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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只领了旨意,心知父皇的意思是偏向於议和,虽然心里并不赞同,此刻却不由他做主。
不过几日,朝中果然传来议和的消息。兀术果真不食言,不但完全出让先前进犯的城池,甚至还讲临近的几处城池让出,准许萧只领军进驻接管。
当一头狼对你表示友善的时候,自然不是因为他忽然想和你交朋友。
兀术在萧只眼中,永远是狼一样的存在。仗是迟早要打的,即便不是现在,也绝对不会太远。
他站在城门高台之上下望,此城已是西陲变成,再往西,便是西煌国界。
提起西煌,萧只近日来心情莫名阴郁。
都说西煌皇族尽皆灭族,无意幸免。
那其中也……包括他吗?
羽墨栩。
作家的话:
其实我挺喜欢栩栩的,一直觉得他很单纯可爱,不过据我观察,大家似乎都不怎麽待见他啊哈哈。
之後的剧情他会有点可怜……请大家多给他一点同情票吧!
(11鲜币)君上 85 西煌之变(下)
诡月接受议和,便意味著将有一段时日不再继续与兀术开战。
但邻国兵变、威胁仍在。睿帝仍未召回萧只所率领的十万军队,命他们在兀术新进出让的边陲之地驻扎下来,虽不出兵,却是严阵以待。
非但如此,还将调令下达到西南部驻守的大将卢粤调派前来,协助萧只。
因为萧只虽然征战经验不浅,却少有面对守城的局面,卢粤将军则在守城方面经验颇丰,十几年来戍守边陲,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卢粤一到边城,萧只手上的兵将立即有人接管,他自己倒是乐意偷个闲,依照父皇旨意把权利暂且移交。而他自己想要亲自动身经兀术入西煌,看一看这两国之间究竟在玩些什麽花样。也好看准时机挥军而战,不再这样一味拖著,空耗国力。
其实原本这类事情,派个军中探子前去也是一样。萧只却耐不得闲,总这样无所事事的耗下去,那倒还不如他回去若望城待几个月再回来呢!
当他一人一骑快马途径两界山的时候,想起赫锦佟来,也不知他身上的蛊毒究竟找到了祛除的良方没有,过了这麽多日子,也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於是,便情不自禁顺著山路而上,前去探望。
只是这上山一路十分顺利,因为已经拜访过一次,所以并没有飞天教的人会将他拒之门外。
只是赫锦佟却并不在山上,早已动身去了西煌。
萧只下山,从两界山穿过,一路快马,过了兀术两三座城镇,接著便在西煌境内一路向西,跑了十数日,才来到玉临县地界──这便是西煌最靠近国都的地方了。
西煌是一个草原多过山地各占一半的国家。国土适中,国力也不算极其强盛,但却是一个天下闻名的古国。
当今天下诸国的历史,相加在一起,只怕也还不足西煌的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从有文字记载的上古时期便一直存在著的国家,传说中,它是神所创造的国家。羽墨皇族是神的後裔,玄鸟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佐证。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萧只认为,西煌的普通民众是不可能甘心於被那些篡位的贵族所统治的。
西煌原本就是一个神话色彩浓郁的国家,人民对神只的崇拜远比别的国家更甚。他们相信他们的皇帝是神的子孙,又怎麽会愿意这种神圣被玷污。
可惜的是,他将他的想法写成奏折,派人千里加急送入睿帝手中,睿帝的主和政策却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萧只无可奈何。
权利不在他的手上,多说无益。何况有的时候,越是沈默反而越能看得清事态时局。
如今的西煌,虽然遭遇兵变,但萧只一路所见,并不如何混乱,城门也没有戒严不让通过,早晚按时开关。只是各个城池关卡,到处都有守兵。
人民道路以目,连早晨在馆子里吃饭的人都安安静静各自低著头一句话也不说,只管各自填饱肚子,可见是上面的高压手腕,不许民间私自言语评说的。
只是萧只一路所见,加之夜晚飞檐走壁在不少高官家的墙头听消息,也大致可以知道,原来所谓谋权篡位的西煌贵族,也分为两大门阀派系。
这两派人人,原系良方旧贵族的人马。一派是占据了玉临县以及南边势力的单氏一族,另一派则是占据了青商县以北,西煌国都等地的云氏一族。
两个门阀派系,宿怨已久,虽然合谋篡位,事成之後却又即刻反目。只是目前各自拥兵一方,休养生息,并不轻言干戈之事。
兀术国目前的情形来看,因为地利的关系,一直都是站在南派的单家人一边。因此,萧只一路过来,看见不少兀术精兵进驻西煌各个主城之外。
玉临县界内山道颇多,并不十分开阔,萧只滞留几日,便思量著是否应该回去。以西煌现在的局面而言,若南北两方不动武,南北分治,对诡月及兀术,都并没有太多好处。
而朝中以宰相殷家为首的一众官员在主和……难保不是与兀术之间有了什麽私下的协定。
可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显然不是那麽容易找到事实依据的。
殷相在朝中风评素来不好,也有御史弹劾其里通卖国,可惜相府势大,又得睿帝器重,不是那麽容易撼动的。
萧只清早坐在茶馆二楼吃早点,正自出神想著事情,楼下街面上便起了争执,吵吵嚷嚷声音极大,一下子便把他的注意引了过去。
茶馆所在是镇子中心地带,商贩多,人也多,清早起来,才开始摆摊,界面上看起来还稍显杂乱。那一群人追著一个少年穿街过巷,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相当惹眼。
那少年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子骨也瘦弱,被那一群人家丁扮相的人追著打。
追著打人的显然手上有两下子,而被打的那一个,显然越跑越慢,最後毫无还手之力。这情形让萧只十分的看不惯。
身在西煌,他不想惹来别人注意,便闪了个身,从楼上纵身跃下,以著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少年的衣裳,扯著他朝一处偏僻的巷子里躲去。他的动作都只在顷刻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带著人跑出了很远,那些家丁哪里追的上,根本是连所来何人都没有看清楚。
那少年见追著自己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一边躲在萧只身後探头偷看,一边大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这次真是死定了。”一边说一边拉起衣襟看看自己身上方才被踢的那处伤,“哎呦,真是疼啊。这群王八羔子!”
