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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老的面色十分不好，而且原本的筑基期修为如今竟然下降到了炼气七层。他周身的灵力十分不稳定。显然内伤十分严重。
这真的是那个脾气十分火爆的九长老吗？
沉默了一会，秦默月问道，“九爷爷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霍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睡睡醒醒的，到了如今醒着的时候已经很少了。”
秦默月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颗丹药塞入九长老的嘴里，没过一会，九长老脸上的死灰色淡了许多，但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一个下午的时间，秦默月都在为九长老疗伤。到了傍晚的时候，九长老才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浑浊的眼睛看着秦默月，十分疑惑，“你是……”
秦默月一笑，“九爷爷，我是默月。”
“默月？”九长老一惊，仔细的看着秦默月，最后终于流下了眼泪，“默月啊。真的是默月。你去了哪里？这些年可好？”
许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秦默月心中一暖，连忙点头，“好，一切都好，我已经结丹了。”
“哈哈哈，咳咳……咳咳……”一听秦默月说接单了，九长老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笑到后来都咳嗽了起来。
他握着秦默月的手，“结丹了好。好啊！你是最早结丹的修士吧？啊？哈哈，我们秦家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天才，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听九长老这么说，秦默月眉头微皱，“九爷爷。”
九长老却摇摇头，“我这老头子能活多长时间我心中有数，就算你是结丹修士也不能为人增加寿元吧？也就这些天了，能在死前见到你，我很欣慰。”
秦默月自认是个冷静的人，但是在听到九长老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还是忍不住去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增加寿元的，甚至连寿元丹都想到了。
可是寿元丹她也只是听说过，之前因为她本身的寿元有许多，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留意这些事。如今就算是真的有这种东西，想要让她去找，她也找不到。
见秦默月这般神情，九长老一笑，握住秦默月的手，“好了，丫头，我知道你担心我这老头子，但是你看，咱不是又见面了吗？”
秦默月叹了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九爷爷，这些日子我陪着你。”
如今秦默月是结丹期的修为，虽然并不能准确的谈查出九长老具体剩下了多少多少寿元，但是秦默月确定的是，九长老活不过一年了。
自之前梁家的事情过后，万观城再也没有出现过空明派的人。对于这件事，秦默月自知莽撞。只是莽撞归莽撞，她倒也不至于自乱阵脚。
这边照顾这九长老，另一边开始着手准备过些时日去空明派用到的东西。
而这些日子，秦默月也从九长老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
当年宋家联合空明派以及飞远派对秦家出手，目的自然是秦浩身上的白虎之息。而当时逃离的不仅仅是秦默月和秦溪羡，还有当时在家族中十分优秀的秦悠雪。
只是如今就算是九长老也不知道秦悠雪到底在哪里，只是在最后九长老和三长老两人联手开启了一个法器，将秦悠雪送走，一切自安天命。
九长老当时身受重伤，因为早年有了些机缘，得以在最后时刻隐匿了气息。之后被霍先生救了出来，安置在宋家的眼皮子底下。
四个月的时间，秦默月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如何让九长老活下去。只是到后来，九长老却说，活够了，累了。
这一日，九长老坐在摇椅上，眯着双眼，看着晴朗的天空。
秦默月从屋中走了出来，拿着一些带着淡淡灵气的水果，递给九长老，“九爷爷，刚刚买回来的灵果，尝尝。”
九长老含笑接过，笑容中带着一丝满足，“默月啊，虽然结丹了，但是以后行事要小心。”
“嗯，我知道。”秦默月轻笑一声，这句话九长老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老头子这一辈子没白活。”九长老双眼深邃的看着秦默月，眼中虽然有不舍，但满足却占了大多数。
感受着九长老身上逐渐流逝的生气，秦默月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傍晚时分，天边橙黄交错，红日悄然落下，只留下静坐在躺椅边的秦默月。而躺椅上的人，已经彻底的闭上了双眼，此生终了。
一旁的霍先生将眼角的泪抹去，喃喃自语，“到底年纪大了，总是这般激动。”
秦默月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霍先生。手一挥，一道光笼罩住了他。
而霍先生只觉得浑身突然舒畅了许多，仿佛一瞬间年轻了许多。
“默月，这是……”霍先生诧异的看着秦默月。
秦默月微微一笑，“这些年，多谢霍先生了。我虽然是修士，但是并不能干涉凡人的寿元。只是这道灵气会保你二十年无恙，二十年之后，一切顺其自然吧。”
原本霍先生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转眼间，秦默月已经从院落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九长老的尸身。
此时，原本安逸的宋家突然混乱了起来，庞大的威压让所有的宋家修士失去了行动能力。像宋家这样连结丹修士都没有的小家族，秦默月着实是想灭就能灭的。
“前辈！”这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秦默月垂下眼，看着那个从屋中踉踉跄跄走出来的修士。此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筑基初期巅峰的修为。
秦默月收起威压，在伞下微笑，“你有话要说？”
