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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正要拿人时,后面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
一名蓝衫武童飘然步来,瞥了许亭一眼,冷笑道:“许亭,你这仲裁人,就是这么做的?事到关键,居然做起了伪证!真以为这罗江郡城,就由得你们这些人胡来了?”
“达奚阳?”
“他怎么来了?”
“这下有趣了,达奚世家的人居然出面了。”
“是啊,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许亭很不满啊。”
周围轻声的议论不断,在这蓝衫武童达奚阳跟前,居然没有人敢出声大气,包括金不易院长,同样赔笑道:“达奚阳,你有什么话要说?”
达奚阳脸色不悦,冷冷道:“我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咱们罗江郡城无人!金院长,我可以做证,秦无双和张显,确实是公平决斗,许亭是仲裁。此话可以放到任何场所作为证据,有谁反驳的,可以站出来当面对质!”
金不易听了这话,张口结舌,半天说不上话。
连一旁张显的父兄,也被达奚阳一棒子打懵了。达奚世家的子弟,为寒门秦氏的子弟做证?
这事听着怎么像是说书人嘴里的桥段呢?
要知道这达奚世家,是整个罗江郡城唯一那块世家招牌,也是仅有的一家上品贵族,在罗江郡城的地位超然,凌驾于官府之上!
这达奚阳,居然为秦家子弟做证!
不但是金不易他们不信,连武童院那些武童也目瞪口呆。
金不易喉咙涩涩的;勉强咽了咽口水,吃吃道:“达奚阳,这……这真的是你亲眼说见?”
“是啊,达奚少爷,事关犬子的生死,请你一定要秉公说话啊。”张贸瑞虽然贵为望族族长,在达奚阳这世家子弟面前也是不敢放肆,几乎是哀求着道。
达奚阳冷笑一声,并不说什么,转身朝外围走去。
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忽然停住,朗声道:“你们什么时候见到我达奚家族的人,说出来的话不作数了?”
达奚家族,在罗江郡就是绝对的权威,几乎不参与琐事纷争。
但他们一旦发句话,可以说是一个唾沫一个钉。雷打也是不动的。
胡孜言叫道:“院长大人,你都听到了吧?达奚少爷都说了,他们是公平决斗!”
“是啊,那些做伪证的武童,该怎么处理,院长大人你倒说说。”方小中也跟腔道。
仿佛达奚阳一句话,便给了他们无穷勇气,让他们获得了无形的力量一般。
那些怕事的武童,早已灰溜溜散得干干净净,许亭更是脸色胀得跟猪肝似的,愤愤地盯着秦无双,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哼!”金不易虽然被达奚阳打了一棒槌,失了阵脚,却也不乱,嘴里道,“这件事具体怎样,还待细察。不过秦无双一犯再犯,哪怕是公平决斗,也有破坏武童院团结之嫌。本院长早警告过你的……”
“要将我扫地出门,是吗?”秦无双仿佛早预料到似的,悠悠然反问起来。
“你以为本院长没有这权力吗?”金不易挺挺胸,摆足了院长的架势。张显的父兄都在这里,说不得,总要摆点谱给他们看看。
“我知道你有,像你这种拿鸡毛当令箭的蠢材,也就这点出息了。武童院,你以为我很稀罕呆在这里?”秦无双不无嘲弄地笑了笑,接着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呆这几个月,只不过是想等个机会,等张显那蠢货送上门来找死罢了!”
金不易气得全身发抖,戳着指头对着秦无双:“你……你!”
“你什么你?这武童院,小爷我不呆了!从现在开始,小爷我和你武童院再无关系!一片丹心金不易,嘿嘿,金不易,即便是镶金镀银的脸皮,恐怕也不及你厚啊。”
说完,将胸前的武童院标志一摘,轻蔑地往金不易面前一丢,扬长而去。
“哼,咱也不呆了!”
“不呆了!”
胡孜言和方小中,显然也是在武童院受够了气,纷纷将胸口标志摘下来,掷于地下,顺势还唾了两口,这才跟着秦无双去了。
金不易原本是打算以开除作为威胁,打压这几个武童。没想到这一招根本不管用了,人家完全不吃这一套。甚至连一向胆小怯弱的方小中,居然也跟自己叫起板来了!
是世道变了,还是自己老了?
以秦无双目前的修为,这小小武童院根本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再加上张显已经灭掉,也算是对前任有个交代,哪还会眷恋这地方?
杀张显只是顺带之举,为秦氏一门立威,挽回些许尊严,给众多虎视眈眈的恶势力敲一敲警钟,这才是秦无双的本意。
“秦无双,你离开了武童院,看你三年半后的武童测试怎么过关!”
金不易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半点院长风度了。
秦无双悠然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道:“金不易,你拉大旗作虎皮也得有个限度好吧?武童测试是由真武圣地派人主持的,你以为我连这个都不懂么?至于你,说好听点是官府特派的院长,说白了,就是豪门贵族的一条走狗罢了。武童测试,你能左右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左右呢?”
瞥了瞥一旁的张贸瑞,冷笑道:“你在一个区区望族族长跟前,都要点头哈腰,简直把你金家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张贸瑞到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喝道:“秦无双,你杀了我儿子,就想这么轻松走人不成?”
“公平决斗,生死听凭天命!莫非你张大族长还想当街干掉我这武童不成?要不要我捡两个石头给你作作胆?”
秦无双虽是这样说,但真要动起手来,这张贸瑞,他也不怕。
张贸瑞一呆,公然杀掉一名武童,他还真是没这个胆量。百越国律法森严。他可以钻律法的空子,但他张某人还远没强大到公然践踏律法的地步。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却找不到什么话可说。
关键时刻,还是许亭站出来,口气怨毒地咒骂道:“秦无双,你就得意吧,我看你寒门秦氏还能得意到几时!”
