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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启元定定地看着我,周围也有不少人安静了下来,我顿时发觉了自己的失误,急忙收起纱巾,但是这染了血的纱巾我也不会再戴回去了,只好像刚才一样塞给安启元,转身让丫鬟打开伞,迅速钻进觅梦居的轿子,扬长而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杨逸柳设计好的十分条理的计划,就因为今天最后我停下脚步多管了一会儿闲事而破坏殆尽了。
009龙飞凤舞
回到觅梦居,便听白虎来报,长白也来人的,想不到来的竟然是龙怀夜。我大松了一口气,吩咐下去,一定要帮龙怀夜夺得驸马之位,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龙怀夜不会背叛我,尽管他已经武功盖世,即使他将来成为东海与长白的国君。忘了交代,龙怀晋自蔡阳郡主一事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有人猜想他因为失去利用价值已经被蔡阳郡主杀害了,有人说他跟蔡阳郡主放下国恨家仇隐姓埋名双宿双飞了,一切都无从得知。
华灯初上之后,觅梦居也开始热闹起来,丫鬟来通报说有两位公子在鹤羽居等候,我心里觉得可笑,这陈平川肯定是经过一番斗争才把安启元带来的,可不想那一面之缘多少把安启元招惹来了,也好,这谎言一破,就不信陈平川还有脸呆下去。
鹤羽居以鹤为题全部的修饰都跟鹤相关,门口的木雕、窗柩上的镂空、卷帘上的绣线、房内的屏风,一只只白鹤或嬉戏或休憩,或舞蹈或高飞,栩栩如生,叫人目不暇接。丫鬟撩开帘幕,见那两位公子对坐着,似乎很疏远,看起来不像是同路来的,眼神里带着对对方来意的猜测。我故作惊讶:“这位公子不是在街上救了一个小孩的那位么?”
安启元看见我欣喜不已。
“难道,您就是安宁公子?”喜形于色大概就是我现在的表情了。
“正是在下。”
陈平川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竟然碰上了,咬着嘴唇面露忿色,又在思索怎么将谎言圆过去。
“听白公子口音,似乎不是东海国人。”安启元对我的兴趣似乎高于对郡主的兴趣,问了许多无关紧要的问题。
“晴霜是在长白长大的。”这话也不假。
“没想到长白有如此佳人,有空真要去游历一番。”安启元看我的目光炽热起来,另我备觉不妙。
“公子过誉了,比起东海的佳丽来,晴霜只是平庸之色,更别说东海郡主了,天下所有男人都想得到郡主的青睐。”
安启元摇头轻笑:“白公子仙姿卓绝,别具一格,即使那东海郡主有惊世美貌,终究是凡人相貌,不可与白公子相比。”
这番对答令陈平川起了疑心,他凝眉问到:“安兄未见过郡主,怎能如此断言,而白公子就算再漂亮也只是男儿,你如何将他跟女人相比,实在荒唐。”
“陈兄有所不知,我今日有幸一睹白公子姿容,当下便觉得,世间佳丽,皆俱尘土。”安启元手一扬,召来他的十几个侍从,那些人手捧宝匣,安启元命他们打开,一时间满室珠光晃眼,连我都忍不住有些惊叹。
“吾愿放弃东海驸马的角逐,将所带美玉奇珍赠予白公子,但求白公子能随我回国。”
此话一出,我和陈平川都愣住了,不想这安宁公子竟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我不由想起杨逸柳对我的评价:若非皇帝,肯定误国。这句话一开始我倒觉得太夸张,现在一看,倒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了。
我不禁苦笑,当真要因为美色误了人家的国么?
“公子厚爱,晴霜无福消受。”我只得硬着头皮应对,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
最震惊的莫过陈平川,他站了起来又疑又惧:“安兄对一个男子表白爱意,又舍弃珠宝美人,莫非是中了什么勾魂法术?!”
我在心底一阵大笑,这陈平川看的神怪小说肯定不比我少,不然怎么会马上想到这么荒唐的理由。
“陈兄过虑了,小弟原先也不信一见钟情之事,如今着了一道,并非法术所致,乃是姻缘戏弄。”
陈平川为人虽不大磊落光明,大义却还是不少的,他忿然瞪了我一眼回头劝说他那“迷失心志”的好朋友:“安兄务要以大事为重,白公子不过区区一个伎馆小倌,斥资赎买便是,安宁王嘱托我照看你,就是怕你意气用事,你带的这些珍宝也是安宁王的心血,你却将聘礼送给一个妓院男倌,实在是不智不孝。”
安启元闻言有些愧色,却不肯改口:“我知道我这样做必定会惹父王生气,但白公子值得这份礼物,我反倒怕他不肯收呢。”
陈平川有些惊诧,他抓住我的手从身后侍从那里拔出一把剑来:“让我杀了这妖人,安兄便不会被迷惑了!”
“陈兄住手!”安启元没料到陈平川会有这样的举动,登时吓得不知所措。
剑架在脖子上,我莫名自嘲起来,想不到用这样一手把这两个人离间了,我明明有办法挣脱陈平川的挟持,可是我却有些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的欲望,使了个眼色叫潜伏在一旁的青龙稍安勿躁。
突然,我觉得腰间被一只手用力一带,陈平川回过头来有些呆楞,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便觉得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头的上方传来一阵温醇却令我有些反感的笑声。
“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就惹了祸事?”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却极好辨认,我抬头一看,赫然是那个邪媚诡异的赤卫世子。
“你?!”安启元看见这个纵容家仆伤人的“故人”马上戒备警惕起来:“你快放开白公子,我们的帐到一边去算!”
