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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千瑶吐出腹中积水渐渐缓过气来,周容才一挥袖子,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周允,给我找人好生看著他!我先回雅阁居,只要人没死就不要来烦我!”说完便甩身走人,再是没多看上千瑶一眼。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周允蹲下身接过已苏醒过来的千瑶,唏嘘著摇头道,“少爷最恨的就是别人寻死寻活,这样做只会遭少爷厌恶罢了。”
千瑶微微抬起身,遥望著周容离去的身影,双掌张开紧紧扣住地面,几欲将五指磨出血痕,仿佛是平息了很久,他才扬起嘴角,幽幽的声调让人无法辨其哀鸣,“活著让人厌,死又死不掉,这是硬要逼我选一条路走麽?好!好!好!我就称他的心如的意!我就不信,我千瑶用爬的还爬不进他心里去!”
次日一早,周容刚睡醒便得周允禀说千瑶想见他。
周容懒洋洋地和琴言用过早膳,这才不紧不慢的步入玲珑苑,推开主屋的门,果见千瑶梳妆干净,著一身淡青色宽襟长衫,将两侧长发拾起几撮盘於脑後,细致得叉著一支银铸的梅花扣发簪,露出玲珑秀致的五官,端坐於红木镂空雕花圆桌前,看不到昨夜里头的半点狼狈和苍白。
“你找我?”周容在门口顿下脚步,仔细打量了千瑶一周,这才满意得踏进屋子,回手合上门。
“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留在玲珑苑。”千瑶张口缓缓叙述自己的决定。
“哦?”周容摸著下巴笑著眯起眼,可突然间却又收起嘴角的弧度,冷冷道,“我周容不会将无用之人留在身边,你可明白?”
“明白。”千瑶却突然扯开笑容,一双单凤眼拉得细长细长,直到看不清眼底的丝毫情绪 “只是,如果哪天你爱上我了,後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爱麽?”周容看向千瑶镇静的表情,冷言道,“你凭什麽认为我会爱上你?”
“我昨夜个就清楚了,就算是用爬的,我都要爬进你心里去。我就不信会比不上别人在你周容心里的分量!”
“呵,昨夜个没死成,到是变得更倔了。不愧是我当初一眼看上的人。畅春园那麽多小倌我偏偏对你另眼相待,就是爱你这烈性儿!”周容伸手捏起千瑶的下巴,看著他不著痕迹的神色,心情大好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告诉我你不是废物,而是我周容手中绝不能舍弃的一把利器。”
“周容,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商人麽?”千瑶流转眼中光眸,纤纤一笑,将自己从周容手中挣脱,撑起胳膊反手托住自己腮帮子,“那晚仇公子对我说,你会将我送予他,不过是想利用我博得他好感从他身上套消息而已。仇公子还说了,‘你家主子哪是什麽简单的商人,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噢?他真这麽说?说来那晚他的确是喝多了。”周容笑著揽过千瑶肩身,“看来,想多留他几日都不成,瑶瑶,你说我该怎麽做呢?”
“爷怎麽说千瑶便怎麽做。”千瑶顺从得窝进周容胸口,“千瑶既然选择留下来,便是什麽都想想通了。”
“瑶瑶,怎麽改口唤我爷了?”
“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我再唤你‘容’,不然,你就只是千瑶的‘爷’。爷,你也别喊千瑶‘瑶瑶’了。千瑶听著心里头都发酸呢。”千瑶伸出手背捂住嘴咯咯一阵轻笑,随即抹去眼角的泪痕,用微弱的声音自语道,“就当千瑶做了个梦吧,梦里头是容和瑶瑶,梦醒了便没有那个瑶瑶了。”
周容听得此番言语不自觉收紧手臂,随後应允道“我答应你便是。除此外,还有别的要求麽?”
“有。”千瑶换了个姿势,重新贴回周容怀里,闷著声道,“爷,我想回一次畅春园,我要见季清。”
“见季清做什麽?”
