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澜闻言大怒,故意正颜喝斥道:“妖狐,死到临头你尚不自知!袁某念你千年修行不易,秉着正道宽仁之本,只要你交出《云篆天策》来,或可饶你一命!”
黎仙子柳眉一扬,咯咯娇笑道:“袁大剑客口气不小,只是本姑娘又凭什么要将《云篆天策》交予袁大剑客?”
袁澜道:“谁都晓得《云篆天策》乃是敝派的段师叔拼却性命,从烈火宫中取出。你不费吹灰之力,便据为己有,难道不该奉还敝派?”
黎仙子微笑道:“依照你的意思,《云篆天策》是本姑娘从贵派的段衡手中所得,所以就该双手奉还袁大剑客,对么?”
袁澜颔首道:“不错,物归原主,就是这个道理。”
他本想作出声厉色严之状,以在邪魔歪道面前,显示出名门正派弟子的神威来,可对着黎仙子笑盈盈的俏脸,不知不觉放松了面部肌肉,连语调都柔和许多。
黎仙子了解的“哦”了声,说:“可是此宝,是段衡自烈火宫中盗取,让贵派得了去,是否也应该奉还原主,转交给他们?
“既然这样,一事不劳二主,不如由本姑娘回头送上烈火宫,也不麻烦两位的大驾。”
黎仙子一通歪理噎得袁澜欲振乏词,白皙的脸庞涨得血红,指着黎仙子叫道:“你胡说八道,袁某何时说要将《云篆天策》转交回烈火宫了?”
黎仙子故作讶异道:“咦,刚才你话里不正是此意么,怎地一眨眼就不认了呢?这教本姑娘何去何从?”
那小道士兀自坐在地上,连连点头道:“对啊,小道也听见这位兄台说要物归原主,把从人家烈火宫偷来的东西奉还回去。仙子师父的话,自是一点也没错。不然就是兄台在‘胡说八道’了。”
黎仙子不料他会突然冒出这等“有道理”的话,眉开眼笑道:“小道士,你虽笨了点,可也比这位袁大剑客,明白事理多啦。”
这两人一慧一愚,一唱一和,袁澜再笨也醒悟到,黎仙子是在调侃自己。
想到恩师谆谆教诲,道魔道妖孽狡诈奸猾、不可理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高声喝道:“住口!你分明是从段师叔身上窃取了《云篆天策》,却不归还敝派,还满口狡辩要抵赖,只当袁某与谭师弟是好戏耍的么?”
黎仙子摇头道:“袁大剑客又说错了一桩事。《云篆天策》乃段衡他自个儿心甘情愿、亲手交予本姑娘,可不是我偷来抢来的。
“只是本姑娘又凭什么要将《云篆天策》交予袁大剑客?”
袁澜道:“笑话,段师叔岂会将《云篆天策》送予你这妖孽?”
黎仙子道:“本姑娘早就知道这其中故事即便说出来,也不是你这个正一派的小弟子能体会的。”
旁边始终不发一声的谭成,低声道:“袁师兄,休要听她瞎扯。小弟见这妖狐面色苍白,呼吸局促,显是方才经历激战,功力大损的样子。
“她一再岔开话题,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暗自调息,咱们可别中了她的诡计。”
黎仙子被他挑破用心,只得出言激道:“好得很,号称名门正宗的正一剑派弟子,也学会了趁火打劫。
“难不成是袁大剑客和谭大剑客,怕本姑娘歇息片刻后,便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袁澜自恃甚高,满心以为普天之下自己的修为堪可称雄,比之师尊费久也仅差一线而已。
他昨日仗剑,连斩数名九峒观的恶道,正是意气飞扬,豪情冲霄之际,哪肯在黎仙子面前示弱。
他鼻子里不屑一哼道:“谭师弟何须多虑?纵然妖狐修为尽复,又能挡得了你我几剑?我倒想听听,她还有何狡辩之辞?”
