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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被蛊惑,封以行一把将青流拽起压倒在了梨花木所雕筑的圆面玉台八仙桌上,狠狠的扣上青流的下颚,噬咬般疯狂的吻了上去,间或牙齿相碰两人也无所觉。舌与舌缠舞着似乎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东西,食不知厌。莹润的丝线霏靡的淌下,一直沿着嘴角下颚的曲线蜿蜒滑过锁骨,带上一层薄薄的琉璃。
封以行开始不满足,于是他急躁的扯开青流束紧的腰带,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倾注到他身上,他因为欲念而泛起微熏的脸庞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手迫切的拉下阻碍着动作的衣物。
青流喉间溢出一声浅笑,真的是没有带上任何感情,只是似有若无的叹息。指尖深入封以行的发间将束在后的锦缎打开,墨发散开,绕在两人之间,牵连着怎么也分不开。
湿滑的舌跃上胸膛,啃咬着那精实的肌肉,一月不见这具身体也居然多了几两肉,摸起来的手感好上不知多少,颇具弹性。那半挺立的朱玉被缓缓包裹进温热湿润的口腔,内壁辗磨过那顶端为青流带起一阵酥麻,他原也清润的眼睛此时也淡淡的覆了一层薄雾,留在封以行发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揪紧,封以行吃痛的抬起正在动作的脑袋,向上俘获青流微张着的唇瓣,吮吸舔舐着。
两人互相拉扯撕咬着,气氛暧昧在空气中让人迷惑恍惚,只有唇舌交融缠绕时所发出的啧啧声。
眼光迷离的封以行退开那太过诱人的唇,莹莹闪烁在瞳中的是青流淡淡扯起的嘴角,敛去一分戾气之后的温情。
“青流……”封以行干渴似的舔了下唇,将青流带起抱进怀中,偏唇流连在那耳廓边,温湿的气息拂过带起一阵微熏。他手掌自下而上从内襟中探入,抚摸上那宽阔的背脊,沿着脊背弧度继续下滑,越过毫无赘肉的腰背窜去裤中,紧实的臀瓣因为坐着的缘故而绷紧没有了原本的弹性。渐渐的,耳边传来青流终于紊乱了的气息,封以行心间微动,手继续往下深入,溝壑深邃而富有吸引力,中指被挤压的瞬间封以行的自制力便几乎崩溃,但当他想继续下去时,突如而来的一人却打断了他们的情事。
“青哥!”这一嗓门真正是惊天动地,门被大力的推开,更是因为力道太大而发出巨大的咚声,外头进来一人,墨紫色短襟衫显得干练,脸上带着一丝郁闷,是在和花见令聊的无聊再不想应付他了而跑来找青流的燕邪。
直到燕邪看清在面前的景象,下一秒他即刻关上了门,脚步不停快速的往回走,正遇上前来追他的花见令。
“燕兄?”
只是燕邪似是看不见他一般步子一步也不停留,直直的朝自己被安排的房间,一溜便钻了进去,把花见令有些莫名其妙的留在了外头,任凭他怎么叫喊都得不来任何回应。叹了口气,花见令走开了去,他有想过去看看封以行和青流两人的谈话,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但想想刚才燕邪那一张变幻莫测的脸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这是燕邪此生第一次遇到能如此冲击他的事情,他一向不羁,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惊讶到什么地步,可是刚刚的那一幕着实让他吓得浑身发抖。是青流唉……是那个青流唉!!!
“肯定是赌了三天脑子坏掉了……”燕邪抬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他突然好想眼睛赶快烂掉,记忆赶快碎掉。面色铁青着,嘴角微搐,胃里似乎有一种翻搅的感觉。给他最冲击的并不是两个男人在做那档子事,而是……那个青流竟然躺在别人的下面唉!!!天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这当然是突然插出的序曲,但当门被再次掩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的气氛也果然还是产生了一点变化。封以行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青流,似乎刚才有什么想法从脑中被略去了,想不起来。
暧昧的气息被门扉的一开一关所打破,略显尴尬,当然这种情绪是不可能出现在青流身上的。他皱了皱眉,可能是不满被人打扰,推开压在身上的封以行,兀自从桌上落了地。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襟来。
“咳……时间不早了,我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食。”干咳一声,封以行稍稍理了一下并没有太过凌乱的襟衫,微带一丝赫红色的面庞在打开房门时被镀上了一层昏黄,柔和了青流的目。
望着封以行远去的背影,那身影略显踉跄,不由得扯出一抹弧度在嘴畔,温和的,从未被人所见的。
也是不知在何时,昏黄的日开始渐渐下落,天边一片云霓暖的人心荡漾。红色中所有事物都被覆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就如另一种展现,将原本的姿态变作更加的妩媚动人。
明华殿的仆从们开始忙了起来,在花厅与后厨房之间来回穿梭,其间一盘盘珍馐装叠着美貌,璀璨在那圆面红木桌上,红木在周围点起的烛火灯笼下泛着暖色,更是衬得桌上那一大桌琳琅满目更为诱人可口。
“燕兄,不必客气,就当是在自家吧。”封以行作为东道主,尽显主人风派,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好教养,真正是吃着饭也美的让人犹如品着上好的陈酿,心醉的只能闭目。
“是是……”燕邪有点食不知味,尴尬的不敢直视封以行的眼睛,只得低头应道,筷子扒拉着手中的白饭,对着满桌的菜肴居然下不去手。
青流倒是对桌上的菜挺满意,筷子夹起那一道看似寻常的墨鱼寻珠,在碗中略一锭便放入口中。
“倒是和苏管家做的差不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苏管家原名苏木,八年前青妆山庄里封以行曾数次与之擦肩而过,但对这个人真正的了解也只有他那一手好厨艺。青妆的饭食全部都是得经过他手才能送过给青流品尝。只是,在当年年仅二十八的他也于那一场灭顶之灾中死于青流身侧……
