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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宣纳闷道:“是啊,我和他一见如故,有什么问题么?”
金不坚苦笑道:“我摇头,是因为自忖用同样的手法、技术,无法铸出这般品质的仙剑;我点头,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技艺非凡,大可造就。”
邓宣笑呵呵道:“我早就说过,云兄世代祖传,绝对错不了。”
金不坚想得却更加深远。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早已引起邓不为的关注,然而调查的结果,非但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让人觉得他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但他真的单纯么?年纪轻轻,便拥有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技艺,让一群铸了几十年仙剑的工匠衷心折服,也让自己心生惊叹。他本不必委身在此,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来到金石堂?
难道,他是金裂石苦心安排的一个楔子?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金不坚自己否定。
但愿他真如邓宣介绍的那样,只是一个希望出人头地,却一直寻找不到崭露头角机遇的年轻人。
这时石室内外喝采轰然,原来一炉仙剑已然完成了第一道工序,几名工匠也不管是否汗流浃背,不约而同回过身诚心诚意道:“有劳云公子指点!”
林熠微微一笑,道:“在下毫末之技,不敢登大雅之堂。几位师父的功力底蕴扎实深厚,云某自愧不如。”
金不坚大步上前,拍打林熠肩头,呵呵笑道:“云贤侄,若非你露了一手,老夫险些就看走了眼。”然后转脸面对众人宣布道:“从今日起,云贤侄就是我金石堂主管六大铸剑室的金带匠师,你们都要好生听从他的指点!”
林熠从金不坚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心中的猜疑,但脸上依旧流露出欣喜激动的神情,躬身道:“在下多谢堂主提携!”
邓宣的高兴殊不下于林熠,人是他引荐来的,受到金不坚的重用,自己脸上岂不是大大有光。他哈哈大笑道:“云兄,这回你是定要作东请客了!”
第二章爆蜂弩
傍晚,林熠回到济世堂,身上已多了一套金带匠师的装束,今后无需邓宣的引路,出入金阳堡亦可轻松自如。
沐知定越发看不懂了。但规矩不能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这个闷葫芦只好按在心底。
林熠回厢房入座,对沐知定交代道:“沐掌柜,你替我去查几个人的住处。”
沐知定问道:“不知上座想要知道什么人的住处?”
林熠道:“太阴四煞,沐掌柜可听说过?”
沐知定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塞外的几个小角色,要查他们的行踪似乎有点难。”
林熠道:“太阴四煞已到了金牛宫,这几日应该会住在金阳堡附近的客栈里。你派些人手前去打探,但切记不要惊动了他们。”
沐知定轻笑道:“只要晓得了他们大致的方位就好办。上座放心,一个时辰之内,属下必定给您探听到这几人的确切住处,绝不会有错。”
林熠颔首道:“那劳动沐掌柜大驾了,我就在屋里静候佳音。”
沐知定告辞而去,林熠上榻盘膝入定。
今晚,他还要潜入一次金阳堡,探听邓不为的动静,自然需要把精气神休养充足。
不到一个时辰,沐知定满脸春风回禀道:“上座,属下已经打听清楚,太阴四煞果然下榻在距此不远的“东遥客栈”。他们一行总共二十三人,包下了三间跨院,已付足五日的房钱,显然要住上一阵子。”
林熠微笑道:“沐掌柜,凭你的才干,埋没在区区一个济世堂里,实在有些委屈了。”沐知定一时猜不透林熠话中涵义,答道:“属下的名字叫做‘知定’,那就是晓得随遇而安的意思。只要是上座的差遣,不论事情大小,属下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妥。”
林熠笑了笑道:“古人说人如其名,果然有些道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沐知定走后,林熠关上门窗,换过一身黑衣,祭出秘虚袈裟,隐匿身形悄悄出了济世堂,直奔金阳堡。
早上他曾与邓宣聊起过邓府,故此入堡后没费太大周折就找到了。
已是掌灯时分,邓府内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林熠有秘虚袈裟隐身,如入无人之境,堂而皇之的摸进内宅。
邓不为的书斋门户紧闭,透出火烛光亮,隐隐有人在说话。
在书斋周围布置了八名银衣卫,虎视眈眈严防不相干的人接近。
林熠潜到窗外,暗叹道:“可惜了,这件秘虚袈裟没有透墙而入的功能,否则进到书斋里,往邓不为身边一坐,想想都十分有趣。”蓦然心念一动,思忖道:“说不定,我可以从《幽游血书》里找到其他办法,进一步炼化秘虚袈裟。若真能具备这般神奇妙用,岂不是如虎添翼。”
他澄静心神功聚双目,透视过窗纸看到里面。
书斋中,邓不为居中坐在桌案后,两旁各设了四张椅子,也都坐满了人。
林熠在其中,找到了上午才见过一面的金不坚,却没有邓宣的身影。
可能是刚刚用过晚宴,这些人脸上多少都含着一丝酒意,然而毕竟是高手,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无比的锐利清醒,全无走神之态。
林熠从九间堂存放的档案里,曾经见过金牛宫数十名主要人物的肖像图,这时对号入座,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位居邓不为左手边首位白袍老者,面如生铁不苟言笑,正是和丁鸣相交甚笃的金牛宫护法裘一展。他端着茶盏轻轻吹气,其他人静默无语,却都将目光投来,似乎是在等待此老发话。
裘一展慢悠悠啜了口茶,问道:“不摇,咱们的人都撤回堡里了么?”
