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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些外围弟子被分于三拨,十余名弟子臂执长枪立于正中,左右各十三四名弟子沉扎马步半蹲两旁,而余下一部分面孔稍显稚嫩的弟子却是悄悄站立后方,前方则是威严立地的外围弟子总统管,盛凌风。
他束手而立,目光鹰翼,就那样屹立原地,就仿佛是一座敦实的大山坐落在那里,即使天崩地裂也不为所动,给人心里上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盛家庄家规很严,除了三代弟子之外,每日清晨,所有外围弟子都要去武场进行操练。自从盛凌风将外围弟子的训练权接过来之后,不仅清晨训练,而且他还特意制订了另外一次训练。
至于训练的地方,每当有人问起,他却故作神秘的讪笑不语,就连盛宁雷问他,他也不肯说。如今看来,这里地势开阔,树木齐森,而且四周还特意用栅栏圈起,这就应是他进行二次训练的地方吧。
盛无忌心中一阵揣测,抬眼扫向那片的开阔之地,心中好奇之心更为浓烈。
“武艺最终之境,乃是念想与**相互融合,超脱虚空,方以主宰万物。”盛凌风站前一步,鹰鹤之眼扫过所有弟子,一脸严肃道:“功法乃肉身骨架,武者须坚固肉身,练极罡劲之力,将潜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明白吗?”
“弟子明白。”场下弟子们齐声应道,说话之音铿锵有力。尤其是那些围在四周的年轻外围弟子们,脸上更是露出憧憬之色,心中对那武艺最终充满了无限向往,却不知漫漫修炼的艰辛。
盛凌风微微点头,抬臂指向中间十余名弟子,高声道:“罡劲之力无不外乎在身体四肢,腰身及臂力之上下功夫,而臂力尤是所有力量的凝聚之点。你等且握长枪,按照我近日教授的混枪决招式,完整演练一遍给我看。”
“是。”十余名弟子高声一喝,随即相互之间默契的拉开一米的距离,统一姿势的矛指地面,在盛凌风的一声令下,开始演练起招式来。
锵锵锵锵
当即一阵浓厚之声回荡在空气里,枪风凌厉,喝声咆哮。
这些弟子显然修炼时日已长,在盛凌风这位罡劲修炼至黄罡境界的武士指点之下,他们动作迅捷,扑若疾风。矛头穿刺进泥沙地里,挑起层卷黄沙,身形一扭,虎龙摆尾;凌拳一出,鹰击长空;鞭腿一蹬,盘蛇扫地浑身上下,完全发挥每块肌肉潜在的骨骼力量,尽数投放在紧握手中的枪柄之中。血液凝固筋脉,拧成一股牢实巨绳,裹住肉身皮囊,与意念合二为一,出招勇猛果敢,似乎想要将飘洒在半空之中的每一粒黄沙刺穿。
尤其是他们双臂与腰板脊椎之间,宛如数柄利器被强度折弯,枪头在力劲的弯折之下,扭曲成阔弓,盘旋半空中的沙粒纷纷层叠枪矛,盖过三丈,往前轰然一扫,对面小溪竟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足以看出此枪法的强大威力。
此时,盛无忌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依然全神贯注的默默关注着他们的动作,屏住了呼吸,生怕大出一口气就会打破这种和谐的不宁静。
“快,准,狠。”半个时辰过去,这是盛无忌在默默偷看完那十余名弟子舞出的招式之后,总结出的这套枪法的精髓所在。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无论修习还是观看,只要用心,就能将对方的每招每式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以高速运转的思维方式,将这些招式结合自身修为的优劣,对其归纳概括,甚至可以收为己用。
不过,好像刚才观摩他们出枪之时,似乎力道不够强劲,在撂起地面黄沙时也不够果断,这也造成了其中许多弟子层叠黄沙的锐减,造成对面的小溪水流溅起来的浪花高度不够,显然威力没有发挥到最极致。
偏头看向一边的盛凌风,眉头已经皱成了倒八形。
他放下紧抱胸前的双拳,踏着极为沉淀的步子走到弟子们中央,朝着其中一名正低腰摆着姿势的弟子腿部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双脚分力不均匀,罡劲无法透彻发挥,重练。”
接着,他又走向另外一名弟子身前,抬手猛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吼道:“脑为中心枢纽,精神须集中,你双目涣散,挥枪刺杀不够锐利,重练。”
陆续的,他又接连走向另外几名弟子面前,或掰腰板,或拧背部,为之不满的地方几乎都是在腰板扭曲的程度,背部盘绕及双臂握枪柄这些方面。
而这些弟子们面对盛凌风的厉声训斥却并没有反抗,甚至连一丝抵触的气息都没有发出。他们紧咬住唇齿,脸部已经被盛凌风那强大的罡劲力量击打得通红,不过都仍还是保持着演练完毕招式之后的姿势,默默的等待着盛凌风发出下一次演练的指令。
而那些围合在四周的年轻弟子们,此时脸上已经微微有了一丝恐惧,在他们看来已经演练的十分完美的招式,可是在盛凌风眼中却是漏洞百出,足以见得修炼的艰辛。
盛凌风就是这样,为人心思缜密的不会放过任何细节,做事起来又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或许今日你比他强,但或许明日太阳升起来,你已经成为他脚下白骨,没有一丝可以防抗的机会。
“开始!”逐一纠正完那些弟子的错误招式之后,盛凌风重新走回方才的位置,双拳又紧紧的搂在胸前,目光锐利的注视着弟子们的一招一式,满脸认真。
接到盛凌风的指令,那些脑筋蹦成一条弦的弟子们,又纷纷扬起臂上长枪,按照所学的招式重新演练起来。只不过在刚刚被盛凌风一番训斥之后,精神集中了许多,连挥枪挑沙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在他们挥枪的过程中,盛凌风都一直不断的在旁指点着运力精髓,粗暴的脾气却有着一丝耐心。
盛无忌一直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罡劲乃武学最初,所有招式功法都属于它的依附。在黄罡之前,一切都还是在稳扎基本,包括我现在也才算正式踏入武学伊始。
我们盛家先祖,曾经有庄主修炼至青罡巅峰,罡气属性更是达到水气下品,因此才能深受朝廷重视,每有仗事总会召去协商,这是其他庄子没有的待遇。
当然,如果你的实力不够强悍,坐吃山空,凭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颜面也会被挥霍干净。虽然你们不是我盛家真正儿郎,但只要你们勤奋修炼,有朝一日改名易姓,定然能够出人头地。到那时,位列三公,将军之例,为我盛家光耀门楣,谱进宗祠册。”
听着这番话,盛无忌心绪如泛滥洪水冲破了决堤。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经过数年修炼之后,踏在了一个巅峰之上,脚下踩着皑皑白骨,表情淡漠的注视着眼下一群正在战场上厮杀的将领战士们。
而后随着自己的到来瞬间结束了战争,带着敌军首级觐见皇帝,被授予将军称号,获朝野上下尊敬,受万民爱戴!
