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约一盏茶之后,苁蓉跑回院子告诉云居雁,沈绣在她走后也离开了,不过不是去向薛氏请安,而是去找沈君儒。
苁蓉离开后,鞠萍对着云居雁说:“大奶奶,刚才在三姑娘那里,三姑娘的丫鬟香茶,好似很想知道大奶奶与三姑娘说了什么。奴婢看她有些不妥,您看……”
“三妹应该早已心知肚明。”云居雁应了一声。昨日在凉亭,沈绣明显是在防着自己的丫鬟。云居雁轻轻揉了揉额头。重生的一年多,她活得很累,看起来沈绣也活得不轻松。“大爷有口信送回来吗?”沈君儒那边,只能由沈君昊出面。除此之外,她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在寺庙替沈沧“礼佛”的沈君烨。
鞠萍摇头道:“自前日大爷派人回来报平安,就再没有其他消息了。大奶奶不必担心,大爷一定是想早日赶回来,所以忙着外面的事。”
云居雁点点头,又问起了院子里的琐事。不一会儿,张锴夫妇来了,云居雁去书房见了他们。因为一早命人挖了深井,又打造了灌溉用的农具,他们手上的田庄全都安然无恙。这次张锴夫妇过来,是商议结网捕蝗虫的事。经历了涝灾与旱灾,他们再也不敢怀疑云居雁的决定。
张锴夫妇前脚刚跨出书房,丫鬟告诉云居雁,沈君昊那间茶楼的管事已经等候多时了,向她取用沈君昊的印鉴。自上次被云居雁看出契约中的漏洞,这次两人的态度愈加恭敬了,不用云居雁询问,便主动做了详细的说明。云居雁确认无误,这才命鞠萍取来印鉴盖上。
眼见着午时已过,云居雁吩咐鞠萍为他们准备午膳,又向他们致了歉,闲话了几句之后笑道:“我上一次去茶楼,那时尚不知道茶楼是谁的,只觉得很是别致,看得出两位管事一定用了不少心思。特别是那间选茶、试茶的雅间,很是别致,不知道是你们中的哪位想出来的?”
“回大奶奶,那是二爷提出来的。”
一人说完,另一人补充道:“二爷说,他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想到的。大爷也觉得好,这才做了那个雅间。”
云居雁点点头,又问:“听相公的意思,茶楼一直由二叔帮着打理,是这样吗?”
两人不知道云居雁的意图,对视了一眼,如实说,只要沈君烨人在京城,他们一般都是向他请示。有的事是他直接做决定,有的事等他问过沈君昊之后再转达给他们。
云居雁听他们这么说,奇怪地问:“二爷经常不在京城吗?”
两人摇头说,并不是经常,但因为沈君烨是在暨阳书院读的书,在暨阳还有个小铺子,他有时会去看看铺子的情况,有时会去见见书院的人。
云居雁还想再问,但沈君烨毕竟是小叔子,为免别人猜忌,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不一会儿,鞠萍过来回禀,两位管事的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云居雁笑着让鞠萍带他们去用膳,又赏了他们一壶酒。待他们离开,她对一旁的灯草说:“你单凭茶具的损耗就能确定茶楼的账目有问题?”他不觉得沈君烨会贪图那几两银子。
若换做别人,在没有确实证据前,绝不敢向主子打保票,但灯草年纪小,又觉得是云居雁给了她机会,因此很肯定地说:“大奶奶,以前奴婢的父亲管过茶楼的账目,奴婢见过他算账。如果茶楼果真需要添补那么多的茶具,奴婢没有十分的把握,也有八分。”
云居雁只是点点头,没有接她的话。虽然只是一桩小事,想来也没有多少的银子,可她怕自己与沈君昊直说,会让他觉得没面子,再说他也并没有要她查账,更何况茶楼一向是沈君烨管着的,她并不清楚内情。
云居雁思量间,鞠萍急匆匆跑来,高兴地说:“大奶奶,如意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云居雁同样十分高兴。张铁槐夫妇自阳羡回来之后,如意两夫妻依然留在那里善后。
云居雁在正屋见了他们。两人磕了头,交待了阳羡那边的后续,最后呈上了程大做出的第一批阳羡壶。
这批阳羡壶走的是中档价位,款式与云居雁最先设计的“追月壶”有几分相似,并没有打出云平昭的名头,也没有提及云家。据如意说,这批壶在江南卖得很好,因程大投向市场的数量并不多,更显得紧俏。
云居雁是见过现代的紫砂壶艺术的,与那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相比,这壶显得十分粗陋。因此她并没有太大的喜悦。送走如意两夫妻之后,她一直在书房写信,希望父亲与吕师傅能更加注重壶的品质,而不是急于盈利。
在云居雁处理这些琐碎的时候,薛氏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后天沈君茗的生日宴。今日她再次去了枫临苑,这次沈沧虽然让她见了儿子,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儿子身边的奶娘、丫鬟都被沈沧换了,她心中更是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她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在心底暗暗希望沈沧早日归西。
青纹在一旁见薛氏放下了菜单,上前请示:“夫人,要不再添几个素菜?今日十一少爷看到您的时候这么高兴……”
薛氏打断了她,沉着脸问:“知道三姑娘与三公子说了什么吗?”见青纹摇头,她正欲发作,桂嬷嬷匆匆而来。“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第438章 苦果
======这章算是给了薛氏一点点教训吧?还没完哦,明天继续======
自从沈君茗中毒之后,薛氏明显更信任青纹。桂嬷嬷原本想与青纹“别苗头”,一心希望矿场那边发生什么意外,好让薛氏明白,她才是最妥当,最忠心的人。可这一次,矿场真的出了大事,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白着脸说:“夫人,矿场出了事。”她的声音在颤抖。
看桂嬷嬷的神情,青纹的脸色立马也变了。她们都很了解薛氏,她的良善都只是给外人看的。
“到底是什么事?”薛氏的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更差了。
桂嬷嬷“噗通”一声跪下了,哆哆嗦嗦说:“大爷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矿场的人以为玉瑶是夫人派去的。等一切都办妥了,才说她是大奶奶的贴身丫鬟,是大奶奶派她去抚恤死难者家属……”