“你叫白晴霜?”嵇月祁低下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根本不理会安启元,调情的语气在我的耳边轻轻呼气。
我从来没有一刻心里这么惊慌过,嵇月祁身上没有一处不散发出危险的讯息。他害惨了我的瞳儿,他的手段无人不知,而我灭了他的国家,杀了他的父母兄弟,我们之间的帐是算也算不清的,姑且可以令我自以为我们是仇人。被仇人抱在怀里狎弄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
“你真的叫白晴霜么?”一只手摸上我的脸,不用说肯定是这个人的,他的疑问令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知道什么,希望他没有查出我的真实身份,否则我就死定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是白晴霜。”
嵇月祁显然不是很在意我的回答,伸手扯下了我的面纱:“这么漂亮的脸,遮遮掩掩的多可惜。”
陈平川瞠大了眼睛,而安启元也没有例外地双目发直。
“白公子,你一夜是多少钱?”嵇月祁用食指跟中指抬起我的下巴,我无法挣脱,只好任他摆弄。
“公子请自重,晴霜卖艺不卖身!”
“哧——”嵇月祁笑了起来:“清倌也有开苞价,就是贵了点,你开个口,要多少?”
“请公子放手,晴霜还有事要忙!”我不准备同这个无赖纠缠下去了,因为他根本不能讲理。
“这么冷淡?难怪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却成不了头牌。”嵇月祁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我挣脱了起来。突然,只觉得耳朵一痒,这个变态……这个变态竟然饶有兴趣地舔舐我的耳朵!
被视若无物的安启元顿时醋意大发,夺过陈平川的剑便向嵇月祁刺来,嵇月祁怎是束手就擒的主儿,他将真气聚集到指端,迅速点断了长剑,又夹了那断剑反手一抛,安启元身形一滞,右肩已经中剑,登时血染长衫。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重伤安宁公子!”陈平川扶助好友又是气愤震惊又是忌惮人家的武功一时也不能冲上去做为朋友报仇,四周的侍卫虽然剑拔弩张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血腥的气味蔓延开来,四周突然涌起一股杀气,嵇月祁微微一愣。
“哈,原来这小花馆里也有藏龙卧虎,啧,可惜我势单力薄,小美人,我还会来看你的!”嵇月祁大概没有做什么准备就到觅梦居来了,所以顾不上对我的调戏,匆匆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之后破窗而逃。
“主子,您没事吧?”原来是吴徊回来了,有青龙、吴徊这两个以实力见长的高手存在,连嵇月祁也不敢久留吧。
“我没事。”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腰也很酸疼,尽管我知道我这张脸比较惹目,但我毕竟是个皇帝,没有人胆敢对不敬,更别说对我我动手动脚了,如今遇上这可恶的没有廉耻的赤卫世子,白白被吃了这么多豆腐,我是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
生气归生气,眼前被刺的安宁公子却不知如何收拾,差人去找了医生过来,又让德先生腾了间房间给他养伤,最后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的纠缠,回到房间里解开衣服一看,被嵇月祁掐德地方已经青紫了,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变态到极点得世子碎尸万段。
隔天,东海王总算有了动作,他在城下搭了个台子,张贴出招驸马的公告,青龙得到消息很快便复制了一张公告回来,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东海王郡主招驸马的方式竟是歌舞比赛!还要求求亲者必须亲自上场。这下所有备了大礼而来的人的傻了眼了,文才武略也派不上用场,惟有舞台上见真章。
“这东海郡主还真有趣,竟想出这种主意来,不过这样也可以避开存心要吞并东海的野心家,东海郡主这样做无非是不想做政治的牺牲品。”放下公告我有些怅然:“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白跑了一趟,我又不会歌舞,只好打回府了,也好甩掉安宁公子这块牛皮糖。”
看我神情黯然,青龙欲言又止。
“青龙,你想说什么?”我问。
“也许属下可以去试试。”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我有可能在所有人口里听到这句话,但却很难想象这句话出自青龙地口中。
“先不说你娶东海郡主做什么,你……你会跳舞吗?!”开什么玩笑,青龙因为练武而孔武高大地身材加上十分有男子气概的硬挺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跳舞的料。
“主子忘了么?赏花大会的表演,是我替你上场的。”
“你?我记得那天明明是白虎参加的啊!”
“白虎路上发现了尚韩世子,二话不说就去执行任务了,我只好替上。”青龙老实地说。
“难不成这几天总来找德先生要我的牌子的人是你招来的?莫名其妙多了些追随者,我还在纳闷呢!”我又上下打量了青龙一阵:“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舞蹈?跟谁学的?”
“我是素妙仙的儿子,小时侯我在她的指导下,受过很正统的舞蹈训练。”
“素妙仙?!”我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仔细一想,竟然是天下第一舞伎,玉簪的师傅!“既然如此,机不可失,我们去参加!”
虽然新发布的公告断绝了无数竞争者的希望,但是东海城却越发热闹起来了,因为一舞招亲可比其他招亲方式精彩多了,不少原先的参与者都变成了观众,围在舞台下翘首以待,想要看看东海驸马会是怎么样舞艺高手。一时间东海城内的客栈纷纷告急,可是好奇的游人却仍旧源源不断地涌进城来。
杨逸德帮我们租了个视野良好的看台,又帮青龙报了名,我和吴徊坐在看台上目光四处梭巡着,竟发现了白虎。与白虎挽着手的,应该就是尚韩世子了,尚韩世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倒还端正,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看起来有几分诙谐。
“乐伎帮都准备好了吗?那首曲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