“千瑶本是男儿身,除了陪爷上过床外,当真还不晓得怎麽用这副身子去服侍别的男人呢。所以,这好歹也得跟畅春园的头牌讨教讨教不是?不然又怎麽帮爷做事?”
“好,我让周允去安排”
“谢谢爷。”
“其实。。。”周容想了想,又转口道,“你也不必刻意去学那些。”
“怎麽不必呢?不然千瑶要怎麽爬进爷的心里呢?”千瑶伸出食指戳了戳周容心脏的位置,“爷,等这个位置有了千瑶以後,你说,你会不会也会疼那麽一下下?”
“千瑶!”周容皱起了眉,拉下千瑶按在自己心脏的手掌。
“嘘!”千瑶将手指竖在周容唇边,“爷什麽都不要说,千瑶明白,爷不会爱上千瑶的。”
千瑶伸直上身,抬起手臂搂住周容脖子,贴上他头颈深处来回磨蹭,”爷不会爱上千瑶的,呵呵,爷不会爱上千瑶的。”
一声声喃呢,如同诅咒,在千瑶酸涩而无力的音调中,一点点渗透进周容心里,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心头微颤,只是很渺小的感触,也不过转瞬即逝,他以为自己是记不住,更是不会在意的。
而很多很多年後,每每想到这一日千瑶的话,周容的心,便是撕裂的,寸寸断肠,却痛而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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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一尘缘 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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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千瑶要见季清,这不仅是周容想不到的,更是季清万万料不到的事儿。
当看著千瑶款款走进他的厢房,季清头一次瞪圆了眼将千瑶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是摸不准原由,只能再度眯起那双充著一潭盈盈秋水的桃花眼死死盯著千瑶。
“听小容爷说是你主动要见我?我并不记得我们交情好到足够把酒言欢又或者秉烛夜谈的地步。”季清双手抱胸斜坐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语气依旧不痛不痒,透著几分庸懒和冷肃。
“我找你是因为伶清。”
听到千瑶提到死去已久的伶清,季清不仅皱著眉露出一脸鄙睨的姿态,“好好的提个死了那麽久的人做什麽!”
“伶清死前曾跟我说过,若有一天活不下去了,就来找你,他说,你总有办法让我活下去。季清,我要活下去,你教我。”
“哦?伶清真的跟你这麽说过?”季清掩嘴轻笑,伸出手指点著千瑶的额心道,“我要真有这通天动地的的本事,他伶清又怎的会死?”
“那是因为他不想活了,一个人若没了生的念头自然是谁都救不著的。可我不一样。”千瑶绷直身子略微前倾,双眼中尽是一片倔强和刚毅。
季清收起笑,食指勾起千瑶瓜子儿般的下巴,一双眼冷冷清清,看不到一点儿温热,“我还记得,当初伶清刚踏进这畅春园时也是这般坚韧的,可最後呢?也不过说死就死,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那股子想生的执念。枉费了我。。。”说到这,季清闷闷得哼声,像是不愿再多提过去,只转口道,“千瑶,你今儿个想生,明儿个呢?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去死了。”
“可是,现在的我只想活著。我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我不甘心。季清,帮帮我,我不想自己熬不过以後的日子。”
“帮?我凭什麽要帮你?”季清咬著手指嗤笑“你抢走了我最大的主客我还没怪你呢,到要帮你了?说的什麽话呀!”
“帮我!”千瑶紧抿下唇看著季清,半分都不曾移开自己的眼睛。
“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季清不干示弱的回凝著千瑶,嘴角荡漾开无边的冷笑,甚是无情。
“伶清说的,你是好人,若有过不去的坎,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季清听得此言却是不说话,别过头去看向身边锈著牡丹锦图的大红棉被,垂下的眼皮隐隐有些颤动。
“伶清还说,‘你别看清哥哥平日里嚣张刻薄,一副止高气昂的样子,可是,他的苦,更甚於你我。他虽不与人亲近,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够了!”季清一声轻喝打断了季清的话,“我说过不帮就不帮,你的事我无能为力,请回。”
千瑶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双手携起衣摆,扑通双膝跪地,却抬起头看著季清,“我知道,你向来看不起动情的小倌,爱上周容是我自作孽,我认了。可是我不甘心,凭什麽爱的人是我,痛的人也是我。我也要他爱上我,我也要他与我一样狠狠得痛。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季清,帮我,教我怎样用这身皮囊挤进周容的心,教我怎样才能站在与他一样的高度,教我怎样才能让他彻心彻底地痛!”
