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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无语,在伤口处涂上药,用白布缠紧。
凝望着天苍云苍白的面容,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激荡,「我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处处害你杀你,连你眼睛都毒瞎了,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天苍云哈哈大笑,「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是个笨蛋!」顺手搂住了水若风,低头便吻了下来。
那温软的唇颤抖着,却没有拒绝,任由他肆意吸吮,宛转情挑,唇齿交缠……
良久,天苍云才放开了几欲窒息的水若风,低声道:「你到现在还不信我么?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水若风打了个寒战,失声叫道:「不要,你别吓我。」
「我知道你心里害怕,南方盟和风云教势不两立,倘若到时你我生死相搏,你承受不了……」
良久,水若风慢慢抱紧了天苍云,「是,我害怕,如果结局真是那样,我宁可没有认识过你。」
「说我笨,你比我更笨。」天苍云炽热吻不住地落在他的额头,「南方盟不是我的,风云教也不是你的。倘若我们要退隐江湖,谁又能留得住?至多过个一年半载,我便辞去盟主之职,退出武林。你师父虽对你有养育之恩,可是人各有志,谅他也不会阻止你退隐。到那时,你我携手,做一对凡夫俗子,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平平安安相伴一生,你说可好?」
水若风做梦也没想到天苍云说出这番话来,心花怒放,聚积已久的忧虑一扫而光,心里似灌满了蜜,差点甜晕过去。
为了和他相守终生,天苍云居然情愿放弃武林人梦寐以求的权位名利!
深情至此,夫复何求?
一想到未来双宿双飞的生活,水若风不自禁心神荡漾,脸上发热,竟不敢看天苍云。
天苍云虽看不见,却突然感觉他身体发热,呼吸紊乱,便知他情动,附在他耳边低笑道:「你还没答应我呢……」
水若风面红耳赤,挣扎着要起身,可天苍云死命抱住不放,又不敢运力挣扎,怕弄痛了他的伤口。夏季衣衫单薄,这么肌肤相贴摩擦,气息可闻,两人都渐觉情热。
不知不觉,又是唇舌缠绵,情愫积累已久,此刻两心如一,只恨不得融在一处。
突然,水若风似是碰到了什么,身子一震,忙不迭推开天苍云,一跃跳开,满面飞红,骂道:「你这无赖色鬼!」
天苍云也觉不好意思,咕噜道:「谁要你磨蹭着不答应,我又不是柳下惠……」
「笨蛋,你没听说过么?不反对就是答应了……」
「啊,我知道了……」天苍云拖长了声音,语气中说不出的暧昧。
水若风又是一阵奇窘,恶狠狠道:「少啰嗦,快起来,我们要上路了。」拖了人就走。
天苍云被拉得踉踉跄跄,「喂喂,去哪儿啊,这么急?」
「救人要紧,我可不保证星如雨那家伙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水若风揽着天苍云跃上车,一扬鞭,马车立刻掉头向南方盟奔去。
第七章
「驾……」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马车被赶得在大道上飞速奔驰,车后扬起漫天的尘烟。
天苍云撩开车帘,叫道:「若风,你已经连续赶了三天的路,这样下去可吃不消,不如休息一下吧。」
水若风笑道:「不要紧,早一天赶到早好,星如雨那小子鲁莽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我怕他万一失去理智,伤害了楚汉汶,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天苍云何尝不知情况紧急,可是看着水若风不眠不休,拼命赶路,自是心疼不舍,越想越恼火,暗自切齿,倘若星如雨胆敢伤了楚汉汶,他必将其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正急奔之时,突然,从旁边蹿过一人,不偏不倚,恰巧挡在了疾驰的马车前,吓得水若风大叫一声,猛一勒马,顿时那马长嘶着人立起来,前蹄在空中乱蹬。那人身手倒也敏捷,蹬脚向后一跳,马已从空中直落到地,铁蹄带起的尘土全扑在那人身上。
「啊呀呀呀,这下送了老命,我的腿断了……」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哇哇大叫。
水若风吃惊不小,再一看,那人须发皆白,少说也有六七十的模样,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忙跳下车,弯腰去扶,「老人家,你没事吧?」
「你给撞一下试试,看有没有事?」那老头瞪起眼睛,一把揪住水若风的胳膊,使劲儿撑着站起,顺手在他臀部重重一捏,「小屁股长得真好!」
事出突然,水若风猝不及防,竟没能及时避开,臀尖处被捏得火辣辣地痛,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呆在当场。
那老头得了便宜,越发兴起,又去掐水若风的大腿,口中还叽咕:「光滑又结实的大腿摸起来才够劲……」
「找死!」水若风如梦初醒,怒发冲冠,平生未曾受过这等调戏侮弄,以他那洁身自傲的脾气,岂能容忍?急探手抽出银月弯钩,猛向老头掷去。
那老头视若无睹,疾飞而来的银钩距老头尚有三尺之时,忽似遇到了阻碍,倏然止住去势,停在半空,竟不掉落。
水若风万没料到这老头武功如此诡异,惊怔之下,怒火更炽,回手便去抽五把银钩。
「快住手……」身后忽地传来天苍云的急唤,跟着手腕已经被抓住。
「放开,我不将这登徒老贼砍成十七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水若风气得眼都红了,使劲挣扎想掷出银钩。
