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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东西的?”这才是云居雁真正想问的问题。
采莲想也没想就答道:“奴婢刚刚就说过,那不过是普通老鼠药,哪里都能买到。”
“可是据我所知,你进府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大门,你是如何买来的?总不会是七八年前就准备好了这玩意吧?”
采莲愣了一下,避开云居雁的目光。坚定地反问:“大奶奶不会以为,我不出门。就连老鼠药都找不到吧?”
“好吧,即便是别人替你买的,或者别人送给你的,对方总有个姓名吧?再有,你又是如何交给五叔的,五叔又为何相信你不是毒害他?”云居雁越问,越是怀疑采莲的出现。根本就是为了掩盖真相。
采莲抬头看了云居雁一眼,不屑地说:“我觉得自己再也隐瞒不了大奶奶,这才决定把一切说个清楚明白。大奶奶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横竖不过是一死,我何须向大奶奶证明?若是没有他,我早就饿死街头了。今日我就把命还给他。”
采莲话音未落,香橼一个箭步上前,捏住了采莲的双颊。采莲睁开眼睛,朝着云居雁灿然一笑,鲜血从她的嘴角淌下。香橼急忙把手中的帕子塞入她嘴里,唤了丫鬟进屋把她扶了出去。
待屋子归于平静,云居雁朝沈沧看去。“你想说什么?”沈沧询问。
“祖父怎么看这个采莲?”
沈沧伸手揉压着眉头。“你觉得她是替人顶罪的?”不待云居雁回答,他继续说道:“不消说,君昊的父亲和他的四叔父自然是不可能的。”沈伦没必要自己害自己,沈佑一直被拘禁着,况且他轻易被云惜柔摆布,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自愿为他而死?“至于你二叔父和三叔父……”他摇摇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另外,我在多年前就注意过他们,不会是他们。”
云居雁知道自己和沈沧想到一块去了。整个淮安郡王府,主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够在十年前收揽乞丐,加以训练,并懂得恩威并施的,他们找不出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你也累了,先回去的。后面的事,等君昊回来,我会让他接手的。”沈沧说着,朝云居雁挥挥手,示意她先回去。
回到凝香院,云居雁才刚踏入院门,就听到了儿子震耳欲聋的哭声。她急忙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沈谨瑜听到她的声音,伸手就要她抱,脸上满是眼泪。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云居雁心疼地为儿子擦眼泪。
沈谨瑜犹嫌母亲不够内疚,使劲在她怀中左拱右钻,嘴里“哼哼唧唧”,就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云居雁搂着他,轻拍他的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多少年了?自她重生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她一直在追查,小心翼翼地生活,可到来头,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总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如今她怀里抱着年幼的儿子,她肚子里还怀着另外一个,若是幕后之人卯起劲对付她的孩子,她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奶娘见情形不对,急忙解释:“大奶奶,小少爷只是刚睡醒,没有见着您,所以在闹脾气。小少爷才三个多月就懂得认人了,这是小少爷聪明伶俐……”
“行了,你们先出去。”云居雁打断了她。抬头见香橼等人欲言又止,她摇头道:“我没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众人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悄然退了出去。
云居雁垂下眼睑,一滴眼泪落在了沈谨瑜的脸颊上。沈谨瑜只知道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的眼角还挂着眼泪。却已经“咯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居雁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又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她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沈谨瑜只当母亲正和他玩耍。他“依依呀呀”说起了话,小手一会儿在空中挥舞,一会儿又抓住云居雁的衣襟揪扯。
看着儿子天真可爱的容颜,云居雁又是高兴,又是伤心。她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眼泪又止不住了。她知道自己落泪,多半是因为怀孕的荷尔蒙作用,可同时,她又真真实实在担心,担心着他们的将来。她在阳羡买了不少红泥矿,有时候她忍不住想,或许他们应该远走高飞,去阳羡隐姓埋名过逍遥日子。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父母兄弟,而沈君昊是责任心极强的人,沈沧从小就把他当继承人培养。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还有你的父亲。”她对着儿子喃喃自语。
沈君昊从外面回来。刚走到二门处,就听到小丫鬟说,云居雁抱着他们的儿子,突然就哭了起来。他匆忙回到凝香院,站在屋子门口就看到儿子在笑,妻子的眼角却挂着眼泪。
“怎么了?他惹你伤心了?看我不揍他。”他伸手就要去抱儿子。
云居雁一时没回过神,赶忙转身避开他的动作。嘴里解释着:“你干什么,他这么小,哪里就能惹我伤心了?你别动不动就说打他。”她说完才意识到沈君昊不过是逗她。哄她开心罢了。她索性背过身去,专心看着儿子。
沈君昊从她身后抱住她,连同儿子一起拥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句他问得很认真。
“没什么,只有觉得挫败。”云居雁叹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采莲有问题,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她就去找祖父自首了……不,不是自首,是掩盖真相。她想掩盖事实,见谎话圆不下去了,就想咬舌自尽。”
云居雁说得没头没尾,沈君昊听得糊里糊涂。待她说完了,他才问道:“你口中的采莲,是四叔父的屋里人?”
