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便够了……”
他永远不可能轻口告诉封以行,这样的事太过荒诞,甚至连他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那就是一场梦,到底在十五岁过了有多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更别说年龄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青流合起了眼帘,静默许久才复睁眼,只是那对眸子再次睁眼时已不见了一丝无奈,软弱,强硬的犹如整个天下尽在囊中。
“哼,接下来……天寻,别无视我,你知道的,惹我生气会是什么后果。”
青流并没有笑,但是却让人颤栗,木天寻原本无任何反应的瞳孔在这一声后突然剧烈收缩起来,半年之久,等的就是这一天,永生永世的生命到底是有多么的沉重,木天寻此刻才深刻的了解到,青流这两个字并不仅仅意味着这个男人的名字,更多的,青流所代表的便是沉重的枷锁,永生的束缚,无止境的折磨,青妆山庄永远的冷面庄主,堪比天子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封以行脚步虚浮,脑中一片空白,他跌跌撞撞的走在地牢里,似乎此刻他已经不在意脚步的声响是否会引来他人的注意。四周的景象从刚才开始都是一般无二,那冰冷的铁门也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之极。此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青流把所有人都编制了进去,他的棋子一颗颗完成,而可笑的是他却始终不知道,还一步步的心甘情愿走进他的圈套,是从顺影掳走花见令开始的吧,连他心底那不为人知的感情都猜透看透,多么可怕的男人。
但尽管如此,封以行却并不怀疑青流对他的爱,他应该是青流计划中唯一出现的纰漏。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他,说不定青流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到中原,会找上武林盟,甚至是挑拨七派对付他青妆山庄。是可以认为七派中有他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难道当真是那可笑荒谬的解除永生之法?
永生……多么荒诞的一个词,但是封以行却无法当做那是玩笑,就因为这两个字是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那青流对他所说的过去是真实的吗?还是从最初开始就计划好了?不,封以行不相信,因为青流对他的爱并不虚假,那年,那时,天下谁人不知,青妆之主甘为他封以行胯下之宾,抛却一切尊严,荣誉,最后却落得个庄破人亡的下场。
他是最没资格怨恨的,他知道,青流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的他的事,他也知道,他明明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竟然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他怕了,原来青流也有对他说谎的时候……他怕了,原来他也可以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出口到底是在哪里……封以行的步子一直都没有停过,可是明明是原路返回的却找不到了,冰冷的不止有环境还有他的心,两侧铁牢间间桎梏着的是灵魂还是行尸走肉,封以行停下靠在一间铁门上,他觉得有点累了,心累……
也就是在这时,他正靠着的那扇铁门后却居然传出了零星音律,随着时间的推移,乐曲渐渐清晰可闻。封以行觉得这曲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流水蜿蜒而过,润滑的石子在溪中清晰可见,捧一掬水入喉,清冷的山泉水带着一丝淡淡的清甜。摩挲着指尖的绿色叶脉,感受着自然的生命在心间缓缓而过。
这一曲竟如斯幽然,仿若世间烦恼在此时皆为虚幻,封以行的心莫名的被平复,闭目凝神的欣赏着这一曲天籁之音。
忽而曲音淡淡转轻,一曲已毕。封以行再复睁眼之时,眸中的情绪已经被理清,不再带有烦躁,心灰意冷,他坚定的目光锁在这扇铁门上,他并没有好奇的去观察口张望里面的情景,不是他不想知道这一曲是何人所奏,而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这一曲消弭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他甘愿落入青流的圈套里,因为这样他还算是与他接近的,至少他是可以知道的,青流的想法,青流想做的事,他想去了解青流的一切,不再像以前一样所有的必须他去猜去反复的不安。
既然青流想要这样的话,那他便随着他的意愿去行动又何妨,曾经青妆山顶他已为了武林放弃了青流的爱,而今日又有谁可以指责他为了他而放弃武林盟主。他自那一天起,欠的便只有青流一人了。
“多谢。”
封以行轻轻的对着铁门呢喃了一声,后退两步便转开步子朝方才那方向跑去,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声息了无,没在雪色长发下的面容露出,他怔怔的看着离他并不算远的那一扇铁门。狭长的凤眼间满含着无限柔情爱恋,在这张白皙胜雪的面容上那一张樱桃般嫣红煞人的薄唇微微开合,似乎是说了些什么,却是被他细长的指尖再次奏响的那一曲掩盖。凤求凰。
若然有人见到,怕是要嫉恨上天造人太过偏心,这世上美人何止千千万,但却恐怕无有一人比得上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的这只金丝雀。雀儿并不是无法离开,而是离不开,不想离开,心间系着什么,念着什么,谁人知道。
雀,再美,无人欣赏,又有何乐。他,再美,得不倾心,又当如何。
一夜白发如雪是为了谁,而他又在这阴冷湿暗中久等了谁,盼啊盼啊,不过想要再见一面,却还是……得不到原谅……
“流儿……”
……
