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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眨了眨眼睛:“你做吧,既然我都要死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
“你真的愿意?”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白王点了点头,眼中竟有几分羞涩,遇见白王这样的眼神,我的心极速收紧,炽热的火焰在我的心里快要迸发出来,我按着白王的肩狠狠地吻了他,舌头探入他的口中放肆地席卷了里面的空气。白王热情地回应了我,那一吻由热烈转变为缠绵,缠缠绕绕,盘根错节,我可以感受到白王在这个吻里边寄托的感情,那不可诉说出来的感情,透过一个绵长的吻到达了我的内心。
“皇叔,抓紧我。”我搂起白王坐在我的腿上,白王顺从地够住了我的脖子。
屋外是冬夜无边的宁静,没有人知道从白王的帐内传出的压抑的轻哼与喘息是在上演着什么。
天色逐渐转亮,白王翻了个身。浑身的酸疼令他皱起了眉头,然后他突然忆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急忙睁开眼睛,床铺的里边睡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蜷缩的身体被子只遮盖了下半身,乌黑的长发零乱地铺散在床上,掩映着一张心无城府的绝美睡颜。
白王拉起被子轻缓地给我盖上,又拿起我的手要放进被子里,突然,他看见了我的手背上一条黑紫色的线,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毒解开了?”白王喃喃自语,刹时他就明白了过来,用力把我摇醒:“晴霜!晴霜你没事吧?”
我缓缓张开眼,看见白王一脸焦急,这时候床帐被掀开了,王妃的脸赫然出现。
“你……你们……”两个俊美的男人赤裸地坐在同一张床上,那个画面暧昧到不用猜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妃阴沉地扫了我们一眼,放下了床帐。
白王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被老婆抓奸在床,急忙穿好了衣服,我只有一件长衫,很快便穿好了,看着白王手忙脚乱的样子,我觉得非常有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白王瞪着我想拿出点王爷的威严来,无奈遇上我戏谑的眼神,又羞愧地别过脸去。
下了床王妃已经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椅子上,她看见了我,眼里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猩红但很快便压抑了下去。
“晴霜公子,你的承诺呢?”
“毒已经解了。”我说。
王妃疑惑地拉起白王的手一看,那条黑线已经消失不见了。
“毒呢?”!她不敢置信。
“在我这里。”我举起了手。
“晴霜,那你岂不是会死?”白王望着我惊讶不已。
“我内力深厚,至少还能称个半年,足够我慢慢将毒逼出来了,换作别人的话,恐怕会当场毙命。”我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王妃,但是恐怕她一点都不会感激我。
王妃露出一个恬淡清丽的笑容,比起怒目相对更令人心虚,她转身出了寝宫,我亦不能从容与白王单独相处,只好说了句“我回别馆了”匆忙离开白王的寝宫。
刚回到别馆,就见龙秀兰飞也似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晴霜哥!我哥哥中毒了!”
我吓了一跳:“他们不是没吃点心吗?”
“不是点心里的毒!刚才二哥在前厅商议,突然昏了过去,医官诊脉后说我二哥中了毒。”
“难道有刺客?”我站起身回房拿了药箱,“我去看看。”
“嗯!”龙秀兰破涕为笑,领着我往龙怀夜住的梅园走去。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坏事。到了梅园,我看见龙怀夜昏迷在床上,一诊脉却发现他体内真气四处流窜,十分不平稳,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七窍流血而死。我想也没有想地将他扶起来,让他背对着我坐在床上,透过双掌缓缓将我的真气透入他的体内与那股乱流相抗衡。
那乱流渐渐被我的真气裹夹着有序地游动了起来,突然,我觉得我的真气正在以十分迅速的速度流进龙怀夜的体内,仿佛是被强行吸了进去。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侧立在门口的王妃和龙秀兰,我一下子便明白了。王妃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只是龙秀兰的背叛令我有些怅然。
终于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龙怀夜,可是我的真气几乎丧尽了,师傅死前渡给我帮我提升了六十年功力的真气全数被龙怀夜吸走,没有了真气的保护,送欢草的毒迅速在我体内扩散,不出三天,我就会死。
龙怀夜爬了起来脸色茫然,看来藏剑族的吸功针是王妃趁龙怀夜不备私自施用的,不是龙怀夜自己要来夺取我的功力。想到这一点,我总算有点安慰,看着王妃那清丽而可怖的笑脸,反倒轻松起来。
“来人!把他关进地牢!”王妃唤出埋伏已久的士兵将我拖了起来,看来王妃笃定我会傻傻地自投罗网,而我也确实没有令她失望。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关押晴霜?”龙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架了出去。失去功力的我比平常人要虚弱许多,四周的空气刹那间变得酷寒无比,那骤然袭来的寒冷穿透我单薄的衣衫,我几乎无法抵挡任何一丝凉风的吹拂。
我被两个士兵架着,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冰凉,抬头一看,天上有白色的东西落了下来,那是雪,我在长白,真正看到的第一场雪。
被投入地牢的时候,我回头对那两个士兵说:“能帮我拿几件衣服来吗?”