黎仙子点点头道:“那日本姑娘,在端州一家客栈碰着段衡之时,他已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躺在床上只等咽气。
“当时我并不晓得他是谁,更不知道,他盗出了烈火宫的《云篆天策》。只是见他修为不俗,又离死不久,我便想着,今夜这人横竖都要死,莫如吸了他的阳魄,正可补元疗伤。”
忽然觉得手臂微动,低头就见那小道士偷偷拉着自己的袖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黎仙子不禁皱眉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小道士嗫嚅道:“仙子师父,您真的是妖、妖怪,为何您要吸食男人的阳魄?”
黎仙子冷笑道:“你这蠢道士现在才明白过来么?若是害怕,只管滚到一边去。”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您先前救了小道的性命,又杀了无戒妖僧,为我师父报了仇,又怎会是妖怪?小道说什么也不信。”
黎仙子哼道:“信不信由你!反正那晚本姑娘的确差一点就吸食了段衡的阳魄。
“说起来都怪昆吾剑派的那个罗禹,本姑娘与他恶斗一场,他用炼魂塔伤了本姑娘不说,还在后苦苦追索。
“本姑娘危在旦夕,否则也不至于去吸食一个无怨无仇之人的阳魄,那晚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待到夜深时,偷偷潜入客房,便欲下手。”
袁澜冷笑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段师叔何等的修为?岂是区区一个妖狐所能暗算?”
此话一出,却想到黎仙子今好端端、俏生生的站在眼前,自己口中修为超凡的段衡,却尸骨早寒,魂归九泉,话里底气顿时不足,反恐那妖狐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谁知黎仙子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本姑娘的修为与段衡相较,确实天差地远,又欺他重伤垂危,一个大意竟为其一招擒住。
“原来他早察觉到,我在屋外窥觑,只等着本姑娘自己送上门来。”
小道士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没有吭声,似乎已渐渐接受自己新拜的这位“仙子师父”,乃是一介千年妖狐,而非天界无忧仙子下凡。
黎仙子接着说:“本姑娘听他报出名号,乃是正一剑派门下,心里当场凉了半截,闭目说道:”我既落入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料段衡竟松开禁制,喘息微笑道:”段某是将死之人,何苦杀你再造罪孽?只要仙子肯答应段某所托,纵是取了在下阳魄又何妨?’“我又惊又喜,更不敢相信他的话,只觉着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谭成插言道:“段师叔相托之事,想来就是《云篆天策》。”
黎仙子点头道:“正是!当下他道明事情原委,求我将《云篆天策》转交一人,说是如此死也可瞑目。本姑娘一时心软便答应下来,又当着他的面立下毒誓,取过了《云篆天策》。段衡心事已了,便咽了气。
“他于本姑娘有不杀之恩,本姑娘岂能再吸食他的阳魄?后来本姑娘将他的遗体,带到野外找地埋了,坟前还立下一块碑石。”
袁澜和谭成轻轻颔首,他们都已去过端州郊外段衡的坟冢,知道黎仙子这段话所言不虚。
袁澜听得入神,问道:“后来又怎样?”
黎仙子苦笑道:“我刚葬了段衡,烈火宫的人便追了上来,也猜知《云篆天策》已落入本姑娘手中。
“更可恨的是那个罗禹,也不知为了什么狗屁,要替天行道,在后穷追不舍,本姑娘伤势未愈,无奈之下,只好回转雾灵山脉的瑶邪仙府修养避祸。段衡托付之事,也就不得不先耽搁下来。”
袁澜道:“段师叔要你转交之人是谁,莫非是敝派的掌门师伯?”
黎仙子回答道:“不是,段衡压根就没打算把《云篆天策》送回正一剑派,不然他出了烈火宫,怎会一路向西,与贵派仙山方位南辕北辙,越离越远?”
袁澜眉毛一耸,大出意外,急急追问道:“那他老人家到底要转送给谁?”
黎仙子道:“那人到底是谁,段衡并未说明白,只说让本姑娘等他现身就好。可惜半个多月过去,仍无一丝音讯。”
谭成道:“不可能!段师叔对正一剑派满腔忠义,更不惜隐姓埋名侧身侍魔。他既辛苦得了《云篆天策》,哪有不献予师门的道理?