一名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恭声回答道:“今天傍晚已全部召回,除了遇难的四人之外,其他人都未曾遭遇过截杀。”
裘一展徐徐道:“一击必中,下手又准又狠。嘿嘿!连丁五弟都难逃他们的毒手,金裂石的手段委实让人刮目相看。”
秘经堂的堂主金不摇微一迟疑,问道:“邓师兄、裘老,金裂石跟咱们斗了这么多年,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邓不为冷冷笑道:“咱们能够想到与青木宫结盟,金裂石也非傻瓜,他就不会暗中和其他的五行魔宫,甚至是冥教联上手么?这次遇害的丁护法、不归兄等四人,无一不是在金牛宫中身居要位。
“除去了他们,不仅令咱们的实力受到重创,更有可能让他的人趁虚而入,取而代之。这一石二鸟之计,邓某就是眼睛瞎了,用鼻子闻闻也能嗅出味道来!”
金不坚叹道:“可惜咱们没有证据,不然这四条人命,足以让金裂石死无葬身之地。”
裘一展缓缓放下茶盏,从牙缝里一字字地蹦出道:“以牙还牙,以命抵命!”
邓不为眼里寒光一闪,沉声道:“裘老的意思,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几个金裂石的心腹爪牙?”
陪坐在最后的金衣卫统领邓尚远道:“我同意,咱们也该给金老儿一点颜色瞧瞧,不然底下的人还以为,我们被他整怕了不敢还手,做起了缩头乌龟。”
裘一展哼道:“这么做,并非纯粹只为报复金裂石。老夫猜,他是快要隐忍不住了,想赶在咱们与青木宫正式结盟前发动内变。至少,也要将我们这拨摆明与他作对的人统统解决,从此一家独大。
“宫主既然无力控制眼下的局面,一切就只能靠我们自己。说不得,也要先杀他们一些人,削弱金裂石的势力。”
金不坚目露凶光,说道:“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闹大,直杀到老家伙心疼!”
裘一展微阖双眼,说道:“我们选择要杀的人,首先必须是金裂石的得力心腹,其次,我们要有把握一击必杀,不留活口。不为,你不妨把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列出名单,斟酌之后,选定其中三到五个集中下手。”
邓不为点头道:“裘老说的极是。如今金裂石已被软禁,老爷子又将他的大权暂交到我的手中,正好趁这机会,把咱们选定的人分别派遣出宫,中途干掉。”
众人闻言均跃跃欲试。
邓不为与金裂石的两系人马明争暗斗几十年,彼此间的积怨之深,已不是用势同水火这样的评语所能形容。
以前因为种种顾忌,无法直接下手,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能够狠狠出一口恶气。
何况,近些日子接连发生青木宫小公主被劫,和丁鸣等人遇害的事情,心里郁闷愤怒自不待言。这时候不需要有谁再来煽风点火,也已经足够燃起他们的复仇火焰。
当下,众人议定刺杀的名单和具体计画,只等天亮后立即实施。
林熠在外头暗中记下这些名单。
现在邓不为受到的刺激已经足够,下面应是金裂石暴跳起来了。
稍后,他施展身法离开金阳堡,并没有直接返回济世堂,而是到了东遥客栈。
阎九正在床上打坐,虽已夜深人静,但他却始终心绪不宁,无法入定。
朝南的两扇窗户蓦地无风自开,令阎九一凛,低声喝问道:“谁?”
没等他舒展灵觉,察探窗外动静,床前爆出一团光华,一名黑衣蒙面人现出身影。
阎九惊喜道:“恩公,怎么会是您?”赤着双脚下床见礼。
屋外响起红三娘的声音问道:“当家的,出什么事了?”
阎九回答道:“我没事,是恩公来了!”
熊五推开门,嘴里咕哝道:“恩公,是哪位恩公啊?”望见站在屋里的林熠,“啊哈”一声喜笑颜开道:“果真是恩公,您老好啊!”
汪八最后入屋,将门关上低声道:“老五,小点声,你想把客栈的人全都吵醒么?”
阎九搬了把椅子请林熠落坐,说道:“恩公,自从隋阳山一别后,我们大伙儿都记挂着您,却苦于一直探听不到您的音讯。今日能再见到恩公,实在太好了。”
林熠问道:“诸位怎么会到龙首山来,莫非是担心奉仙观找你们的麻烦?”
四人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消失,阎九叹息道:“恩公说的不错。奉仙观也就罢了,可它背后,还有一个天都派做靠山,岂是咱们兄弟惹得起?悔不该当初贪图蝇头小利,惹上祸患。想来想去,也只有试着来投靠金牛宫,找条活路。”
红三娘接着道:“八哥与邓不为府上的管家勉强算是旧识,咱们只盼能通过他在金牛宫谋份差事,好给众兄弟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林熠问道:“那你们是否已见过邓不为了,他又怎么说?”
熊五压着嗓门粗口道:“他奶奶的,邓不为压根就不见我们,派了个下人出面,三两句话,就打发咱们回客栈听信,连个期限都没给。”
林熠点点头,说道:“那么,诸位是否打算就一直在这儿干等下去?”
阎九和汪八会错了意,偷偷对视一眼,说道:“恩公,不如让我们兄弟跟着您老人家干吧!日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林熠轻笑道:“我可不老,也没福气消受诸位的好意。”阎九等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林熠看在眼里,继续说道:“不过,我倒可以替你们指出一条明路,不知诸位是否愿意试一试?”
阎九眼睛一亮,问道:“恩公,您请指点?”
林熠道:“邓不为有个独子,名叫邓宣,想必诸位都曾听说过。既然邓不为无暇顾及诸位,你们为何不试着投到邓宣门下?”
汪八摇头道:“恩公有所不知,邓宣不过是个公子哥儿,跟着他怕没什么盼头。”
林熠道:“正因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你们上门投靠,才会顺利得到邓宣的重用和赏识。
“在下不怕诸位生气,以太阴四煞的名头和实力,即使邓不为收留了你们,在金牛宫中诸位人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