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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少爷回去吧。”将长剑收回腰间剑鞘,男人拍了拍跪坐在地的男人的肩示意他的话就此打住。转而眸子对上孩子,淡淡的躬身请求。
“……”孩子这次竟然很安静,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的左手却在青流的背后攥得死紧直泛白了骨节,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那微躬的身形在他的眼中显得尤为刺眼。
“滚。”代替孩子回答的是青流,他的眸阴霾深层,有一些之前从未闪现过的情绪藏在那里,抬手简单的替孩子理了一下被扰乱的发。
男人淡淡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情绪似乎有一时的失控,但是又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变换回去,再抬首时已不见了那丝曳恸。
“二公子,少爷必须回去,即使是您也无法阻止,就算我们五人此刻回转了,大公子依旧还是会派其他人来请少爷,届时便没可能如此客气了。”
“哼……”
男人没有料到的是青流笑了,那微扯的嘴角像是他刚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好笑。
在场所有人都在吃惊,青流的这个笑让他们回想起了从前,这个记忆太熟悉,熟悉到仿佛就在昨日。
一只手扣上男人的喉咙,指甲已经划破皮肤刺入肉中,深重的腥味散入空中,男人连一声喘息都来不及就被迫脚尖离地,手后知后觉的覆上扣住自己命脉的手臂,脸部逐渐因为缺氧带上了红润,眼睛只能望向天空中,生命也就如那白云漂浮而过,那般简单的流逝……
“爹!不要!”
青流从不知名的情绪中回复,看向怀中激动的煞白了脸的儿子,良久,慢慢地松开了手。但同时他又凑近男人耳边,用着极轻只有两人才能知道的声音说:“蓝魄,忘记我最讨厌的事了吗?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就是方才差点死亡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句对蓝魄来的冲击大。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头上,他瞠大了眸不敢置信的望着已经退到原处的青流。
……
“哼,威胁我?蓝魄,杀无赦。”月影下,那一抹光还是刺眼,蓝魄看着立在檐上的主子低下逾越的视线。
“是,主子。”
……
不停地,一天一夜一直的重复着抽插戳刺的动作,就是再好的武功也禁不住疲惫,等到最后一人倒下时,蓝魄气息不稳的回到青流身边。
望着眼前被漫天大火覆盖的宅,蓝魄望向一脸淡漠的主子,还有主子怀中所抱着的婴孩。孩子在这样的烟硝中却居然没有任何不安,扒着青流的衣襟笑的开心,而他的主子也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情。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但虎毒尚且不食子,更有传统只有诞育过子嗣方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而蓝魄知道,青流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牢笼,他不会停留一步等他追上,他的主子永远站在最耀目的地方,而他永远只是他光中的一个影子,但是他也永远不会放弃追寻青流的目光,那便是他一生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蓝魄神情有些恍惚,他是如何背叛的青流恐怕青流也并不在乎。他知道,对于青流来说,不管是何理由的背叛他都不会原谅,所以他从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将他的主子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再没打开。
刚才的那句话并不像是一个失忆的青流所能说出的话,失忆的青流不会也不可能记得他的名字。
蓝魄小心翼翼的望向青流的眸,深邃看不见底的墨色瞳仁透着一种柔和的光晕,光晕下掩盖的是呼之欲出的本能,邪气凛然。蓝魄咽下一口唾沫,他并不清楚青流有没有恢复记忆,但他肯定这个眼神只有当年他的主子才有。
“青一,再不决定是想我帮你解决吗?”退回原处的青流的眼神并没有从半摊着跪在地上的蓝魄身上离开。
严厉中夹杂着一丝威胁的口气使得孩子的身形顿了一下,他游移着不肯看向蓝魄的视线也终于被迫停留。
“师父,我不会再回去,告诉青璇,那个位子我和爹都没有兴趣,请他自己坐吧!”
终于,连唯一的联系也切断了,终于再也无法到达了。蓝魄的内心流下了身为男儿的最后一滴血泪。从此天涯不相思。
“走。”话已至此,还有何可说,红冉一个挥手怀抱着绿素先自退去。
另外二人也随红冉而去。只有蓝魄望着青流久久不肯离去,最后他正跪下低低的叹了一句。
“主子……保重……”音落风起也不知青流有没有听到,刘海遮盖了他的面部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眸子微透出清冷的光。
天变得很快,原本闷热的天气此刻被黑云压抑,空中也响起了阵阵虚雷声,隆隆的。
封以行,花见令,柳浪,封以可四人心中都对刚才的幕幕留有一丝心悸,天气的变化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内心的风起云涌,特别是封以行,他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青流。
这个青流的眼神熟悉到让他崩溃,他其实并不希望青流记起什么,私心的他甚至希望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他。
就在这时,真正只有一瞬间的变化。青流怀抱着青一轰然倒下,谁都来不及反应,只有青一闷哼了一声,幸好青流是往后倒,青一被抱在身前,只是因为扯动之间才产生了痛楚。
“青流!”刚还恍神的封以行一个箭步上前将青流的身体半抱起,花见令等人也靠将过来,封以可将青一从青流身上抱起。
“爹!”青一从震荡中清醒过来后显得很激动,他甚至差点脱出封以可的手。
在这时候,一直被众人忽视的雨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下,打在身上还带着一丝痛感。
“以行,这样不行,我们得快点找个地方躲雨。”花见令还是此刻头脑最清楚的,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地界虽然四周环树,但要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岩洞却也应该不难。
马车是零散了,马的神情也有点恍惚,但是带几个人应该还可以行走不远。
就这样六人还是坐上马车,车板上封以可查看着青流的状况。他皱起了眉,这样的脉像他从未见过,奇异的让人惊叹,这根本不是一个活人的脉像,也可说这是一个活人不可能有的脉像。青流血液的循环速度非常缓慢,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所有的指向都表明这个人在一段时间内停止过身体的一切机能,这也可以说青流的确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他现今的脉像又说明他这八年间是以着一种极其缓慢的自我修复来形成的现今这种状态,就像重生,如凤凰一般从死去的那一刻涅槃重生。封以可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他无法理解自己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收回手,不敢再去探那脉搏。
“怎么样?”
