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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宣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是林熠亲口告诉他的。
这位金牛宫的孙少爷,愣了足足半盏茶时间,然后说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以后我该称呼你舅舅还是云兄?”
都是金裂寒害的啊,林熠心里在叹气。现在,明火执仗地对付自己倒还未必,但背地里打算出阴手的人一定不会少。
这个世界充满矛盾。金裂寒越是不允许任何人动自己,就越会引来不安和敌视的眼神,所以,今后一段日子注定不再逍遥。
时近半夜,街上的店铺早已经关门,空荡荡的路面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林熠悠哉游哉的独步而行。
十九张爆蜂弩,这就是辛苦了四日四夜的成果。
其中有一张六十四连发的爆蜂弩,如今正藏在他的袖口里。谁是尝到它滋味的第一人呢?
有了青丘姥姥的协助,仿佛所有的工作都会变得简单,除了一件事让林熠觉得痛苦─先前与青丘姥姥每日只许饮一斤的约定。
就算今晚至金裂石的府中赴宴,他也只能强忍着浅尝即止,一斤酒实在是不够润肠子的。
可谁能断定,这个时候,青丘姥姥不会悄悄潜伏在某个角落里监视着自己,是否遵守承诺?她的“灵魄闪遁”比起秘虚袈裟,似乎更胜一筹。
邓宣也装备了一把四十九连发的爆蜂弩,不过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够射出半数的弩箭就很可观了。
另外的十六把,配给了太阴四煞和他们精挑细选出的手下,一支充满破坏力的魔弩卫队已卓然成形。
最后一把六十四连发爆蜂弩,它的主人自然是青丘姥姥,毕竟皇帝不差饿兵,不能教人家白白辛苦一回。
此时,两个摇摇晃晃的酒鬼,突然从小巷里钻出来,扶醉狂歌打破了小镇的静谧。
一定喝了不少酒吧,林熠忽然有些羡慕他们。想起从前某个盛夏的夜晚,他和罗禹偷偷溜下昆吾山痛饮,也是这样肩搂肩,走着弯弯曲曲的“之”字形回山。
然而当那两个人走近到林熠面前,他心头却突然强烈地觉察到不对劲。
他是一个正宗的酒徒,对任何酒醉的模样都再熟悉不过,而那两个酒鬼,虚浮着脚步分明是在装醉。
一转念间,两名酒鬼醉意全消,已然出手。
一蓬浓烈的蓝烟在林熠面前爆裂,丝丝带响的气流,掩饰着两柄青铜刺划破空气撕裂出的锐利声响,在街道上狂卷。
林熠的灵觉竟被蓝烟封闭,无法探知对方的踪迹,护体真气一阵刺痛的波动,青铜刺一左一右已插到胸前。
他立掌如刀挥手斩下,“吭吭”两记脆响劈中青铜刺。
几乎是在同时,林熠的身躯宛如一条柔软的柳枝向后倒折,然而锋利的青铜刺尖仍然挑破了他的青衫,刺入肌肉中。
胸口没有疼痛的感觉,骤然的却是一麻,对方的青铜刺上显然喂制了剧毒。
林熠低哼,太炎真气封锁伤口周围的经脉,将毒素包裹在狭小的空间里凝炼成丸,却没有时间将它们迫出体外。浓紫色的血从伤口渗出,染湿衣襟。
两名刺客各自嘿了一声,显然林熠雄浑的掌力反挫,也让他们吃亏不小。
林熠抽身侧转,青铜刺如同附骨之蛆近身纠缠,一左一右的联手围攻之术天衣无缝。
他凌空一个翻转倒飞三丈,再次躲过对方的攻击。身形飘落时,心里却猛然升起一股清晰的危险感觉,来自脚下。
“砰─”平滑的青石条突然崩裂,从地下毫无征兆地刺出一柄银枪,插向林熠小腹。
深蓝色的浓烟遮掩了一切,只有耀眼的银色枪头破空镝鸣,追魂锁魄。
林熠吐气扬声,施展奇遁身法,将修长的身躯不可思议地紧贴上枪杆,右足向下疾坠,点向地下那名刺客的头顶。
“呼─”刺客像一头大鸟,从碎裂的地表掠出,盘旋高空,一丈八尺的银枪,舞动出无数眩目的光花罩向林熠。
前方刺客的两名同伴追蹑而至,展开绝杀。
冗长的叙述过程,只在林熠一呼一吸间度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思考。
但对林熠来说,迫使第三名刺客腾身变招的瞬息空间,已足够让他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他的右手一振,心宁仙剑从腰带中龙吟掠起,银白色的剑光颤动怒鸣,在万千幻化的枪头中,准确无比地寻找到真身,一剑劈落。