那两个士兵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转身就走,我只好放弃了这个妄想,抱着胸瑟瑟发抖,找一个角落蹲了下去。
“晴霜公子。”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抬头一看,与我关隔壁的竟然是蔡阳郡主蔡如嫣。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已经冻得唇紫脸青了,根本没有兴致同她交流下狱感受。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让我猜猜——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救了白王和王妃?我没看错的话,你手背上是中毒的标记吧?”蔡如嫣十分得意,又面带怨恨,“你害我计划失败,中毒那是便宜你了,幸好王妃帮我出了一口气,你变成这样……藏剑族的吸功针滋味还不错吧?”
我缩了缩身体更往角落里靠,管她爱说什么呢?间谍、奸细、诸侯争霸、阴谋诡计、爱恨情仇,这世上的一切都在我冻混沌的脑海中迅速地缩小了,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我唯一能明确感受到的就是冷,我的手脚很快都不听使唤了,我在心底慌忙和我依恋的那些人告别。白王,我把命给了你,希望你能活得很好;怀夜,我把我这三年的努力给你,算是朋友临别的赠礼;扶桑,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留给你,那条狐毛毯子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天冷的时候那条毯子是很好的东西。
但是,我从未能见得一面的母亲,我那三个娇俏可人的宫女,还有那我猜也猜不透的玉簪。她们将会怎么样呢?为她们,我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正当我陷入复杂的思绪时,外面突然来了几个士兵。
“王妃要提审蔡阳郡主。”带头的士兵说。
“王妃的信物呢?”狱卒问。
士兵拿出了一块玉牌,正是王妃常年带在身边的东西。
我看见蔡如嫣不知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噗”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好!她自杀了!”一边的士兵大叫:“快!快把她弄出来!”
狱卒一看吓了一跳,赶忙拿出一捆钥匙,灵活地拿出了其中两根。原来关押蔡阳郡主用的是并蒂锁,这种锁要两根一起才能打开,如果不熟悉的人要开锁,光对钥匙恐怕对到监狱被包围个通透也不能打开。
锁一打开,那狱卒就倒了下去。那些士兵将蔡阳郡主扛了起来,我才明白他们是蔡阳的内应。我突然来了力气,站起来喊道:“请把我也救出去!”
我的牢房不比蔡阳郡主那个,只是用一条链子圈住了门,那些士兵犹疑了一下,看我同蔡如嫣关得这么近,以为我也是内应,便顺手砍断了锁链把我带走了。
外面白雪纷飞,蔡阳的死士与长白的士兵正打得不可开交,大家掩护着蔡如嫣,同时掩护着我冲开包围圈往城外奔去,城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场异常凶险的血战后,寥寥无几的士兵带着我和蔡如嫣逃出长白城,城外早已有马匹接应,跑了很远,确定长白的追兵再也追不上的时候,我和蔡如嫣才被放下马来。
士兵给蔡如嫣灌了药水,蔡如嫣苏醒过来,神清气爽的样子。忽然她看见了我,脸色马上沉了下去:“你?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巴眨着眼睛,抓紧了刚才一个好心的士兵给我披上的大氅生怕被她夺走。
蔡如嫣瞪了我一阵,拍拍身上的落雪让人牵来马匹,“算了,反正你也活不过两天,逃出来就逃出来罢。”
她率领着众士兵雄赳赳地驰马而去,根本看不出前两天她还素手纤纤做了一堆核桃饼。
不知道,龙怀晋爱上这个女人的结果会怎么样。
我回过头去,长白城早就看不见了,茫茫大雪中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我呼哧着热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上,我走的方向是蔡如嫣他们走的方向。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但他们绝对不会去长白城。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毒发身亡,不知道我的尸体会不会被大雪覆盖,等到开春才被人发现,或者,还没被发现之前,就成了野兽的一餐。
不远的林地上空升起一道炊烟。是猎户还是平民的小木屋呢?如果我去借个宿,不知他们会不会拒绝。
寒冷和饥饿迫使我不去考虑会遇到什么,我艰难地走向那片林地,穿过树林,看见了一座简单的小木屋。木屋的门开了,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少女,当我看见那个少女的脸的时候,我的心简直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那是陪伴了我多年的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一个人——小蓝。
惊讶过后我仔细观察了那座木屋,木屋旁有一个马厩,拴着几匹精壮的骏马,我马上明白了那些马是诸葛世家的,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卞诸侯国的。而小蓝,没有悬念地是诸葛轩炎的人。
我在贴近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那是师傅教我做的,担心这张面具做得不够精细,我又拿出一个师傅做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伤疤贴在了面颊上,再把人皮面具覆盖在上边。现在这张脸,估计白王也认不出来。
“姑娘。”我伸手向小蓝摇了摇。
小蓝看见我,有些疑惑地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我被土匪打劫了,他们刚刚骑马从这里经过,就把我扔下来了。”
“哦?”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
“我现在又冷又饿的,能不能到您屋里借点水喝?”
小蓝犹豫了一下,“好吧,进来吧。”
进了屋子,那房子里果然坐着两个看起来眉目不善的男人,他们看见了我似乎有些不高兴,小蓝急忙向他们解释我是来借水的,他们才转过身去窃窃私语。
屋子里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着,温暖的炉火似乎把寒冷都屏除在门外。喝下小蓝递给我的热水,我的身体终于有了点暖和的感觉,再看小蓝,我发现小蓝竟然梳了一个只有已婚妇女才会梳的发髻。难道她在这三年里已经嫁人了?那玉湖和茵梦这会儿又怎么样了呢?
我强压着想上前询问的冲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小蓝。
“你住在哪儿?”小蓝问我,“我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