天苍云叹了口气,伸臂揽住他细瘦的腰身,回头对那老头骂道:「我说酒仙,亏你还是长辈,这么为老不尊,调戏别人也罢了,连我的若风你都动手动脚,存心气我不是?」
一听到酒仙二字,水若风顿时愣住了,吃吃道:「他……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郭酒仙?」
「不错,就是那个专门卖大力丸骗人的色老头!」
郭酒仙立时大叫,「死小子,枉我养你二十年,当着小美人的面就这么骂我,半分面子也不给,真是不孝之极,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白眼狼,老天无眼啊……」说着说着,竟嚎啕起来。
水若风张大了口合不拢来,怎么也没想到武林中人人尊敬的神医郭酒仙竟是如此惫懒模样。
其实郭酒仙生了一对浓密飘长的白寿眉,眼睛湛然有神,倒也显得仙风道骨。脸上皮光水滑,皱纹不多,若不是须发皆白,直似四十许人。只可惜他神情油滑,眼珠乱转,贼忒嘻嘻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刚想开口道歉,天苍云及时掩住了他的口,冰冷冷地道:「色老头,你爱哭就尽管哭个够,我们可要走了。喂,别忘了收你的先天罡气,免得拖着银钩到处乱晃,扎伤了人,你还得赔钱。」
郭酒仙一瞧自己的拿手哭技没起作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身子一抖,突然周围似刮过一阵狂风,激得砂叶乱飞,「当」的一声,那把银钩掉落下来,正好砸在老头儿的脚面,痛得他马上抱着脚大跳。
看到这么滑稽的情形,水若风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先前的怒气早烟消云散了。
天苍云也笑了,「酒仙,你这懒到万年不挪窝的人,怎么突然出江湖了?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吧?」
郭酒仙叉着腰,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道:「可不就是为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我才离开藏春峰的,谁让你没本事,出来混得眼睛都瞎了,真是丢尽我的脸面啊……」
天苍云皱起了眉头,「谁告诉你的?」
郭酒仙料也瞒不过他,便直说了,「是雪逸飞鸽传书通知我,你在这个关键时刻丢下南方盟不问,突然离去,他就猜想你可能身体出了问题,所以紧急让我出来找你,看来他没猜错。不过,以你的武功,谁有本事能伤得了你?」一边说,一边拿眼光瞄向水若风。
天苍云微惊,杨雪逸果然精细,居然从自己反常的举止中推断出问题,召来了郭酒仙,省了自己长途跋涉的大麻烦。
忽然察觉怀中的身子微微一颤,立刻就明白了郭酒仙故意针对水若风,粗声道:「你只管治病就成,啰嗦这么多干什么?」
郭酒仙跳脚骂道:「臭小子,色令智昏了,美色当前,连他毒瞎你眼睛也不计较,简直混蛋透顶。要是你治不好,一辈子做瞎子,瞧这小子还理不理你?没准儿立马就另寻新欢去了。」
水若风脸色转成了惨白,原本就内疚的心更似被狠狠戳了一刀,又痛又悔,半晌,才低声道:「如果他的眼睛治不好,我……我就一辈子当他的眼睛……」
天苍云心花怒放,虽然一直知道水若风对自己有情,却总也听不到他说起。这一句,无疑是在盟誓,可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了。
手在他腰上一紧,笑道:「你信这老头儿唬人,要是他治不好,我就拆了他的金字招牌!」
因水若风是魔教的月圣使,凶恶狠毒,又曾经几次伤了天苍云,郭酒仙一直担心他只是欺骗利用天苍云,如今听了这话,再察其意至诚,当即放心。
冷不丁又是一狼爪抓向水若风窄小结实的臀部,贼笑道:「那以后有的是机会摸你这漂亮的小屁股了。」
水若风早有警惕,急一闪身避开,郭酒仙落了空,哪肯甘心?跟着又是一爪。水若风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又不敢出手,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臀部不保,天苍云忽然横身插在两人之间,骂道:「色老头,你有完没完?」
郭酒仙理直气壮地道:「没完,放着这么好的小屁股不捏上几把,简直暴殄天物啊……」一副口水横流的色鬼样。
天苍云不动声色,「好,随便你,不过,以后休想再吃我做的菜!」
「啊?」郭酒仙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那岂不意味着朝思暮想的好菜统统飞走了?
他天生好吃,对美味异常痴迷,名厨的手艺尝过不少,可谁也及不上天苍云。他就奇怪了,天苍云又没学过厨艺,为何极会做菜?随随便便用几种野菜也能烧出鲜美的好汤,更不用说精心烹制的各种佳肴妙菜,当初他快马加鞭送走了楚汉汶,却死活留着天苍云不放,就是为了这一手好厨艺。一生的不传之秘大半教给了这小崽子,全是被那些好菜骗去的。
等天苍云出了江湖,郭酒仙就整天食不下咽,好不容易今天有机会重聚,早就憋足了劲儿准备犒劳枯槁多年的胃,不想天苍云为了小情人居然使出了这个杀手,正好敲在老头儿的痛脚上。
水若风瞧着郭酒仙欲哭无泪的样子,忍不住直想笑。这酒仙颇有几分率真童趣,倒比江湖上那些虚伪狡诈之徒要可爱得多。
「没良心的死小子,我人生只有这两大乐趣,你居然要我选,不如杀了我吧。」郭酒仙满面痛苦,想了又想,美食的诱惑终于占了上风,「好好,我认栽,暂时不碰你那小情人了。」
越想越恼火,「蹭」地蹿上马车,扬起鞭子甩得「啪啪」响,吼道:「还不走?」
「去哪儿?我要去救汉汶。」
郭酒仙瞪起眼,继续怒吼:「用不着你假献殷勤了,杨盟主早救了他,等你这没出息的小子出头,汉汶早死翘透了。」
天苍云知道他心情奇劣,不过得知楚汉汶无恙,也自欣喜,不再与他斗口,搂着水若风进了车厢,还没坐稳,只听郭酒仙一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