木天寻嘴巴大张着,由于失神状态无法自主的唾液沿着下颚往下滑落,那张原本俊秀的脸蛋此刻变得异常扭曲,圆瞪的双眼好似要将面前的人驱逐不要靠近他,这哪里还有琼林艳当家的风采,怕若是被人看了只会皱眉嫌恶。
木天寻的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若就此以为这便是木天寻自己吓自己的话那便是太小瞧青妆连鹰这一庄一教二主了。
青流此刻是半蹲在木天寻的身前,他的手中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是透明的几乎会被忽略的一根白银丝线,其实不然,那是青流所培育的线玉虫,也是蛊虫的一种,所含的毒素却不是致命,而是麻痹致幻。只要沾染一点它所分泌出的粘液那可以说,即使武功再高强也再没所反抗之力了。是青流专门为拷问所培育的一类蛊虫。
木天寻此刻鼻腔间已经被线玉虫夺去大半意识,若是原先,线玉虫因为风险太高青流是不可能用在一般人身上的,而吃食麒麟敖之骨血已超半年的木天寻,较之普通人,他的体质已改变,若不是遭受出血大伤,即使他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果然,他的意志力与普通人比太过顽强,线玉虫已入大半却居然还能死守口风。木天寻也不愧为木天寻,琼林艳的云密之术也可说是当今武林最厉害的守密方法了。”顺影立在一旁看着线玉虫微弱的色泽,连线玉虫都已接近奔溃那木天寻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是该称赞琼林艳的守密之严还是该佩服木天寻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哼。”青流指尖微微一动,线玉虫便似是得了命令一般从木天寻的鼻息间跐溜一下滑入了他的袖中。
“若他真是就这线玉虫便沦陷了,那我还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
青流站起身,为这一天他当然不可能只准备了线玉虫。若不是为那琼林艳的云密之术所苦,他也根本不可能会喂木天寻吃食麒麟敖之骨血。
木天寻何等难捉,顺影自然是知道的,四派中已有三派落网,琼林艳之木天寻,凤栖阁之阮栖凤,落雨轩之秋复芸,唯有那最为神秘莫测的一派音璃居之南宫祖实在太过难寻,至今仍然毫无踪迹。此次武林大会为的也就是这位主。然而四派中也唯有琼林一派的云密之术着实难以对付,若是用那些个寻常手段又要不能致死的程度去逼迫木天寻开口那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首先要破除云密之术,第一先决条件木天寻不可死。而恰巧这个方法从前便有人实践过。那凤吉便是一人。既然有了这样的先决条件,那青流的方法也便可以毫无顾忌的用上了。
“天寻,不枉你我认识一遭,别说我对兄弟太狠,这千羽蚁可是我为你特意所培育的。”
千羽蚁?这东西连顺影都颇为吃惊,只因千羽蚁培育十分艰难,早在古早时期便就只能在流传的虫典中寻见了。就算麒麟敖有着不比寻常的生命,该流逝的还是随着时间流逝了,那些秘术都只能在上一代所流传的古书中参见。这千羽蚁并不如名字一般,千之意即是万千,而羽则是其功效。但传千羽蚁只一只钻入人的身体便会在肺腑之中安生,繁殖,生产,十分迅速,而它所接触过的地方均会出现红肿,瘙痒,疼痛,一阵比过一阵,没有人能忍受得住成千上万只千羽蚁在体内生存的。而千羽蚁最可怕的那一处还是它体内所含的毒素,据传一只千羽蚁的身体中所含的毒素可以至少毒倒三千大军。顺影想,这可怕之处才可能是千羽蚁失传的原因。
千羽蚁的毒很特殊,如果不是死亡那刻,它的毒并不会一瞬间侵蚀人的身体,而是会随着幼虫在其体内的繁殖而慢慢堆积在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中。腐蚀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最重要的精神腐蚀,最神奇的千羽蚁之说是说可操控意识。
但毕竟千羽蚁存在于历史中,如果真是青流,那他能将这神奇的虫子复原到何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青流从怀中摸出一个玉晶瓷瓶,封口用木塞塞满当着,烛光打在上面,稍透出内里,仔细看时发现里面零星可见几只白色的蚂蚁上下爬动,但并不太像常见的白蚁,似乎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或许是个头大小差异较大吧,这千羽蚁的个头是比那白蚁大了两倍不止,前触交叉着抖动似乎是在采集讯息,一对朱色瞳仁圆不溜丢的,也不转动,直直的定在那里。
就在青流的手覆上木塞,准备放出千羽蚁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让青流二人大感疑惑且又戒备起来,他们根本想不到这是封以行的回转。
青流压低了身子将木天寻挡在身侧,一个眼神示意顺影待得人至便动手。顺影点点头,将身影没在铁门的阴影中,只闻得那脚步声越渐接近。
青流侧耳听着觉得熟悉,似是封以行,可是在他心中却又立刻浮上了三个字,不可能。他了解封以行,他是一个极度自负之人,若是他认定的东西即便是杀了他也不可能使他放弃,他认定了自己的不会背叛,那也就等于说完全信任,而这份信任如遭背叛他一定不可能那般轻易地原谅,甚至不可能原谅。
但是青流还是忽略了一件尤为重要的事,那便是封以行已经变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心性的不大男孩,现在的他懂得思考,懂得分辨,懂得遵循自己的心去做事,更有一件事青流是绝对想不到也不敢想象的,那便是,在现在的封以行心中,他的地位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他永远都不敢相信的事是用他上半生几乎毁天灭地的爱所换来的,不敢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边厢二人戒备紧张,那边厢封以行已经踏出最后一步,只待进得去向心爱之人诉尽衷肠,却在下一刻狼狈的闪躲开一掌,那掌凌厉狠绝带着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