“你费劲心机编排故事,不过是想吞占天策,不愿归还敝派罢了。”
黎仙子道:“本姑娘念你们与段衡同出一门,才将实情相告,不信便罢。”
袁澜道:“我们当然不信。你若交出《云篆天策》,也省得袁某出剑冒犯,否则争斗起来死伤难免,你可要想清楚了!”
黎仙子满不在乎的娇笑道:“适才在青莲寺中,木仙子与左天尊两人联手相迫,本姑娘也未曾低头,现在就凭你们两个要夺《云篆天策》,痴心妄想!”
袁澜掣剑在手,迈步朝前,喝道:“既然你不肯听袁某良言相劝,莫怪我仙剑无情,取你性命。”
黎仙子方才将一番曲折故事娓娓道来,丹田内真气恢复了五、六成,自忖也堪与袁澜一战,哪管他严词厉色!
她慢条斯理道:“那就要看看袁大剑客,有没有这本事了。”
她见小道士还呆呆站在身边,一把推开他道:“乖徒弟在旁替为师掠阵,瞧我怎么收拾这位正一剑派的大剑客!”
小道士挺胸撸袖,人却缩得远远的道:“仙子师父,有小道在后压阵,您只管放心教训这家伙。”
黎仙子咯咯一笑,香风拂过,身形似一朵紫云,淩空飘向袁澜。
半空里剑鸣如琴,“玄机百变剑法”画出缕缕光华,耀亮幽幽松林。
袁澜完全没料到,黎仙子会说打就打,待惊觉对方已出手时,多情仙剑已近在眼前,顿失了先机。
他暗道一声:“妖女狡猾!”
他手中仙剑,施展一式“横峰云出”朝外封架。
黎仙子的剑招陡然生变,化作千点光雨当空洒落。
袁澜招式用老,来不及回防,只得退步躲闪。
黎仙子抢得先手,大有得理不饶人之势,多情仙剑犹如雨打芭蕉,八面来袭,接连七式攻招,胜似狂风骤雨,一波接连一波,压得袁澜无力还手,不住后退。
直到第九个照面上,袁澜才觅得黎仙子换招之间的一线空隙,仙剑疾劈,迫得对方硬拼了一剑。
“叮”的两剑交击,黎仙子锋芒用尽,攻势一缓。
袁澜哪敢再托大懈怠?拧身出剑抢攻,始扳回局面。
此刻他轻敌之心尽去,将师门的一套“浩然大七式”使得有板有眼,中规中矩,一招一式分毫不差,段落分明,显示出极深厚的基本功。
黎仙子再占不到半点便宜,多情仙剑只能在外圈游斗,怎也攻不进袁澜仙剑铸成的光圈。
偶有一剑乘隙杀入,也立时翩若惊鸿给逼了回来。
此消彼长之下,袁澜的“浩然大七式”使得虎虎生风,气势十足。
先是一招“三省吾身”,破解了黎仙子的侧袭,紧接着一式“义无反顾”,罡风呼啸,剑光如虹反攻过去,一边观战的谭成看到此景,眉飞色舞,连连点头。
他自恃名门高弟的身分,即便袁澜频出妙手,局势可喜,也不愿大声高呼喝采,以免搅了那两人心神。
可小道士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从黎仙子飞身突袭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到后来索性连双手双足都用上。
黎仙子久战不利,又听见小道士不懂装懂在场外叫道:“仙子师父好剑法,可惜慢了半分没刺着!”、“哎哟,仙子师父小心,这高竹竿要劈您肩膀!”、“仙子师父,高竹竿转身不灵,攻他的屁股!”
如果能说得头头是道也就罢了,可又分明驴唇不对马嘴,徒惹人心烦,黎仙子禁不住喝道:“臭道士,闭嘴!想吵死本姑娘么?”
她心气一浮,险些让袁澜猛攻得手,更是着恼,思忖道:“这姓袁的小子,人虽狂妄自大,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名门正派的弟子终是不凡,若我能恢复到八