云居雁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恨恨地说:“我刚得到消息,她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就算她活着,也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实话。他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偏执又愚忠的人?他们不是没看到其他人前仆后继为他而死,他们真的死而无怨?难道他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沈君昊看着云居雁的认真,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他是男人,是她的丈夫,理应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肆意欢笑,可是他做不到,只能让她跟着忧心,每日生活在忐忑中。“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笑。”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睛。
云居雁刚想问:你怎么了?突然就听“哦哦”两声,沈君昊立马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敲了自己的胸口一下。暧昧的气氛瞬时荡然无存。
沈君昊抓住儿子的手,命令道:“别闹!”儿子就在他们两人中间,云居雁正抱着他,而他正扶着她的手。他们正一起抱着他们的儿子。
“哦哦哦。”沈谨瑜冲着沈君昊嚷嚷,不知道是回答,还是辩解,亦或是威胁。
“别打岔!”沈君昊警告儿子,却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儿子的身上有他们的影子。她说儿子的眼睛像他,可他分明觉得他的笑容和她一模一样,就连酒窝的位置也一样。
“哦哦哦。”沈谨瑜继续对着沈君昊说话。
“你再吵,我叫奶娘把你抱走。”沈君昊假作认真。
“哦哦哦。”沈谨瑜使劲挥舞双手表示抗议。
“脾气这么坏!”沈君昊控诉。
“你和他有什么好较真的!”云居雁鄙视沈君昊的幼稚,可这一刻,她的心情已经由阴转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总会在她身边。她抬头看他。她知道,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故意逗她,哄她。他一直很努力地呵护她,用他的方式。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藏头露尾的变态,让他担心?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云居雁道歉。
沈君昊同样注视着她。“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云居雁轻轻摇头,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他们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他们太在乎彼此了。
“我保证,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你不会再觉得挫败,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沈君昊越说,心情越加酸涩。从成婚的那天开始,他们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幕后之人仿佛能让全世界都与他们作对。
“其实,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难过。真的。”云居雁郑重点头。
“哇!”沈谨瑜突然大声干嚎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云居雁急忙推开沈君昊,一边轻轻摇晃儿子,一边轻拍着他的背。
“喂!”沈君昊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见云居雁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酸溜溜地说:“这就是有了儿子不要爹?”
“儿子的醋你也吃,太无聊了吧?”云居雁头也没回,继续哄着儿子。沈谨瑜本来就只是假哭,单纯而直接地抗议自己被父母忽视。见母亲的注意力完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沈君昊见云居雁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的心情依旧十分沉重。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他们就一天没有安生日子。可是要找到他何其不容易!
今日他出门,就是为了查探暗香疏影瓶的事。他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才找到花瓶摔碎当日,在御书房当差的太监。太监证实,那天确实打碎了花瓶,但并不知道是不是暗香疏影瓶被毁了。当时只有皇帝和三皇子在屋子内。而太后那边,据说那对花瓶一直在太后的库房。
难道真要想办法让四公主帮他求证?
第747章 拉锯战
暗香疏影瓶与整件事有什么关系,沈君昊不知道,云居雁也不明白,但他们都觉得围绕花瓶发生了那么多事,其中一定另有内情。
听到沈君昊说,无法侧面获知更多有关花瓶的讯息,云居雁低头沉吟。她越来越觉得沈子寒被陷害了,而且他很可能的确不在边关。甚至连威远侯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她一直认定前世的沈子寒死于明年的战事,或许所谓的“战死”,其实只是把他的消失,做出合理的官方说明。
“你说,若是沈将军不在边关,他会去哪里?”她问沈君昊。
沈君昊缓缓摇头,许久才道:“或许我应该去见一见明轩。”
“你觉得蒋世子知道沈将军的去处?”云居雁一边问,一边摇头,“虽说十年前的蒋世子仅有十二三岁,不太可能是他训练采莲,但是――”她依旧怀疑蒋明轩。
“我从没想过,我和他们的关系,居然会变成今天这样。”年少时,他们都认同“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结果他们居然喜欢了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拉着云居雁的手,把她揽入怀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是他的全部。从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
“你怎么了?”云居雁任由他抱着,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不要告诉我,你让奶娘把瑜儿抱走,其实――”
“对,我就是吃醋了。你太宠溺他了。”沈君昊像小孩一样不满地抱怨。
“如果我宠溺他,就该抱着他和我们一块儿睡……”
“当然不行。”沈君昊断然摇头,“能与你同床共枕的只有我,哪怕我们的儿子也不成。”
“能与我同床共枕的只有他。此生,来生,未来的每一世,我都只爱他一人。”
云居雁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会浮现这一句话。但是她仿佛听到,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悲伤。她下意识抱紧沈君昊。她害怕,害怕失去他,仿佛她曾经失去过他。
“怎么了?”沈君昊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相信来世吗?”她脱口而去。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她突然想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