秦无双盯着许亭,目光深湛,仿佛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许亭被秦无双这样盯着,好象全身衣服被人扒光,一道道无形的针攒刺着肌肤,十分难受,心里一阵阵发虚,冷汗自脊背后生出。
不过他好歹是豪门许氏的子弟,虽然心下慌张,却还是强撑着不在神态上表现出来。
秦无双忽然诡异一笑:“许亭,你心怯了。哈哈哈。”
说罢,转身飘然离开,直到秦无双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许亭全身才感觉到一阵阵解脱和轻松。
“各位,今日种种,无非是因为有人贪图我秦家基业而起,山不转水转,咱们三年后再见!”
秦无双的声音,像是具有穿透力的利剑似的,远远传来,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当中。一个个如遭电击,站在当场,呆若木鸡。
秦氏一门要重新崛起,必须强势出击!
有人要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拿什么招呼他?拳头!
秦氏一门的祖训说得好——
谋我秦氏族产者,五倍以力击之。
谋我秦氏地位者,十倍之力击之。
欲亡我秦氏一门者,全力击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如今豪门许氏为首的这些势力,亡秦氏一脉之心不死,自当全力击之!
第0015章 达奚阳
张显的死,不但在武童院引起了巨大波澜,在整个罗江郡城,也成了一则不小的八卦,无异于一个惊雷炸响在沉闷的罗江郡上空。
“嘿,伙计,听说了吗?武童院那边,有个寒门武童,打死了一个望族张氏的武童噢。”路人甲道。
“这事但凡长了两只耳朵的人,谁没听说啊?我说你知道这里边的详情吗?”路人乙道。
“这还真没听说过,你听说了?”路人甲谦逊请教。
“这事说起来就曲折了,你得请我喝一杯,慢慢分说。”路人乙摆起了架子。
“得,咱们‘小谢轩’喝一杯去。”
……
类似这样的街头八卦,多不胜数。大致的方向却是相同的,都把秦无双塑造成一个苦心孤诣的武童,为了找望族张氏子弟报仇,苦练武技,等待机会,最终得雪前耻,体现了一个寒门子弟不屈不挠的斗志。
相比于街头八卦,望族张氏这“直接受害人”态度就截然不同了,他们坚称张显之死,绝不是实力不及,而是遭到了暗算。
有达奚家族的子弟做证,他们也不敢推翻“决斗”这个说法,所以“暗算”一说闪烁其词,可以是决斗时被暗算,也可以是私斗被暗算。
张贸瑞很伤心儿子的死,说白了,图谋秦氏偌大产业的是豪门许氏,他望族张氏,只不过是许氏的马前卒罢了。
可是他一肚子怒火,又没法向豪门许氏发泄,只能怨恨寒门秦氏。
许氏倒也不是完全不讲人情,派了一名长老去张府吊唁,仔细分析了张显身上的伤势。
秦无双动手时很聪明,早有保留。起先一掌把张显推向高空,是借力打力,并没有用自己的内劲,致死的那十几拳,他用的是“大金刚拳”,而且力道压制到只有两三成。
这么一来,使张显的死,看上去只是一个武童所为。
“贸瑞族长,这十几拳擂在头部,才是致命的伤。这秦家子下手狠啊,摆明是要取令郎的性命。一拳两拳不解气,看这伤势,应该是至少出了十三四拳!”
许氏派出的岳长老,查看完伤势后,叹息道。
张贸瑞痛苦地摇着头:“这秦家子,几个月前的决斗,实力和我儿相差极大。几个月工夫,不可能进步这么快,让显儿毫无还手之力。”
“老夫也问过许亭这娃儿,根据他讲述,当时现场并没有其他人帮手,而且他提到那秦家子的武技,似乎确实比以前提升了不少。贸瑞族长,这是个意外,我家族长让我代传一句话,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咱们许张两家的交情。”
张贸瑞听了岳长老这话,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惨声道:“这事全怪寒门秦氏,贸瑞心里是明白的。这笔帐,总要算在他们头上。”
岳长老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道:“我家族长的意思是,这件事目前情况还比较复杂,报仇的事可以缓一缓。”
“为什么?”张贸瑞露出不解之色。
“因为达奚世家的子弟出来做证!”岳长老脸上肌肉微微跳动,慎重道,“谁也不知道秦氏是否巴结到了达奚世家,所以要动手,必须调查清楚这件事。”
张贸瑞怅怅不乐,轻“哦”一声,心里愤愤不平,咬牙切齿。
岳长老提醒道:“贸瑞族长啊,现在离那家族论品,也不过是三年多一点点时间。只要咱们安排妥当,到时候只要将秦氏的寒门席位挤掉,要他秦氏一门家破人亡,又有何难?”
三年……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还要等三年!
张贸瑞心里很不乐意,让秦家子多活一天,他心里也不痛快啊!可是达奚世家的脸色,连豪门许氏都不敢不看,何况他望族张氏?
……
达奚世家的城堡当中,达奚阳也被父亲达奚恒叫去,问了几句当时的情况。
达奚阳将自己看到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达奚恒这世家族长,思忖了片刻,叹道:“这秦家子,不简单啊。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爆发反击。这么一来,那些要打秦氏主意的势力,却是要为难了。”
“为难什么?寒门秦氏势力单薄,秦无双打死张显只不过是武童间的小纠缠,对大局根本无补。”达奚阳毕竟年幼,对大局的把握自然不如父亲。
“嘿嘿,如果你不出面做证的话,他们自然不用为难。你一出面,局势就变味了!”达奚恒叹道。
达奚阳抿着嘴唇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