“哢嚓!”清脆悦耳的金石响鸣,犀利的枪头像瓷器般脆生生一断两截。
执枪刺客的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不敢相信自己千锤百炼的银枪,在林熠一剑之下,竟这样轻易地被劈断。
心宁仙剑弯曲的剑身陡然怒弹,剑尖化作一点银星,点向刺客眉心。
执枪刺客低吼翻身闪避,从胸口到小腹的黑衣,依旧被无形的剑气划开一道细线,鲜血随之迸现。
“砰砰”两脚,林熠双足震开两柄青铜刺,气定神闲地飘落回地面。
三名刺客并肩站立,稍淡的烟雾里,透出六只惊讶却充满杀机的冷厉眼眸,低沉的喘息声,回荡在骤然寂静的街道上空。
林熠运气迫出毒血,目光锁定对方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交手至今,他第一次有机会说话,是个问句。
执枪刺客眼中掠过一丝讥嘲,沙哑道:“阁下以为我们会说出来么?”
“不说也没关系。”林熠不以为意回答道:“反正逃不出金牛宫里那几个人。”
执枪刺客扔下枪杆,从腰间抽出一对青铜刺,嘿道:“你想套我们的话?”
林熠摇头道:“我没那么笨。你们三个还打不打?天晚了,小弟想回家睡觉了。”
似乎回家睡觉不是个好的提议,对方的回答,是又一轮惊涛骇浪般的围攻。
林熠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连觉也没得睡。”身形一闪一侧,避开对方的攻招,欺身到一名黑衣刺客的背后。
那名黑衣刺客大吃一惊,不及回身,反手用青铜刺挑向林熠,好延缓时间等待同伴的救援。
林熠左手探出,一式“手到擒来”贴住青铜刺冰凉的锥身,朝前一滑,手指已搭在黑衣刺客右腕脉门上。
真气轻吐,黑衣刺客大叫一声仰面飞跌,被震昏在地。
这个时候,他另两名同伴才转身赶到,怒声呼喝出手。
林熠右手一划,心宁仙剑银光吞吐,“哢嚓”一声,又截断第二名刺客手中的青铜刺,眨眼间,就只剩下那名执枪刺客的手里,还稳稳握着两柄青铜刺,却已攻不出来。
执枪刺客摆动双刺虚晃挑向林熠,口中低喝道:“退!”
身边的黑衣刺客抛下半截青铜刺,嘴角溢血退身抱起昏迷的同伴,往街道旁的屋顶掠走。
林熠挡开执枪刺客的双刺,并不追击,微笑道:“你倒很够义气。”
执枪刺客低低冷笑,一蓬蓝烟旋即绽开,将他的身影笼罩。
一道五彩光束亮起,透过弥漫浓烟缠上执枪刺客的后腰,顿时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执枪刺客暴喝回手,用青铜刺切向身后那道柔软如绵、细长如丝的绚光缎带。“砰”的一声,缎带强劲反弹,险些将他的青铜刺震飞,林熠的声音传来道:“没用的。”
执枪刺客浑身一麻,经脉竟被五彩缎带中渗入的一股奇异力量封印,真气涣散游离,再使不出丝毫劲道。他的身躯不由自主飞转向林熠,在对方身前扑通摔落。
执枪刺客像条死鱼躺倒在地上,喘息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熠微笑道:“不认识么?姑娘家的裹脚布,很多地方都能买到。”
执枪刺客哼了声,林熠松开他,五彩缎带缩入袖口不见,悠然道:“奇怪,折腾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人来?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执枪刺客眼睛一闭,扭头不理,忽然若有所觉,听到林熠的声音从街道那一头远远传来,说道:“好吧,你不说,我不问,回去睡觉。”
执枪刺客惊诧的睁开眼,看见林熠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街道拐角,竟真的走了。
他茫然站起身,突然身后响起“砰砰”两声,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坠落。
悚然回首,冰凉如水的青石地面上,横倒着两具睁大惊恐双眼的尸体,正是他的两名同伴。
一道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静默地看着他。
执枪刺客心一颤,单膝跪地沉声道:“主人!”