苏木很照顾青流,待如亲弟。对于青流来说,苏木的意义与别人自然也是不同的,遗憾的是当年的青流只保住了青颜而保不住他。其实也并非保不住,而是那便是苏木自己的意愿,呆在青流身边,即使是最后一刻。
苏木的菜肴是青流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味道,也是封以行一辈子忘不了的味道,于是从青妆事件后封以行便开始寻找这个味道,也是找遍了天下才找出这么一人,巧的是,这位厨子居然也姓苏。
“封以行,把这位师傅请出来让我见见吧。”将筷子摆端在碗口,青流抬头看向封以行,心中略有沉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封以行看了青流一眼也没回声,一挥手立在一旁恭候的下仆立刻了然的一个瞻首转身便出了花厅,不消片刻又从厅外领了一人进来。
苏烈也,现年三十六岁,家里世代皆是厨子,此刻他身着一件翠色短衫,袖口挽起至上臂,裸露的肌肤有些病态的白,上面还有大片的汗水在往下淌,虽然三十六岁的面目显得年岁沉稳,眼角有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出的细纹,但依旧是眉目清秀的不像个厨子。
苏烈也看着面前的青流,一开始有一丝惊讶,随后是了然,是释怀,是安心……
短短的眼神交流,青流表示可以了,苏烈也随即也躬了个身便告退了。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短的几乎让人以为那苏烈也没曾来过。
“这样也好。”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是一片死寂,而居然也没人去深究青流的意外之举。
一顿饭吃的是五味杂陈,倒是不辜负了青流那一脸淡漠。
其实花见令一直都觉得封以行和青流是不相配的,因为两个人太相近,他们都是冷心冷情的人,特别是封以行,和他一起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青流到底看上了封以行的什么地方,可以为他做这么多,抛弃一切的爱他。不是封以行不好,但是论武功论才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与青流比对,他是一个另类。这样的一个人也居然会有平凡人的感情,还是如此炙热的灼烧人心的爱恋……
花见令的脑中不断的变换着片段,有关青流的记忆一片片浮现,似乎曾经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藏在深处,其实他一直以来都不相信青流会无意义的去喜欢封以行,他希望能找到那一个原因,这样的话,或许……
“我吃饱了。”燕邪好不容易将饭全部咽下,再也待不住般的起身逃也似的不见了。
“我也……”
花见令才不过说了个开头,只听椅子吱呀一声挪动开来,那是青流放下了碗筷,也没说什么便踱着步子也出了去,留下他们二人尴尬着。
花见令住在封以行这已然一月,从那青妆回来后他便住了进来,每日都会查资料,关于当年的遗漏的重要部分做梳理。但是似乎两人都刻意的不去谈论那一天发生的那幕事情背后的原因,或许是知道,一旦戳破了那一层薄薄的纸将带来的后果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罢。
天色已然在时间流逝中全部暗了下来。此刻月上枝梢翘,那朦胧似乎为大地披上了一件雪白的绒裘衣,美丽纯洁。不染一丝尘埃的盛放在这夜色中的木芙蓉显得清冷却妖冶。闲庭信步在这美色中的那个身影欣长伟岸,月色打下了他的影子垂在地上,拖得老长。与那树影缠绕在一起时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踱在那木制蜿蜒廊道上,向着湖中那座回廊亭行去,青流目光低垂着,根本看不清他的情绪。直到他在那亭中驻足,背靠在亭柱上向着那一轮圆月抬起了头。一抹似浓似淡的杀意现在眼里,寒光灼灼,若是有人见了这一双眼睛,怕也是要双腿打颤站立不能了罢。
突然,借着月光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了下来,速度十分之快,但青流也只是一个挥手便把来者抓在了手中,那是一只兀鹫,毛羽十分健康漂亮,在月色下反射出柔和的色彩。
兀鹫的脚爪抬起,青流自它腿上摘下一个青铜小圆桶,不知按下了什么开关,那青铜桶瞬时分开两半露出在里面的一张卷纸,卷纸被拿出、打开。
‘一切顺利’
只有四个字的卷纸被那兀鹫一口叼着,很快的吞进了肚子里,青流伸出手爱怜的抚过这不算小的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立马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这双手中被疼爱够了才又振振翅膀飞走,在回廊亭上空徘徊了一圈后一个箭疾没入了黑夜之中。
看了眼空中再不见飞影的踪迹,青流转身打算离去,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轻弱的脚步声,气息平稳由此可见该是下盘功夫一等一的高手。
蓦然一阵风过,带起沙沙树影,那脚步也近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怎的还不休息。”是封以行。
青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复而将转过的身体再次回转回去,望向一波涟漪荡起的湖泊。
“没有人陪,怎么睡?”
这一句调笑意味浓重,又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饶是封以行也不免思绪乱了一瞬。他在远处看见青流时他的手中正抓着那只兀鹫,等到兀鹫飞走他才走出来,他并不会开口询问那只兀鹫的来历,更甚者他已经猜到那只兀鹫的主人是谁。
连鹰教的顺影是个比青流更加神秘的人,他也只见过那么一次,还是八年前青流生宴时的事情了,封以行自小面部表情就不多,所以也有人戏称他为冻美人,但是他自己却没被人冻到过,除了那顺影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