“千瑶,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我到是给你搞糊涂了。”
“爱,爱到了极致,所以恨。”千瑶五指抓紧地面,双眼瞠明,脑海中一幕幕重现,畅春园的初遇,玲珑苑的深宠,中秋夜的执手,然後,画面徒然腥红,雅阁居里周容抱著琴言对他冷眼旁观,湿冷的湖边他漠视他的生死离去的背影,一重重加重的浓烈几乎压得千瑶喘不过气,他甚至还无法适应一瞬间从天上掉入泥沼的改变,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猛,在他尚未从梦中清醒,便已是一身冷瑟从头透彻到尾,让他无所适从却又不甘心得挣扎而陷入了深渊,“我想知道,如若这恨又到了极致,又将变成怎个模样呢?”
季清看著千瑶的视线忽然变的模糊,他几乎以为看到了个过去的自己,倔强得爱著,也决绝的恨著,可是到了最後,又能剩下什麽呢?
事过境迁,当心里的人变得模糊不堪,唯一留存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些零星的片断,和半梦半醒时的惊乍和眼泪。
而千瑶呢?他是否会与自己一样,到伤痕累累无处可伤时才能真的放下一切?
季清一眨不眨得看著千瑶慢慢握成拳的双手,终是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便是,但是,你也要应承我,无论以後自己变成了什麽样子,都不许说一句後悔。”
“我不会後悔的。”千瑶直起身,双手趴在季清膝头,重重得点头。
这一夜,千瑶留在了季清的屋内。
当季清进入千瑶体内时,他仅仅只因为不适而疼了一下,待缓和後,季清才开始抽动,或疾或缓,或深或浅,以各种姿势引导著千瑶来配合。
“腿再张开些,对,就这样。记住,腰要微抬,随著我的幅度上下轻摇。”季清拖起千瑶的腰,低哑的声音仍旧保持著冷静,看不出一点陷入情欲的痕迹。
“手臂要攀紧我的背脊,很好,用点力”季清稍稍拉开自己与千瑶的距离,又补充道,“这个时候你要看著对方,不可以闭眼,记住,半眯半睁,眉目要含羞,但眼光不能躲避,还有,要偶尔贴近对方耳侧低喘,呻吟声不可太大,不然就太假,让人觉得你放荡,也不可以不发声音,那会使得对方觉得无趣。”季清每动一下便说上一句,直到将千瑶拉过身子,调转方向让他跨坐在自己腰上,才停了声,拿过枕边的丝帕替千瑶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和眼角泛出的泪水。
“还能继续麽?”
“可以。”千瑶趴在清身上,喘著气试图平坦自己的呼吸。
“那好,现在,换你自己动。”季清抚摩著千瑶後脑勺的头发,像是鼓励般又拍了两下。
“我。。。试试。。。”千瑶坐起身,一手撑床,一手借由与季清的相握而支撑,开始上下摇摆自己的身体。
“千瑶,放松。要将全身的敏感度都集中在那里,控制好呼吸,有起伏的去扩张和收缩。”季清皱著眉,忍了忍苦笑道,“周容算是疼你,竟从没让你主动服侍他过,连这个体位都不会。”
明显感觉到千瑶身体忽然僵硬和停顿,季清又道,“怎麽,一提他你就不自在了?在床上要专心,这点也要改!”
“恩”千瑶拖著长音,伴随著呻吟应了声,继续顺著季清身体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