那人漠然道:“任务已经失败,你为什么还活着?”
执枪刺客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属下没有向他吐露半个字,请主人明鉴。”
“自己了断吧。”那人徐徐说道:“不必担心,你的后事我会好好安排。”
执枪刺客嘶声道:“主人,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属下没能把他杀死?”
那人冷冷道:“你的任务注定不可能成功,我需要的只是你死。时间不多了,是否要我亲自送你上路?”
执枪刺客一震,惨然笑道:“也许,我不该……”嘴角缓缓逸出一丝黑血,身躯晃了晃,颓然栽倒在青石地上。
那人的目光扫过执枪刺客的尸体,仿佛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自尽。
轻轻地,抬起头望向林熠消失的拐角,幽幽说道:“为了你,又是三条人命。云城舞,你可别让我失望啊─”伴随一阵冷风,身影退淡进凄迷的夜色中。
三名蒙面人死于街头的消息,随着第二天早晨的清风,飞快的传遍小镇,仿佛是一锅加了太多调料的汤,每个人都从中品出各自不同的滋味。
林熠和沐知定也在讨论,林熠问道:“你说,是谁会下手杀了他们?”
沐知定显然已经知道昨晚林熠遇刺的事情,回答道:“或许他们是害怕上座追杀下去,所以杀人灭口,来个一了百了吧?”
林熠摇摇头,用热毛巾敷住脸说道:“查一下,昨晚那个时候,金裂寒、金裂石和邓不为有谁不在家?”
沐知定一愣,道:“上座,您怀疑是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亲自出手杀死了三名刺客?”
林熠冷笑道:“除了他们的主子亲自露面,我不相信有谁能逼那个刺客服毒自杀。”
沐知定恍然道:“是,属下明白了。我这就通知下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林熠把敷冷的毛巾丢进洗脸盆,叹了口气道:“这三个刺客死得真是不值得。”
沐知定问道:“上座,是否要请纤尘禅院派人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林熠微笑道:“沐掌柜,你当他们真想杀死我么?那三名刺客修为虽然不错,可再笨的人,也晓得不可能杀得了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产生猜忌罢了。”
沐知定讪讪笑道:“属下一心关切上座的安危,却疏忽了这个问题。只是他们没有露出一点端倪,又会要上座去怀疑谁呢?”
林熠淡淡道:“谁都可以,也许是有人存心想把这一潭水搅浑,让我一脚踏进去。”
这时门外一名伙计的声音道:“掌柜,刚才有人给云公子送来一坛好酒。”
沐知定看了眼林熠,道:“拿进来!”
伙计走进屋子,把酒坛放到桌上,垂手说道:“还有一封信,说是请云公子亲自过目。”
林熠拿过信笺目光扫过,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道:“奉上美酒一坛,特为公子压惊。”
他拍开封泥,鼻子闻了闻苦笑道:“他忘记了,我从小就是在酒坛子里泡大的。”
沐知定一惊道:“上座,莫非这酒里有毒?”
林熠叹道:“看来,以后我走路喝水都得小心,不知道往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第七章算帐
“这么一大桌,我们用得了吗?楚凌宇望着面前满桌的山珍海味,眉头不自禁地微微皱起,向花纤盈提出置疑。
这是方圆三百里内最有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