这是人活一世的价值体现所在。有些人期盼着庸庸碌碌,也有些人期盼着平平淡淡。而他,却极度渴望着征战沙场,建立功勋,扬名四方!
沉吟良久,他才从那种热血沸腾中回过神来,继续看向对面。
那些外围弟子在经过刚才的教训之后,明显动作力量都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不过在发挥力道的强硬程度上,依然达不到最极致的效果。或许,这也是与罡劲的强弱有着密切关系吧。
“听庄上的人说,二伯目前修为已经突破黄罡,而这套混枪决又是他的主修功法,不知道他挥出这套枪决会是怎样的效果呢?”
盛无忌心中这样揣测着,忽然踩到一片咸湿的青苔,脚下骤时一滑,他整个身子重心不稳,那些从恶豹身上清理出来的脏腑瞬间从手中脱落,跌入半空,最后竟匪夷所思的落在了盛凌风跟前。
盛凌风一惊,挥手停止了场下弟子们的动作。然后弯腰捡起地上一块豹皮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即悬头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块不停抖动的草丛之上。
第十三章、大庄深牢
“甚么人,出来!”
盛凌风朝着草丛一声大喝,全身罡劲不自觉的凝聚起来,眼中隐隐泛起一丝杀机。几十余名弟子见状也纷纷退后,屏住了呼吸。
随着盛凌风一声大喝,那密集的草丛里露出一个小脸,一个只有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年顿时从草丛里跳了出来,脸上尽显惊恐之色。
“二伯,是我。”盛无忌抿着嘴,踩着极轻的步子走到盛凌风面前,默默低下头去。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逃跑,而实在是无路可逃。
盛凌风的武艺修为已经提升到黄罡,他的罡气至少在金气中品阶层。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他的神识洞察力已经十分通彻,自己刚刚若是逃跑,那绝对会被他发现,这样无疑是找死。
看清来人,盛凌风微微皱眉,神识又在四周搜索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记得刚才他的神识扫过方圆时,却是明明发现了一个罡劲在橙罡之上的武者存在,可眼下之人却是一个消失了三年罡劲的废物,这是怎么回事?
“无忌,你怎么会在这里?”心中一阵困惑,盛凌风沉声问道。
“二伯,无忌刚从山上采摘了一点草药回来,弄脏了衣服,碰巧在这小溪边清洗了一下。”盛无忌脑袋缓缓低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哼,我看不是吧。”
盛凌风冷哼一声,低头看向洒在地面上的脏腑豹皮,质问道:“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是你得来的战利品。”
几年前他也曾经击杀过一条恶豹,恶豹那强悍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更何况无忌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而且还是一个失去罡劲的废物,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盛无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子转动了两下,平声回道:“二伯,我是在路上捡的。”
听到盛无忌的回答,盛凌风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随即露出一种老狐狸的狡诈,掂了掂手中的豹皮,说道:“捡的?随随便便就能在路上捡到恶豹身上的好东西,我怎么没有这种好运气?”
他的神色突然发狠,质问道:“快说,这东西是不是你从哪儿偷来的,若不老实回答,看我不揍死你。”
盛无忌一惊,一把拽住盛凌风的腿裤,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偷的。二伯,我真是在路上捡的,求您相信我。”他神色慌张,语气焦躁,眼眶里已经隐隐露出一丝热泪的痕迹。
盛凌风却是撇撇嘴,一脸不肯相信,拐腿一把甩开盛无忌的小手,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弟子,问道:“他说的,你们信么?”
众弟子闻言,纷纷摇头,其中一名清瘦弟子上前道:“回统领,我看他这纯粹是满口胡话。这地上的脏腑虽然被清洗了,可是看那痕迹明明是新鲜的,他在说谎。”
另外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弟子也跟着上来帮腔:“没错。看那豹皮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厉害的猛兽,这废物早就失去了罡劲,绝对没有能力能够击杀一只猛兽,这肯定是他偷的。”
“我看一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不回庄清洗,却偏偏要跑在这小溪边来呢?”
“这废物可真够无耻的,偷别人东西不算,刚刚还偷看我们习武。”
“唉,又偷东西又偷看习武,真没见过这种无耻之人。”
“统领,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废物,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弟子都一个个露出奸险的势力嘴脸,似乎竭力的想要讨好盛凌风,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