日子又熟识了几分。想到毕竟是长子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心中也是惋惜,不过在守制期间怀上的,他相信沈沧不会愿意留下这么一个把柄。“算了,没了就没了吧。”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在云居雁的不懂事。就算他们在守制期间做了不该做的事,她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理应一早喝下避子汤药,而不是惹出这么多的事。

薛氏见沈伦态度淡淡的,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眼泪簌簌而下。沈沧死后,请封谁为世子取决于沈伦的意志。沈伦虽早已对沈君昊不满,但对她来说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这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难过。”沈伦安抚薛氏。

薛氏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沈伦的神色又严肃了几分。在他心中,每当沈君昊闯了祸,薛氏才会这样只哭不说话。“你不用替他瞒着。”他恨恨地说,神色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知道,论才智,沈君儒其实是比不上沈君昊的,但是他实在不明白这个长子到底在想什么,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有时候他被他气得肝疼,可偏偏又抓不住他的错处。他的外貌又像极了他的生母。虽然事过多年,但他至今都不明白,稳婆明明说很顺利的,为何最后一刻却又难产了,而她甚至不愿见他最后一面。

薛氏见沈伦神情恍惚,知他又想起了史氏,心中暗恨。她知道沈伦的书房中一直存着史氏的手札,他偶尔还会拿出来翻看。她恨得牙痒痒,但为了儿子,她只能忍了。她知道自己若是干涉,只会让他更加念着史氏。

她轻轻啜泣了两声,拉回了沈伦的思绪,低声说:“老爷,这事是妾身处置不当。其实舅夫人说得不错,是妾身害得居雁没了孩子,但妾身并不是故意为之,是妾身的能力有限,是妾身考虑不周……”

“你先不要自责,我知道你一直很尽心,他们会明白的。”沈伦扶着薛氏坐下,拿起她的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这才说:“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若是启昌侯夫人有什么误会,改天遇到慎之的时候,我会与他提一提的。如今大家已经是亲家,关系不比从前。”

薛氏听到沈伦称呼许慎之“慎之”,不由地一怔。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对方的字,她竟然不知道沈伦和许慎之已经是朋友。这点对她的儿子很是不利,她对云居雁不由地更加恼怒,总觉得这根本就是她授意的,为的就是增加沈君昊的筹码。

她按下心中的纷乱,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老爷,妾身一直很努力,很想做好你的贤内助,特别是居雁进门之后,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她断断续度,有条不紊地说着。她告诉了沈伦妁桃怀孕的事,又说云居雁知道此事后就与她大闹,甚至出言指责她。她在那时隐约觉得云居雁怀孕了,她再三问她,又请了大夫看她,结果都被云居雁拒绝了。她很是无奈,本想先处理了妁桃的事,结果妁桃先找上了云居雁,两人起了争执,妁桃死了,而云居雁流产了。

沈伦本想问薛氏,妁桃如何会找上云居雁,薛氏先一步说:“其实这也难怪居雁的。那个丫鬟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这事也怪妾身。那时候,把她们送走之前,妾身应该检查清楚的。”

“你不用自责。她与一个小丫鬟争风吃醋,本就是她的不对,怨不得别人。”他在说亲前就对云居雁不满,云家发生的种种让他觉得她根本就是惹事精,偏偏长得花容月貌又不懂得避忌。

薛氏自然知道沈伦对云居雁的想法。她担心地说:“老爷,其实妾身在担心另一件事……或许是我多心吧。” 她摇摇头,表情带着几分迟疑与不可置信。

“有什么就直说吧。”沈伦并不喜欢薛氏这种明明一定会说,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谁没有缺点呢?在他眼中,这是薛氏唯一的不足之处。

薛氏与他夫妻多年,自然马上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她低声说:“老爷,今日在凝香院,君烨第一个闯入了卧室。虽说是他的出现才救了居雁,但君昊不在,他怎么会去居雁的院子?他们怎么说都是叔嫂。据说那时候居雁的丫鬟还关了房门……”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不要说沈伦本就因为某些她不知道原因不喜云居雁,就算没有这一层,听到这样的事,男人第一反应都是怪责媳妇的。

就如薛氏预料的,沈伦面上虽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说薛氏多心了,但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凤箫的事,想到沈子寒一次次护着云居雁,而沈君昊亦是一趟又一趟往永州跑,心中的不悦更甚。

薛氏看在眼中,低头轻轻一笑。只要让她抓到蒋明轩与云居雁的些许把柄,哪怕只是少许的蛛丝马迹,或者根本不用实质的证据,她就一定能让沈伦彻底厌恶云居雁。

入夜,薛氏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沈伦在,桂嬷嬷一直未向她回禀薛妈妈那边的事,冬青的家人现在何处也没有明确的答案。她觉得不安,在沈伦睡着后悄悄起身,让值夜的丫鬟叫来了桂嬷嬷。

桂嬷嬷见到薛氏,急急说:“夫人,冬青的老子和娘两天前已经不在家中了,听邻居说,是被一对年轻夫妇接走的。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大奶奶身边的锦绣和张泰。”

薛氏沉着脸,一语不发。这事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的胸口堵得慌。许久,她才压下愤怒,低声问:“那针线房那边呢?”

“听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桂嬷嬷脸上的忧色又重了几分,小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多心,奴婢觉得她对奴婢的态度隐约有些不同。往日奴婢去找她,她男人一定会出来打声招呼,可今日却不见踪影,但内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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