可是偏偏有一大一小是死死的盯着他看让他没有办法不去回答。
“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累了。”的确按着刚才所探得的脉像,并没有什么问题,脉像平稳,问题是那个脉像不是正常人的脉像而已。
青一紧紧的盯着青流,或许他此刻的内心是封以行等人无法理解的,他比他们了解的太多,他甚至比现在的青流了解的更多。青流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大多原因都来自于封以行,但青流不会离开封以行,所以或许是该有所行动了。他的右手臂还隐隐作痛,此时想些什么真的是太困难,不过对于封以行他们而言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他能做的反而多了很多可能性。
总算在大雨倾盆而下之前众人找到了一处突出的岩石,虽不是岩洞但怎么说也可以避下雨,岩石很大,容纳他们几人还有余。众人在此时不愿分散,都聚在一起,天色昏暗即使还没到傍晚就已经漆黑一片了,好在岩石下有一些细小的枯枝还能供他们取个小火。
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恒久的沉默,空气中不止有雨水打湿土地的腥涩还有无限的压抑。封以行半抱着青流靠躺在岩壁上,青一在他的一侧半趴在青流的腿上平复伤口的顿痛,偶尔抬起头看看青流有没有清醒,然后低下头继续休息。
花见令眼帘闭合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天来事不断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他的身上也有几处刚才留下的伤口好在并没有很重只是轻伤,那五人的武功放到当今世上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了,与封以行打成平手的那个麒麟刀更是厉害,花见令与封以可两人联手与封以行对打也不过就是个平手。但是那把长剑不知道为什么却给花见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个叫蓝魄的能感觉到他的武功并没有全部显露,他的招式因为孩子的缘故总是留了一手并不带杀意。
花见令故作无意的向青一瞥去一眼,这个孩子甚至比青流有着更多的谜团,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孩子并不如他表面那般的无害和简单。以后的行程中或许是该好好注意一下青一的动向,毕竟他并不像青流一样,青流有一个封以行可以约束,不论是什么事青流绝不会背叛封以行,就这一点而言青流如果恢复记忆一切事情或许就都可以解决了。
柳浪帮着封以可包扎着伤口,他伤的比较重,护着青一让他打斗的非常辛苦,而他的武功也没有花见令好,手臂上淤青满布,后背上一道勾爪嵌入肉里很深,能够看到翻起的皮下红色的精肉。柳浪皱着眉帮封以可上药,缠上从衣服下摆撕下的布条,绑紧。
封以可何曾受过这样的伤,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众星捧月被呵护的对象,但是坚强的封以可在上药时没有哼上一声,他是个男子汉,保护弱小是他该做的,这一点痛并不算什么。只是他的面部表情却还是泄露了他此时所承受的痛苦,面色苍白的娃娃脸上那双原本丰润的双唇也泛了白,紧紧闭合着的双眼有些轻微的抽搐着。
封以行没有时间顾得上封以可,他承认此刻封以可对他来说竟然是比不上青流的重要。青流就像累了睡了,呼吸均匀,原本上扬的眼角此刻柔和了下来,有着当年的影子却又和当年不同,成熟稳重的面部轮廓如果不是因为烙印在心底深处实在太熟悉,八年再见封以行觉得他大概会认不得这个男人。
“……”
“青流……?”封以行看着青流闭合着的眼帘下眼珠微微转动,不禁紧张的轻轻唤了一声。
青流越渐清晰的视线中倒映着无数张人脸,他并没有完全清醒,他很累,头很痛身体却没有知觉,就是之前发生过的事在他的脑中也并没有留下任何情绪,就是做了一场梦,他被迫记起一些关于从前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很痛,在柳浪去到月半沟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曾记得,回过神时见到的便是怀抱孩子而来的柳浪。青流没有力气说话,他只是微眨了下眼表示他没有事。
“爹……”睡在青流腿上的青一抬起头看了一眼稍稍清醒过来的青流,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青流眼微转动,朝着青一的方向看去,青一睁圆了眼眼底是担忧,青流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同这个儿子交流但是两人的默契却是超出了言语,总觉得一举一动都能被理解,青流合上了眼帘不再有动作,青一看了一会也就重新趴回他腿上继续把脑袋埋进他的腿弯中休憩。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封以行眼看着两人的交流一语不发,他的脑中很混乱,从青流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的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