“他们为什麽打你?”萧只把身上带著的化瘀药丢给他一瓶。
“哼,小人得志呗。”少年一身伤,嘴上却是倔强不服输的调调,“好歹我爹原来也是个官,可惜了,如今皇族都没了,官还算个屁。现在只有跟单家沾了亲的,才敢这麽嚣张。呸啊!”
萧只看他说话做派,十足衣服市井小泼皮的样子,忍不住笑著说道:“原来你也是官家子弟,看你言谈,却真是不像。”
少年一听,横眉立目,“我从小说话行事就是这样,不端架子不拘泥,不学那些文邹邹的伪君子又怎麽了!别看我年纪小,我从前还做过皇子的伴读来著。学问大著咧!”
“是吗?那你怎麽又会在这里?”
萧只这样一问,少年沈默了一下,低了低头,说道:“宫里的人,都死了。”
(10鲜币)君上 86 九轮明月(上)
宫里的贵族们都死了,侍女伴读太监之类,也多是死的死逃的逃,上头那些大人物有更值得关注的大事,自然不会特别浪费力气。这少年年纪小,混在那一团乱的人群里,到时也跑了出来,一路混吃骗喝也倒没有饿死,只是比较不走运,被他过往有那麽点过节的单家子弟发现了行踪,一路追著他,逮著了就往死里欺负一番。
被萧只救下的少年,名叫司霖,颇是个多话的人,一路走一路便不停的念念叨叨。也许是他许久没遇上一个可以畅快说话的人,此刻跟著萧只混,自然得以畅所欲言,想起什麽说什麽的。
萧只救下了他,见他穿著一身破破烂烂,又孤单单的一个人被追著打,也不能就此扔在路边不管,也不只好先带著他买身衣裳换个打扮,再去吃一顿饭。
萧只坐在饭桌旁边看著司霖狼吞虎咽,想了想,还是把心中惦记了几回的话问了出来。
他说:“你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
“是谁啊?”
“西煌的三皇子,羽墨栩,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三皇子?三皇子不是做了诡月国的质子,我是听说,他从小就被送走,是死是活都没个消息,又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是吗?”萧只说,“他没有再回过西煌麽?也没有出现在皇宫里?”
“我反正是不知道。你见过他?”
“一面之缘。”萧只说,“他只告诉过我,他从前在西煌,住的地方叫做碧落宫。”
“碧落宫嘛……这个我倒是知道。”司霖笑笑,“兵变的时候被火烧的最彻底的几个地方里,就有它一个。你要找的三皇子如果当时真在碧落宫,那应该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也没必要再找了。但是──”
司霖说道这里,又忽然蹙眉沈吟,“要是这三皇子没死,待在诡月倒是躲过一劫的。他要在这种时候回来西煌,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无论是姓单的还是姓云的,落在谁的手上,可都不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萧只不是傻子,司霖想到的事情,他自然早已经想过几回。只是当初放走羽墨栩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不插手过问此事。路是羽墨栩自己选的,原本也就与他无关。
可是如今就在西煌,难免不会想起他。
如果他果然活著,又会身在何处?
是侥幸在宫变的混乱中逃出,流落市井,过普通人的生活?
若是这样,自然最好。
如果没有呢?
是落到单家的手上,还是云家?
羽墨栩是羽墨皇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不死,对於觊觎皇位的野心之人而言,总是个威胁。
萧只想来想去,无论怎样思量,都觉得羽墨栩还活著的可能性已是十分渺茫。
就在萧只安静想事情而司霖埋头苦吃的时候,他二人的桌旁忽然凑过来一个笑吟吟的姑娘。
原来,这偏僻地方的小饭馆并无单间,二楼吃饭的地方统共十几张桌子,只是这个时间,并没有什麽人上来吃饭,偌大个地方,都空荡荡的闲置著。
这姑娘容貌十分讨喜,竖著发髻,一身暖黄色的裙装。手里拿著一个信封,上面并无署名。
“我家主人有请。”
她放下信封,转身飞快的跑了。
萧只看著她跑远,自然想起是曾经彻查佘县皇陵案时,在赫锦佟船舫上见过的侍婢,名字他到真的是不记得了。
於是拆开信笺,果然是赫锦佟的邀约。他先自己一步来到西煌,想不到如今也正在此处不远。
萧只仍旧挂记著他身上的蛊毒伤,并不多想,自然是把司霖安顿在了客栈之後,便动身去见赫锦佟。
赫锦佟是一个讲究奢侈跟排场的人,无论走到哪里,自然都是要带著他身边的仆婢、住最贵的店、守著风景最好的房间、喝最好的酒……
即使是在西煌,即使身上中毒受伤,他也不会耽搁了这份享受。
萧只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窗边吃著一道据说是此城里最有名的招牌菜,清蒸鲜笋。
见了萧只,便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