“奴婢该死!”青纹也跪下了。夕阳最后的霞光下,薛氏脸色铁青,全没有半点表情。她们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青纹暗暗在心中喊糟。早上的时候,她收到了矿场的口信。她到此刻才明白,那句“一切顺利”,是指玉瑶在那边把一切处置得十分妥当。昨夜她派了第二波人赶去矿场,恐怕刚刚得到的新讯息是第二波人赶到了,拆穿了玉瑶的身份。这就是说,薛氏第二次的补救之策根本无法实施。
青纹不敢说话,桂嬷嬷亦不敢出声,空气似凝固了一般。许久,薛氏才硬生生地吐出一句:“他们都是死人吗?”没人敢接话,气氛愈加地凝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急匆匆地脚步声。“什么事!”薛氏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她只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
小丫鬟在门外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夫人,朱管事说有急事,一定要面见夫人。”
青纹的心重重一沉。朱管事正是昨日派去矿场的人。他在这个时候求见。恐怕矿场的情况比桂嬷嬷之前所言更严重。她顿时六神无主,只能紧紧攥着手腕的佛珠。
薛氏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此时她气得只想杀人,却只能忍着。她猛地站起身,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急忙用手扶住椅背。那座玉矿虽不大,但产的玉都是碧绿通透的上品。就算她得不到这些玉石,又怎么能让它们落在沈君昊手中。这一进一出之间,沈君昊赚的何止几千万俩。这些都不必入公帐的,他们能用这些银子办多少事?收买多少人心?这个时候,她只顾着心痛,早已忘了玉矿本来就是沈君昊的母亲留给他的。早前她没有撺掇着沈伦“帮助”沈君昊好好打理,不过是因为她以为那只是一片贫瘠的山地。
小丫鬟见屋里没有动静,又怯怯地唤了一声“夫人”。薛氏几步上前,拉开房门,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小丫鬟一下子摔倒在廊下。她犹不解恨,正想骂人。却见沈伦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小丫鬟原本就是想告诉她,沈伦回来了。
在沈伦的印象中。薛氏从来都是温婉可人的,就算是下人做错了,她也都是晓之以理,即使不得已惩罚下人,也全都是无奈之举。他从没看过她铁青着脸扇小丫鬟耳光,更没见过她这般骇人的表情。他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怔怔地盯着她看。
薛氏看到沈伦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马上换了笑脸,柔声说:“老爷。您回来了。”她边说边往外走,回头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桂嬷嬷和青纹。
青纹急忙拉起桂嬷嬷,又匆匆走到门外,对着沈伦行礼,喝骂小丫鬟:“谁让你站在外面偷听夫人说话的!”
桂嬷嬷这才回过神。看到青纹的眼色,她急忙拉着小丫鬟退下了,低声问她朱管事在哪里等着。
青纹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除了沈君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他明明告诉她,以沈君昊的性子,是绝不会主动想到体恤那些孤儿寡妇的。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这个心,只是他生在王府,长在王府,接触的都是世家公子,官宦子弟,哪里知道世上还有为了温饱苦苦挣扎,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穷人。
现在应该怎么办?青纹暗暗问着自己,眼角的余光瞥向正服侍沈伦换衣服的薛氏。她好不容易才获取了薛氏的全然信任,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办,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于溃。可薛氏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她在沈伦面前笑得多美丽,背过身去就有多残忍。希望他那边一切顺利。青纹暗暗祈祷。唯有如此,在薛氏秋后算账的时候,她才有一线生机。
青纹暗自思量着,突然看到桂嬷嬷的身影在门外一闪。她心中的不祥预感更甚,抬头见薛氏正与沈伦说话,悄悄退了出去。
青纹才刚走到门后,桂嬷嬷急忙拉住了她,压着声音说:“大爷扣住了肖妈妈。”
“什么!”青纹惊呼,又急忙捂住了嘴巴,续而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桂嬷嬷再无争宠之心,她只觉得一夕间自己已经老了几岁。她拉着青纹走到僻静处,一脸的六神无主。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青纹也快急疯了。
桂嬷嬷深吸一口气才道:“朱管事昨夜快马赶去,一路上都没遇到肖妈妈的马车。他不敢直接进去,找人悄悄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肖妈妈,只有一个年轻的姑娘,人人都把她奉为活菩萨,不止模样长得天仙似的,心地更是善良……”
“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青纹直想骂她越老越糊涂,这番话若是让薛氏听到,岂不是火上浇油?
桂嬷嬷心中也是一团怒火。在她心中,整件事若是她负责,就绝不会像青纹这般麻痹大意,给沈君昊可乘之机。如今薛氏可不会管到底是谁真正把事情办砸了,而她一定会被连累。“你不是让我把话说清楚吗?朱管事的原话就是如此。”她语气生硬。
这个时候,青纹顾不得与她生气,只是问道:“朱管事怎么怎么知道肖妈妈被大爷扣住了?大爷又怎么会放朱管事回来?”
桂嬷嬷也是知道轻重的。正色说:“听到有个年轻姑娘去了矿厂,朱管事马上知道不对劲,没有进去找人,只是在外围看了看,发现了肖妈妈的马车。至于车上有没有人,人又去了哪里,他不敢详细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