在秦默月收起威压的那一刻，所有的宋家修士都松了一口气。
秦默月看着这个筑基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人。
而见秦默月竟然看着自己皱眉，这筑基修士脸色越发的青了。背后满是冷汗的他还是站直了身体，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一干炼气期弟子，心越发的沉了。
“前辈，您来我宋家所为何事？”
始终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的秦默月收回目光，扫了眼狼狈不堪的宋家，轻笑一声，落在地上。
只是这一落地，这名筑基修士就愣了愣。惊讶于秦默月美貌的同时，还惊讶自己竟然觉得这位结丹前辈有些面熟。
秦默月撑着玉隐伞，嘴角微微上扬，但是目光却是冰冷的，“我来，自然是找人的。”说到这，她顿了顿，将灵力掺杂在声音中，让声音响彻整个万观城，“宋家的筑基修士，怎么，不敢出来吗！”
看秦默月这个样子，傻子也知道她是来闹事的。那筑基修士面色铁青，“前辈，您一个结丹修士为何会来我宋家寻事！”
秦默月瞥了她一眼，不理会。
她来宋家不是大开杀戒的，炼气期小修士她杀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寻仇自然是找头目，小虾米处理起来实在是没劲。
没一会，四道遁光落在秦默月的面前，来的正是宋家的四位长老。
他们面色恭敬，但是虽然秦默月收了威压，但她毕竟是结丹修士，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等闲筑基修士还是会有些承受不住的。
141 宋家
其中一人给秦默月行礼，“这位前辈，不知来我宋家有何事？”
秦默月冷冷的看着其中三名筑基修士，当年她年纪虽然小，但是宋家几位长老的模样她还是有印象的。尤其是这个说话的，更是直接进了秦家，引发了当时的混乱。
想到这，秦默月的声音越发的冰寒，“你们是自杀，还是我来动手？”
宋家五名筑基修士一惊，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这位结丹前辈来了就要杀人。
“前辈……”那位年轻一些的筑基初期修士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默月，“您这是为何？”
“为何？”秦默月露出一个冷笑，“叫多少声前辈都没用了，五十年前秦家的灭门之仇，我秦默月可一直牢记于心呢。”
秦家！
宋家的五名筑基修士同时脸色一变，尤其是这年轻的更是惊讶的张开了嘴，仔仔细细的看着秦默月，道，“你是，你是那时候秦家族长的女儿？你……你竟然有灵根？”
“哦？你记得我？”秦默月看着面前的筑基修士。
“是，我记得，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秦家那些上台比试的人，而是以为只是凡人的你！”这位年轻的筑基修士一脸激动，全然忘了秦默月是什么修为的说道。
比试？
回想起当日秦家的场景，见过的人在秦默月的脑中一一闪现，最后画面定格在比试中那个宋家重点培养的少年身上。
想到这，秦默月眉毛一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面前的筑基修士，“宋于天？”
宋于天面露喜色，“你知道我？”
“哈哈。”秦默月大笑。绕着宋于天走了一圈，眼中的戏谑更甚，“自然记得，当年宋家重点培养的年轻人啊，我怎么会忘记。说起来，培养到现在，连我都结丹了。你怎么还只是筑基初期呢？怎么。宋家没有足够的资源用来培养你吗？”
说着，秦默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在脸色泛青的宋于天眼前晃了晃，“筑基期修士用到的丹药。你们这小小的宋家不好弄到吧？我这可有的是，如果你现在杀了这四人，我保证你筑基期的丹药当豆子吃。”
“你，你要杀要剐冲我们老头子来，别为难于天，当年他也只是听命行事！”其中一个老者上前一步，大喊道。
宋于天被这一嗓子彻底喊清醒了过来，“大长老！”
“我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秦默月不再理会宋于天，冷着脸看着这四个老头。“杀你们我怕脏了手。你们自己动手吧。”
筑基修士与结丹修士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纵然他们有五名筑基修士，也抵不过秦默月举手投足见带来的巨大灵力攻势。
谁强谁弱，所有人心中都有数。只是让人就这样自杀，当真是太过突然。
看着犹豫的四名老者。秦默月嘴角微扬，抬手四道灵光，直接穿透了四个人的胸膛。而在穿透他们胸膛的同时，又分出灵光割破了他们的喉咙，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看着准瞬间倒在血泊中的四位长老，宋于天先是一怔，随后大啸一声，冲到四位长老身边。
大长老是筑基后期修为，由于喉咙被割破，发不出声音，但是通过嘴型还是能分辨出他说了什么：“悔不该当初！”
四人均是当场毙命，没有留有一丝生机。
宋于天穿着粗气，因为秦默月刚刚出手，空中残余的灵力使得他感到呼吸困难。但是更让他呼吸困难的，是转眼间就要败落的宋家。
“悔不该当初吗？”秦默月面无表情的重复着他的话，“当年你联合两个门派灭我秦家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说完，秦默月边转过头，打算离开。
“杀了我！”宋于天双眼通红，喊道。
秦默月停住脚，看着宋于天，“你想死？”
“是！”
看着因为力量的悬殊而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惨死面前的宋于天，秦默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沉默了一会，秦默月道，“那就找我来报仇，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际。
宋于天怔怔的看着天空，半晌，喃喃自语，“五十年前，我是宋家的天才，你是被人称作秦家败笔的凡人，我宋家灭你秦家数十修士。五十年后，我堪堪筑基，你却已经结丹，你一人毁我秦家五人，却等同于将我宋家仙凡所有性命拱手相送于其他门派家族。”
说了这些，宋于天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样足足站了三日。低阶弟子因为结丹修士的威压死伤数十人，其中修为稍稍高一些的见宋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